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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晚年在哪個地方講學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08 18:11:44

我的家鄉坐落在武夷山脈下,隸屬于江西省的一個小縣城。你也許從沒聽說過她,但你一定聽說過朱熹,更聽說過辛棄疾,還有傳說中的葛仙翁。這三位都與我的家鄉有着不解之緣。

去年年底,我從東莞驅車九百多公裡返鄉,下了高速,見一幅廣告牌,上書“走遍千山,還是鉛山”。

這就是我的家鄉——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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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鎮信江景色(恩師劉治安拍攝)

一、鉛山

這裡的鉛不讀qian。而是yan,第二聲,音同沿。此讀音困擾我多年,為什麼好好的“鉛”字要讀yan?我曾經以為是通假字。

然而,據《今縣釋名》記載:

有鉛山,在縣西,産鉛銅及青綠,唐有鉛山場,南唐因置縣,今山已傾陷,不産鉛銅。

可見,該字并非通假,隻是多音字。但為何明明産鉛(qian)卻命名鉛(yan)山,唯歎中華文化之博大精深。

二、河口鎮

開車上橋,橋下緩緩流淌的是信江水,這水孕育出一個河口鎮,江西四大名鎮之一。

古時候,陸路運輸欠發達,水運則成為當時的主流運輸方式。清乾隆年間,河口鎮已然成為“八省碼頭”,閩贛川廣荊徽蘇浙等省百貨集散于此。《鉛山縣志》記載:

貨聚八閩川廣,語雜兩浙淮揚。舟楫夜泊,繞岸皆是。

而如今,碼頭上除了連接兩岸的一座浮橋,新修葺的辛棄疾公園,還有猶如九頭石獅伏于水邊的“九獅山”;隻剩下岸邊修葺一新的明清古街,靜谧地迎接稀稀拉拉的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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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口鎮浮橋(源自頭條圖片庫)

穿過鬧市區,到一岔路口,一條通往我家,另一條去往鵝湖書院。

三、鵝湖書院

鵝湖書院,座落于鵝湖山麓,鵝湖山大家也許并不熟悉,但唐朝詩人王駕所著《社日》想必都耳熟能詳。

鵝湖山下稻糧肥,豚栅雞栖半掩扉。

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歸。

晚唐時期的鵝湖山下,老百姓社日裡的歡快景象躍然紙上。

到了南宋,當時的學者盛行講學。1175年(宋淳熙二年),呂祖謙為了調和朱熹的“理學”與陸九齡、陸九淵兄弟的“心學”之間的分歧,邀請了這幾位當時的大咖相聚鵝湖寺。雙方旁征博引、據理力争,激烈的辯論持續數日。最終我不服你,你不服我,不歡而散。而這一次思想的碰撞就是哲學史上著名的“鵝湖之會”。

1250年(宋淳佑十年),鵝湖寺改名為"文宗書院"。1450年至1456年(明代景泰年間),又重修擴建,并正式更名"鵝湖書院"。

從南宋至今共八百多年,書院數次遭毀,又數次重建,如今依然矗立在山腰處,像個頗有風骨的文人,散發着文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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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湖書院(源自頭條圖片庫)

車子再往前開,大約二十分鐘,又到一岔路口,一條通往我家,一條去往葛仙山。

四、葛仙山

如今的葛仙山,大路平坦直通半山腰,兩旁亭台樓閣煥然一新。遊客買票進門,可乘坐纜車直達山頂。

十年前的葛仙山,絕不是這副景象,當時的道路坑坑窪窪,兩旁也盡是些小平房。而纜車是不存在的,想上山頂,必須一步一個階梯。那時候,上山的大多是虔誠的香火客。

葛仙山上道觀、寺廟和諧比鄰,盡顯道家與佛家文化的大融合。

在葛仙殿東北約300米處有飛升台,台上有一個凹槽,像個巨大的腳印。相傳這個腳印是三國時期著名高道、道教靈寶派祖師——葛玄,羽化飛升時留下。

葛玄,字孝先,号仙翁,被人尊稱為“葛天師”,與張道陵、許遜、薩守堅齊名,号稱“四大天師”。

如今通往葛仙山的是一條康莊大道和觀光纜車。到訪遊客雖然便利許多,卻也少了往年的幾分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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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仙山風景(源自頭條圖片庫)

車子繼續往前開,會經過通往稼軒鄉的路口。

五、稼軒

“稼軒”這個名字,大家是否有幾分熟悉感?你還記得那個寫下:

衆裡尋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的辛棄疾麼?

