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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為什麼這麼賣力支持烏克蘭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4 05:09:15

美國為什麼這麼賣力支持烏克蘭(為什麼美國的極右和極左聯合起來反對幫助烏克蘭)1

自2月24日俄烏沖突徹底爆發以來,美國圍繞這場戰争的言論創造了一些奇怪的同黨。盡管以美國總統拜登為首的大多數美國公衆都對烏克蘭表示支持,但許多左翼和右翼人士都急于為俄羅斯總統普京的政權辯護,或者至少敦促美國不要幹預烏克蘭的防務。

塔克·卡爾森(Tucker Carlson)是福克斯新聞(Fox News)的代言人,也是美國最受歡迎的有線新聞節目的主持人,他幾個月來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談論親克裡姆林宮的話題(并經常在俄羅斯國家電視台轉播)。其他右翼人士經常散布反烏克蘭的虛假信息,譴責向烏克蘭輸送重型武器。

與此同時,美國左翼知識分子領袖喬姆斯基(Noam Chomsky)曾将美國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稱為冷靜的地緣政治政治家的典範,因為他反對武裝烏克蘭。左翼來源——如雅各賓派,新左翼評論,和民主黨。現在,他們堅持自己的黨派路線,指責北約的擴張導緻了俄羅斯的入侵,并反對向烏克蘭提供軍事援助。

在網上,大量的左翼和右翼賬戶對烏克蘭的政治、政策和總統吹毛求疵。在國會,七名最狂熱的特朗普保守派支持者與進步派代表伊爾漢·奧馬爾(Ilhan Omar)和科裡·布什(Cori Bush)一起投票反對禁止使用俄羅斯化石燃料;更令人驚訝的是,奧馬爾和布什身邊還有所謂的“小組成員”衆議員亞曆山大·奧卡西奧-科爾特斯和拉什達·特萊布,以及反對美國政府沒收俄羅斯寡頭資産的共和黨極右翼人士。

所有這些發展都凸顯了政治光譜兩端之間的奇怪聯盟。問題是:為什麼?

我們現在看到的似乎是現代版的馬蹄鐵政治理論,極左和極右發現自己驚人地站在了一起。盡管這一理論在曆史上飽受诟病,但當涉及到美國對俄烏戰争的看法時,這一理論似乎非常站得住。然而,這與意識形态的對稱性沒有太大關系,甚至與俄羅斯或烏克蘭也沒有太大關系。相反,它與美國令人擔憂的政治狀态有關,在美國,依賴“左”和“右”或“保守”和“進步”的簡單概念不再是理解政治發展的有用啟發式。

法國哲學家讓-皮埃爾·費伊提出了馬蹄形政治理論,他認為政治意識形态的範圍——傳統上被解釋為從某種形式的社會主義或民主集體主義,通過資産階級自由主義中心,再到某種形式的極權主義或法西斯主義——不是一條在越來越遙遠的政治立場之間的直線,而是像馬蹄形一樣的東西,這兩個極端幾乎像磁力一樣相互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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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他對20世紀30年代初法西斯和蘇聯在德國國内政治上結盟的觀察,以及對納粹和蘇聯在國際領域結盟的觀察——莫洛托夫-裡賓特洛甫條約(Molotov-Ribbentrop Pact)可能是最好的體現,他認為,政治極端主義的共同點比傳統的政治光譜解釋可能暗示的要多。

長期以來,中立派一直批評馬蹄鐵理論缺乏學術嚴謹性,并将其武器化,以抹黑對手,尤其是那些與他們表面上反對的保守派相提并論的左翼人士。批評這一理論的人傾向于指出,極左和極右之間任何表面上的政治立場的趨同——比如對自由民主、全球化和以市場為基礎的社會問題解決方案的批評——都是表面的,掩蓋了更深層次的、不同的意識形态和政策偏好。批評者斷言,如果說極左和極右有什麼共同點的話,那就是反對自由中心,這就是為什麼自由中心經常把馬蹄鐵當作棍棒。

然而,這一理論不斷浮出水面,尤其是因為極左翼和極右翼似乎在思想和政策上一直保持一緻。

其中一個原因是,傳統的一維的光譜無法解釋美國政治的其他政治分裂軸心,比如那些不是由任何傳統的進步主義或保守主義的知識概念主導,而是由對“建制派”和更廣泛形式的民粹主義的負面态度主導的政治分裂。

