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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家國情長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3 04:09:38

字裡行間家國情長(山高路遠家國情長)1

世界屋脊,青藏高原,有奔流不息的江河,有屹立不倒的胡楊,有蜿蜒曲折的天路,還有一群在風雪裡堅守的兵站官兵。踏上高原,保障過往車隊,官兵的根紮得比胡楊更加牢固;戰天鬥地,愛站如家,他們以赤子之心堅守在戰位。

山高路遠,家國情長。今天的《士兵面孔》,讓我們一起走上世界屋脊,感悟兵站戰士的生活與心靈世界。

——編者

堅守就是榮譽

■甯衛芳

字裡行間家國情長(山高路遠家國情長)2

【人物名片】張曉容,西藏軍區青藏兵站部某大站上士,先後5次被評為優秀士官,榮立三等功1次。

高原雪山寒氣逼人,兵站廚房卻熱火朝天。起竈、燒油、放菜,幹脆利落;下料、翻鍋、裝盤,一氣呵成。在鍋碗瓢盆的交響曲中,張曉容把一盤熱氣騰騰的青椒炒肉絲端上了桌。行雲流水般的操作,頗具“五星大廚”的風範,讓人很難相信張曉容竟是一名掌勺僅一年半的炊事員。

唐古拉兵站海拔5200多米,終年積雪、高寒缺氧,是青藏線上氧氣最稀薄、位置最偏僻、海拔最高的兵站。張曉容在這裡一守就是7個年頭。稀疏的頭發加上黝黑的臉龐,讓這名“90後”戰士看起來比同齡人蒼老許多。

張曉容最初是名通信兵。兩年前,由于炊事班骨幹分流,兵站人少活多,飯菜質量也随之有些下降。“過往的官兵知道我們人少,工作不容易,從沒抱怨過一句。”但在得知官兵吃不好,偷偷在駕駛室裡啃方便面時,張曉容慚愧極了,“戰友們頂風冒雪行駛在青藏線上,兵站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讓他們吃飽吃好、心情舒暢地執行任務嗎?怎麼能讓他們帶着失望離開呢?”想了一宿,張曉容打定主意:轉崗去炊事班。

對于從未下過廚的張曉容來說,進炊事班的第一課,就是要熟練掌握手中的“兵器”——菜刀。從一開始偶爾會切到手指,到如今揮刀如風,掌心厚厚的繭子見證了張曉容的成長。為了練習翻炒,他拿臉盆當炒鍋,用邊角料當食材,架在一個廢棄的油桶上模拟操作。僅用半年時間,他就在上級組織的炊事比武中挺進前三名。

每當官兵吃完飯,張曉容都會拿着小本準時出現在飯桌旁,收集大家對飯菜的意見。漸漸地,他探索出不少适合高原烹饪的食譜,“唐古拉蒸蛋”“濃湯小白菜”“青椒肉絲”等菜品成為過往官兵争相打卡的美味。

每逢車隊上線執勤,張曉容都會事先打聽車隊裡有誰過生日。等車隊到站,他便第一時間把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面端到“壽星”面前。一桌熱菜,暖了汽車兵的心扉。

站外,車隊再次發出聲聲轟鳴。像往常一樣,汽車兵又将駛向遠方的天路。雪山之巅,因為可口的飯菜,大家有了短暫的相遇。雖然很少有人能記住張曉容的面孔,但張曉容清楚地知道自己堅守的理由:能守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兵站,讓過往官兵體會到家一般的溫暖,就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

站在兵站門口,張曉容目送車隊沿着蜿蜒的山路,駛向遠處的山頂。在那裡,在風裡雪裡,矗立着一座反映高原官兵紮根世界屋脊、默默奉獻的雕像。

張曉容凝望着車隊,思緒飛回他初上高原之時——風雪之中,他面對這座雕像,高擎右拳,莊重地立下誓言:“兵站官兵,以站為家,使命就是生命,堅守就是榮譽。”

守山便是守家

■李磊

字裡行間家國情長(山高路遠家國情長)3

【人物名片】杜慶學,西藏軍區青藏兵站部某大站上士,連續5年被評為優秀士官。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讓休假中的杜慶學仿佛穿越3000公裡,回到了山上的那個“家”。

“班長,發電機運轉正常,可就是不發電!”電話那頭,正在值班的下士小王遇到難題,一輪檢查下來,問題依舊沒能解決。情急之下,他撥通班長的電話。“電話拿近點,我聽聽聲音。”轟鳴的噪聲中,杜慶學眼前浮現出一台通體墨綠色的發電機,保護罩有節奏地抖動着,排氣孔向外噴吐着白煙……“電機消磁了嗎?用萬用表測一測,沒磁就拿蓄電池過來充。”在杜慶學的遠程指導下,供電恢複了正常。雪山深處,寂寥的大地再一次被燈光點亮。

