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經過跟太子的多番徹夜暢談,又征求了皇帝的意思,最終還是決定在都城待上一年之後,再外放。程少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雖然有些小失落,但是也是在意料之中的,而且一年而已,又不長,想到以後真的可以天高水長,程少商還是非常高興的。
在她大婚後,她的雙生哥哥程少宮就出外遊曆去了。寫給她的信件中描述了各個地方的有趣習俗,還是她未曾見過的秀麗山河,尤其是言語中甚有些洋洋得意的意思,程少宮最是了解她,所以故意刺激她。所以每次收到這位兄長的信件,都很是糾結,又想看看裡面她不曾見過的東西,又不想看到程少宮那得意的嘴臉。
程少商自出身起,父母外出打仗,她就被家中大母和嬸娘放到了小莊子上,吃不飽穿不暖的,後來雖然回到程家,但是沒過多久就跟着二叔母去了任上。那一路上也是波折不斷,危險叢生,屢屢差點丢掉性命。後來回了都城,又與霍不疑訂婚,早出晚歸出入宮牆之中,後來更是自己把自己鎖在宮中五年,想想一路曆程,雖然也多次在外奔波,但是少有時候是真的有那種閑散之心遊曆山河的。
當初聽到可以外放,她可是高興了許久,現在雖然推遲了一年,但是程少商還是非常高興的,就是心裡對太子殿下的怨氣又多了許多,每次兩人見面的時候,程少商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倒是太子,得償所願,難得的沒有跟程少商對着幹。
另外,都城中也發生了另外一件好事。
這日,霍不疑回來之後,在後院找到程少商的時候,程少商正在吭哧吭哧地幹活呢!如今她得了皇帝的暗許,對于這項工程更是上心了,皇帝更是把各地的農具都搜羅到霍府中,以前霍府最多的是霍不疑的各種兵器,現在兵器都換成了農具,那些兵器都被霍不疑搬到了軍營,家中隻留了一些他常用的。
霍不疑習慣性地拿起旁邊備好的毛巾,走到程少商身邊,程少商自然地擡頭,霍不疑仔仔細細地給她擦掉臉上的灰塵。又牽起她的小手,就算平日裡防護得再好,程少商的手上還是有了些小小的繭子。霍不疑心疼地撫摸着小小的凸起,從袖中翻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他親自給她上好藥,将她拉到旁邊,開口說道:“你說,我來幫你做。”
程少商也不扭捏,霍不疑的手藝還是很好的,要是旁人,她才不舍得讓被人沾手。
程少商坐到旁邊準備的小幾上,悠哉地吃着糕點。
兩人就這樣一個說一個做,十分和諧。突然霍不疑開口道:“嫋嫋,袁善見定親了。”
程少商怔了一下,随即臉上浮出驚喜的表情:“真的?”
霍不疑點頭,程少商松了口氣,終究袁善見等了她五年,雖不是程少商所願,但是畢竟是因為她的緣故。如今她和霍不疑終成眷屬,獨留袁善見一人,她總是心有愧疚。如今聽到他定親的消息,屬實十分高興,這一切也算是回到了正軌,袁善見的人生終究是按他規劃的那樣走下去了。
霍不疑放下手中的工具,捏了捏她的臉,“就這麼高興!”
程少商:“當然高興了,想來他如今年紀也不小了,現下終于成家了,我能不高興嗎?”
霍不疑知道程少商的意思的,但是想到他的新婦如此挂念袁善見,他心裡總是有些不太高興。
況且他又聽到程少商說:“幸好你還要在都城待上一年,還能趕上他大婚呢!”
霍不疑真的不高興了,一把将程少商抱起來放到那高高的架子上,手自然地放在她身側護着,程少商驚呼一聲,不解地看向他。霍不疑:“嫋嫋,我不高興了。”
程少商:“阿!”她也沒說什麼呀!
霍不疑:“之前聽到我要留在都城,你還郁悶好幾天,如今聽到袁善見成親,倒是高興了,甯願留在都城了。”
程少商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但是面上還是十分正義凜然地開口:“那不是袁善見成親我高興嗎,這以後我就不用再對他愧疚了,也就不用再挂念這件事情,你也不用替我還這個欠的人情了。我是高興這個,子晟。”
霍不疑到底心裡還是不太滿意她的辯解,突然放開護在程少商身側的手,沒了支撐的程少商一時沒了安全感,手就自覺地攀上霍不疑的脖子,死死挂在他身上,嘴裡大喊:“霍不疑!”
霍不疑反倒高興地很,任由程少商這樣抱着他。程少商氣不過,張口就在霍不疑的脖頸上咬了一口。霍不疑吃痛,一把将程少商打橫抱起,一點也不顧程少商驚叫連連。
府中衆人對這種狀況已經十分習慣了,他們少主公和女公子不隔三差五弄這麼一出,他們都要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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