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孩子,他就能成為作家!
這是當年一手培養出少年作家的蔣方舟媽媽尚愛蘭,寫下的一篇文章标題。雖然她終究并沒有機會再培養一個作家,但最近她出了一本新書《作文課》,這是她當了30年語文老師的經驗總結。
近日,尚愛蘭攜《作文課》做客上海書城福州店,與家長、孩子共同探讨寫作的奧秘,揭開作文的真相。
網上曾流傳着一個經典的故事:1999年秋天,榕樹下舉辦首屆網絡原創文學大賽,請來王安憶、賈平凹、餘華、阿城和王朔做評委,聲勢浩大。
那一屆最佳小說獎得主是尚愛蘭,獎品之一是帶家屬遊千島湖。遊玩當天,尚愛蘭的女兒異常活潑,拿着彈弓一路蹦跳。作家們湊過去逗她:你叫什麼名字?小姑娘把頭一扭:蔣方舟。
蔣方舟7歲開始寫作,9歲出版第一本書,16歲當選中國少年作協主席,20歲獲人民文學獎,23歲就任《新周刊》副主編。一系列成功的背後,離不開媽媽尚愛蘭的教導和鼓勵。
6歲的蔣方舟見到好久沒見面的表哥表姐,感覺格外親熱,但表哥表姐卻撇下小妹妹單獨去玩。蔣方舟當時委屈得直掉淚,她找來紙筆,寫下自己的第一篇文章。
這篇400字的小文,蔣方舟寫了整整8小時。尚愛蘭堅決不替女兒想一句話,不替她寫一個字。最重要的是,她不許女兒用拼音代替生字——在新近出版的《作文課》中,尚愛蘭依然堅持這一觀點。
當年尚愛蘭培養女兒寫作的那些觀點,與她指導學生寫作文是一以貫之的,她也把這些都寫進了新書裡:不要在什麼都沒教會孩子之前,先教會他畏懼字數;找到了“寫什麼”,“怎麼寫”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好好地寫寫個人經驗,比任何華麗麗的辭藻都要有效……
據蔣方舟回憶,她小時候寫作文都會放一本字典在身邊,通過這種方法,她漸漸把漢字認齊了,也鍛煉了專注力和毅力,還建立了很好的語感。
尚愛蘭鼓勵女兒多看成人書籍,她給女兒選的第一本書是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
身為作家,又做過多年語文老師,尚愛蘭認為“什麼書都可以看,就是不能看作文選”,“所謂優秀作文,大都是按模式化的方法訓練出來的,對孩子寫作沒什麼好處。”
尚愛蘭讓女兒三年級前就開始寫作,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怕她受到“正規”作文訓練後,一些模式化的作文思路被固化到腦子裡牢牢生根。
蔣方舟出名後,尚愛蘭曾寫過文章《給我一個孩子,他就能成為作家》。為此,蔣方舟還跟媽媽生過氣,在家氣得跳腳。
蔣方舟這樣寫道,“覺得自己的天賦與努力全部被抹殺掉了,隻是一個用對了試驗方法的小白鼠。我對她披頭散發大喊大叫:你再去搶個孩子培養啊!你去啊你去啊!反正我不生孩子給你培養,”
尚愛蘭說,自己曾經一度很害怕再看到這句話,但時隔多年後她重新審視,覺得自己的觀點沒有變。
談到蔣方舟的成功,尚愛蘭表示,十分之三靠了天賦,還有十分之七是後天的培育。此外還要歸功于時代的造就。
尚愛蘭曾在語文教學一線任教30餘年,業餘時間經常輔導小學生寫作文。她倡導健康的作文理念,觀察不同孩子的不同狀态對症下藥,直擊小學生作文痛點、難點。
退休以後,她系統整理了多年的語文教學經驗,針對小學生寫作專門撰寫了《作文課》,分享從作文理念到寫作方法的實用幹貨,用豐富的真實教學案例揭開作文的真相。
她在《作文課》的序言中寫道:“作家和語文老師,我剛好兩者都沾一點。好處是我提出的都是實用的、可操作性的、不僵化的方法,一些經驗都是我多年積累所得,并不斷複制,不斷完善,被證明是行之有效的。另外我不會帶偏,小孩子盡管和作家有差距,但寫作的基本原理還是一緻的……如果我知道一點點作文的秘密,那就說出來供大家參考一下。”
面對最常見的作文題《我的媽媽》應該怎麼寫?尚愛蘭提出,“應該避免把媽媽寫成家政人員。”
大部分的小朋友在寫媽媽的時候,都會寫做飯、洗衣服、照顧生病的自己。但家長和老師在指導的時候應該意識到,“媽媽作為孩子的第一任老師,肯定有孩子不具備的能力,可以言傳身教的事情。這樣就可以把媽媽在作文中的形象從‘家政人員’中拔出來,也區别于‘媽媽付出,孩子報恩’的傳統思路。用‘付出’和‘報恩’維系的親情關系,絕不是媽媽無私付出的本意。”
再比如,小學生學寫作文一般都會從“看圖寫話”開始。尚愛蘭對那些繪制潦草、内容過時的圖片非常反感,她認為好的圖片本身就應該是特别好的文章,既能讓孩子喜歡上寫作文,又能培養他們的觀察和審美能力。
從這一觀點出發,她在實際教學過程中獨辟蹊徑,經常讓學生“看經典繪本寫話”、“看奧斯卡短片寫話”。在書中她提到了許多看電影、動畫片寫作文的案例,還附上了學生習作。
《作文課》上市以來,得到了閻連科、周國平、劉瑜、邢立達等作家名人,以及從事教育行業的專家學者的誠摯推薦。
著名作家閻連科評價道,“這本書裡面有兩點特别值得我們琢磨,第一點獨特之處是告訴你不要怎麼寫,這是在其他作文書裡面很少聽到的。第二,作文是非常獨特的、适應應試教育的文體,作文寫得好并不一定成為作家,它是脫節的。如何讓我們的寫作、我們的作文,能夠真正能成為日後更詩意生活的一個台階,我覺得尚愛蘭完成了這樣一個東西。”
作為女兒的蔣方舟談到,“有很多家長覺得輔導小朋友寫作文就是扔給他們作文範文書,我覺得這是非常不負責任的。我小時候讀《金瓶梅》和《廢都》我媽都不管,唯一撕過的書是《小學生作文精選》。”
尚愛蘭指出:“現在的作文有種不好的傾向,就是放棄記錄生活,放棄平易的語言,轉而去尋找美詞妙句,去發一些莫名其妙的議論。”
她認為,作文不管寫什麼其實都是在寫“我”,鼓勵孩子從自己的親身經曆找題材,孩子在沒有那麼多人生體驗的情況下,将他們自己代入到故事情景中也是解決寫作文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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