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名臣名将系列之十五:李泌的長安十二時辰
馬親王的《長安十二時辰》大火之後,很多人才知道,唐朝還有李泌這号人。今天我就來講講,這位開元時期的小狐狸,是怎麼修煉成德宗朝老戲骨的!
在整個唐朝數以百計的宰相中,選一個為官經曆最詭異的,李泌必然位列魁首。
這位曆經玄、肅、代、德四朝的政治老狐狸,四度離朝、兩度拜相,與天子同駕的“修道山人”,卻是個最頂級的戰略家。
在唐朝最困窘之時,他一手構建的“貞元之盟”,将間隔數千裡的南诏、回纥、大食聯系在一起,組成了一個橫跨亞洲半壁的反吐蕃聯盟,使唐王朝得以緩過氣來,又支撐了百年之久。
今天我們就來講講,這位《長安十二時辰》裡張小敬口中的“小狐狸”,是怎麼修煉成德宗時期老戲骨的!
先來說說,李泌的名字裡“泌”的讀音。
泌,有兩個讀音:(1)mì;(2)bì。
讀mì時,作“分泌”講,動詞。
讀bì時,作名詞,如河南泌陽(Bì陽)。
李泌的表字是“長源”,跟河流有關,所謂源遠流長,寄托了其父母對他的深切期望。
而泌水(今泌陽河)是一條著名的河流,泌水就讀“bì水”。所以,應該叫李泌[bì]無疑。
這也正是《長安十二時辰》中,為了減少麻煩曆史人名多有改動,但卻保留了[bì]讀音的原因。
一、玄宗朝的小狐狸
李泌(722年-789年),祖籍遼東郡襄平縣(遼甯遼陽),京兆府(陝西西安)人士。
他少年成名,七歲便上達天聽,接受了唐玄宗的召見。
開元十六年(728年),玄宗讓燕國公張說試試李泌的能力。張說請李泌以棋盤棋子賦“方圓動靜”。
李泌答道:“方就像行義,圓就像用智,動就像施展才能,靜就像感到滿意。”
張說聽後非常驚訝,這便是《三字經》“泌七歲,能賦棋”的由來。
但當時,玄宗朝内的老狐狸太多。年紀輕輕的李泌,雖然深得張九齡、賀知章、張廷珪器重,但也就隻有靠邊賣萌的份兒。
《長安十二時辰》裡寫他擔任靖安司司丞是幻化,李泌最接近李隆基的階段是在天寶年間,奉诏入宮給皇帝講《老子》,并因此待诏翰林,供奉東宮,接觸到了太子李亨。
在此期間,年輕氣盛的李泌寫詩譏諷楊國忠、安祿山等人,被一腳踢出長安,去了蕲春郡(今湖北蕲春)。
不過,這也算不得壞事。
根基尚淺的李泌,得以躲開了政治漩渦的核心,而他所缺的恰恰是曆練。
另外,在李泌供奉東宮期間,與太子李亨結下了深厚的交情,這為他之後的複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二、肅宗朝的“權逾宰相”。
公元755年(天寶十四年),“漁陽鼙鼓動地來”,安史之亂爆發。
叛軍攻破潼關後,李隆基倉皇幸蜀。憋屈了大半輩子的李亨,在靈武(甯夏靈武)即位。
35歲的李泌,奉诏以“山人”身份回歸朝廷。雖然李泌拒不受官,但肅宗極為賞識他,言必稱“先生”,不呼其名。
二人的關系好到什麼程度呢?
李泌敢做别的大臣無比忌諱之事——谏言太子廢立。
當時,李亨任命李泌為廣平王李俶(唐代宗李豫)的行軍司馬,并對他說:“你曾經侍從過上皇(玄宗),中間又作過我的老師,如今下任廣平王行軍司馬,我們父子三代都仰賴你的輔佐了。”
但此時,李亨最喜歡的兒子是建甯王李倓。他想任命李倓代替李俶,擔任天下兵馬大元帥。
李泌看出了苗頭,便對李亨直言道:“建甯王的确聰明,但廣平王是嫡長子,難道你想無過而廢嗎?”
