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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追逐多巴胺還是内啡肽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8 14:33:13

最近看到一句話,說一個人的奮鬥目标應該是:擺脫多巴胺,追逐内啡肽。不明覺厲,仔細琢磨了下,覺得有些道理。

人的天生禀賦有些差距,但這種差距并不是很大,而最終取得的成就、到達的人生高度卻相去甚遠。為什麼會這樣,除了境遇、運氣等外界因素外,最重要的就是,有些人走在了追逐多巴胺的路上,有些人走在了追逐内啡肽的路上。路線選擇不同,最終到達的終點也就注定不同。

我們該追逐多巴胺還是内啡肽(年少隻知多巴胺)1

多巴胺和内啡肽到底是何方聖神,又有何不同。外事問Google,内事問度娘。不知道這算什麼事,于是我問了一下360。得到的答案是,多巴胺是一種神經傳導物質,用來幫助細胞傳送脈沖的化學物質。這種腦内分泌物和人的情欲、感覺有關,它傳遞興奮及開心的信息。内啡肽是體内自己産生的一類内源性的具有類似嗎啡作用肽類物質。這些肽類除具有鎮痛功能外,尚具有許多其它生理功能,如調節體溫、心血管、呼吸功能。是不是看完之後還是一頭霧水,感覺和沒看差不多。不要着急,我試着掰扯一下,你就明白了。

簡而言之,多巴胺和内啡肽都是人體内的兩種激素,都能夠提供快樂,但兩者産生的機理不一樣。多巴胺是一種獎勵機制,你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比如好吃的、好玩的,多巴胺就分泌一下,讓你覺得很爽。内啡肽是一種補償機制,你堅持做一件事,比如長跑、健身,過程會很痛苦,但過後身體會分泌内啡肽,對你進行補償,也會讓你覺得很爽。兩者的區别在于:多巴胺是一種即時滿足,這種爽、快感是比較易得的,玩農藥、看個劇、刷抖音,大腦立馬就會分泌多巴胺;内啡肽是一種延遲滿足,它的分泌是吝啬的,一般要經曆一個痛苦的過程才能獲得。

多巴胺是在亢奮的狀态下獲得,比如黃賭毒;内啡肽在放松和甯靜的狀态下也能獲得,比如瑜伽、冥想。

多巴胺分泌之後一般會急劇下降,人易陷入空虛和焦慮,而要排除這種空虛和焦慮,隻有再重複以前的行為。但因為耐受性閥值得提高,要想獲得之前一樣的多巴胺,必須加大“劑量”,俗稱為“上瘾”。

内啡肽分泌後會相對持久,人也會上瘾,比如有過長跑經曆的人都會知道,在跑過“極點”之後,一段時間人會覺得神清氣爽,這是内啡肽分泌的結果,這種感覺人也是會上瘾的。所以有人一日跑馬,終身跑馬。

如果把感情之事拿來做個參考,那麼多巴胺是瞬間的心動,内啡肽是長久的美好;多巴胺是情人的激情,内啡肽是妻子的安穩。

我們該追逐多巴胺還是内啡肽(年少隻知多巴胺)2

有人問了,多巴胺讓人上瘾,内啡肽也讓人上瘾;多巴胺讓人現在快樂,内啡肽讓人經曆痛苦後才快樂。為什麼内啡肽就比多巴胺高級,追逐内啡肽的人就比追逐多巴胺的人有出息呢?

