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慈是個私生女。
據說她媽媽年輕時很漂亮,而他爸爸是個富二代,是個傳統的廣東人。
熱戀時意外懷孕,男方跟父母商量後決定生下來。如果是男孩,就娶進門,如果是女孩,就給一筆撫養費和補償金。
然後,徐小慈出生了,是女孩。
伴随她媽媽的失望,男方給了一筆錢,他們就分手了,約定兩不相欠,也互不相見。
徐小慈的成長中從來沒有父親的影子,她媽媽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還是愛玩樂,愛面子,愛打麻将,心情不好時也會打她,指着他說,“我的人生全被你害了”,“都是因為你”,父母後悔把自己生下來的感覺,她早早的就感受到了。
但有時候又會突然對她很好,會給她梳漂亮的辮子,會帶她吃好吃的。
初二時,徐小慈被那些人帶上了溜冰,人生快要走上失控的一面。
她媽媽知道後,終于不再打她 了,跪下來求她,述說這些年自己的虧欠,自己的不對,“我們重新開始,媽媽陪你走出來。”
她帶徐小慈轉學回了湖南老家,在她姥姥那裡,隔離之前的環境,真正的陪伴她,湖南廣東兩頭跑。
徐小慈喜歡寫作,語文老師也很喜歡她,誇她有才氣,鼓勵她寫東西。
母親的陪伴,他人的肯定,自己喜歡的東西,新的環境。
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地方去了,她媽媽幫她投稿,寄往雜志社,會在她放學回家時做好飯等她。
人生或許終于光明了吧,她夢想當一個作家,長大後在海邊買一套小房子,和媽媽住在一起,賺許多錢,給媽媽打麻将,讓她即使輸錢時,也不會不開心。
初三時,她媽媽懷孕了,直到小孩出生她才知道,她媽媽也很少回湖南了。
她徹徹底底成為那個家庭的局外人了,又被抛棄了。
她辍學了,像她媽媽瞞着她生孩子那樣瞞着其他人,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來了。
她去了鞋廠,去了餐廳,又輾轉到了一個小酒吧唱歌。
因為長得漂亮,唱歌好聽,她的駐場費不少。
那年她16歲,遇到一個成熟又有魅力的老男人,關懷他,追求她,她以為那是愛情,傾其所有的投入,給了他第一次,在他生意失敗時把自己駐唱存下來的錢全部借給了他,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有妻有女有家庭,分手後,那個男人也沒有還她錢,醜陋的一面倒是暴露無遺。
初戀讓她對男人失望,她後來成了一個女同性戀,P的角色。
遇到她時,她才19歲,成熟得像個二十多歲的人,卻還是很漂亮,明豔動人,眉眼間都是風情,一米七幾,大長腿,有氣質也有風情,唱歌很動人。
講述她的的故事時,會輕松幽默,也會時而沉默。
在講她經曆過的男人時 ,都用混蛋來代指,講到母親父親時,嘴角邊是藏不住的失落。
她初二母女關系最親密的那段時間,媽媽有告訴過她父親的名字和地址,告訴她,如果你想見他一面,你可以去找他。
她拒絕了,這麼多年,他明明是找得到我的,卻從來沒有找過我,我也不去找他。
再說,如果我見到她,又要跟他說什麼呢?
她混迹着蕾絲吧,在女人身上找溫暖,一段接一段的戀愛,一旦分手又迅速找下一個寄托,隻要對她很好,就在一起。
她受不了一點空窗期,身邊一沒人,就睡不着,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裡,一根接一根的抽煙,直到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她就這麼陷在感情的泥沼裡,陷在沒有安全感的情緒裡,陷在對于被抛棄的害怕裡。
去年聖誕時,在杭州見到她,她22歲了,嚴重發胖,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在一段段耗費青春的戀情裡糟蹋着自己,她有一個談了一年多的對象,兩人同居着,那個T在蕾絲吧上班,會劈腿,她每次發現都歇斯底裡的吵架,鬧到分手又突然脆弱苦苦挽留。
發福了的她,俗氣了不少,頗為惋惜。但她唱歌還是那麼好聽,卻多了幾分沙啞,她唱曆曆萬鄉,充滿了滄桑。
大多數很苦的故事,都是關乎貧窮,關乎艱難。
而她的苦,在于從童年時期就開始,至今,也未走出,從出生就注定的悲劇。
很多次燃起過希望,而後又破滅,在溺水中抓到過救命稻草,可那根草卻又把她墜入深淵。
直到現在,在離不開的同性戀裡掙紮。
令人惋惜,她曾經有才華,能寫東西,唱歌好聽,最後埋沒于人群。
聽過她唱曆曆萬鄉,和會飛的野馬,帶着她的故事和情感,聽得差點落淚,那是我聽過最好聽的版本 。
還記得她唱的曆曆萬鄉
她住在七月的洪流上
天台傾倒理想一萬丈
她午睡在北風倉皇途經的蘆葦蕩
她夢中的草原白茫茫
列車搭上悲歡去輾轉
她嘗遍了每個異鄉 限時贈送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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