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文廣
話說張得爵自從把兩個公差送出大門,這心裡總是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他不是對自己的乾爻八卦生疑,而是怕兩名公差不按自己的意思去做而失手,把責任推過來,說我算的不準,找茬加罪于我怎麼辦?一直等到長燈,也沒有見兩位公差回來,知道已經得手了,這才把心放下來。晚上把全家人叫在一起,說了這次事件的兇險程度,讓各房都暗地裡早做準備。如能保全更好,如有不測,各自隐姓埋名遠走高飛。從現在開始,暗中折變細軟,不能聲張,如讓外人知曉,造成人心慌亂。再說,如走漏風聲,這裡離德平縣衙才18裡路,騎快馬吃頓飯的工夫就能到。
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把天書托付給誰,一直拿不定主意。這本書他看了幾十年,,都可以倒背如流,但是他還是一遍又一遍的翻看。雖然他每次看書前都是認真洗過手,才去拿書,還是讓他翻的書邊起了毛。隻從得了這部天書,對外一直保守着秘密。原先隻有爹、娘、他三個人知情。爹娘過世後,隻有他一個人知情了。5個兒子現在還有4個,4個兒子雖然說都跟着他念了些書,天資都有限,也就是能寫寫算算,充其量是個賬房先生的材料,難成大器。衡量再三,最後覺得還是傳給老大張淮。
張淮已年近40,中等身材國字臉堂,時常穿一件月白府綢單袍,小圓口布鞋。一雙不大的眼珠黑漆漆的,仿佛始終帶着微笑,隻是在盯着人看時,才帶出一絲深沉的憂郁,偶一轉盼間,又似乎在傲視周圍的一切。他的氣質,無論從外表長像和内裡心境,極像他爹張得爵。外人都說這爺兒倆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用問名,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張得爵的兒子。其餘那三個有的像他,有得像他舅舅。兄弟5個裡屬老大張淮品行端正、性格憨厚、為人正直。雖然在學業上欠缺些不及他爹聰敏,其它方面還是靠得住的。如果再假以時日調教,說不定還能依賴。
主意拿定,這一天晚上,大家散了之後,他把張淮叫進書房,關好門,讓張淮坐下。張淮有些犯傻,知道爹可能有大事要吩咐,傻傻的看着他爹。平常忙忙碌碌的不太注意,而今燈下看來,爹明顯的蒼老了。半蒼的頭發已經有多半白發,臉上的皺紋一道道像刀刻似的,刷子似的卧蠶眉下眼窩塌陷,眸子不像原來那麼黑亮。爹老了嗎?張淮在暗暗的問自己。
過了抽袋煙的工夫,他爹果然說話了:“今天找你來是有件大事要托付給你,你知道為父一生隻會讀書卻一事無成。早年求取功名不成,隻好當個教書匠做個孩子王,把希望寄托在你兄弟幾個身上,現在看來希望也很渺茫。為父年紀已到耳順之年,體力腦力已漸不支。為父有一部書要傳與你,希望你能認真專修,要做到人在書在,舍命不舍書。”
張淮聽到這裡,心裡話,嗨!我認為是嘛大不了的事,這麼神神密密的,不就是本書嗎!還舍命不舍書?在他想心事的當兒,他爹抱出一個紫檀木匣,放在書桌上,然後恭恭敬敬的沖木匣作三揖,從褲腰帶上解下一串鑰匙,小心翼翼的打開木匣。從木匣中雙手捧出一套舊的不能再舊的書來。那書是一共4本,藍布封套。書皮上有行彎彎曲曲的字,像些蝌蚪,一時看不清楚。書的邊沿已經起了毛,紙張己變成黑褐色,書并不算厚,每本也就是一指多點。張淮瞪大眼睛看着爹的舉動,一言不發。他爹把書放在桌上,又沖書恭恭敬敬的作了三揖,這才坐在椅子上。
看着張淮,咳了聲說:“這是一部天書”。他便把天書的來曆,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還有一支神槍,供在佛堂裡。這也是這些年來,為什麼不讓你們兄弟幾人進佛堂的原因。生怕你們說出去,如果事情一旦洩露,不但洩露了天機,有損上天的信賴,而且我家也就永無甯日了。豈不知人本無罪,罪在懷碧乎?”