五道梁兵站,海拔4500多米,含氧量不到内地一半,四季皆冬,而杜慶學在這一待就是10年。

2010年新訓剛結束,杜慶學就接到“上山”的命令。他坐着汽車,一路向西,當窗外繁華的城市逐漸被荒蕪的戈壁取代,剛剛從寒冬中蘇醒的大地又被冰雪覆蓋,杜慶學突然對“山”多了一分畏懼。剛下車,杜慶學就出現劇烈的耳鳴和頭痛。恍惚中,他聽到帶隊的幹部指着面前的小樓說:“當兵的人都有兩個家,這裡将是你第二個家,山上的家。”

談到山上的家,杜慶學總是會從繁忙的任務說起:“五道梁兵站接待官兵較多。戰友們善于用忙碌的工作抵抗高山的寂寞,用緊張的氣氛彌補稀缺的氧氣。”

工作中,杜慶學會針對不同的情況制訂不同的保障方案,“暖氣要根據當前的氣溫做調整,太冷了不溫馨,太熱了出去容易感冒”“下個車隊喜歡川菜,我們提前準備着”“洗漱的熱水要定到45℃,這樣發電機負荷小,大家用着也舒服”……

為了讓官兵在兵站裡體會到家一般的溫暖,杜慶學還嘗試在兵站種植花草。他托人從市裡買來種子,用複合維生素當肥料,經過多次嘗試,終于養活了一盆盆綠植,“雖然長得不茂盛,但很多官兵搶着要和它們合影呢!”

上山的10個年頭裡,杜慶學幹過給養、修理、勤雜等工作,兼任過通信員、衛生員、軍械員,每到一個新的崗位,他都用心做好。“隻要是保障兵站正常運轉的活,我都幹!”這些年來,杜慶學從懵懂的新兵一步步成為身兼數職的班長,從畏懼大山變成敬仰大山,從守山變成了守家。每次有新戰友加入,他都會主動送上自己的關愛。“第一次上山可能會流鼻血,适應一周就沒問題了”“隻要願意紮下根,小小兵站也能溫暖你的心”……在杜慶學樸實真誠的言語中,一些最初有些不适應兵站生活的新戰友,總能在這裡找到家的感覺。

羌塘古謠唱道,“當汗水灌溉在腳下的土地,再遙遠的地方也會變成故鄉”。群山之中,風雪再大,五道梁總有一個家,守着嚴寒與一盞不滅的燈,等候着過往的車隊。

風雪無阻送健康

■王先鋒

字裡行間家國情長(山高路遠家國情長)4

【人物名片】連鵬博,西藏軍區青藏兵站部某大站四級軍士長,榮立三等功1次。

背上藥箱,連鵬博一路小跑,在兵站門口趕上了準備出發的車隊。風雪中,他喘着粗氣敲開一扇車窗,将藥品遞給駕駛員,叮囑道:“這些藥按劑量吃,路上别着涼,飯盡量按時吃。”

一輛輛汽車駛出兵站,車輪壓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連鵬博站在原地望着漸行漸遠的車隊,揮了揮手,小聲說了句“一路平安”。

在戰友眼裡,連鵬博總是背着個藥箱,笑呵呵地穿梭在過往車隊中。很少有人知道,11年前的一段經曆,至今仍讓他心頭隐隐作痛。

2010年4月14日,玉樹發生7.1級地震。在玉樹軍分區服役的連鵬博接到命令,前往玉樹州孤兒院救治受災師生。一個個被困師生順利脫離危險,但有一名身受重傷的老師,連鵬博拼盡全力也沒能挽回他的生命。

“我一直感到愧疚和遺憾,恨自己醫術不精、怨自己救治不及時,在很多年裡都無法釋懷。”從那之後,連鵬博總是把藥箱帶在身邊,哪裡有患者傷者需要救治,他都會背着藥箱迅速出現在哪裡。

今年年初,某執勤車隊遇上暴雪,長時間滞留在線路上。車隊有一名年輕戰士感冒發熱,高原反應嚴重。接到求助電話的連鵬博立即驅車出發,可是沒行駛多久就遇上了嚴重堵車。為了不耽誤時間,他跳下車,徒步前進。在海拔4200多米的高原上,一般人走幾步路都會頭暈氣喘,連鵬博硬是背着藥箱、扛着便攜氧氣瓶,頂風冒雪前行了近4公裡。

抵達車隊所在位置時,連鵬博面色發青、嘴唇發紫,雙手幾乎凍僵了。來不及喘口氣,他便開始了一系列護理工作,輸氧、量血壓、喂藥……看到戰友面色逐漸好轉、呼吸平穩,連鵬博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大口喘着粗氣,許久直不起身來。

