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叙事策略使電影呈現出不同的美學特質,當前青春電影的叙事中娛樂化傾向較為顯著。
喜劇的快樂原則和滑稽屬性所呈現出的不嚴肅隻是表面的,其本質仍是嚴肅的。
近年來的青春電影通過大量的喜劇元素和運用視覺隐喻的手段來迎合觀衆的審美趣味。
在發揮電影娛樂功能的同時傳遞出了深刻的内涵和價值理念。趨樂避苦是人的天性,而娛樂所帶來的視聽快感和享受是吸引當代觀衆的有效手段。
喜劇元素的融入以往的青春電影或嚴肅或唯美,鮮有涉及搞笑的台詞也是一帶而過。
反觀近年來的影片,多數青春電影将喜劇元素作為重要的表現策略融合到電影的叙事中,以诙諧的方式展現青春,發揮了電影的娛樂功能,并收獲了不錯的口碑,不少影片能做到在催人發笑的同時引人深思。
《小小的願望》中騎摩托車時與攔路的交警擊掌;對癱瘓的朋友也不乏摔打磕碰。《快把我哥帶走》中的兄妹之間的日常打鬧,非常親切且有趣。
早起時故意調慢妹妹的鬧鐘,還把妹妹的頭發綁在床頭,甚至在妹妹的吹風機裡放入面粉,搶妹妹最愛的烤腸,偷妹妹存的零錢買零食……德雲社包袱式的笑料。
《老師·好》這部電影是由于謙監制,張栾執導,所以免不了有德雲社喜劇包袱的融入。
相聲這種語言藝術中多用“抖包袱”的方式表達喜劇效果。影片在表現師生“鬥智鬥勇”的叙事中,有很多“包袱”噱頭的制造運用。
比如苗霸天第一次在學生面前立威的場景。苗給燙了卷發的李海燕零錢讓她拉直頭發,這裡大家會以為溫文爾雅的苗老師主動為學生付出,後一句話卻說明天要還錢。
當李海燕走向黑闆罰站時,苗向她要來手帕,觀衆正疑惑于這一行為時,隻見苗走向關婷婷,用手帕刮花了她嘴上的口紅。
随後,苗沒收了蔣文明的煙,在建設面前佯裝自己要抽煙,這時迅速掏出火柴為他點煙的建設,曝光了自己,卻逗笑了觀衆。
苗看到王海在讀書,便讓同學讀他看的書,沒想到内容竟然是:韋小寶坐在青樓門口……碗裡全是客人吃剩下的雞鴨魚肉。
在這樣流暢的鏡頭運動中,既完成了人物的角色性格設定,又帶有喜劇效果。大量的諧音梗。《最好的我們》主角名字合起來,就是“耿耿于懷”的諧音。
《少年的你》中,陳念第一次睡在小北家裡,她睡床,小北睡沙發。
陳念:“硬不硬?”小北壞笑道:“你說什麼?”陳念:“我說沙發硬不硬”小北:“哦...不硬”。
《狗十三》的諧音梗來自于海報,将數字 13 寫成 B 的形狀,也暗示了人生。
視覺隐喻的運用電影是對視覺修辭綜合運用的體現,是電影内在藝術審美性的表現手法。“被稱為‘喻中之喻’‘辭格之王’的隐喻是重要的視覺修辭理念。”
在近年的青春電影中,通過隐喻的叙事方式,充分滿足了觀衆在觀影結束後讨論劇情、反思結局的需求,使觀衆在讨論結局的過程中進而反思當代青少年的成長困境,對于調節青少年與同伴、家庭、社會的關系有積極的意義。也使影片呈現出“猶抱琵琶半遮面”與“此時無聲勝有聲”的美學風格。
《少年的你》應用了大量的隐喻,深化了電影的内涵,在引起情感共鳴的同時引導大衆對青少年成長困境的思考。
比如電影首尾都有陳念教學生英語的片段,開始時說到:This is ourplayground(這是我們的樂園),結尾變成了:This used to be our playground(這裡以前是我們的樂園),這裡用英語中的時态關系隐喻了陳念經曆一系列事件後的心态變化。
此外,陳念的筆記本上有這樣一句話:我們生活在陰溝裡,但仍然有人仰望星空。這裡隐喻了陳念雖然身受校園暴力,但仍有考進北大,去北京的夢想;劉北山雖然是小混混,但他也有保護陳念的美好願望。
主角的姓名也包含一定的隐喻意義。陳念的諧音是“成年”,隐喻了陳念在經曆諸多挫折和苦難後終将成長,并勇于主動承擔法律責任。
劉北山的“北”隐喻了陳念想要去“北京”,“山”隐喻了他是陳念的“靠山”。警官鄭易諧音“正義”,是伸張正義的隐喻。
負面角色魏萊諧音“未來”,隐喻這類人不會有好的未來、甚至不會有未來。《盛夏未來》中的隐喻修辭是關于性取向的。
不僅是因為過審的需要,也表達出了青少年對于兩性的朦胧态度。男主角鄭宇星喜歡一名叫 Ming 的 DJ,影片并沒有明确 Ming 的性别,反而是通過細節隐喻來暗示男主角的性取向為男。
比如:在二人合唱的《擁抱》中鄭宇星隻唱了一句“荷花池中的荷花葉”是出自白先勇的小說《孽子》,荷花池是台灣一處有名的男同性戀聚集地;英文字幕中用的是“Ming”或者“DJ”,不是“she”或者“her”。
二人去海南,鄭宇星的爸爸肯定女主是不會有危險的,說明男主爸爸是知道男主的性取向;整部電影沒出現 Ming 的聲音;在三亞音樂節上,看 Ming 海報時陳晨的表情疑惑,鄭宇星說陳晨知道了他的秘密;Ming 打碟的時候全副武裝,看不出男女。
這部電影的導演陳正道曾公開表示:不要刻意的明确是什麼,這種模糊化正是對青春的朦胧探索的切實表達。
電影《狗十三》表面上以平和的态度叙述丢狗事件,實則以此隐喻李玩的成長之痛。這部電影具備放之四海而皆準的普遍性,對廣大觀衆來說,也更容易産生情感上的共鳴。
現實中個别大人不關心孩子的内心世界,他們頭頂着所謂“成年人”的帽子,卻滿口的謊言和妥協,滿心的貪婪和野心,并逼迫孩子也在社會生活中逐漸失真。導演曹保平在整個丢狗找狗的過程中,一步一步地隐喻了李玩的成長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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