爹的一席話,聽的張淮目瞪口呆,半天回不過神來。怪不得爹能掐會算,爹每逢看書都是把門關的嚴嚴的,從不讓别人進來。有一次他自己忘記了關門,一個學生毛毛腳腳的闖了進來,向先生問生字,讓他二話沒說,就一腳踹了出去。然後還以擅入先生卧室為名,讓學生跪下打了三戒尺,從此誰也不敢踏入這間屋半步。這麼多年,連他也是頭一次進來,真想不到這屋裡竟藏着如此大的秘密。聽說要傳給他,真是從天上掉下個肉餅來,甭提有多麼高興了。
他爹又接着說:“目前為止,活着的人,就咱爺兒倆知曉,如有半字外洩,你的死期就到了。”
張淮當然知道,他爹說話是算數的。現放着有老四的下場,吓死他也不敢違背他爹的旨意。
他站起身來一撩長袍跪下說:“爹的話,孩兒全都記下了,對天發誓,舍命不舍書,如有半字違背,任憑爹處置。”
他爹見他信誓旦旦,看來不會出事,“起來吧,記住看書前一定要先淨手,先拜再讀。”
“孩兒也記下了。”張淮看着他爹堅定地說了句。
“還有,從今天起,這屋就歸你讀書用,我移居西屋。如有人問起,就說我身體有恙,叫你過來幫助教學的。”
張淮回答道:“記下了。”
張得爵又認真地将每冊書的“要義”講給張淮聽。隻這“要義”以後就讓張淮受益非淺。爺兒倆一直說到子時才算結束,張得爵站起身來說:“天不早了歇着吧,忙了一天我也乏了。”
說着就往西裡間屋走去,張淮給他爹拉開門,看着他爹進了西屋,這才回屋關好門走到桌前。見天書還擺在桌上,好奇心頓生,他也學着他爹先淨了手,向書起手作三揖,然後坐下來翻看。書裡都是些蝌蚪樣的文字,很多字不認識,書裡的話,也都是些深奧的偈語,看了幾頁就覺着乏味,犯起困來,恍恍惚惚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張得爵跟兒子交待完畢,如釋重負。總算一塊石頭落了地,去了一塊大心病。坐在炕沿上,抽了袋煙,就上炕睡覺。這人一旦沒有了心病,睡的就踏實了,很快進入了夢鄉。
恍惚間,有一長者手拄龍頭拐杖,站在他面前說:“我是本村土地,想當年見你力助雷公電母除去孽障有功,才賜爾天書,此乃天機,怎能随便傳與他人?玉帝令我和神鼠,今日收回天書。再者你近期有難,都是你平時不知收斂,過于張揚所緻,這都是劫數。到時玉帝會收你去上天應差,自有用爾之處。”說完就舉起龍頭拐杖,照張得爵的頭部打來。張得爵一閉眼,覺得頭上一陣刺疼,出了一身冷汗醒來,原來是南柯一夢。回想夢中言語,音猶在耳。“哬!是我錯了。”想急忙坐起身來,卻動撣不得,手腳都不聽使喚,想喊張淮,怎麼也喊不出聲來,心想完了,“中風不語了”,我的大限到了,兩行渾濁的淚水挂在腮邊。
雞叫三遍,張淮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睡在桌子上,青油燈還幽幽放着冷森森的光,靜的有點瘆人,張淮不由的打了個寒戰。把兩臂伸向頭頂,張開嘴啊——哈——哈!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急忙揉揉眼站起身來,才意識到昨晚看書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想起書,他往桌子上一看,不看則已,一看立時就吓出一身冷汗,像挨了一悶棍,傻了。