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時期,兖州有一個名為趙金蛋的木工,之所以叫趙金蛋,據傳他家祖上幾代都是些大老粗,據傳趙金蛋的爺爺曾經還是那劊子手,沒有讀過書,專幹殺頭的營生,若不是道上的規矩,殺夠99個人必須退休的話,估計老爺子至死也是個劊子手。
後來老爺子駕鶴西遊,留下了那把專砍人腦袋的鬼頭刀,而這把刀到了趙金蛋的父親手中之後,基本上沒用用處,說把這把刀賣了吧,沒人買,客人總覺得邪性,上邊的殺氣太重,結果沒人買,沒有辦法,這趙金蛋的父親也隻好自己花了幾個錢,讓鐵匠把這把刀打了幾把鋤頭和一個斧頭。再後來父親老了,腿腳也不好使了,家裡的重擔都落在了趙金蛋的肩膀上,為了養活老父親,趙金蛋最後找了一份營生,就是在棺材鋪打工,而自己則随身攜帶着那個斧頭。
花話說這棺材鋪的生意也一般,掌櫃的是一個身材矮小卻顯臃腫的中年人,而平日裡人們經常稱呼他為秦掌櫃,這秦掌櫃每天來棺材鋪的時間并不長,大多的時間,就在賭場裡邊混迹着,據說因為此,在他剛立起那棺材鋪的生意時候,老婆嫌棄他嗜賭成性,不久就跟人跑了。
而棺材鋪裡包括趙金蛋在内,也就那麼幾個夥計,而這其中又因為趙金蛋是新人,而且又是個結巴,這些夥計們也是欺生,知道掌櫃的不常回來,他們就早早的回家了,隻把趙金蛋留在棺材鋪。
偶有一日,掌櫃突然面帶喜色地闖進來,告訴衆夥計,說是有生意上門了,李财主家的千金,就是那個被很多富家子弟追求的李秀秀死了,讓連夜趕制一口棺材,要上好的木料。
頓時那些夥計們毫不遲疑地開始動起了手來,到了晚上的時候,才将棺材大體的弄好,剩下的一些散碎活兒,就交給了趙金蛋,并囑咐他,亥時李府的人會過來取棺材,到時候你把棺材錢留下來。
這趙金蛋也沒辦法啊,誰讓自己是小徒弟呢,一些收尾的活兒,也隻有自己幹了,直到後來将那棺材漆面刷了之後,趙金丹一時間困乏的不行,看天黑的不行了,走着回家也不是個事兒,又看見地上滿是木屑木釘,隻是遲疑了一下後,一翻身進了棺材,又嫌棄那漆味兒太重,自己又把棺材闆給掩上,就這麼躺進去給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最終趙金蛋隻覺得這棺材一震,趙金蛋才迷迷糊糊地醒來,隐隐約約又從棺材外面傳來了陣陣哀歎聲和哭泣聲,趙金蛋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然而不久之後,這些哭泣聲逐漸遠去,趙金蛋才偷偷的從棺材裡探出腦袋來,發現此時的自己正身居在一個大院當中,大院中四處挂着白布白帆,還有一些挽聯,而正堂的上面則是寫着大大的兩個字“李府”!
此時的趙金蛋才明白,原來是自己睡過頭了,應該是李府的人見沒有人,就自作主張地将這棺材擡到了李府,但是現在的自己有點尴尬了。
趙金蛋遲疑了一下之後,偷偷摸摸地翻出了棺材,生怕被李府的人當了賊人,就順着牆角來到了李府的一處稍顯低矮的牆下,準備翻出去,後來又一想,這棺材錢還沒要呢,若是被掌櫃問起來,自己怎麼交代。
正當趙金蛋遲疑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陣陣女子的哭泣聲和道道細微拉動鐵鍊的聲響。
“我不想死,我舍不得我的父親母親!”
這聲音由遠及近,十分的詭異,但也不過片刻間,趙金蛋就看到了兩名穿着怪異且青面獠牙的怪人,正拖着大鐵鍊子,鐵鍊子的另一頭則是拴着一個身材妙曼,長相漂亮的女子,隻是這名女子面色慘白,神情當中滿帶不甘。
爺爺生前,可是教過趙金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眼前這算是什麼?想到這裡的時候,趙金蛋哪有心情去爬牆,直接竄了出來堵住了那倆怪人的去路。
“嗨!你……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強搶良家民……民女,難道不把我大唐律法放……放在眼中嗎?”
趙金蛋一着急,竟然再次結巴起來,那倆怪人見突然蹦出來一個人也是着實吓了一跳,繼而互相對視了一眼,一臉的疑惑!
“你能看見我兄弟二人?”
“廢……廢話,若看不見你們二人,估計早就讓你們得逞了!”
