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8歲的周凡到深圳來工作了一年，現在已經辭工準備回老家。這一年的打工歲月給她的青春留下了永遠的傷，最沉痛的是，她還醉在傷中不能醒。

　　今年18歲的周凡到深圳來工作了一年，現在已經辭工準備回老家。這一年的打工歲月給她的青春留下了永遠的傷，最沉痛的是，她還醉在傷中不能醒。

　　周凡是山東姑娘，去年8月來到深圳投奔親戚，被安排到一家酒樓當服務員。周凡的身材比較豐滿，可能是因為在農村參加過勞動的關系，性格也格外質樸和善良。沒想到這些特點馬上被40多歲的山東男人皮勤看中了。

　　皮勤是周凡上班那家酒店的常客，除了回家就把這裡當食堂一樣，酒店裡的女孩子們都認識他。見到周凡後，皮勤就更經常過來“關照”這個小老鄉。周凡從偏僻的農村來到繁華的都市，看見酒店上班的工友們工餘時間約朋友出去玩，内心非常羨慕，可她在深圳一個朋友都沒有，這讓她非常失落，覺得自己始終是個鄉下人。有一天皮勤問她：“下了班去哪裡玩呀？”周凡回答：“我能去哪裡？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連路都不會認。”皮勤回答：“我帶你去。”那是第一次，皮勤帶周凡逛了人民公園、吃了客家菜、逛了街，周凡覺得非常高興。當然她早就知道皮勤有家有孩子，四十多歲了，但她覺得他是老鄉關心自己，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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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于到了那一天晚上，周凡看着皮勤在賓館開了房。那是去年的12月11日，進房間的時候周凡還想抗拒，她對皮勤說：“你能不能放過我？”但她的掙紮太軟弱了，已經受了他那麼多“恩惠”，周凡覺得既然他執意要這樣，就這樣報答他吧。晚上她回到宿舍告訴室友已經發生的事，還天真地說：“好，這件事終于結束了，以後我就不再欠他的了。”室友意味深長地說：“你以為就完了嗎？有第一次就會有更多次，這才是開始呢。”而且她說對了。

　　周凡的“報答”确實剛剛開始，她很快就成了皮勤的固定情人。那時皮勤很熱情，幾乎每天都來找周凡，一起宵夜、一起逛街。他跟她傾訴，說他老婆很能幹也很厲害，他回到家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有一次還說得淚眼汪汪的。他說：“你隻要開口說一聲，我就回去和她離婚。”17歲的小女孩被這個中年男人的淚水搞得不知所措，一個勁兒地勸他對老婆好些，絕對不要離婚。皮勤時不時會給她一兩百元的小錢用，一開始周凡還有點心理負擔，後來就拿得越來越自然。但深夜回到宿舍，周凡看着那些錢會覺得肮髒，她在自己的日記裡寫道：

　　“我好像在出賣自己的身體！”更慘的是，她在這種廉價的出賣中漸漸迷失了心靈，愛上了這個男人，以為可以永遠這樣和他在一起。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個月。今年3月周凡感覺身體不舒服，到醫院一查發現自己患了嚴重的婦科病。皮勤知道後根本不當回事，說：“那沒關系，可以治好的。”除了給她錢治病，就再也不管了。讓周凡感到難受的是，皮勤的态度變了，不再常來酒店，說他老婆管得越來越嚴，出不來了。到今年5月份，周凡如果不打電話找他，他就再也不來電話了，找到他回答也總是很煩的：“我很忙，我沒時間。”

　　周凡的心突然空了，失落得沒有主張。有一天她喝醉了，酒店的工友們撺掇她給皮勤打電話要錢，說拿了錢好回老家去。她真的打了，結果皮勤的回答讓她心驚膽戰，他說：“你以為你是誰，像你這樣的傻女孩深圳街上大把，一天找一個都能找得到。你想鬧事是吧，那你鬧吧，你知道我家在哪兒，你看誰鬧得過誰！你難道想讓我離婚娶你嗎？你不要做夢吧，太天真了！”那些刺耳的辱罵将她從夢中驚醒，她終于知道了，以前那些“一輩子和你不分離”的話，不過是這些遊戲裡的台詞而已，隻不過自己當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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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可周凡卻不願意從夢中醒來。她來報社向記者講述了一切，當天她又約了皮勤出來說自己已經辭工要回老家，皮勤什麼也沒說，想給她一點錢，被周凡拒絕了。周凡給記者打電話說：“我至今還是愛他的。”

　　記者對這個失落在17歲的女孩說：“你愛的不是他，是你自己17歲天真而幼稚的愛情夢，可惜這是個噩夢。将來某一天當你成熟的時候，你會知道這個人怎樣卑鄙地利用了你的天真。”希望周凡的悲劇不在其他女孩身上重演，希望周凡從這一段錯誤中學會走将來的路。還是那句話，就注定了結局的錯。(本版主人公均為化名)

　　第二天皮勤就買了部手機送給周凡，說方便聯系。這次周凡很顧慮，一再說自己不需要，酒店裡有電話，自己又沒朋友，要手機沒用。看皮勤堅決要給她，她又說：“那我一發了工資就還錢給你。”就這樣周凡用上了皮勤的手機，兩個人經常出去吃飯、遊玩。周凡說：“那時我覺得他不是那種壞人，我們出去也總是有距離的。”但周凡内心的負擔越來越重，吃了人家的、拿了人家的，說話也越來越硬不起來了。

　　皮勤對周凡的這份“用心”很快酒店裡的人都知道了，隻要周凡上班他就來吃飯、喝酒，周凡有了手機、有了新衣服，她甚至覺得幾個女工友很羨慕她，這讓她的虛榮心有些滿足。第一次接到皮勤發的信息說喜歡她，周凡有些緊張、害怕。她回信說：“你有家有孩子，幹嗎對我一個小女孩說這樣的話。”皮勤卻回答：“愛是神聖的，愛來了就去享受吧，别考慮那麼多。”

　　這以後“愛”就成了短信主題，皮勤幾乎每天十幾個電話，晚上一通電話就是幾個小時，向周凡宣講“愛的真谛”。41歲的皮勤對17歲的純真少女周凡說：“你太保守了，現在的社會多開放啊，你這樣吃不開的。你一定要解放思想，不要被那些過時的觀念捆住手腳。現在的男人結婚誰還在乎你是不是處女呀，人人都這樣的，你要學會享受人生。”周凡被這些似是而非的話困得越來越深，她當時還給媽媽打電話，說自己被一個老男人纏住了。老家的媽媽一聽就急了，叫她趕緊回家，别在深圳打工了。但周凡沒有走，也沒敢告訴媽媽後來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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