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是個好勝的女人,她的鬥志就像她那些尖銳的指甲,如若誰靠近她,她便奮力掙紮,很有可能會抓傷敵人,超越她。我太了解羅雲,所以才會過于心痛。她小心翼翼鑽進被子裡時,我憐愛地翻過身,将她摟在懷裡。手腳依舊很涼,我微微挪了挪身體,朝她靠近一些,将身上的溫度傳遞給她。冬天,最好憐愛的季節吧,因為可以有十足的借口靠近彼此,婚姻也是如此。
羅雲踩着高跟鞋,扭着腰走進卧室,像一株植物一樣,探進被窩時,已是淩晨三點。羅雲喜歡穿黑絲襪,高跟鞋,即便是像這樣再冷的冬天,她冰涼的肌膚就像一枚玉镯,有股刺骨的涼,讓我從夢中驚醒。
我将她的雙手拉進自己的懷裡,用手腳夾着她的腳。很冷,但為這個女人暖手暖腳,卻是一件溫暖的事,且是我極其情願這樣俯首稱臣般地愛着她。她起身,在我臉上留下一個吻,然後赤着腳進了洗手間,看得我心頭一緊,低聲呵斥了她一句,怎麼又不穿鞋。她笑着,沒事,你先睡,我洗洗很快就睡了。
最近這段時間,羅雲幾乎每天都在加班,生活緊繃得就像一根彈簧,我真擔心,某一天突然就斷開了。聽聞,她們公司年終準備競選副總經理職位,她與另外一個女同事,都是榜上有名。公司決定采取績效考核的形式選舉副總經理。
這天,我突然從睡夢中醒過來,毫無預兆,毫無理解,就這樣自然的将眼鏡睜開了。鉛灰色的夜晚,顯得很是落寞。我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開機後發現已是淩晨五點多了。下意識用手探了探身邊,卻空蕩蕩的,身旁的被子是冰冷的。難道,羅雲一夜未歸?電話裡,沒有她發來的短信,也沒有來電提醒。
心跳的時間,漸漸讓我清醒過來,撥打她的電話,卻是關機。難道加班在公司睡着了?又會不會是在回來的路上出事了?
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我穿了件羽絨服後,我又從衣櫃裡取下一件羅雲一直嫌臃腫從來不穿的棉衣。到了她辦公室門前,敲門卻未見有人回應。我一直等到六點半,有個清潔阿姨好心告訴我,這家公司從來都是準時開門關門,看來還有得等了。
那麼,羅雲往日裡那些加班的日子,又是在哪裡度過的?我不禁疑惑起來。等到七點半,電梯裡突然傳來羅雲嬉笑的聲音,正當我要走過去時,卻看到她挽着一個臃腫的男人,從電梯裡出來。她還是那樣,黑絲襪,高跟鞋,穿得妩媚動人。
她愣了愣,松開那個男人的手腕,笑吟吟地說到:王總,一切全靠你了!男人進了辦公室後,羅雲走過來,将我拉進電梯,走出大堂,然後站在路邊幫我攔的士。我看着她一言不發,不解釋,心痛不已。我多希望她緊張地告訴我,一切都是個誤會。她攔下一輛的士,抓着我的手臂,說道,你先回去吧,一切晚上再說。
有什麼好說的,你想說,現在就可以說啊!她擡起頭,閉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冷靜地說道:“是,我是和他開房了,我不狡辯,都是為了我們的将來,但不會有下次了,你相信我,下個星期就競選副總經理了,我的希望很大,不會有下次了,你先回去,晚上回去再說。”
我沒有回去,站在原地和她大吵了一架,像個瘋子一樣,為一個女人哭,為一個女人歇斯底裡。羅雲,站在人群中,直愣愣地站在那裡,最終她走過來,從我手裡将棉衣扯了過去,穿上,蹲下身來痛哭起來。我以為我再也不會原諒這個女人,可是當她第二天提交辭職書後,我突然意識到,于事業于金錢,她更在乎的是我們的這份感情。我想,隻要還有機會重新來過,就應該給予它一個溫室,讓愛情再度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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