桌上哪還有書,成了一堆細碎的爛紙片片,他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塌天大禍,他爹人在書在的囑咐還音猶在耳,他能不害怕嗎?急忙跑到他爹那屋使勁敲門,一邊敲,一邊喊,爹!爹!快起來,出大事了。任憑他怎麼敲門,裡邊一點動靜也沒有。張淮急了,從外邊把門卸下來,進去一看,他爹躺在炕上一動不動,叫也不應聲。急忙點上油燈,爬上炕去,用手試了下鼻息,還有氣息。急忙回家把她娘找來,又把老二張江,老三張湖,老五張溱,連同屋裡的女人,也全都找了來。張淮把昨天晚上的事,一來二去的都跟他娘說了。老夫人一聽,朝天打了個咳聲,說:“天意呀,天意呀!”連說了兩個天意。其實李老夫人夜間也做了一夢,夢中有一老者手拄龍頭拐杖站在榻前,李氏見有個老頭進到卧室,這還了得,就想呼喊來人。老者向她擺擺手說:“夫人且莫驚慌!我是本村土地,小仙來向你宣示一事,爾一生敬老愛幼,憐貧行善,是一位賢妻良母。陽壽在95歲。其夫張得爵也是一位積德行善之人,早年因助雷公電母力除孽障有功,玉帝賜他天書神槍。皆因近年行事張揚,惹來殺身之禍。玉帝命小神和神鼠收回天書神槍。你丈夫也在劫,玉帝隻有用他之處。說完用拐杖一點地,轉身離去。李氏夫人驚出一身冷汗,坐起身來想夢中之事,忽聽有人叫門,急忙起身穿好衣裳去開門。見是張淮慌慌張張進來說爹病了,這才急忙來到前院,張淮才向他娘學說他爹病的經過。
張淮趁都不在屋的時候,趴在他爹的耳朵上,把天書讓老鼠咬碎的事說了。他爹用右手比劃着,讓張淮拿紙筆來,吃力的寫道:“這事怪不得你,是為父的錯,是為父錯了。把昨夜夢裡的大概情況寫在紙上,并寫道,這是玉帝救咱張氏一族啊!待我死後,你要管好這個家。天書雖然說是毀了,也不能對外人說。你說沒了,人家不信,到時候官府如來找你要書,怎麼辦?寫完,把筆一扔,閉上眼睛再沒說話。
家人忙忙碌碌請大夫抓藥,4個兒子輪流侍候榻前,就是不見好轉。初時還能認人,越來越重,昏迷不醒,藥水不進,半月後就咽氣了。
消息傳開,全張氏家族,都反了天似的忙碌起來,打棺材、搭靈棚,給親戚送信,購買制作香燭紙幡。老夫人抱出新織的白布,命人縫制孝衣孝帽。張得爵施教多年,門生故舊本來就多,前來祭奠吊唁的絡繹不絕。還有那些受過張得爵恩惠的外鄉人,也擡着食盒,擺上‘三生祭’或‘五生祭’前來吊唁。兩棚吹鼓手對台演奏,熙煕攘攘好不熱鬧。
就在全族人為老族長張得爵大辦喪事的這天,德平縣令錢延洪坐着八擡大轎,全套儀仗,鳴鑼開道,浩浩蕩蕩前呼後擁,往前張家屯村奔來。
