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詩歌的國度裡,不管是古代的才子們,還是當代的作家們,沒事都愛寫上幾首。小美這話說的是“當代的作家們”,就不隻包括現代詩人,還包括寫雜文的、寫散文的、甚至寫小說的。
以小說家為例,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裡,時不時就在重要段落放上一段詩詞,有的是他自己寫的,有的是他引用名家的作品。瓊瑤就更誇張,不但小說裡有,而且還動不動就愛在電視劇主題曲裡發揮一把,把詩詞改寫成歌詞。
既然說到小說作家寫詩,那自然會有人想到莫言。畢竟,靠寫小說拿下諾貝爾獎的,當代文壇僅他一人而已。雖然他主業是寫小說,但在咱們這詩的國度裡從事文字工作,他自然也是愛寫詩的。莫言寫過不少詩,2019年底他甚至嘗試用長詩的形式寫了詩體小說《餃子歌》,可見他對詩的熱愛。
《餃子歌》太長了,而且是首現代詩,要看出莫言寫詩的水準不容易。所以本期小美就拿一首他寫的七律,讓大家看看他的文字功底:
鋼牙鐵嘴無窮恨,猛調高腔吓煞臣。
貌醜非因人缺德,腦殘确系鬼纏身。
歪詞悖謬詩家笑,左墨輕狂字匠嗔。
我本愚氓堪可訓,狗年抖擻狗精神。
這是一首狗年新春詩。莫言本來是不太懂格律的,後來專門找了大詩人張大春學習,才寫下了這首七律。莫言自己表示,這首詩是自己和張兄來回讨論了多次後,才寫下的。他把這首詩往微博上一曬,引來了不少網友的讨論。不少網友認為很有趣,也有網友直接留言:您還是寫打油詩吧,這是為何?
小美個人覺得,這首詩其實寫得很有莫式小說的風格。莫言以魔幻現實小說出名,嬉笑怒罵間總能寫出深刻的道理,這首詩其實也有點這個意思。
從文字的内容來看,這首詩應該是自嘲,隻不過自嘲到這個程度,隻能說莫言也是沒有“諾貝爾包袱”了。莫言原名叫管谟業,之所以會用現在這個筆名,就是因為小時候老說大實話被老師和父母罵,所以希望自己少說。既然不說,那就把對人世的種種看法都寫進小說裡吧。所以這首詩,也算是對自己小說的一個概括。
鋼牙鐵嘴,貌醜腦殘,這些字眼都被用上了,看上去是自嘲,其實也是一種不服輸。特别是“左墨輕狂字匠嗔”等字眼,一看就是發自肺腑。最後的落筆,用“愚氓”來形容自己,很有意思。整體來說,這首詩自嘲中含真性情,雖無法和大詩人們的作品相提并論,但通過它我們還是能看出莫言是有水平的。
但确實有網友認為莫言還是适合寫打油詩,這是為何?因為莫言的打油詩,在當代詩人裡确實是寫得不錯的。而且他還對寫打油詩頗有心得,還專門給讀者們講解過自己寫打油詩的過程。我們來看一首他的打油詩:
少小辍學業,放牧在荒原。
藍天如碧海,牛眼似深潭。
河底摸螃蟹,枝頭掏鳥卵。
最愛狐狸精,至今未曾見。
大家看看莫言這首打油詩,比起他刻意強調工整度的七律,個人覺得這樣的作品當真是更适合他。這首打油詩,既有對童年的美好回憶,又有調侃,特别是最後一句更是令人回味無窮。詩的三、四兩句,藍天和牛眼的比喻,既有詩意又令人會心一笑,耐人尋味。
大家看完這兩首作品後,是否也和一些網友一樣,認為打油詩才是更适合莫言的呢?其實打油詩雖然不算是正統的詩體,但也一樣是自唐代時就有的,深受大家的喜愛。打油詩若能寫得好,也是不錯的,小美也希望莫老也不用刻意寫律詩了,專門與打油詩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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