那倆怪人聞言,面色微沉,一甩手中鐵鍊剛欲要上前,下一刻卻臉色大變,面帶幾分忌憚的神情望着趙金蛋手的斧頭。
而趙金蛋也不管那麼多,掄起斧頭便是向着那二人沖了過去,那倆怪人見狀,身形飄乎乎的一閃,竟然丢下了那名女子翻牆逃之夭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和勇氣,趙金蛋也一翻那牆頭追了出去,結果這一追不要緊,那倆名怪人是越追越遠,直到累的趙金蛋氣喘籲籲的時候,才放過那二人。
一晚上的折騰,也讓趙金蛋累得不輕,回到棺材鋪,不管地下的髒亂,直接躺地下呼呼地睡了過去,第二天之後,趙金蛋迷迷糊糊地被人在屁股上踢了一腳,睜開眼的那一刻,隻見那秦掌櫃頂着一雙熊貓眼,正望着自己。
“李家給的棺材錢的,快點拿出來,老子還要回本兒呢?”
這趙金蛋聞言,頓時一愣,昨晚倒是一時間把這事兒忘了,急忙結結巴巴地和掌櫃解釋昨晚遇到的一切,這一解釋不要緊,那秦掌櫃狠狠的把趙金蛋喝罵了一頓,後無奈搖搖晃晃的親自上了李财主家的府上。
這一去不要緊,此時的李财主家早已将那些喪氣的麻布挽聯什麼的都撤了去,換上了喜慶的紅色絲綢等等,這秦掌櫃一上門兒,就看到自家棺材被丢到了李财主家院外,不解的問起來,才聽那看門的家丁說,昨晚這本該死去多時的李家小姐突然坐起身來,吐出一個桃核後,竟然給活過來了,而且口口聲聲說,有一個很威武的恩人趕跑了什麼鬼差的救了她,雖然沒看清那恩人的長相,但是此生難忘,若是能夠找到那恩人,必以身相許,至于這棺材嘛,太過晦氣,老爺吩咐了,讓我們丢到外邊來,若是你來了,麻煩就将它擡回去,當然棺材本會給你補上的。
此時的秦掌櫃,還有心情收那棺材本,心裡琢磨着,難道趙金蛋所說的那一切是真的?當下這秦掌櫃小眼咕噜噜一轉,便是計上心來。
“不瞞你說,昨晚救小姐的不是别人,正是在下!”
那秦掌櫃就沖着眼前的家丁,把趙金蛋告訴他的昨晚那些事情給重複了一遍,那家丁聞言也是大喜,急忙帶着一臉得意神情的秦掌櫃進了李府,其它的話我們不多說,此時的趙金蛋還在琢磨着,秦掌櫃回來後,會不會扣除自己的工錢,一時間趙金蛋心裡邊也是忐忑不安。
然而正午後,秦掌櫃果然回來了,隻是此時的秦掌櫃面帶春風,早上的乏累困倦模樣早已不見,隻見他回來後徑直來到了一臉遲疑的趙金蛋面前,拍了拍趙金蛋的肩膀。
“哎呀呀!金蛋呀,老子這大半生可是白活了,早日認識你該多好?”
“掌櫃的說笑了,趙金蛋給您添麻煩了!”
“什麼添麻煩,遇到你是我今生的福分,你等一下!”
那秦掌櫃這般說着,便是回到了屋子裡,然後竟然将棺材鋪的房契地契取出來,甩在了趙金蛋的手中。
“以後你就是這裡的老闆了,記得月後來李府喝喜酒!”
秦掌櫃回來後,給人劈頭蓋臉地搞了這麼一出,讓整個棺材鋪的人一頭霧水,然而待秦掌櫃離開之後,人們才反應過來,那些曾經欺負趙金蛋的人,紛紛湧上前來,各種的奉承讨好趙金蛋,而趙金蛋還沉寂在疑惑之中。
數天之後,趙金蛋才知道,這秦掌櫃不知為
何,當了李府的女婿,而且下個月就要成親了,不過話說回來,好歹自己當了老闆,趙金蛋就覺得,應該好好孝順一下辛苦把自己拉扯大的老父親,思來想去,就打算給老父親做一套不錯的新衣裳。
選了一個好日子,趙金蛋一路把父親用牛車從鄉下帶到州縣,找了州縣最好的裁縫鋪,給父親量好了尺寸,又帶父親去州縣最好的酒樓吃了一頓飯,本打算讓老父親開心開心,老父親卻以為趙金蛋幹了昧良心的事兒,短短一個月時間就這麼有錢,然而趙金蛋萬般解釋卻沒有用,結果老父親一氣之下,背着手蹒跚着回了家。
幾日之後,老父親的衣服做好了,做了一輩子的窮人,趙金蛋開始懷疑,這衣服若是送回去,也不知道老父親會不會穿,以老父親那倔脾氣,誰知道呢?
“咦,這不是秀秀小姐麼?正好,你的那一套鳳冠霞帔我們已經做好了,隻不過你家夫君的那一套衣服,着實寬松不少!”
“無妨,我看着也不錯!”
就在這裡時,一道熟悉的聲音一傳而來,趙金蛋下意識尋聲望去,隻見那裁縫鋪掌櫃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那是一名身形修長,長相漂亮的女子,在幾名丫鬟的擁簇下,正翻看着一件嶄新霞帔,神情卻略帶幾分暗淡,而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當初自己在李财主家救的那名女子。
“咦?原……原來是你呀,怎麼樣?那……那些壞人再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吧?”
