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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現有煤礦分布圖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30 21:14:51

湖南現有煤礦分布圖(廣安第二大煤礦關閉前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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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在線消息(黃輝 尹夢嬌 記者 王林)廣安華蓥山地區礦産資源豐富,這裡曾是三線軍工重地,也是煤炭和水泥等傳統行業聚居區,随着三線軍工企業的外遷和傳統行業的波動,近年來,廣安華蓥山地區瞄準電子信息和玄武岩纖維産業發力,痛苦的産業轉型升級已初見成效。

除了龍灘煤礦,川煤廣能集團李子垭煤礦是廣安市第二大産能和第二曆史悠久的煤礦,1977年建成投産,年出煤量120萬噸,曾經圍繞“煤礦社區”生活的人多達兩萬人,礦區電影院、歌舞廳、農貿市場一應俱全。盛極一時,也逃過化解過剩産能政策的大刀闊斧。煤礦關閉,1576名職工,有的堅守,有的帶着情懷選擇離開,上演一次大遷徙。李子垭煤礦是廣安華蓥市傳統産業轉型升級一個縮影。

初見:廢鐵 橫幅 散夥飯

觀音溪鎮是華蓥市的一個小鎮,距離華蓥市區20公裡。從觀音溪鎮上山,到李子垭煤礦,一條4公裡的盤山路,被染成了黑色,路面坑窪不平,沿路随處可見細碎的煤渣。

4公裡上山路,轎車要開15分鐘。駕車走在這條路上,車速不能太快,對面來車大多是紅色的重型卡車。這些“龐然大物”滿載煤炭,刹車水化着水蒸氣,讓整條道路陷入薄霧當中。

2016年2月1日,國務院發布《國務院關于煤炭行業化解過剩産能實現脫困發展的意見》(國發〔2016〕7号)。李子垭煤礦成為了第一批關閉的煤礦,2016年5月開始停止掘進,2017年7月将開始回撤工作,10月底前全線停工關閉,封閉井口。

煤礦即将關閉,與李子垭煤礦同生共存的人也将進行一次大遷徙,揮手告别有着40年曆史的李子垭煤礦。

4月24日,李子垭煤礦已經進入關閉倒計時。在不到3個月的時間裡,井下的“鋼鐵長城”要全部撤出。

距離井口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從井下撤出的水泵堆積如山,有的水泵已經服役40年,有的則剛下井不久就被撤出。被撤出後,經曆雨水沖刷,已鏽迹斑斑。通過招投标,這批“廢鐵”将以每噸1185元的價格售出,完成他們漆黑煤礦井下的使命。

李子垭煤礦井口10米處,一條紅色的橫幅格外醒目。“風雨四十年,永遠的李煤。”這條橫幅在3月27日被懸挂上去,當時,煤礦黨支部書記李擁軍親自用鐵錘敲下鋼釘。

在辦公樓前,同樣懸挂着一條橫幅。“關閉的是礦井,留下的是豐碑,永存的是精神。”這條橫幅比井口那一條挂得更早。

近段時間,李子垭煤礦舉行了兩次小型聚會。第一批客人是離職和退休職工,3月28日,近300人在煤礦員工食堂吃了一頓散夥飯,年過六旬的男人相擁在一起,把酒談别離,好多人都哭了。

第二批客人是李子垭煤礦子弟校的師生,4月23日,一場散夥飯将80多名師生聚在一起,他們在這裡啟蒙,在這裡成長,而如今,這個地方要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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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往昔輝煌和現世凋零

李子垭煤礦鼎盛時期出現在上個世紀90年代初。當時,圍繞着煤礦生活的人達到2萬人。在礦區,有職工宿舍38幢,還有小吃街、卡拉OK、舞廳、菜市場,還有學校和醫院,俨然一個“大社區”。

面對2萬人的市場,附近很多農民,甚至觀音溪、高興等場鎮的生意人,都将攤點擺到了華蓥山麓的李子垭煤礦。很多賣肉的屠夫都明白,煤礦工人有錢,吃得起肉,出得起價。

山上夜來得很早,但是夜深人未靜。為了豐富工人的休閑娛樂,礦上的電影院、舞廳、卡拉OK、路邊的麻将館,一到夜幕降臨,成了山區最熱鬧的地方。礦工邬家華是一個麻友,在他的記憶中,那個時候,喜歡打麻将的人,得趕早,去晚了就沒位置了。

輝煌沒能一直延續下去。如今,李子垭煤礦職工隻有1576人,礦區常住人口剩下不到800人,黑色磚瓦宿舍大樓,人去樓空。2004年開始,礦區職工和家屬漸漸地向華蓥市區遷移,在城區購買了商品房。10年時間内,上千間宿舍空了出來,挂上深色的牛頭鎖。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礦工家屬胡月蘭打包行李,鍋碗瓢盆、衣帽鞋襪,每一件物品她都打算帶走,陽台上一盆養了13年的蘆荟,也列入她的行李目錄。“大家都搬走了,住在上面太冷清。”胡月蘭沒能堅持到今年7月底,孤獨迫使讓她盡快離開這個這個地方。

