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快兩個小時了爆哥才氣喘籲籲地回來,他也不顧等得不耐煩的周龍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猛灌一口,然後雙手沖周龍一抱拳:“越洲龍哥,盛龍幫幫主,我阿爆今天失禮了。”
周龍看爆哥的态度來個180度大轉彎知道今日之事基本上是成了。
周龍微笑着問:“爆哥,我下這一注你跟不跟?賭不賭?”
“賭,必須得賭!兄弟,黑蜂這注我跟定了。”爆哥大聲地回答。
周龍站起來一伸手:“爆哥,那我們現在是盟友了?”
爆哥握住周龍的手笑笑:“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哈哈哈。”倆人對視互相大笑。
周龍:“爆哥,我還有幾個兄弟在市裡呢,估計也等着急了。”
爆哥:“你快給他們打電話,然後我讓小文去接他們。”
……
亮子一行人被戴着飛行墨鏡的小文領進了客廳,周龍分别給做了引薦,同樣爆哥也把小文向幾位做了介紹,小文是爆哥的親侄子,是爆哥目前最信任的人,年方二十,比小旭還小。
衆人各自落座,敬上香煙喝了幾口茶之後步入了正題。
“亮哥,我還是不太清楚你一個外地人到底是怎麼跟黑蜂結下仇的,我隻是聽老歪和龍哥大概說了一下,能不能詳細說給我聽聽,徹底打消我的心疑?”爆哥放下茶具盯着亮子。
亮子聽了心想,我要是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顯得自己不夠誠意,再說這屋裡不是自己的過命兄弟小龍就是即将要為自己赴湯蹈火的賓子幾人,還有就是眼前這位重要的合作夥伴沒有外人,于是就把自己跟黑蜂的過節重頭到尾描述了一遍。
聽了亮子的故事除了小龍以外幾個人都憤恨不已。
“這不就是過去說的欺男霸女麼!真是欺人太甚,但凡有點血性都不能放過黑蜂。”賓子狠狠地說道。
亮子長歎一聲:“哎,真是人窮志短馬瘦毛長,當年秦瓊落難還能有匹馬賣,如今我拖着一條瘸腿隻能仰仗各位了。”
猛子:“亮哥不要煩惱,這不是龍哥帶着我們來了麼,惡人自有惡人除,不管他是黑蜂還是白峰,我們能把他打成蜂王漿!”
“說得好,夠義氣,看龍哥身邊的兄弟我阿爆真是羨慕。想當初在白甯我阿爆也有一幫跟着我玩命的兄弟,可自從黑蜂來了,我的這些兄弟全都非死即殘,隻剩我一個孤家寡人喽!”爆哥開始說得有些興奮可提到自己的兄弟又悲傷起來。
周龍聽了也疑惑地問:“非死即傷?是因為黑蜂麼?”
爆哥:“對,我跟黑蜂有一場大戰,江湖上都叫美迪路大戰,說來慚愧,就是這次大戰我被黑蜂打出了白甯,我好幾個兄弟都死了,還剩一個老歪,你也知道殘廢了。”
周龍:“美迪路大戰!還有這個黑蜂到是何方神聖,他有什麼能耐?我怎麼感覺白甯的人好像都很怕他,爆哥你正好借這個機會給兄弟講講,也好讓我們幾個心裡有點數。”
爆哥押了一口茶點上一根煙:“好吧,我給你們講講這個黑蜂是怎麼回事。”
爆哥:“敗走白甯以後我研究過黑蜂,這個黑蜂和水狗是哥倆,水狗是大哥,他們生活在邊境附近,一直幹着偷摸打砸的勾當,邊境那邊窮啊,所以他們屬于那種上不了台面的流氓大哥,但時間長了哥倆在當地逐漸有了名氣,身邊也聚了不少馬仔跟着胡混。
後來他們秘密開發了一條通往鄰國的路線,又幹起了運輸白粉和蛇頭的買賣,但是這條路線走的是崇山峻嶺地形不僅十分的險要而且還要面對毒蛇猛獸,走一次得好幾天,也不止一次發生過走着走着把人走沒了的情況,所以有些人形容這條路是送人送到了西天,還給起了個雅号叫“小西天”。于是一些有錢的大佬在犯事跑路時為了安全根本不走這條線。
後來有些雇傭哥倆運毒的毒販也發生過幾次連人帶毒都消失了的事,毒販子懷疑是哥倆私吞了貨,而哥倆卻說是帶貨人不小心掉進了山澗不得而蹤,至于真像到底如何隻有他哥倆知道,因為這個事他哥倆還跟毒販子發生過幾次火拼。
你們也知道,我們這邊的毒販也不好惹。”
周龍:“是啊!我也知道,你們這邊的毒販子都敢跟公安火拼。我前幾天還在新聞上看見了呢,說一次公安抓捕的時候損失很大,就前幾天的事。”
爆哥:“呃,你說的這個我知道,就在邊境那邊,他們拿着從鄰國帶來AK和手雷玩了一次反包圍,這次動靜鬧得很大,咱們這邊據說傷亡了七八個。”
周龍:“那水狗他們能幹過毒販嗎?”