正如我們中的一個人之前指出的,美國的民粹主義并不局限于“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特朗普的右翼支持者。相反,它分布在各個政治派别,民粹主義者既有政治上的左翼——比如參議員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的支持者,也有政治上的右翼(特朗普的支持者)。

如果我們用費伊的比喻,把馬蹄鐵兩端連接起來的似乎不是高雅的保守主義或進步主義的概念,而是對精英、政黨“建制派”和主流媒體傳統守門人的反對。在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這件事上,我們不僅看到了對馬蹄鐵理論的大量支持,還看到了一些超越它的東西:簡單的左右範式在理解美國政治方面并沒有讓我們走得特别遠。

自從今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兩黨絕大多數美國人都支持美國政府的立場:他們支持向烏克蘭提供軍事和人道主義援助,令人驚訝的是,兩黨甚至有相當多的人支持歡迎烏克蘭難民來到美國。但俄羅斯也找到了“直言不諱”的盟友。

許多歐洲極右翼政黨與克裡姆林宮之間在意識形态和财政上的密切關系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這使得他們支持普京的種族滅絕運動成為理所當然的事情。但自從入侵以來,包括共和黨成員在内的相當多的美國右翼人士已經公開站在俄羅斯一邊。

曆史上,共和黨利用其反蘇(1989年前)和反俄(1989年後)的立場産生了巨大的政治影響。畢竟,這是一個“戈爾巴喬夫先生,推倒這堵牆!”的例子。

2012年,當時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米特·羅姆尼稱俄羅斯是美國的主要地緣政治敵人,是一個“總是支持世界上最糟糕的行為者”的國家。時間快進到2022年,共和黨人——包括特朗普;他的大兒子小唐納德·特朗普;(即将成為前)衆議員麥迪遜·考索恩;俄亥俄州參議員候選人萬斯(J.D. Vance);福克斯新聞(Fox News)的名人,比如勞拉·英格拉姆(Laura Ingraham);保守派的影響力人物,如坎迪斯·歐文斯,都打破了黨派路線,對烏克蘭和美國對烏克蘭的援助嗤之以鼻。

在這篇右翼評論中反複出現的一些說法是,北約的擴張迫使普京采取行動,導緻了入侵,而且花在烏克蘭軍事援助上的錢最好花在國内問題上,即使這些問題包括密蘇裡州參議員喬希·霍利(Josh Hawley)提出的美墨邊境繼續軍事化。

與此同時,許多進步左派人士,包括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DSA)的成員和他們支持的政治家,左翼學者和散文家,以及大量在網上自稱“反帝國主義者”的人,都傾向于站在侵略者俄羅斯一邊(或者至少不站在受害者烏克蘭一邊),這是近年來最明顯的殖民侵略例子之一。

他們的主要論點反映了北約的右翼擴張,以及俄羅斯正當的安全擔憂作為戰争的導火索,以及濫用本可用于解決國内問題的資金——但他們也表達了對戰争全面停止的反對,有時還支持俄羅斯,所有這些都被包裝在反對美國幹涉海外事務的語言中,通常被理解為“美國幹涉”帝國主義。”

美國為什麼這麼賣力支持烏克蘭(為什麼美國的極右和極左聯合起來反對幫助烏克蘭)3

事實上,在烏克蘭問題上,把馬蹄鐵的兩端拉在一起的,不僅僅是對沖突的反對或對俄羅斯的支持,而是對符合這些立場的各個政治派别的想法的欣然接受。換句話說,與馬蹄鐵理論的批評者所聲稱的相反,我們不僅看到了烏克蘭表面上的政治相似之處,而且還看到了更深層次的(如果是機會主義的話)意識形态上的一緻。

米爾斯海默對烏克蘭辯論最有影響力的貢獻——除了他認為美國對2014年“歐洲獨立廣場”抗議活動的支持構成了政變,是他認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是由北約擴張到俄羅斯在東歐和波羅的海國家的勢力範圍,包括向烏克蘭示好直接導緻的。根據進攻性的現實主義分析,俄羅斯的攻擊阻止了美國主導的擴張。盡管這一理論自沖突發生的第一天起就受到了廣泛的挑戰,但米爾斯海默的解釋卻廣為流傳。