兵站駐地偏僻,連鵬博最害怕的就是出現藥品短缺。他托人利用各種機會帶回急用藥品,還建起官兵用藥檔案,有側重地進行藥品儲備。為了更好地服務官兵,連鵬博還主動與鄉鎮衛生所和縣醫院建立聯系,對急重病患進行聯合會診,争取寶貴的治療時機。

15年高寒缺氧,15年風雪奔波,連鵬博的身體也多次“報警”。面對體檢單上一項項異常指标,他早已習以為常。3年前,面臨走留問題,家人多次打來電話勸他退伍回家,可連鵬博有自己的想法:“雖然家裡的生活要安逸得多,但我總感覺守在最需要我的地方才最安心。”

每次休假回家,連鵬博從來不談單位的事。家人至今都不知道他工作的地方到底在哪裡,隻能透過視頻聊天看到,他待的地方常年被冰雪覆蓋,那裡不長一棵樹,也不生一株草。

風雪中,花石峽兵站巋然挺立。寒風卷着雪花吹打着連鵬博的臉頰,他緊了緊藥箱帶子,轉身走向醫務室,“我得再去準備準備,下趟車隊也快到了”。

崗位雖小 也是戰位

■陳奇

字裡行間家國情長(山高路遠家國情長)5

【人物名片】黃昆,西藏軍區青藏兵站部某大站上士,榮立三等功2次。

古措兵站不大,但離上級機關卻最遠。從兵站往南,再走100多公裡,就是中尼邊境。如果天氣好,官兵還能在這裡看到茫茫雲海中若隐若現的珠穆朗瑪峰。

勤務班班長黃昆,來這裡當兵已經10年了。如果隻看外表,很難相信他隻有27歲。青藏高原上惡劣的自然環境,給他留下了極具标識性的印記——幹裂的皮膚、發紫的嘴唇,還有長着凍瘡的雙手。

新兵下連時,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奔赴一線崗位,黃昆卻被分到離市區300多公裡的兵站,迎接他的是從未接觸過的鐵鍋和炒勺。“這也叫軍人?”想到戰友們駕駛戰車馳騁沙場,自己卻要守着三尺竈台,黃昆突然感覺從軍報國的夢想離自己遠去了。

“菜盤子連着戰鬥力,崗位雖小,也是戰位。”老班長似乎看出他的心思,耐心開導他。然而,沒過多久,剛剛熟悉炊事班業務的黃昆,卻因單位調整改革,被分到了勤務班。

勤務班包攬了兵站運轉的衆多瑣碎事項。一時間,失落、迷茫又襲上黃昆的心頭,高山上的兵站顯得更加孤寂。

一個寒冷的中午,兵站一下子擠滿了過路的官兵,炊事班全員上陣準備飯菜。可就在這時,竈台突然打不着火了。黃昆忙活了大半天,依舊沒能解決問題。

“黃班長,燃氣啥時候能修好啊?”身後傳來戰友的催問,黃昆急得滿頭大汗。因為業務不熟,他隻能邊摸索邊修理。

兩個小時後,竈台終于燃起火焰,熱氣騰騰的飯菜很快端上桌。看着戰友狼吞虎咽的樣子,黃昆心裡充滿愧疚。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到,再小的崗位,也有存在價值。在這之後,黃昆再也沒有懈怠過。

作為勤務班班長的黃昆,除了保障設備的正常運轉,還需要解決站裡最難的一件事情——吃菜。兵站海拔4000多米,氧氣少、氣溫低,站外荒蕪一片,離站最近的供給點也有100多公裡。以前,司務長外出辦公,會順便買夠1個月的菜,放到地窖裡儲存。後來,單位修建了溫室大棚。可是在高原種菜,大夥兒都沒經驗。

“以後種菜就是咱們班的重要任務。”黃昆給全班下了“軍令狀”。種菜需要沃土,黃昆就帶着大家到幾十公裡外的山溝裡去挖;需要水,他們就在大棚裡鋪設灌溉渠道;需要種子,大家就通過多種方式帶回來一包包菜種。澆水、施肥、除草……大家像呵護孩子一樣,悉心照料每一棵菜苗。

大棚裡,卷心菜像足球一樣包裹得緊密又結實,南瓜的藤蔓纏繞在大棚頂部,尤其是又大又圓的西瓜,水多味甜,最受官兵喜愛。

“來到這裡,吃着最新鮮的蔬菜水果,就像回到了内地。”聽到過往官兵的誇贊,黃昆覺得此前的一切努力都特别值。

“崗位雖小,也是戰位”,老班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他覺得在這個平凡的崗位上,自己是充實、幸福的。

攝影:張振啟 鄒甯甯 馮建強 楊東 路前進

圖片制作:孫 鑫

來源:解放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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