爆哥:“地方不一樣,運毒的量不一樣,這就決定了毒販的實力也不一樣。水狗那個線沒那麼大量,所以毒販水平也差不少。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水狗哥倆能把人送到鄰國的名聲傳出去了,于是不少無處安身又沒錢的亡命徒紛紛來投奔水狗哥倆,心甘情願為水狗哥倆賣命,因為他們知道一旦有事他哥倆能把他們送到國外,所以這些馬仔下起手來十分毒辣,水狗就是利用這點靠着他們打平了毒販。
雖然水狗他們在邊境附近聲名鵲起但是一直沒掙到大錢,一直處于困境當中,為什麼呢?一是人沒貨丢的情況影響到了他們組織偷渡的業務,二是這些年國家和鄰國的合作越來越密切,打擊走私的力度越來越大,他們開發的這條線也漸漸被公安掌握斷斷續續進行了幾次設伏,水狗損失頗重。
就這樣,水狗他們的來錢道被堵死了,可跟着他哥倆混的人越來越多,靠偷雞摸狗和魚肉鄉裡也養不了這麼多人,再說很多大村寨都是家族式的人多心齊,水狗也不敢輕易招惹,于是走投無路的哥倆決定來個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線,跑到白甯占山為王來了。
他們這幫人不是雞鳴狗盜就是作奸犯科之徒在白甯又人生地不熟的能幹什麼買賣?于是他們找了一個入手最快的活計——開賭檔。水狗哥倆在城西郊區籠絡了幾個當地的賭棍一起合作開了個賭檔。可在白甯開賭檔不是那麼容易的,白甯有白甯的江湖,在白甯開賭檔得有白甯賭檔王何老大的許可,再不濟也得何老大的頭馬俊勇點頭或者入股才行。何老大是老牌江湖,最早是荷官出身,後來混大了壟斷了白甯的賭業,江湖稱他是荷大官人後來叫成了何老大。
水狗來到白甯在賭檔分一杯羹根本就沒理會何老大和俊勇。這種強行踩過界的行徑馬上引起了郊區幾個賭檔主的不滿,他們都是給了俊勇幹股的,卧榻之下豈容他人鼾睡,于是他們聯合起來找到了俊勇。
俊勇雖然是何老大的頭馬,但是在白甯江湖也是人盡皆知的人物。俊勇找到了水狗一幫人,給了水狗兩條路,要麼退出要麼繳納幹股。水狗沒給俊勇面子,雙方一言不合就約了一架。
當時不光俊勇沒在乎水狗,整個白甯的黑道都沒看得起水狗,認為一幫外來的村痞能興起什麼風浪,結果俊勇悲劇了,他和他的一名小弟直接被水狗送走了。
俊勇的死給白甯的黑道敲了一記警鐘也擡高了水狗的江湖地位。過去在白甯打架的規則一直是以打服為止,點到為止,很少發生命案,沒曾想水狗一出手就鬧了兩條人命還把俊勇給送走了。
俊勇被人銷戶了,那俊勇的大哥何老大就得出手了,可這個何老大對這件事的态度卻不溫不火,他竟然大跌眼鏡的跟水狗談判和解了,這等于是把郊區的賭檔拱手相讓送給了水狗,前提是水狗安于郊區的地盤不要在染指市區的賭檔生意。何老大這麼做的原因可能有兩個,一是何老大是荷官出身多少缺了些血性,對于出手既要人命的水狗有些忌憚;二是郊區的賭檔他沒看上眼,失去了也不影響他在白甯賭王的根基。
但是何老大想錯了,他跟水狗的協定就像是項羽跟劉邦簽訂的鴻溝協定。等水狗在郊區站穩了腳跟馬上向市區進軍并開了一家賭檔。水狗這麼做等于是觸碰了何老大的底線,挑戰何老大賭王的地位。何老大再也坐不住了,在找水狗交涉幾次之後何老大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所以何老大決定反擊水狗咄咄逼人的勢頭。但是俊勇的死和當初對水狗的妥協使得何老大失去了不少人心,他的反擊遲遲沒有付諸實踐。反倒是水狗收到了風聲先下手為強了。一天晚上,何老大在回家的途中遭到了一幫機車殺手的伏擊,他和兩個貼身兄弟全都挨了槍子紛紛斃命。這個案子沒破但是白甯的江湖都知道,何老大是被水狗幹掉了。
白甯的賭王和他的兩個兄弟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被槍殺,這事震動了白甯的江湖,水狗一躍成為白甯舉足輕重的黑道大哥。
何老大死了,白甯的賭業和他的手下陷入了混亂之中,這時候何老大僅剩的唯一一個有号召力的兄弟靓凱準備收拾殘局對抗水狗繼承賭王的地位。何老大的兄弟繼任本無可厚非,但是靓凱的實力不夠強大,于是他又找來了占據白甯魚市的魚霸周通,二人準備聯手控制賭業,但是倆人随後莫名其妙的全都失蹤了。不言而喻靓凱和周通的消失肯定是水狗所為,這下再也沒有人想染指白甯的賭業了,水狗堂而皇之的成為了白甯新一屆賭王。
就在白甯的江湖和我都認為水狗會安分守己着自己地盤的時候,水狗的弟弟黑蜂竟然看上了我的買賣。于是我和黑蜂發生了激烈的沖突,随後我們爆發了美迪路大戰。如果說水狗占領了白甯的賭業是前奏的話,那這場大戰徹底讓黑蜂哥倆走上了白甯黑道的巅峰。”
“而我作為失敗者隻得躲在這苟且偷生,哎!”說到這裡爆哥發出了一聲無可奈何的哀歎。
“美迪路大戰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聽你和老歪說過好幾次了。”周龍和猛子、賓子幾個人在黑道也是身經百戰,對于這個美迪路大戰充滿了好奇,都凝神矚目的等着爆哥繼續述說。
爆哥定了定神:“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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