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學家吳思曾說:"這種在實際上得到遵從的規矩,背離了正義觀念或正式制度的規定,侵犯了主流意識形态或正式制度所維護的利益,因此不得不以隐蔽的形式存在。
當事人對隐蔽形式本身也有明确的認可;通過這種隐蔽,當事人将正式規則的代表屏蔽于局部互動之外,或者,将代表拉入私下交易之中,憑借這種私下的規則替換,獲取正式規則所不能提供的利益。"如若當事人不認可這種隐蔽的形式又将如何?前女乒名将何智麗便是這樣一位不畏"規則"之人。
冠軍,讓還是不讓
說起中國的國球——乒乓球,人們總認為中國一定能拿下冠軍,有網友調侃說:"中國乒乓球的國内賽事比奧運會更精彩,能戰勝中國乒乓球的隻有中國自己。"的确如此,中國在乒乓球曆史上占有很高的地位。
20世紀60年代以來,中國選手取得世界乒乓球比賽的大部分冠軍,甚至多次包攬整個賽事的所有冠軍,優秀的乒乓球選手層出不窮。前女乒名将何智麗(現已更名為小山智麗)從小就展現出過人的乒乓球天賦,被父母送去學習乒乓球,後來如願加入國家隊。
在大型賽事中嶄露頭角,1982年獲中國全國調賽女子單打冠軍,1984年獲亞洲冠軍,1985年獲第38屆世界乒乓球錦标賽女子團體冠軍成員。從中國,到亞洲,最後沖出世界,一路披荊斬棘。
但這一切,都在1987年印度新德裡舉行的第39屆世界乒乓球錦标賽中戛然而止。中國乒乓球隊劉國梁以《奧運背後是成長》為主題參加央視《開講啦》節目時說:"有時候個人需要為集體勝利做出犧牲。"
在過去,中國乒壇有一種隐蔽的規則——讓球。顧名思義,就是在中國選手們狹路相逢時,其中一方做出讓步,讓從長遠角度看更有機會獲得金牌的選手勝出。在1987年的世錦賽中,何智麗被教練和上級領導要求對隊友管建華實施讓球的舉措,當時她并未提出異議,卻在正式比賽中"出爾反爾",擊敗管建華。
這場比賽後,何智麗遭到全隊的冷落,後續比賽沒有教練的指導,也沒有隊友的鼓勵。她"孤身一人"殺入總決賽,以3:0大比分奪得金牌。但何智麗并沒有因此"将功補過",國家隊對這名"不聽話"的隊員做出懲罰,何智麗無緣1988年的漢城奧運會。冠軍,讓還是不讓?
作為一名運動員,何智麗對成功的這種執着以及想要成功的渴望是令人敬佩的。在比賽中,也應該做到公平公正,每個人都有争取金牌的權利,每個人都希望站上領獎台、讓國歌在全世界人民耳邊響起的人是自己。如果教練團隊和上級領導沒有做出這個決定,何智麗因技不如人輸給管建華,或許她不會對國乒感到失望,甚至遠走他鄉。
我們該原諒那個拒絕用中文接受采訪的她嗎因為讓球風波,何智麗兩年不得上場比賽,這對一名好勝的運動員來說打擊極大,她也因此退役。在1989年遇到了日本工程師小山英之,與其相識、相知、相愛,而後步入婚姻殿堂。
由于嫁給小山英之,何智麗将國籍改為日本,并随夫姓更名為小山智麗。在丈夫的陪伴和鼓勵下,小山智麗重新殺出江湖,勾起一片"血雨腥風"。在1994年廣島郊區的亞運會乒乓球項目上,小山智麗在決賽時以3∶1戰勝當時世界第一的中國乒乓球運動員鄧亞萍,奪得亞運乒乓球女單金牌。
看着日本國旗在土生土長的中國人背後冉冉升起,國人心中百感交集。據稱,在比賽中,小山智麗每次得分都會大喊一聲"喲西"(一個常見的日語口語詞,用于誇贊)。
如果說為得分而激動的舉動是所有運動員的共性,不必锱铢必較。那麼賽後接受采訪時,小山智麗拒絕用中文回答記者問題,并表示為日本奪得亞運會冠軍比為中國拿到世界冠軍更激動的言行就傷透了國人的心。即使國乒曾經給她帶來傷害,但她不應忘記國家對她的栽培,有了國乒的沃土,小山智麗才能開出如此絢麗的花朵。
婚姻的墳墓人常道:"家庭事業兩難全。"婚姻的失敗夫妻雙方都有責任。小山智麗在後來的采訪中說到,她剛到日本時因為語言不通,很多事情都是丈夫小山英之代其發言,包括複出後獲得的成就,讓小山英之認為"沒有我就沒有今天的你",對小山智麗表露出輕蔑的态度,兩人的婚姻出現裂痕。
因為小山智麗忙于事業,沒有及時修補家庭的裂痕,當她發現小山英之背叛了他們的婚姻時,她選擇離婚。這段失敗的婚姻收場并不好看,小山智麗對前夫提起訴訟,獲得了賠償,但她因此身體受到影響,放棄了參加1997年世乒賽的機會。
離婚後的小山智麗生活也很好,隻是有些孤獨。她獨居大阪,後來因為工作關系經常上海大阪兩地飛。母親擔心無兒無女的小山智麗,便勸她再尋找一位伴侶共度餘生。在經曆了背叛後,小山智麗希望可以找到一位對婚姻忠誠的中國先生。
月是故鄉明在2005年5月,當第四十八屆世界乒乓球錦标賽在上海舉行之際,小山智麗應世乒賽組委會和中國國家體育總局乒羽中心之邀,作為嘉賓回到上海。杜甫詩中寫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小山智麗覺得故鄉的懷抱十分溫暖,在上海的日子裡,她總是笑意吟吟。
"如果不正義的人過得比正義的人更幸福,那我們為什麼還要成為一個正義的人?"小山智麗在國乒隊中受到的不公才導緻她日後的"報複",讓球傳統這股不良之風确實有失中國的大國風範。
無論是教練團隊,還是上級領導,亦或是運動健兒們,都應該秉承"更高,更快,更強"的準則,靠自己的硬實力奪得金牌,而不是靠别人"讓"出來。砥砺前行吧,運動健兒們!
文/史海觀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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