1993年初,胡月蘭與丈夫張明輝結婚,婚後的第二天,她跟随丈夫住進了礦區的夫妻宿舍,一室一廳一衛,共計27平米。“房屋雖小,好好收拾一下,也有家的感覺。”在這裡,夫妻倆度過了24個春秋,在這裡出生的兒子,即将大學畢業。

4月25日下午,胡月蘭坐上搬家公司的小貨車,當李子垭煤礦完全消失在視野中,她仍不願回頭。這輛小貨車載走的不僅是行李,還有胡月蘭大半輩子的記憶。

礦區的一角,李子垭小學大門緊鎖,2014年9月13日,一場大雨引發滑坡,李子垭小學關閉,所有學生轉校到就近學校讀書。

劉邦亞曾任李子垭小學校長10年,他親曆過李子垭小學輝煌,全校師生1000餘人,行課時間,書聲琅琅。這所學校培育出了一大批能人志士,現任北京師範大學校長董奇曾在這裡啟蒙。

與小學同樣命運的,還有李子垭幼兒園。受滑坡影響,李子垭幼兒園停止辦學。經曆兩年的風雨,幼兒園部分建築已經倒塌,牆上原本鮮豔的兒童畫,已經褪去了顔色,鐵門處張貼着:危房,禁止靠近。

商販曾經必争之地的菜市場、商店門市也沒能逃過由盛轉衰的命運。市場上,已經很難看到菜農和屠夫,礦區居民買菜得到4公裡外的觀音溪鎮。小吃街上,餐廳數量由13家減少到3家,生意大不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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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煤二代”家庭

李子垭煤礦即将關閉,倒計時,三個月。礦工張本金和供銷公司黨支部書記曾軍滿腹惆怅,李子垭煤礦将他們兩人的命運緊緊地聯系在一起。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是“煤二代”,均有四兄弟,而且,這8個人都在李子垭煤礦上班。

張本金,55歲,家中排行老大。其他三個兄弟張本順、張小兵、張本德,年齡最小德張本德今年45歲。兄弟四人,除張小兵是煤礦電工以外,其他三人均是一線采煤工人。

張本金能夠端上煤炭工人這個“鐵飯碗”,得益于父親張宣成。1980年12月24日,17歲的張本金搭車到觀音溪鎮,步行來到李子垭煤礦。當晚,他和父親擠在一張寬1.2米的鐵架床。第二天,張本順走上采煤一線,每月工資30元,比起幹農活,這已經是高收入。

張本金依然記得,1983年,他與妻子唐文芬結婚。婚禮很簡單,在辦公室内,幾捧花生,兩瓶白酒,十多名工友圍在一起“熱鬧”了一番。

37年一線采煤工作,張本金親曆采煤科技含量的提升。1977年,李子垭煤礦投産,當時井下設備落後,采煤主要依靠人力,唯一的工具是風鎬,每個采煤小分隊有30多人。而如今,井下自動化設備越來越多,依靠人力逐漸減少。

張本金還有一個月就退休了,李子垭煤礦7月底停産關閉,對于他來說,影響不大。張本金說,他知道李子垭煤礦總有一天會關閉,因為資源總會枯竭。他沒想到的是,關閉時間剛好趕上他退休。

另外一邊,三弟張小兵卻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2月初,發下來一張《職工去留意向表》,表上共有兩個選項,主動離職或服從組織調配。所謂調配,員工可到川煤廣能集團其他煤礦或内部其他單位上班。張小兵選擇選擇了留下,服從組織安排,但回想起來,他卻有些後悔,或許應該外出闖一闖。

然而,作為一線采煤工人二弟張本順、四弟張本德卻别無選擇。除了選擇服從組織安排,繼續到内部其他煤礦當采煤工人,沒有别的選項供他們參考。

48歲的曾軍是畢業于重慶煤技校,他的一生與煤礦聯系在一起,緣于父親曾熙厚的安排。曾軍四兄弟出生那一刻,曾熙厚便計劃讓四個兒子能夠與他一樣,吃上“煤炭飯”。

曾軍的記憶,大部分與李子垭煤礦有關。1981年,一家六口人擠在不足30平米的職工宿舍,四兄弟都在李子垭小學讀書,放學後,到山上打豬草,李子垭煤礦附近的幾個山頭,遍布了他們的足迹。

曾軍覺得父親太自私,将他們四兄弟都“安排”到煤礦工作,雞蛋都放在一個籃子裡,風險太大。“如果還能回到年輕時,我可能不會當采煤工人。”見證過煤炭深處的生離死别和行業的跌宕起伏的曾軍說。

在《職工去留意向表》上,曾軍選擇了留下,他的三個兄弟也選擇了留下。他們選擇留下的理由很簡單,除了采煤,還能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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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年輕人