要回答這個問題,有必要審視一下“人生”。

首先我們必須承認,當我們讨論“人生”時,是放在一個時間軸裡來看待的,沒有誰的人生隻是一天、隻是一會,或者我們評價别人的人生時,隻是評價他的一天或是一會。

我們的人生有過去、有現在、有未來,我們在看待和規劃人生時,是基于過去,打造現在,憧憬未來。

因為人生是一個時間軸,而不是一個時間點,這就讓追逐多巴胺和追逐内啡肽的人從長遠來看會産生重大區别。

何哉?追逐多巴胺,因為其産生機理,人必然要做一些不斷滿足感官的事情,這些事情當下能讓自己快樂,但對提升自我卻沒有益處,有些甚至會損害身心健康,且因為“上瘾”,心為形役,身受其累,難以自拔,遺禍無窮。

追逐内啡肽,因為其産生機理,人必然要做一些需要艱辛付出才會有結果的事情,而這種事情一般對己有益、對他人有價值、對社會有意義。在做這些事的過程中,人的社會競争力在提高;做成這些事的時候,内啡肽分泌,也會因為“上瘾”形成一種正向加持,使得其繼續做新的類似事情,形成良性循環。

經濟學有句話,投資是時間維度裡的平衡消費。我們每一個人追求的,不是今天的消費最大化,也不是明天的消費最大化,而是終身消費的最大化。我們追求的不是一刹那的最高幸福,我們追求的是幸福總量的最大化。

追逐多巴胺,就像是消費,滿足了現在,獲得了快樂,但是從長遠來看,因其不可持續,消費總量下降,幸福總量下降;追逐内啡肽,就像是投資,暫時付出,但從長遠來看,消費總量上升,幸福總量上升。

20世紀60年代,美國斯坦福大學做了一個實驗。研究人員找來數十名兒童,讓他們每個人單獨呆在一個小房間裡,房間裡有這些兒童愛吃的糖果。研究人員告訴他們可以馬上吃掉,或者等研究人員回來再吃,這樣可以再得到一份糖果作為獎勵。結果,大多數的孩子堅持不到3分鐘就吃掉了。少數的孩子等到研究人員回來兌現了獎勵。這個實驗前後有653個孩子參加。研究人員此後數十年跟蹤,發現那些能夠為獲得獎勵而等待更久的孩子更加成功。

美國的實驗隻是道聽途說,舉一個我身邊的例子。我有一個研究生同學,住在我宿舍對面。當我們每日在校園擊球走馬、放鷹逐犬或在宿舍吹牛、鬥地主時,他總是早出晚歸,一個背包、一個水杯,泡在圖書館或者自習室,三年如一日。我于是給他取了一個外号——“教授”。而如今,他已是名副其實的教授了。前幾年,他在他那個領域,連續在核心期刊發表學術論文數排全國第一。廣州某高校把他從北京挖了過來,破格聘任為教授。去年,他還獲得了“廣州地區十大青年法學家”的稱号。把他挖過來的院長有一次當着我們的面說,“你同學是我認為中國法學界裡最勤奮的,也是這個領域最有希望的。我對他的唯一要求是,希望他晚上11點前能回家。”這基本是他的原話。而我在我同學的辦公室裡,确實是看到了床和被子的。以我對我同學的了解,他恐怕是沒有什麼多巴胺的。但是我想,他并不缺少快樂,他在發表每篇學術論文、攻克每個學術難題、完成每次邏輯自洽之後,他也是會感到快樂的,這是一種内啡肽的快樂。這種快樂不見得猛烈,但是綿長,有後勁。

沉迷于多巴胺者,是不懂得追逐内啡肽者的快樂的。他們會覺得那麼辛苦,那麼無聊,人生還有什麼意義。而實際上,追逐内啡肽者,隻要渡過了瓶頸、越過了“極點”,後面是不會覺得辛苦、覺得無聊的。他們甚至會覺得忘我、喜樂、平和。這種感覺,可以統稱為幸福吧。

我們該追逐多巴胺還是内啡肽(年少隻知多巴胺)3

有極少部分人,在年少時就和内啡肽做了朋友,其中又有極少數成長為偉人。而大部分人,年少隻知多巴胺,中年才懂内啡肽。

年少的時候,在多巴胺的驅使下過活。随着年歲漸長,才慢慢擺脫多巴胺,追逐内啡肽,完成掙脫生物代碼、自我覺醒的過程。如此也好,那就讓步入中年的我們,把内啡肽搞得多多的,把多巴胺搞得少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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