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物依本能而生活,人類則依意志或目的而行為;動物願意做的事,實際上是他們必須做的事,人類則可以根據個人意志,選擇自己所願做的事。所以人稱得上是萬物之靈。
不論人來源為何,人類在生理上、心理上、行為上與動物相較,有明顯不同。
人類在心理方面的表現,與動物大不相同,其間最大差别是:人類有語言、有道德感、有想象力;有道德感,尤其是人之所以為人的"人本"所在。
人類之不同于動物者,在于人有道德感。
這種道德感俗稱"良心"
人類道德感的發展,是由無律、他律到自律的曆程。
良心絕不是一種簡單的心理機能,而是一種十分複雜的心理組織。它含有幾個特點:
良心是一種判别善惡的心理活動。
良心裡面一定有一種善惡的标準。
良心裡面兼含有情緒作用與意志作用。
良心是自發的而不是強迫的。
人類即使本質上與動物無别,人類也絕不同于動物。人類不像動物隻知依本能行事,卻能知仁行義,制造工具,喜歡遊戲,富于希望,并能實踐自我價值,所以人類誠為萬物之靈,自然之主。
有人類才有文化,也隻有人類能創造千變世界,雕琢萬化乾坤;但人類也有弱點,如何能使人立于世,而活出生而為人的更佳或最佳狀态,不止是科技文明需繼續發展,相反的,人類須回到自己,回到生命的根本,自尊地活出人的品質,此為固有獨有道德人格的人類所為。
孔子生在春秋時代,在孔子以前,中國文化已經曆兩千年以上之積累。
孔子也由中國文化所孕育,孔子僅發揚光大了中國文化。
儒家對人的定義始自孔子,所以儒家的"人觀",亦是承繼古早而來。
孔子論道時曾說:"士志于道,而恥惡衣惡食者,未足與議也"(《論語·裡仁》)以道為志,即以道作為一種價值理想,一種生命的方向、生命的理想,而全力以赴,生死以之,所以又說:"朝聞道,夕死可矣!"(《論語·裡仁》)
儒家學者相信,理想上隻有那些沿着中道前進的人,才能完全實現個人自身,并體現那無所不包的完滿之道。
而在現實上也體認到:雖然這個中道是完美的,然而很少有人能始終一貫地去遵循它。
這樣如實又高遠的情志,像周敦顧說:"聖可學。"
王陽明借勵明道先生語"甯學聖人而不至,不以一善而成名"。
"重道"也可說是人對本身有一種不自信的憂患。
"道"不一定此生能成,但憂患必将随個人修養之增厚而相對減輕,雖然"以生命為中心"這可能是一個永無止境的追尋,但"以價值為中心",則走一步有一步,有多少努力就有多少成就。
所以"道"是值得永恒追尋的方向。
道的方向,從儒家來說就是要天人合德,要頂天立地,與天地一般大;這天地不是指形體性的地,也不是指宗教性的主宰之天,而是指幹元坤元所象征的幵創性的生命力。
以周易說法,就是三才之道人道、天道、地道融合并進。
用中庸的話來說,就是人要贊天地之化育而與天地參。
正是因為人類能體會大天(幹元)所代表的創造沖動,與大地(坤元)所代表的孕育厚載,所以在俯察天行健、地勢坤之後,毅然自強不息,厚德載物。
這代表人生存在天地兩大之中,不甘自小成為小人,所以一定要充分發揚内在的創造潛能,一定要拿一生全部的生命力去成就其為大人。
孟子說:"從其大體為大人,從其小體為小人。"《孟子·告子上》)
成其大人,是道的具體方向,終極理想即是生命的圓成,亦即生命實踐。孔子對理想人格的期許正是"成人"。
西周以後,人們開始把禍福的根源放在現實的人間,而不是鬼神的世界,遂而神學也逐漸從屬于人學。
這時期的思想最可貴處是尚未分化;毋容否認,詩書期思想的基本情調比較接近儒家。
後代的儒者視之為儒家思想的泉源。
商周之際,中國的原始宗教漸漸轉向,由一心事天而轉向人文化、人倫化的倫理意識,上帝轉化為道德神,被視為公平正義的化身,由此開啟中國人文思想之先河;周人更由憂患意識而産生屬人的自覺,重視人生的價值。
春秋之後,戰國學說百家興起,儒墨顯學皆欲以其道"易天下",都顯示了獨立的人格。
《周易大傳》說:"天行建,君子以自強不息"、"雷風恒,君子以立不易方"。
認為這些都是獨立人格的堅定宣示。
秦漢以降,承儒家道統,我國對于"人"的觀點大緻皆本于此,所看重者則在自我生命之自身如何安頓,存養問題與永恒理想的追求,都要在這實存的世界中求得安頓。
儒家強調生命的意義在于現世,目的在于引導人們在生機盎然的此世學聖作賢,儒家拒絕了一個彼岸世界對人所具有的終極關懷的意義,認為在有限的現實生活中就能創造出無限的超越價值來,即是死了,也能使自己生命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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