被說中心事的李亨,呐呐的回答道:“廣平王已是太子,又何必非要做元帥呢?”
李泌毫不避諱的反駁道:“假如建甯王立下軍功,他還能不做皇帝嗎?”
李亨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被問得張口無言。(想想李亨是怎麼上去的?再想想李世民是怎麼上去的?這種話也就李泌敢說!)
李亨畫像
第一次規劃“天下棋局”的大戰争方略。此時的李泌,已進入“天下為棋盤,萬民為棋子”的大國手狀态。
他在上奏的《平叛策》中指出,此前唐軍一直在與叛軍反複争奪各個城市,卻沒有人從更宏觀的角度上審視整個戰局。
此時,戰鬥力不占優勢的唐軍,不應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應該利用廣闊的地理空間,從東西兩個方向調動叛軍主力,使其首尾難顧,進而徹底消滅。
為實現這一戰略方針,他制定了一套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的戰争方略,并将平叛戰争分成為三個階段:
其一、充分調動叛軍
針對叛軍驟然取勝,占據中原廣大地區後戰線過長、兵力分散的情況。
密令郭子儀的朔方軍開放華陰一角,放更多叛軍入關中,盡量将其向西拉扯。
同時,郭子儀的朔方軍則取道馮翊郡(陝西大荔縣)入河東,接替李光弼的位置堵住叛軍回身之路。
而李光弼所部河東唐軍,則從太原取道井陉穿越太行山入河北。
這樣,“頭在關中,蛇在洛陽,尾在範陽”的叛軍長蛇陣,将被唐軍一刀斬為兩段。
其二,覆巢戰術
建甯王李倓所部唐軍,經塞外直插安史叛軍老巢——範陽。
先期已從太原出井陉入河北的李光弼部,自南向北突進,攻擊範陽之南。
兩支唐軍互為犄角,夾擊叛軍而覆其巢穴。
其三,四面合圍徹底解決叛軍問題。
一舉摧毀叛軍老巢後,憑借此戰的震懾效果。
再以大軍四面攻擊,将已成無根之水的叛軍,徹底消滅在兩京周圍,實現國家的重新統一。
李泌的平叛方略
李泌自信的認為,如果按這個“牽頭、斬腰、斷尾”的戰略實施,“不出二年,無寇矣。陛下無欲速,夫王者之師,當務萬全,圖久安,使無後害。”
但這個是以時間換取空間、兼顧長治久安的計劃,難以獲得唐肅宗的認可。
算無遺策的李泌唯一忽略了一處,便是長安在一個帝王心中的分量。尤其是一個皇位得來,不那麼令人愉快的君主,心中的分量!
等郭子儀從回纥借得大軍之後,李亨下令即刻收複長安。
當李泌趕來争辯時,李亨很不高興的說道:“今戰必勝,攻必取,何暇千裡先事範陽乎!”