趙金蛋抱着父親的衣服,臉上略帶幾分好奇與羞澀沖着那李家大小姐李秀秀一施禮便是詢問道。
那李秀秀聞言,渾身微微一震,随之黛眉一閃,望向了眼前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男子。
“你是……?”
“呃……就是那個!”
趙金蛋本是結巴,不善言談,心中一急,便是随手拿起裁縫鋪一個量衣尺,當作斧頭揮動着,一邊表演,一邊費力地解釋着。
李秀秀見狀,臉上才露出了幾分釋然的微笑,臉上的陰郁不自覺間一掃而過,而趙金蛋也告訴了他,自己是開棺材鋪的,殊不知趙金蛋這一次打招呼,卻給自己帶來了血光之災。
趙金蛋雖不知道,這李秀秀為何要詢問自己的住處,畢竟嘛,州縣裡也就那麼幾個棺材鋪,但是總覺得那李秀秀似有所心事,似乎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講的樣子。
夜裡的時候,趙金蛋早早地關了門,披星戴月地趕回了鄉下,把新衣服帶給了父親,但是最終還是被父親攆了出來,還是那句話,老父親總覺得趙金蛋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才有那麼多錢。
無奈之下,趙金蛋就折返回了棺材鋪,此刻已然是子時,然而當趙金蛋剛到棺材鋪門口的時候,隻見一道黑黑的身影嘴裡嘟囔着什麼,“我要燒死你,是你壞了我的好事什麼的。”
這道身影一邊看似自言自語地說着, 一邊還往棺材鋪的門口,窗戶上澆着什麼,不過應該是酒,因為趙金蛋大老遠已經聞到了一股子濃濃刺鼻的酒味兒。
趙金蛋一急,剛要沖上去阻攔,接着轟然一道火光沖天而起,而火光閃亮的一瞬間,趙金蛋就認了出來,那人竟然是秦掌櫃的,而趙金蛋瞬間就止住了腳步,因為他知道,這棺材鋪本來就是那秦掌櫃的,整件事本來就充滿了蹊跷。
而那秦掌櫃點燃棺材鋪之後,人便逃之夭夭,再加上棺材鋪裡的東西本就是一些易燃的物件兒,不一會兒的功夫,這棺材鋪已經面目全非,附近的人們也是呼喊着救火。
趙金蛋則遠遠地立在那處一直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秦掌櫃應該是來報複殺他的,但是這又是為何?換做平日裡,自己一直會在棺材鋪休息,隻不過今天回了趟家而已,沒想到自己救了自己一命,或者說父親救了自己一命。
然而也不過片刻的功夫,一道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身影出現在了那燃燒着熊熊烈火的棺材鋪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裁縫鋪見到的李秀秀。
此時的李秀秀見那棺材鋪火光沖天,已然無法救援,竟然跪拜在地上,雙眼垂淚楚楚可憐,訴說着自己那天之後的思念與感激,到了現在趙金蛋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原來自己那天救的正是李财主家的千金李秀秀,那時候的李秀秀因為吃桃不小心被桃核噎住假死,那鬼差上門索魂,卻不巧被自己遇到,自己以為是搶人的壞人,才将那鬼差趕走,才救活了李秀秀,現在的自己想起來,還有點後怕,合着那天自己追的是鬼差。
結果這李秀秀活過來之後,哭着鬧着要找尋那恩人,說要以身相許,以報恩情,結果被那貪得無厭的賭徒秦掌櫃給鑽了空子。
原本好日子已經定了下來,這李秀秀卻總覺得哪裡不對,直到那天在裁縫鋪娶鳳冠霞帔的時候,才知道真相。這李秀秀歸去之後,便将此事告訴了父親,那李财主是什麼人,官商通吃啊,其實他早知道這秦掌櫃嗜賭如命不是個好東西,但是有鑒于女兒的原因,才忍了下來,後從女兒口中知道真相後,就差人把那秦掌櫃從賭坊揪出來狠狠的揍了一頓,結果才出現了今晚的事情,此是的李秀秀也是後悔不已,因為在她看來,是她害死了趙金蛋。
正當李秀秀傷心之餘,趙金蛋卻坐在了她的身側,指着那一片大火訴說起來。
“人這一輩子,要腳踏實地,不要到生死邊緣的時候,才能明白過來,”
李秀秀也是經曆過生死的人,見身側突然多了個身影,一看是那趙金蛋,以為是那趙金蛋的亡魂,便哭得更加傷心,不禁更是自責起來,然而當她在火光的照耀下,看到趙金蛋的影子來回閃動的時候,才明白過來,驚喜交加之下,也不顧自己的身份,直接将趙金蛋擁抱的在懷裡。
而秦掌櫃被官府通緝,不日被押入大獄,趙金蛋帶李秀秀見了自己的老父親,老父親在得知自己未來兒媳婦身份的時候,才把那一身新衣服穿起來,暗地裡卻沖着兒子伸着大拇指。
結語:這秦掌櫃本來在妻子離去的時候,可以改過自新的,但是他越陷越深,深知不擇手段,生活當中的這種人很多,甚至可以這麼說,比比皆是,不知道大家遇到過這樣的人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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