近日,豐田第二代Mirai正式導入中國市場與高達75萬元的售價,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有網友揶揄說,“不知道哪個大聰明會花70多萬買個豐田車”。當然,也有理性派,直言“不到6公斤的氫能跑800多公裡,效率果然高,而且真正0排放”。
對Mirai的争議主要是價格。在很多人看來,挂豐田logo的轎車賣70多萬就是割韭菜;但客觀說,Mirai售價真心不貴。不知道各位是否還記得,前段時間長安汽車發布的深藍SL03的氫電版的售價是多少?是的,69.9萬元。
針對長安深藍SL03氫電版我們還曾就這個價格緻電長安汽車的官方客服,詢問北京經銷商處有無展車,官方說不太清楚,而後給了我們一個手機号碼,說是專門負責深藍SL03氫電版的相關事宜。
經過咨詢,對方稱深藍SL03氫電版隻定制生産,不公開發售,但在第四季度會選擇一線城市做巡展活動。而問到批量生産的問題,對方很誠實地說,即便售價高達69.9萬元,但賣一台虧一台,“上汽大通量産的氫能車子,也是賣一台虧一台”。
如果從這個角度上說,豐田Mirai售價75萬元是不是覺得還可以呢?事實上,并不是Mirai貴,更不是豐田割韭菜,而是不少人對氫燃料電池的技術以及成本了解得還不夠——信息的不對稱造成了觀點的片面或者說不客觀。
上個世紀70年代,腕表界發生了著名的“石英革命”。1969年,精工推出第一款石英表Astron,售價高達45萬日元,幾乎與一台汽車價格相當。但随着石英表量産技術的不斷成熟,價格越來越親民且走時非常精準。
石英表的強勢,一度把瑞士傳統制表逼入絕境。而後,瑞士表界極具創新性地把機械腕表向“奢侈品靠攏”以及花大力氣塑造品牌的方法,終使瑞士制表業重新輝煌。
我們舉這個例子的目的,是想更好地說明豐田Mirai定價為何如此之高——盡管Mirai已經是第二代車型,但是氫燃料電池技術仍然沒有達到規模量産并成本大幅降低的地步——但毋庸置疑的是,未來氫能汽車一定會達到合理的價格區間,并以“真正的零排放”的新能源車的身份而風靡。
目前看,作為全球第一款實現量産并成功換代的氫燃料電池車型,豐田選擇中國投放Mirai很顯然是在試水,一是售價不菲,二是加氫在很多地區暫時還不夠便捷(目前,Mirai僅在北京、上海、廣州以及佛山四地的部分廣汽豐田授權經銷商處可以訂車),三是全球制氫産業還不夠完善與成熟。
但正如我們前面所說,這些種種因素并不會影響氫燃料電池作為未來電動車發展的趨勢。
氫燃料電池究竟是什麼
不久前有個關于電動車的段子,說是能不能發明一種液體,加入到電動車裡面,就可以讓電動車跑上幾百公裡。回答令人啼笑皆非:這種液體是汽油。
在電動車領域,這種液體真實存在,它不是理想ONE加的純汽油,而是液态氫燃料。從Mirai的性能上就可以看出,氫燃料動力在續航裡程方面的優勢,三分鐘完成氫燃料的加注,然後續航裡程輕松達到800公裡以上。而且,在整個過程中,車輛的排放物有且隻有一種——水。
從原理上來看,氫燃料動力電池技術并不難,就是電解水的逆反應,把氫和氧分别供給陽極和陰極,氫原子通過陽極向外擴散,和電解質發生反應後,釋放出的電子通過外部負載到達陰極,在該過程中,氫原子和氧原子結合成水,流通的電子則産生電流驅動電動機運轉。原理上,都是電子的運動産生電流。
因為整個發電的過程是非燃燒的氧化還原反應,另外氫氣的質量能量密度是目前所有能源中最高的39.3kWh/kg,所以,氫燃料電池的電能轉化效率極高。按照液态水計算,氫燃料電池轉化為電池的效率可以達到83%。如果按照水蒸氣計算,可以達到94.5%。上述數據相比目前任何一種燃料,效率都是數倍以上。
事實上,在汽車大規模運用氫能之前,氫燃料電池技術已經被運用在發電以及軍事領域。現在全球海軍都在跟進的潛艇AIP動力技術,其實就是在潛艇内部塞進去一套氫燃料電池,從而讓常規潛艇也可以具備核潛艇一樣的長時間潛航能力。
原理簡單,但實現起來并不容易,在氫氧發生非燃燒的氧化還原反應後,氫粒需要穿過質子交換膜到達陰極,而電子則不能通過質子交換膜,隻能通過外電路去産生直流電。所以,質子交換膜,就是氫燃料電池系統的核心。
燃料電池動力的質子交換膜最好的材料是鉑。沒錯,就是結婚鑽戒用的鉑——成本昂貴。也正是質子交換膜的高成本制約了氫燃料電池在汽車領域的規模運用。但豐田研發出的竹炭制成的質子交換膜,大幅度地拉低了氫燃料電池的成本。
