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家安全局總部資料照片。資料圖。圖/新華社

6月13日，據媒體報道，一份最新發布的公開文章揭露，美國軍方和政府網絡部門在最近30天内，遠程竊取了超過 970 億條全球互聯網數據和 1240 億條電話記錄，涉及世界各國的大量公民個人隐私。這些數據正在成為美國以及其他“五眼聯盟”國家的情報來源。

實施行動的是美國國家安全局（NSA）下屬的網絡戰情報搜集部門——接入技術行動處（TAO）。TAO是美國最神秘的情報部門之一，全稱是The Office of Tailored Access Operations。這并非TAO第一次暴露在公衆視野裡。2013年斯諾登公布的美國“棱鏡門”監聽計劃就曾曝光了TAO的存在。此後，TAO的面紗被揭開了一角。

神秘的TAO的故事，充分展現了美國是網絡監聽竊密大國的形象。

美國國家安全局的頂級黑客部門

公開資料顯示，TAO可能誕生于1997年——當時全世界人口能夠訪問互聯網的用戶還不到2%。但TAO也可能更早時就已成立，隻是從1990年代末開始活躍。

從成立開始，TAO的辦公室就被安置在馬裡蘭州米德堡國家安全局總部一個單獨的辦公區域，目的是與該機構的其他人分開。TAO的員工也普遍比國家安全局其他部門的人年輕，因為許多人是黑客。公開資料顯示，TAO的員工有1000多人，其中600人是黑客——但這個數字現在可能已經有了增加。

美國國家安全局脫胎于美軍情報部門，因此負責人是穿軍裝的，但在公開場合經常以牛仔褲和T恤的打扮出現，或許是為了迎合手下那些黑客。

根據美國情報機構的分工，TAO專門針對外國搜集情報，實施監聽行動，無權針對國内——國内由聯邦調查局負責。但事實上并非如此。

有一段時間，得克薩斯州聖安東尼奧的許多房主發現無法控制車庫門鎖。後經市政府調查，發現與TAO有關——他們的一個無線電天線廣播頻率與車庫開門器使用的頻率相同。并且人們發現，國家安全局在聖安東尼奧設有分支機構，人數達2000人，包括TAO的員工。

TAO的行動方式是典型的黑客方式，即攻擊再攻擊。公開資料顯示，2010年，它在全球範圍内開展了279項行動，2011年是231次。攻擊的主要目标既包括不同國家，也包括大型企業，不分敵我。

國外媒體早先得到過一份由TAO前負責人撰寫的文件。該文件稱：TAO貢獻了“我國有史以來最重要的情報”，可以“訪問我們最難的目标”。

以“颠覆端點設備”為主要手段

今年3月，中國國家計算機病毒應急處理中心也曾披露過一款木馬工具“NOPEN”，這款工具就是TAO對外攻擊竊密的主戰武器之一。

TAO的武器不止這些。人們數字生活的幾乎所有類型的設備，從服務器、工作站、防火牆、路由器、手機、電話交換機、SCADA系統（工業控制系統）等，都是TAO下手的目标。美國國家安全局的一份内部演示文稿将之形容為“颠覆端點設備”。

TAO的黑客們經常為他們的攻擊工具起綽号。比如“憤怒的鄰居”“HOWLERMONKEY（吼猴）”或“水女巫”等等。

有媒體曾報道，TAO比較簡單的攻擊是針對路由器和交換機，因為這類設備通常忽視安全漏洞。比較複雜的攻擊甚至涉及了海底光纜。一份标有“最高機密”和“不适合外國人”的文件顯示，2013年美國國家安全局曾使用其著名的量子武器QUANTUM-INSERT對“SEA-ME-WE-4”電纜系統進行監視。

這是将歐洲與北非和海灣國家連接起來，一直延伸到馬來西亞和泰國的光纜。TAO的文件稱“成功收集了該海底光纜系統的網絡管理信息”，使之能夠“訪問管理網站，并收集第2層網絡信息”。

據稱，TAO的“量子”武器可以在距離目标13英裡的地方進行近程操作，也可以通過植入病毒、劫持上網用戶的正常網頁浏覽流量等方式進行遠程操作。此次曝光的竊取全球970億份數據的手法，也是如此。

美國不止TAO一個部門在暗箱操作

美國國家安全局以TAO為攻擊利器，給世界上許多國家和企業、個人帶來了巨大威脅。

一份文件指出，TAO的工作人員曾選擇墨西哥的系統管理員和電信工程師為目标，展開過名為WHITETAMALE的行動，以獲取美墨邊境人口和毒品貿易等數據。TAO還開發過一種計算機蠕蟲叫Stuxnet（震網病毒），據稱這一病毒攻陷了伊朗鈾濃縮設施使用的SCADA控制系統，導緻多達上千台離心機無法使用，伊朗核計劃因之受阻。

2015年7月3日德國前總理默克爾在位于柏林的聯邦議院開會時使用手機。資料照片。圖/新華社/法新

TAO也曾對準過歐洲國家領導人。比較著名的是，其早在2002年就開始布置監聽德國前總理默克爾的行動。方式是滲透到電子郵件賬戶中，然後再滲透到整個網絡中，開始捕獲數據。

在監聽歐洲領導人的醜聞曝光後，據稱默克爾曾當面質問奧巴馬，說，“你們的行動和斯塔西有什麼區别？”斯塔西是前東德臭名昭著的秘密警察機關，在東德采取過龐大和駭人聽聞的監視行動。

雖然TAO聲名在外，但隻是美國情報部門的一部分。還有其他部門一直在暗中操作。比如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DARPA）的“人類地域項目”。該項目以繪制人類地域數據庫為名搜集人類信息以展開針對性行動。在占領阿富汗和伊拉克期間，僅到2011年，美軍就繪制了370萬份人類信息。

從TAO到DARPA，美國在全球的監聽竊密、網絡攻擊可以說無孔不入、無所不用其極。而中國長期以來也是美國的主要攻擊目标之一。對此，不能不保持警惕。

撰稿 / 徐立凡（專欄作家）

編輯 / 劉昀昀

校對 / 陳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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