不聽李泌“萬全、久安”之計的結果,大家都已知道了。安史之亂平叛不徹底,導緻唐朝之後150年,都在不斷品嘗苦果。
不過,這一切暫時已經和李泌沒有關系了。
作為一度“權逾宰相”的存在,李泌很快便遭到了權臣崔圓、李輔國的猜忌。
但當時,李亨對他無比信任,甚至在李泌熟睡時,用大腿給他做枕頭。
可當唐朝以慘痛代價收複兩京後,朝野上下均以為大勢已定,開始不斷有人在李亨耳邊吹風。
見此情景,李泌隻得以修道為名,遁入衡山,尋避禍之道。
三、代宗朝的兩起兩落
寶應元年(762年),李亨駕崩,新任皇帝便是受過李泌保護的廣平王李俶(李豫)。
李豫上位後,頗念過去的香火之情,即刻招41歲的李泌,入朝商議國事。
但此時,唐朝宦官掌兵已成沉疴。
李豫本人就是宦官李輔國帶兵擁立的,作為中國曆史上第一個封王拜相的宦官。
李輔國的驕橫達到了令人瞠目的程度,他居然敢對李豫說:“大家(皇帝)但内裡坐,外事且聽老奴處置。”
更嚴重的是,朝中重臣也沒幾個好東西。
宰相元載(就是《長安十二時辰》裡的元載)雖嗜好讀書,頗有才幹,但心胸狹窄,專權跋扈。
他斷定李泌必将是其權臣之路的障礙,在李泌入朝不久便唆使同黨不斷排擠。
代宗一朝,李泌兩次排擠出京,在朝中根本無法施展。
對此,代宗李豫并不是不清楚,但他對程元振、元載、常衮等人也沒什麼辦法,隻好對李泌說:“先生将就一點,外出走走也好。”
這一走,就走過整個代宗朝的17年。
元載劇照
四、德宗朝的力挽狂瀾。779年(大曆十四年)五月,代宗病逝于長安,太子李适即位,這便是唐德宗。
李适是個想有一番作為的皇帝,執政初期,他克己奉公、任用賢能、疏斥宦官,一度确實出現了中興的迹象。
他剛剛登上帝位,便诏告天下罷黜各州進貢鷹犬玩物。
山南的枇杷、江南的柑橘,每年進貢一次供享宗廟,其餘一律停止。其餘如奴婢、春酒、銅鏡、麝香等貢項也一律廢止,還下令國家飼養的三十二頭舞象、供皇帝狩獵用的五坊鷹犬全部放生,梨園使及伶官全部裁撤。
他過生日時,禁止各地進獻賀禮,并将藩鎮李正己、田悅所獻的三萬匹缣全部納入國庫,代替租賦。
同時,他啟用了唐朝數得着的财稅專家楊炎,開始在全國大力推行“兩稅法”增加财政收入,梳理國家漕運。(倒在權鬥坑裡的理财高手——唐朝宰相楊炎)
但上述種種措施緩不濟急,并不足以扭轉唐朝百餘年來積累的沉疴痼疾。
随着,李适的心情越來越急切。
他在著名奸相盧杞的誘導下,開始征收“房産稅”(“間架稅”)、“商業附加稅”(“除陌稅”)和“交易抵押金”(“納質錢”)。
這下可犯了衆怒,全國上下民怨沸騰。(唐朝名臣名将系列(六)——長得難看,心眼還壞,連皇帝都坑)
而此時,唐朝的藩鎮割據也愈演愈烈。
從781年(建中二年)開始,唐朝連續遭受了“四鎮之亂”、“泾原兵變”、“奉天之難”的打擊。
在泾原亂兵突入長安時,口中高喊:“不搶你們的‘納質錢’,不收你們的‘間架、除陌稅’了!”
