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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首詩叫的是什麼?正如标題所寫,使用的是“巴山夜雨”,而非“夜雨寄北”,或“夜雨寄内”,是因為曆來對該詩的叫法不一,又不想從衆,故如此。分歧無外乎兩種:《夜雨寄内》和《夜雨寄北》。
寄給妻子
根據宋代洪邁《萬首唐人絕句》的記載,該詩是寫作《夜雨寄内》,意思是寄給“内人”(妻子)的。詩人寫作此詩時,身處巴蜀,這并無問題。至于寫作時間。
一說,是唐宣宗大中六年(公元852年),可一年前,詩人的妻子卻已經去世了。
二說,是唐宣宗大中二年(公元848年),詩人曾經“徘徊江漢、往來巴蜀”,“于巴蜀間兼有水陸之程”。該詩就是在歸途中經過巴蜀時所寫。而近人岑仲勉、陳寅恪曾經指出關于巴蜀之程的說法是不正确的。
可見,說該詩是詩人寄給妻子的,有待商榷。
更何況,給李商隐詩集作箋注的清代人馮浩,發現詩集中寄内詩皆不明标題,這又做何解?
寄給朋友
現在傳下來的各種版本都寫作《夜雨寄北》,就寄給北方的人,可以是妻子,也可以是朋友。所謂寄北,就是寫詩寄給北方的人,此時,詩人正好在巴蜀(現在的四川省),他的親友在長安,在巴蜀以北,所以說“寄北”,這是大衆認可的說法。
寄給情人
恰是這首詩的名字,暴露了此詩是寄給北方的情人的。因為,如果是寫給朋友,可以直接指出名字,恰是隻有情人,才需要用“寄北”之類的泛指,用以隐晦,這是詩人慣用的伎倆。而“寄内”一說,幾乎被否定。
這首詩是寫給誰的?肯定是首句的這個“君”。那這個“君”又是誰?或者說,這個“君”可能是哪些人?據此推斷,這個“君”,至少具備兩個條件。其一,彼此間一直有詩或書信來往;其二,彼此間能産生共鳴。據說,有人說這個“君”指的是溫庭筠,在此,存而不論。
這首詩寫的是什麼?這首詩像一封信。這個“君”問,商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呀?詩人說,妹妹呀,我也想回來呀,可是巴蜀正在發大水,雨水已漲“秋池”了,怕是回不去了。這是寫實。接着,詩人發揮想象,說他也歸心似箭,渴望着握着這個“君”的手一起剪滅西窗的蠟燭,聊聊“巴山夜雨”的事,然後,自然而然是要行幾番“雲雨”。很明顯,此時的“巴山夜雨”已不是之前的“巴山夜雨”,也不再是巴蜀地區的大雨滂沱,意思已全變了。
注意詩中的幾個關鍵詞,一是“巴山”,象征男根;一是“秋池”,象征女陰。那麼後面的“巴山夜雨”則有男女交歡之意。行“雲雨”之事,已如“巴山夜雨”這般激烈,自然而然會“漲”了“秋池”。短短四句話,卻有兩個“巴山夜雨”,意思不同,意境不同,意趣更不同。手段奇特,堪稱千古絕唱。這就是李商隐的高妙之處,也是這首詩最有魅力的地方。
所以。
這個“君”不可能是妻子,因為夫妻之間更多的是平淡而非激情。
這個“君”也不可能是朋友,因為朋友之間聊天不需要“共剪西窗燭”,來聊什麼“巴山夜雨”。
這個“君”隻能是詩人在北方的情人,因為隻有情人之間才會有相思之苦、欲罷不能和激情四射。
故此。
李商隐“巴山夜雨”的隐意确實有點“淫”,但“淫”的純潔、“淫”的文雅、“淫”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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