自從兩位捕快根據張得爵的指點抓住盜賊李五,找回國寶玉如意,問明前後經過,二位公差添油加醋,繪聲繪色,像說西河大鼓一樣,叙述了先生張得爵的神機妙算。當然也沒漏掉二人如何機智勇敢,與盜賊搏鬥,擒獲盜賊的事渲染一翻。太爺聞聽後驚得目瞪口呆,都怪這些吃白飯,拿銀子,無真才實學的幕僚師爺們嫉賢妒能,錯失擺在身邊的神仙。如有此人在身邊相助,還怕難成大事?日後定将此人請進縣衙作個師爺。而又一想,如此奇人,府台、皇上焉有不用之理?也罷!我把這樣奇才推薦上去,我也有薦才之功啊?張得爵日後如要做了官,也不會忘我推薦之恩啊。想至此,請來衆師爺作出刀筆文章,把個破獲盜案詳情添枝加葉寫了個花團錦簇文章,呈報濟南總督,撫台大人。連夜将盜賊和贓物,一并押送濟南府,向總督、撫台大人邀功請賞。并詳細說了他如何識才賞賢,舉薦前張家屯私塾先生推算八卦,捕快又如何喬裝抓住盜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連吹帶擂,像說古詞兒般,添油加醋講叙一遍。裡邊免不了把他如何重視此案,如何夜夜督促捕快們破案,添油加醋的吹噓一通。特别講了張得爵如何神算,在鄉裡口碑了得。足足講了兩個時辰,把個府台大人聽的兩眼發直。真沒想到我山東境内還有如此高人,真是鄉野藏龍卧虎啊!本想責備徳平縣令錢延洪為什麼不早舉薦此人,見他破案有功,話到嘴邊,嗫嚅下嘴,把話咽了回去,變成了“錢仁兄破案薦才有功,本府一定照實奏請聖上褒獎。你們回去聽信吧!”
待濟南總督,撫台大人聯名寫好奏折,派得力人員,六百裡加急送往京城,上書房再送呈皇上禦覽,皇上看後大悅,想不到民間還藏有如此能人。随即下旨,對濟南府總督和巡撫、德平縣令錢延洪進行褒獎,同時讓送張得爵進京面聖。
待濟南府接到聖旨再行文到德平縣衙,經過這麼來回一折騰,己有半月有餘。德平縣令錢延洪接到聖旨,心想自已在皇上那裡挂了号。張得爵此去面聖必得重用,張得爵能不感激我舉薦之情嗎。我隻要攀上這株大樹,升遷是遲早的事。一大早就身着官服全套儀仗,鳴鑼開道,浩浩蕩蕩,向前張家屯逶迤而來。兩名先前來過的公差帶路,并提前跑進村,要讓張得爵迎接縣大老爺。
到了張得爵家一看,一家人都重孝在身,全村上下正為先生大辦喪事。急忙跑回去向縣太爺回話說死了。德平縣令錢延洪聽後一愣,移時問道:“唵!怎麼?死了?怎麼死的?心生疑慮。”
回老爺:“不知道,隻見全村幾百口人,正在為先生出殡,聽說是“中風不語”。兩捕快同時回道。
縣太爺錢延洪沉思良久,心裡話,他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這個結骨眼上死,真他娘的喪氣。本來是蠻有興緻的件事。咳!他卻死了!莊戶人家才高福簿啊!擔不起大用啊!想到此說:“既然來了,死活也得看個究競再說,也好給上奉複命。再說先生對抓捕盜賊有功,聖上已有旨褒獎,我們總得盡個人事不是?走,進村悼唁。”
莊戶人家聽說縣太爺前來悼唁,那還了得,四周村裡的男女老幼,都一股腦的擁向前張家屯村來看熱鬧,把個本來就不大的村子擠了個水洩不通。老夫人攜四個兒子,身穿重孝,上前來跪接縣太爺。
大轎緩緩落下,衙役向前撩起轎簾,錢延洪哈腰下轎。向四處略加巡視,見張老夫人攜子女們,穿重孝跪在塵埃。太爺錢延洪虛扶老夫人免禮,命衆人平身。随衆人來到靈前上了三柱香,躬身三揖之後,領至上房待茶。老夫人帶兒子們立侍左右聽太爺吩咐。縣太爺端起茶碗用碗蓋撥着茶碗裡的浮茶,哧溜了口茶,然後拉着長音問道:“先生因何病仙逝啊?”