喬姆斯基是美國外交政策和殘酷的國際幹涉主義的激烈批評者,而美國前國務卿亨利·基辛格(Henry Kissinger)則是美國外交政策和殘酷的國際幹涉主義的大部分設計者。當這兩個人關于烏克蘭沖突結束的理論重疊時,馬蹄的兩端實際上是接吻的。最近,兩人都呼籲西方和烏克蘭不要升級與俄羅斯的沖突,而是尋求“和平”。

當然,來自不同政治傾向的人沒有理由不借鑒同一位專家的政治分析,但僅僅因為學者和政治家具有相同的傾向,就任意接受他們,這表明極左翼和極右翼都缺乏真正的政治分析。雙方都同意烏克蘭的問題,因此雙方都利用專家(大多是大名鼎鼎的盎格魯-撒克遜專家,很少有烏克蘭專家,如果有的話)來确認他們的立場。

看到左派承認基辛格的觀點是有道理的,而共和黨人把它交給喬姆斯基,已經相當了不起了。但有人認為,如果喬姆斯基和基辛格(以及米爾斯海默)同意,那麼他們肯定是對的。但他們沒有。普京最近把自己比作彼得大帝,聲稱俄羅斯有權向以前的殖民地擴張,不再假裝西方的挑釁與他入侵烏克蘭的決定有很大關系。馬蹄鐵的兩端出現了最激烈的争論:這是西方的錯,是由美國造成的。事實上,也許有關烏克蘭的馬蹄形事件的解釋是,它畢竟與烏克蘭沒有什麼關系。

盡管他們的政治目标和動機各不相同,但将極左和極右團結在一起的是他們與美國政治的關系。将他們團結在一起的是對他們所認為的現狀缺陷的反對,對建制派的不信任,以及赤裸裸的反美主義。

另一個簡單的事實是,在美國政治兩極分化的格局中,黨派利益高于國家利益,任何支持拜登的行為都是不可接受的。如果拜登和民主黨人采取某種立場(任何立場),那肯定是錯誤的,而且會遭到強烈反對。這一動态被一張在2018年特朗普集會上瘋傳的照片捕捉了下來,照片中兩名男子自豪地穿着“我甯願做俄羅斯人,也不願做民主黨人”的t恤。不幸的是,正如我們所強調的,許多MAGA政治家不僅僅是說說而已;他們走在前面。

在進步左派看來,他們這麼做的動機與普京的政策不太相符,而更多的是對美國外交政策的不信任。這些政治圈中的許多美國人都認為,美國是一個糟糕的國際角色,通過各種戰争(最明顯的,但不完全是:阿富汗、伊拉克和越南)給國外造成了很多痛苦。

因此,他們條件反射地默認了這樣一種觀點:無論美國對外國沖突的政策是什麼,它必須是利己的,甚至是帝國主義的。這就是為什麼許多左派人士最終會重複親克裡姆林宮的框架,将北約擴張視為美國的單方面帝國主義,更奇怪的是,他們還引用了米爾斯海默(mearsheimer),甚至是基辛格(美國左派的傳統敵人)這樣的人物來支持他們的觀點。

當然,這一框架忽略了多年來對波蘭等國加入北約的遊說,以及這些國家推行這一政治路線的原因,并暗中剝奪了這些國家制定自己未來的任何機構。這不僅僅是針對後蘇聯斯拉夫國家的文化沙文主義,它可能被解釋為冷戰分析後遺症或純粹的種族主義——鑒于類似的論調正在被部署在瑞典和芬蘭,這兩個國家都在加入北約的道路上。

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這種方式導緻(或者可以說是揭示)進步人士變成了他們自稱不是的那種人:以美國為中心。他們把美國視為事實上的全球大國,盡管他們反對美國是一個大國,但他們無意中重複了大國的說法,比如美國應該(也可以)實現烏克蘭停火,并把停火條款強加給俄羅斯和烏克蘭。這包括美國應該說服烏克蘭将領土和居民割讓給俄羅斯的想法。

恢複了雅爾塔會議的思維模式,但從左翼來看,這些表面上的進步人士拒絕烏克蘭的介入,反對美國的武裝介入,但卻相信美國有權力和權利分割烏克蘭的土地,以換取烏克蘭的和平。這種反常的左派反帝國主義的核心是一種非帝國主義的沖動,即在表面上以和平的名義行使帝國主義的權力——不管當地人的意願如何。

這并不是說美國極右和極左的外交政策有統一的願景,但他們對烏克蘭的願景确實是一緻的:幼稚的反幹預主義。但是,這些奇怪的同盟者的存在,或許不僅僅是證實了馬蹄形理論,還應該讓我們質疑一種簡單的觀點,即政治光譜是一個單一的左右政治空間。