頓時,長安百姓幾乎全部倒向亂軍,一起與之鼓噪前行,可見民衆對盧杞推行稅制的惡感。
在“四鎮之亂”、“泾原兵變”、“奉天之難”的過程中,朱滔、田悅、王武俊、李納先後稱王,朱泚占據長安稱帝、李希烈在汴州(河南開封)稱帝,史稱“四王二帝之亂”。
逃出長安在困居于梁州(陝西漢中)的李适,不得不在公元784年(興元元年)正月,頒布了《罪己诏》。
這份由陸贽執筆的《奉天改元大赦制》寫道:“(朕)長于深宮之中,暗于經國之務。積習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穑之艱難,不察征戍之勞苦……,其李希烈、田悅、王武俊、李納及所管将士官吏等,一切并與洗滌,各複爵位,待之如初,仍即遣使,分道宣谕,……并從赦例原免,一切不問。”
想當初銳意削藩,如今罪己诏一出,河北藩鎮因循舊制,起兵作亂之罪盡免。不過短短三年,德宗心境之别,可謂判若雲泥。
彷徨無計之中,李适又想起了漂泊在外的李泌,連發數道诏書,招其至行在(天子巡行之處)奏對。
此時的李泌,已是個63歲的老人了。
李泌出山圖
李泌奉诏入朝後,根本顧不上經濟天下。擺在他面前的第一件事,是如何解決西部隴山(六盤山)防線,唐軍的吃飯問題。
他對德宗說:“今年秋防,征發了十七萬人戍于京西,每年吃粟二百萬斛,折錢三百餘萬缗。國家連年遭受饑荒,經費不足,即使有錢,亦無粟可買。
臣有一策,可以不減戍卒,不擾百姓,糧食皆足,府兵可成。
現在吐蕃居原州、蘭州之間,以牛運糧,糧盡而牛無所用。請以府庫将積年劣缯染成彩缬,通過黨項,以彩缬向吐蕃易牛,三匹缯換一頭牛,可換吐蕃六萬頭牛。
再以麥種分賜沿邊軍鎮,召募戍卒,耕荒田而種之。約好明年麥熟隻還一倍糧種;其所餘者按照時價加五分之一的價格,官署盡買之。關中土地肥沃,所收必厚。戍卒獲利,耕者将多。戍卒因屯田緻富,必安于其土,不再思歸。
按舊制,戍卒三年一代,及其将滿,下令有願留者,即以其所開田為永業田。不過數年,則戍卒皆為土著,即以府兵之法理之。如此則可以變關中疲弊為富強。”
德宗按照李泌的計策施行,戍卒應募願屯田者占大半,士卒之心皆安,關中軍情稍安。
随後,他又斷然否決了,德宗割讓伊西(今新疆庫車)、北庭(治今新疆奇台西)給吐蕃的想法(陸贽連《慰問四鎮北庭将吏敕書》都寫好了),認為此乃“資敵之舉”。
不久,吐蕃大相尚結贊在平涼川劫盟殺使。自唐朝副使崔漢衡以下,60餘名唐官被扣押,1000餘人被俘,史稱“平涼劫盟”。
平涼劫盟後,唐蕃關系瞬間跌入谷底。
此後三十餘年,李适開始執行強硬的對蕃“三不政策”(不談合盟、不見蕃使、不接國書)。
李适交好吐蕃的夢想破裂後,李泌開始着手構建,“西聯大食、北和回纥、東結南诏”的反吐蕃戰略聯盟(因在德宗貞元年間,也稱“貞元之盟”)。
此事的關鍵環節是“北和回纥”,但之前隻要一有大臣提回纥倆字,李适立馬就翻臉。所以,這雷隻能李泌自己抗。
李适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與回纥有舊仇。
寶應元年(公元762年),李适還是雍王時,曾以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身份,入回纥大營見牟羽可汗。
回纥可汗怪罪李适,見面時沒有行“拜舞大禮”。
李适的侍臣藥子昂,以李适是太上皇(玄宗)的嫡孫,且當時唐庭有喪葬(玄宗、肅宗相繼去世),不應該“舞蹈”為由據理力争。
結果,牟羽可汗倒是沒敢把李适如何,但幾個侍臣都被當着面打死了。
此事被李适認為是奇恥大辱,25年過去了,依舊念念不忘。
即便回纥牟羽可汗早就被現任可汗殺了,而回纥也屢屢放出與唐修好的善意,但李适就是假裝沒看見。
為了能夠說動德宗,李泌和他硬是談了十五次。
把李适談的,連“北合回纥之事,留給朕的子孫去做吧。我活着一天,此事斷不可為”的話都說出來,但李泌依舊死咬着不松口。
最後,李泌也急了,跟德宗說:“陛下既然不答應聯合回纥之事,那放老臣回家吧!”
德宗一看,李泌要摔耙子不幹,也有點懵圈了,就想找個台階下。
他轉頭問殿上的兩位老将李晟和馬燧意見如何?
