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的外來詞? 《現代漢語詞典》新出第6版增收字母詞,引起熱議其實當前每天打開報紙,幾乎沒有一份是不出現字母詞的了讀者對此既有覺得簡便,也有覺得用的過濫或同形多緻混的,也有覺得詞義不明的,所以字母詞的規範使用和準确解釋是詞典應負擔的任務收此作為附編是辦了件好事,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漢語的外來詞?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現代漢語詞典》新出第6版增收字母詞,引起熱議。其實當前每天打開報紙,幾乎沒有一份是不出現字母詞的了。讀者對此既有覺得簡便,也有覺得用的過濫或同形多緻混的,也有覺得詞義不明的,所以字母詞的規範使用和準确解釋是詞典應負擔的任務。收此作為附編是辦了件好事。
字母詞語既習見不鮮,字母詞語的考察研究已經列為國家項目,廈門大學國學研究院資助出版的鄭澤芝博士《大規模真實文本漢語字母詞語考察研究》(三百頁)即是其一份成果。此書對《人民日報》《北京青年報》及其他報紙使用的字母詞語搜羅甚廣,并作了詳細的考察、分析研究。
有人擔心字母詞會影響漢語的純潔性。實際上是杞憂。漢語有強大的包容力。漢族本身就是以華夏族為中心融合曆史上衆多民族形成的,漢語也是這樣融合形成的,早的如鮮卑,百越、畲族、回族改說漢語,史迹分明,晚的如滿族改說漢語,大家幾乎目睹。在融合時自然會吸收某些民族語言成分(比如上古漢語第一人稱非常複雜紛歧,其實“我吾”一類見藏緬,而“餘(予台)朕”一類見泰文。古漢語“兄、姊”,中古以來即被鮮卑突厥的“哥、姐”取代)。漢字雖然自成體系,實際上吸收外語文字形體也史已有之。武則天從佛經取用卍字用于天樞,遼《龍龛手鑒》收卐,都定音讀萬,字形外來,讀音漢化。近代取用阿拉伯數字、新式标點符号,對漢語表達更有好處。還有明代以來拉丁字母拼漢語,尤其記錄人地名,阿 Q 就是魯迅拼‘貴’字的聲母。近代更用于引進新詞語,如 x光、O型血,現代大衆更見日用,如 B 超,CT,卡拉OK,,BP機,T恤。它們也豐富了我們的語文。
漢語外來詞史不絕書。最早的是吸收北狄語詞。《逸周書·克殷》周武王砍纣王之首用的“輕呂”劍,《史記·匈奴列傳》作“徑路刀”即突厥kyng raq(雙刃刀)。張骞通西域,“苜蓿、蒲桃(葡萄)”等大量伊朗語詞進入漢語(參[美]勞費爾《中國伊朗編》數十例)。東漢佛教傳入,印度大量佛教詞彙傳入并且漢化,如buddha“浮屠”省為“佛”(季羨林先生說來自吐火羅語pat,但“浮佛”皆濁音,與吐火羅清音 p 不合),bodhisattva“菩提薩埵”後省為“菩薩”(有些方言用來取代漢語“神”),後來dhyāna“禅那”省為“禅”,māra“魔羅”省為“魔”,kSama“忏摩”省為“忏”,brahma“梵摩”省為“梵”,saMgha“僧伽”省為“僧”,kalpa“劫波”省為“劫”,stūpa“塔婆”省為“塔”,它們都極大的豐富了漢語,而非影響了漢語的純潔性。
古來婦女化妝日用莫過“胭脂”,這卻是個漢代匈奴語借詞。《史記·匈奴列傳》正義引《西河故事》記匈奴民歌“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顔色”。晉崔豹《古今注》:“燕支葉似薊,花似蒲公,出西方,土人以染,名為燕支。中國亦謂為紅藍,以染粉為婦人色,謂為燕支粉”。習鑿齒與謝侍中書:“此有紅藍,足下先知之否?北方人采其花染绯黃,挼其上英鮮者作燕支。婦人妝時,用作頰色。……匈奴名妻阏氏,可愛如煙支也。阏字音煙,氏字音支,想足下先亦作此讀漢書也。”
此詞有“焉支、燕支、煙支”等寫法(《集韻》、李時珍《本草綱目》又把煙支改為加“赤”旁)。其下字皆為“支”,但唐後期出現下字為“脂”的寫法:杜甫《曲江對雨》“林花着雨臙脂濕,水荇牽風翠帶長。”《敦煌曲子詞》“故着胭脂輕輕染,淡施檀色注歌唇”。後者就和今寫法一樣了。按《切韻》支讀 ie 韻,脂讀 i 韻,表明六朝時并不同音,唐後期“支”也讀 i 這才混了。至今溫州話還說[i-tsei],音同“焉支、燕支、煙支”,而不同“胭脂”[i-ts ï]。這是隋朝以前的遺留音,可是卻保留在外來詞裡。
我曾經說明過,曆史上一些有特殊讀法的人地名,一般是被漢族融合的原來民族語音的遺存,如“會稽、盱眙”來自古越語,會稽同泰文 khood-crii/kric(峰-矛),“盱眙”《谷梁傳》作“緩伊[- ’li]”,同傣語hun-li(道路-好,)。我們的史學傳統“名從主人”,替我們語言史保存了多麼可貴的史料啊。但是并沒有因此而使得漢語不純粹了,一般人甚至不會意識到他口中的“葡萄、胭脂、哥、姐、佛、魔、僧、塔、會稽”等都是外來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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