辛棄疾,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軒。

就是這個世人眼中的文弱書生,二十一歲聚集了兩千人參加聲勢浩大的起義軍,一同反抗金人的壓迫。他還曾帶着五十多人襲擊幾萬人的敵營,生擒叛徒張安國。

二十五歲後,他在南宋為官,其間獻《美芹十論》《九議》等,陳述了不少抗金北伐的策略。這些策略深受當時文人的稱贊,廣為流傳,無奈當權者對抗金北伐并無多大興趣。

空有一腔報國熱情的辛棄疾始終不得重用,晚年定居江西上饒帶湖。後帶湖莊園失火,辛棄疾攜家小,舉家遷往瓢泉定居。瓢泉地處如今的稼軒鄉,原名“周氏泉”,後被辛棄疾買下,改名“瓢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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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泉(恩師劉治安拍攝)

晚年的辛棄疾居于瓢泉,過着遊山玩水,飲酒作詩,閑雲野鶴般的蔔居生活,然而他的内心始終無法忘懷落在金人手裡的大好河山。

好友陳亮來訪,辛棄疾帶病與他同遊鵝湖。二人飲酒賞月,吟詩作賦,抵足而卧,徹夜長談,好不快活。

然而,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陳亮離去,辛棄疾戀戀不舍,作詞《賀新郎·同父見和再用韻答之》以記。

老大那堪說。似而今、元龍臭味,孟公瓜葛。我病君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笑富貴千鈞如發。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時、隻有西窗月。重進酒,換鳴瑟。

事無兩樣人心别。問渠侬:神州畢竟,幾番離合?汗血鹽車無人顧,千裡空收駿骨。正目斷關河路絕。我最憐君中宵舞,道“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這首詞多處用典,既展現了帶病與摯友閑遊,一同暢飲,共吟詩詞的豪情,也深刻地表達了詞人報國無門,英雄無用武之地的内心感歎。

1207年(開禧三年)秋,辛棄疾病逝于鉛山稼軒鄉,亦葬于此,享年六十八歲。相傳,在他臨終時還大呼“殺賊!殺賊!”(《康熙濟南府志·人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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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墓(恩師劉治安拍攝)

六、曆史與傳承

開着車行駛在近年來新修的水泥路上,路旁的樹木和房屋向着後方奔跑。我仿佛進入了時光隧道,曆史上的一幀幀畫面在我眼前一一閃過,有些畫面卻慢了下來,漸漸變得清晰。

我看見,辛稼軒蹲坐在瓢泉旁,舀起一瓢清水,就着滿腹的詩詞經典與家仇國恨一飲而盡,長歎一聲“可憐白發生!”。

我看見,朱熹席地而坐,面對陸氏兄弟妙語連珠的反駁,穩如泰山。待二陸語畢,他望着鵝湖山下的美景,不假思索道“格物緻知!”。

我看見,葛仙翁盤坐飛升台,面臨深淵,幾日幾夜滴水未進。一日清晨,旭日東升,仙翁臨淵一腳,去無影蹤,隻留下巨幅足印。

朱熹晚年在哪個地方講學(江西的一個小縣城)7

縣城的黃昏(恩師劉治安拍攝)

我的家鄉——鉛山,山也清來水也秀。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因為她的美,而在此駐足,流連忘返。

而今,鵝湖書院“理學”與“心學”的辯論聲,依舊餘音繞梁;稼軒鄉裡瓢泉水,涓涓細流終年不息,葛仙山上仙雲缭繞,隻是不見了仙人蹤迹。

近年來,政府部門大力改善城鎮交通,試圖發展文化旅遊産業。修建辛棄疾公園,修葺鵝湖書院,擴建葛仙山風景區,翻新清明古街等等。

鉛山,我的家鄉。像個長壽的老人,閱盡世間繁華與滄桑。如今的她,拗不過曆史的巨輪,換上了潮流的新裝,隻是不知這件新衣是否穿得合身。


我是“讀點曆史,以之為鑒;學點文化,附庸風雅”的【@i帥帥兮 】關注我,一大波優質内容即将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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