本來讨論這件事兒,李晟和馬燧站一邊聲都不敢吱。不成想,德宗突然問起他倆的意見了。
這兩位老将是什麼人物?
戰場上滾了一輩子,精得眼睛毛都是空的。
而且,兩位都深谙邊事,早知聯合回纥是唯一之路。
再說了,二人都因為平涼劫盟一度被德宗猜忌。
恰恰是李泌回朝後,對德宗說:“李晟、馬燧有大功于國,聞有讒之者,望陛下坦然待之,使其自保無虞”,曾感動得兩位老将嚎啕大哭。
這回德宗相問,李晟和馬燧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李泌,小心翼翼地說:“果如李泌所言,回纥可汗确有親近唐朝的迹象。”
李适一聲長歎:“你們都不站在朕這邊,朕還能怎麼辦?”
就這樣,李泌死纏爛打,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終于,讓李适同意了回纥的求親申請。
李泌畫像
貞元四年(公元788年)十月,回纥合骨咄祿可汗派妹妹、國相和其他高官為迎親使,一千多人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趕到長安,迎娶鹹安公主。
合骨咄祿可汗在給德宗的上疏中,用極為謙卑的語氣說:“昔為兄弟,今為子婿,半子也。若吐蕃為患,子當為父除之!”(《資治通鑒》卷二三三)
意思就是,“咱們以前是兄弟,現在我娶了您女兒,就是您半拉兒子。吐蕃那小子,要是以後再敢揍您,我踢死他!!”
還别說,李适這女婿真是說到做到,回鹘(娶鹹安公主後,改稱回鹘)騎兵大量南下,在天山南北、河西走廊,與吐蕃展開了長達50多年的血腥角逐。
随後,大黑衣食(阿拔斯王朝)開始從西往東擠壓,回纥從北往南侵襲,南诏從東往西擴展,唐朝隴右防線的壓力遽減。
《新唐書•大食傳》記載,“貞元中,(黑衣大食)與吐蕃為勁敵,蕃兵大半西禦大食,故鮮為邊患,其力不足也”。
唐朝憑此“貞元之盟”,以不及百分之一的資源消耗,達成了緩解自身壓力的目的。
這就是李泌的高明之處!
從大局着眼,以細微入手,該堅持處當仁不讓,當迂回處曲折蛇行,不愧是唐朝最頂級的戰略家。
唐德宗建中四年疆域圖
縱觀李泌一生,雖因披着修道的外衣而被後世儒家所輕(“常持黃老鬼神說,故為人所譏切”《新唐書·李泌傳》)。但他所行所止,都堪稱不折不扣的陽謀。
就拿“貞元之盟”來說,回鹘強盛後,南下與吐蕃争奪生存空間是必然的,李泌要做的隻是拉住回鹘,不使其成為吐蕃的盟友。
黑衣大食和吐蕃也一樣是結構性矛盾,楊良瑤越洋西訪,不過是給他們一個繼續的信号。
而南诏國在玄宗朝倒向吐蕃後,雖然吐蕃與之和親,但多年不斷征糧征兵,早就令其不堪忍受(吐蕃曾數次從南诏征兵去西域征戰)。李泌要做的不過是告訴南诏國,你還有一個更好的結盟選擇。
這三點說起來似乎很簡單,但作為一個身在迷霧中的當事者,如何紛繁的信息中,辨别真僞,明确用廢,便是考驗政治智商的難題了。
就像德宗初期執行的是,聯合吐蕃對付回纥的戰略,但卻導緻平涼劫盟事件發生。
這更凸顯了李泌的高瞻遠矚、目光如炬。
793年(貞元九年),南诏國上表歸唐時,李泌已經無法看到了。
貞元五年(789年)三月,他在長安宅中安然故去,享年六十八歲。
玄宗時的晨曦
肅宗時的熾烈
代宗時的西斜
德宗時的晚照
在漫長的十二時辰中,李泌為長安耗盡了最後的心力。
當他長眠于榻上,心中應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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