31歲的重慶人周俊傑再次面臨抉擇,2011年,他從重慶磨心坡煤礦跳槽到李子垭煤礦,擔任通風技術員。

從磨心坡到李子垭,周俊傑看重的是李子垭煤礦的技術和安全,李子垭是老礦又是大礦。

有得既有失,離開重慶,意味着他要與妻子和孩子分居兩地,這也是6年來,令他最頭痛的事情,為了這件事,他和妻子争吵多次。

2月初,周俊傑領到了《職工去留意向表》。這一次,他不敢擅自做決定。将意向表帶回重慶老家,與妻子商量,妻子語氣很堅定,讓他回重慶上班。

妻子也曾來過一次李子垭煤礦,在宿舍裡住過五天。“連個買菜的地方都沒有。”2014年上半年,煤礦效益下滑,妻子要求周俊傑一周之内必須回重慶。

周俊傑與妻子的“拉鋸戰”始終沒有結束。“從煤炭技校畢業,在煤礦工作了9年,突然改行,談何容易。”周俊傑說,李子垭煤礦的每個角落他都去過,井下的每一處他都去過。

4月初,周俊傑與妻子的“談判”有了結果。他可以在意向表上選擇留下,留在川煤廣能集團繼續上班,等待分流,去往另一個煤礦。前提是,每周休息日必須回家。

剛過去的十年是中國煤炭市場的黃金十年,煤礦效益提高明顯,煤炭相關從業者也很有賺頭,但十幾年前二十世紀九十年代末煤礦工人幾個月沒有開支苦不堪言的生活,其實這也隻是一個行業盛衰更替的輪回,有盛必有衰,同樣有衰必有盛,大浪淘金後行業會引來新一輪發展。

有人一心堅持留下,有人卻想盡快逃離。29歲的索道工賀強想離開李子垭煤礦,三年前就萌生了這個想法。

2009年,賀強以“煤二代”的身份來到李子垭煤礦。父親賀明富是礦上的名人,擁有采煤隊副隊長、明星班組班長、川東地區唯一旅美學習的采煤工人等多項榮譽。

和大多數煤礦工人一樣,賀明富也想讓兒子能夠與煤礦結緣。賀強2007年從李子垭小學畢業,在外打工兩年,便被父親叫了回來。

“有一份正式工作,總比在外面打工強。”賀明富向兒子解釋,李子垭煤礦是國企,好多人擠破頭皮都想進來。在父親的再三要求下,賀強通過考試,與運煤索道緊緊拴在一起。

這一次,煤礦關閉,員工分流,54歲賀明富沒能拗過兒子了。賀明富不用填意向表,再過一年他就退休了,内養或留下守礦都行。

賀強沒有在意向表上留下任何符号,他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想把一生都耗費在煤礦上,畢竟這幾年,煤礦效益大不如從前,每月4000多元,除去房貸,還要養活妻兒,他感覺壓力很大。開出租車,是賀強擇業的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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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任礦長的打算

李子垭煤礦黨支部書記李擁軍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成為李子垭煤礦的“末代人物”,從廣能公司黨工部調任到此不到8個月,曆經風雨四十年的李子垭煤礦,在他手上要畫上句号。

李擁軍說,他知道李子垭煤礦終究會迎來關閉的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早,這麼巧。

“以前開工業會,煤礦和水泥企業老總都是坐前面,而今,隻能坐後面的角落。”李擁軍說,産業在升級,華蓥市電子企業異軍突起,煤炭水泥占工業比重已大幅下降。

2012年開始,全國煤炭産能過剩開始凸顯。熬過四年,直到2016年4月,煤炭行業迎來前所未有的寒冬,煤炭價格從均價0.11元/大卡下降到0.04元/大卡。

按照李子垭煤礦的技術,采煤成本為0.09元/大卡,行業“寒冬”時期,隻要采煤就意味着虧損,而且虧損數額巨大。

2016年2月1日,國務院發布《國務院關于煤炭行業化解過剩産能實現脫困發展的意見》(國發〔2016〕7号)。李子垭煤礦主動申請,成為第一批關閉退出的年産百萬噸級煤礦,運行至今,李子垭煤礦共計産煤2200餘萬噸。

李擁軍現在亟需考慮的是1500多名職工的安置和去留。“不讓一個職工沒有飯碗。”李擁軍說,通過内部分流、内部養老、人才轉型等多種方式,目前,關于李子垭煤礦所有職工的去向方案已初步拟出。

除了人員職工安置,李擁軍還在做一件事情,他希望能夠真正地為李子垭煤礦畫上一個句号,從句号中看到感歎号,從感歎号中看到省略号。“關閉的是礦井,留下的是豐碑,永存的是精神。”

采寫礦山人物故事、制作畫冊、拍攝紀錄片,每一項工作均提上日程。畢竟,距離李子垭煤礦關停隻剩下三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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