老夫人上前一步跪地回道:“回大老爺話,6月初四晚飯還吃的挺香,晚上給學生批改了會大仿,看了會書,就睡下了。一點生病的症候也沒有,早晨起來就不能動了。請後張家屯開生藥鋪的呂神農大夫來診脈,說是中風不語。開藥方延醫吃藥不見起色,反而一日重似一日。後來昏迷不醒湯水不進,前天晚上就咽氣了。”說完老夫人哽哽咽咽泣不成聲,其餘子侄也都唏噓一片。
縣太爺見此慘狀,也不禁黯然說道:“人死不能複生,生老病死也是人之常情。老夫人請節哀順便為是。因為先生協助本縣抓捕盜賊,追回國寶有功,特行文書向總督、府台大人褒舉,總督、府台大人認為先生是國家棟梁之才,又行文到京奏明皇上,請聖谕,聖上看後大悅,下旨要先生進京面聖。先生免不了要封官的,本縣本想沾先生些光,不成想竟出如此大的變故,真是遺憾啊?本縣早就有結交之意,怎奈機緣不巧,從未見面,本縣想開棺與先生面别可方便?”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縣太爺錢延洪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啊!老夫人上前一步說道:“太爺大恩是亡夫的福氣,哪有不方便之理,隻是天氣太熱,人已經發了,恐沖撞了老爺。”
縣太爺搖手說道:“不妨事!不妨事!本縣破案見過的多了。”
說着就起身往靈棚走去,給左右皂隸使個眼色,皂隸們心裡明白,上前打開棺蓋,太爺捂着鼻子,探頭看了眼,又讓先前來過的兩名皂隸辨認。兩名皂隸看後點頭确認,太爺這才放心,回頭沖老夫人一拱手說:“節哀順變,本縣告辭了。”一甩袍袖回身上了大轎,嘡啷啷一聲鑼響,浩浩蕩蕩逶迤回德平縣衙而去不提。
張淮在夜晚收拾起被老鼠咬碎的天書,把那些殘碎的紙屑,小心翼翼的在後院花圃裡埋了起來。
随着張得爵的過世,張姓一族躲過了一劫。可村民們不知情,都七嘴八舌的議論:有的說:“早就聽老人們說老墳地裡冒青煙,不出秀才就出官,好不容易出了個官還死了。”
還有的說:“老族長要到朝裡作官,我們就不用怕縣太爺了。”
也有的說:“老族長要到朝中作了官,我們把旗杆立在大街上,看誰還敢來收糧。哎!挺好的事黃了!”他們哪裡知道,張氏家族命懸一線啊!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張文廣,男,1945年農曆六月十六日生于天津市謙德莊。1948年随父母回原籍——山東省德平縣(1956年撤消)前張家屯村。1963年秋應征入伍。曆任戰士、通訊員、連部文書,沈陽軍區後勤部第二分部政治部幹部科幹事,正營職機關政治協理員。1966年加入中國共産黨,曆任機關支部書記、團級黨委委員。1986年轉業德州市農業銀行,任辦公室主任、機關黨支部書記。中專學曆,中級政工師職稱。曾是《德州日報》、德州電視台、《山東經濟日報》《中國農村金融報》《中國農村金融》《山東農村金融》特約記者。德州農村金融學會秘書長。多年被德州市委宣傳部評為優秀通訊員。業餘愛好木雕、書法、寫作。退休後緻力于文學創作,先後著有《命運與道路》《歲月的痕迹》《圍子牆》《春妮》《老照片》《他是誰》《老虎與狗熊打仗》《家屬院裡的笑聲》《有三個名字的老人》《媽媽》《武官命》等長、中、短篇小說。古體詩詞200餘首發表在《今日頭條》。
壹點号玉河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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