畢竟,有很多左翼人士被理解為支持國際主義、社會正義和再分配政策——包括桑德斯,他支持烏克蘭的原因與他們更廣泛的政治立場一緻,包括反對美國之前的海外軍事幹預。很多右翼人士也是如此,他們被理解為信仰自由市場或持有普遍保守的社會政治立場——支持武裝烏克蘭,也是出于與他們的政治立場一緻的原因,包括美國在世界政治中扮演強大角色的願景。中間派(廣泛地解釋)也參與其中,因此在實際政策上形成了相對的共識。

那麼,是什麼解釋了為什麼馬蹄鐵的兩端相互吸引,遠離光譜的其他部分呢?

這種磁力并非來自兩派的政治内容。正如政治學家菲利普·匡威(Philip Converse)在1964年所證明的,以及其他學者随後所證明的那樣,絕大多數美國人并不持有連貫的意識形态觀點。在很多方面,這樣做的人都是異類。因此,馬蹄形背後的力量是政治的另一個維度,如果沒有它,我們就不可能理解喬姆斯基和基辛格究竟為什麼會受到那些本來不會在很多事情上認同他們兩人的人的歡迎。這就是美國政治的民粹主義、反建制的一面。

民粹主義作為一個詞已經成為一個空洞的能指,對許多人來說,是一個貶義詞。它與本土右翼領導人有關,如巴西總統雅伊爾·博索納羅、匈牙利總理維克托·歐爾班、波蘭政治家雅羅斯瓦夫·卡欽斯基和特朗普,但也與桑德斯的總統競選有關。如果說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在美國,民粹主義在曆史上與民粹黨的平等主義政治以及随後的左翼進步運動聯系在一起。

但在這裡,我們所說的民粹主義隻是一種将普通公民(“人民”)與民粹主義者認為腐敗的“精英”對立起來的世界觀。這對保守的民粹主義者和進步的民粹主義者來說意味着不同的事情。

例如,在右翼,它表現為“美國優先”的民族主義、孤立主義以及對專家和新聞媒體的不信任。在左翼,它表現為對傳統政黨建制派、商業利益集團和主流評論員的不信任。這就是為什麼馬蹄鐵兩邊的民粹主義者普遍不信任傳統主流媒體及其精英評論員,經常從表面上更獨立、意識形态更明确的來源尋求信息。它還推動人們向内靠攏,走向一種孤立主義,這種孤立主義植根于這樣一種信念:當美國卷入海外事務時,它是為了該國政治或商業精英的利益。

在這兩種情況下,它都煽起了一種對立主義,這種對立主義在一些罕見的全國性共識問題上最為明顯,比如對烏克蘭的支持。在這種情況下,左右兩派民粹主義者截然不同的動機導緻雙方達成了相同的立場:“雙方”都要參與烏克蘭戰争,否認烏克蘭人的介入,并正中普京的下風。盡管事實是,極右或極左思想中都沒有任何内在的東西會導緻支持俄羅斯或反對烏克蘭人的困境。

所以,也許,法耶概念化的馬蹄理論并不完全正确。這并不是說政治光譜的兩端天生就會互相妥協。如果有什麼區别的話,那就是政治光譜的兩端在觀點上傾向于廣泛的異質性。更确切地說,是雙方的民粹主義、反建制沖動,讓那些發現自己在意識形态不同的情況下達成了一緻的追随者分道揚镳。

當然,傳統的、單一的政治光譜本身是一種理解人們政治承諾整體性的有缺陷的啟發性方法,尤其是在像美國這樣的國家,要求福利國家按照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的标準進行一點點擴張,就會把一個人标記為左派,而否認民主選舉的結果則會讓一個人成為相當主流的右翼。

然而,某種民粹主義在左翼和右翼的流行,影響了網絡和媒體上的辯論,也影響了民主黨和共和黨政客的政治信息和政策優先事項,這表明,不僅政治格局,而且政治話語的本質都嚴重分裂。這不僅僅是一個兩極分化的問題,而是更深層次的問題:對政治現實日益缺乏共同的理解。烏克蘭并不是這一趨勢的主角,而是未來事态的風向标。

原文标題《同床異夢還是同仇敵忾——為什麼美國的極右和極左聯合起來反對幫助烏克蘭?》,文章來自公衆号“ 尚道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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