早在2014年,豐田就已經向全球公開了這一技術專利。從技術角度看,氫燃料電池技術的普及,隻剩下産業規模這一條件的制約了。
換句話說,現在制約氫能源動力在汽車鋪開,技術已經不存在什麼問題,關鍵是規模,隻有規模才可能讓成本降低并流行起來。
氫燃料技術才是新能源的終極
電動車最大的魅力,在于能量的來源是多樣化的。電動車之所以可以稱之為電動車,是因為電動機驅動帶來了全新的動力方式。至于為電動機提供動力的電源,它是完全多樣化的——可以是三元锂電池,也可以是氫燃料電池,同樣也可以是一台内燃機。
三元锂電池充進去的電,可以是氫燃料發電站發出來的電,也可以是風電、核電、水電和火電。而之所以要發展新能源戰略,就是因為這種動力來源的多樣化。
隻是,現在我們對電動車的理解,過于狹窄。或許換個說法會更貼切——現在很多人為之呐喊與贊美的電動車,應該叫電池車——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電動車。
氫燃料電池相較于三元锂電池的優勢,是更高效的使用效率。加氫的模式完全延續了汽車社會百年來的運行邏輯;氫燃料電池本身就是一台發電機,在使用效率方面,會大幅度地優于充電要幾個小時的三元锂電池。
最重要的是,氫燃料電池加注的氫燃料,也是物化的燃料,相比于虛無缥缈的電,更容易讓人産生續航裡程的安全感。當然,它的發電效率,也是更高的。
氫燃料魅力在于可持續發展
在發展“電池車”之前,我們接受的觀點是化石燃料是不可再生資源,所以要改變化石燃料的能源結構。但在電動車開始大量出現在我們生活中的時候我們卻發現,制作三元锂電池的鎳钴錳锂這些資源,消耗的好像要比化石燃料快得多。同樣的,這些資源也是不可再生的。
于是我們可以看到,在電子消費品和電動汽車大行其道數年之後,電池的價格是越來越高了。其實,這也是目前電池車違背事物持續發展的一個Bug——越是規模化,價格非但沒有降低,反倒越來越高。
氫燃料完全不同。氫氣不光是大氣裡有,海裡也全是肉眼可見的水。一旦制氫技術實現規模性的産業發展,解決運輸存儲的問題,獲得氫燃料不會比獲得石油更困難。最關鍵的是,能源轉換的效率更高,還沒有有害氣體的排放。
放眼未來,氫燃料電池技術是解決能源危機最好的途徑,沒有之一。
豐田Mirai前景如何
和當年普銳斯開啟油電混合動力的新時代一樣,豐田Mirai是氫能源動力産業中的開拓者。2014年,第一代豐田Mirai正式上市,并在日本以及北美市場率先開啟市場化的運營。同年,也是中國新能源汽車産業爆發的元年。
随着第一代豐田Mirai的發布,豐田也在同一時間公開了氫燃料電池的質子交換膜技術專利,與之一同公布的,還有特斯拉的電動車技術專利。
最終的結果也都看到了,國内的新能源汽車産業依托特斯拉的電動車技術專利,在短短數年的時間裡誕生了一大批新勢力造車品牌,而國内的新能源動力産業也随之發展起來。
而豐田Mirai在過去的幾年時間裡嘗試了市場化的運營之後,也正式發布了第二代産品。單純從造型上來看,第二代豐田Mirai就要比第一代車型更有市場化推廣的樣子——标準的三廂車結構——如果不說是氫燃料電池車,沒有人會覺得它有什麼不同。
在我看來,如今的Mirai比當年國産的豐田普銳斯更容易讓人接受——當年普銳斯造型多少有些怪怪的。
在2019年豐田全球大會上,我就試乘了第二代Mirai,感覺是非常好的。
寫在最後:一直以來,我都堅定地認為更高效和更便捷的氫燃料電池技術,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新能源汽車的終極未來。
雖然豐田Mirai價格不便宜,而且大部分地區加氫依然不便利,但氫燃料車型全面鋪開,并“飛入尋常百姓家”越來越近了。
至于那些揶揄豐田Mirai“貴”的網友,事實上也并不是Mirai的用戶——用買兩台奧迪A6L的錢買一台豐田轎車——這事兒對他們“超綱”了。
注:圖片源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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