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雅薇,28歲,公務員
精彩導讀:即将舉行婚禮,一道大難題卻橫在了雅薇面前,未來婆婆不讓她離婚再婚的父母攜新伴侶出席她的婚禮。更讓她難過的是,在這關鍵的時刻,未婚夫并沒有為她說話……(文中人物均為化名)
記者印象:穿着牛仔褲,黑短袖的雅薇,下班後與我約在單位附近的一間小奶茶鋪見面。她面容嬌好,臉色疲倦。她在講述的過程中,始終把目光投向馬路上的人來人往。似乎在想,茫茫人海中,幸福的人有幾個呢?
我們的婚禮定在國慶節。最近,我每天都要去未來婆家吃飯,和他們一家人商量婚禮的種種細節。
每次去,婆家都待我很客氣,做我最愛吃的菜。大前天的晚上,婆婆對我說:“薇薇,我和你商量件事,結婚那天,我看你爸爸媽媽就不用來了吧。”
我想起那天早上媽媽還興奮地給我打電話說,她做好了出席我婚禮的衣服,非常漂亮。我脫口而出:“為什麼啊?”“唉,你看看,你父母不僅要來,還要帶上他們各自的配偶出席,到時候搞得多不好,我們家族裡的人生活都很簡單,我不希望讓别人吃了喝了還指指點點,說這個屋裡的媳婦喲……”
我整個人定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這麼些年,我一直努力,不想讓父母的離異給我的生活留下什麼陰影。我努力工作,認真戀愛,忍受着别人的白眼和議論……好不容易,離幸福這麼近了,婆婆一句話,又把我打回原形。我的身形頓時矮了半截。我鼻子發酸,喊未婚夫的聲音都變了調,“南橋,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家裡的情況嗎?”
南橋嗫嚅着:“薇薇,你理解一下我的家裡人,這也是沒有辦法……我父母都是蠻要面子的人。”我問他,“你也很要面子嗎?”他無語。
婆婆的語氣軟了下來:“薇薇,我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第一次知道你家庭背景複雜時,我們是很反對你和南橋的。現在我們接受了你,你也為我們想一想,為南橋想一想,大家都各退一步。”
話越說越氣人,我調頭就走了。南橋人沒有追上來,電話追上來了:“薇薇,你這樣顯得很沒有家教。你讓我媽怎麼想你,你不是給難我為嗎……”
我痛哭了一場,然後擦幹眼淚,給媽媽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為了我和爸爸兩個人演一出戲。就他們倆出席我的婚禮,像每一對幸福家庭裡的恩愛父母一樣。媽媽說:“你餘伯伯怎麼想呢?你張阿姨怎麼想呢?還有我們家裡的那些親戚怎麼想呢?”
我沒有勇氣說:“那麼,你們都不來了吧。”畢竟,是他們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20年前,我的父母選擇離婚來開始各自的新生活。
那時我們住在父親單位的大院裡,父親因工作需要常年在外,母親從結婚那天開始就不得不習慣一個人在家的日子。母親懷孕了,一個人大着肚子,忍受寂寞,進進出出。臨到預産期,半夜突然發作,家裡又沒有電話,母親隻有自己下樓去醫院。一步落空,重重摔了一跤,孩子沒了,是個兒子。從此,父母互相生恨。他怪她太不小心,她怨他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不在身邊。再後來,有了我,二人更覺得遺憾。生活得索然無味,除了為了拉扯我而無可避免地要有所交流,别的時間,他們要麼不說話,要麼一說話就吵架。
再後來,兩個人各自有了相好,于是和平分手。他們各奔東西,而我和奶奶一起住。
那時我才八歲,兩年之後,奶奶去世。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堂姐陪我住了五年,然後她嫁人了。好不容易,我長到15歲,自己做飯吃收拾屋子已經不成問題。惟一麻煩點的是,有時作業試卷需要家長簽字,我隻有模仿家長的筆迹自己簽。倒不是成績見不得人,而是我不願意為這點小事去看新爸爸新媽媽還有新姐姐新弟弟的臉色。我就是這麼倔強而獨立的人。同學小朋友都不願意和我玩,他們的家長說我是野孩子。我的内心深深被刺痛。16歲,我學會了抽煙,學會了逃學,學會了打遊戲機。反正我從來不缺錢。爸爸媽媽給不了我愛,就努力給我錢。我成了遠近聞名的小太妹。老師來家訪,才發現我居然是一個人生活。要找家長談話,爸爸急着出差,就讓張阿姨來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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