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心妍(化名),女,20歲,美容師
來到生活空間,遠遠地看見一個小小的、長着一雙大大眼睛的女孩兒正在擺弄手機——那就是今年才20歲的心妍。真的不曉得如今這些個像花兒一樣的女孩兒為什麼總會遭遇情感的暗礁,或許愛上已婚男人或是像心妍這樣愛上“離婚不離家”的男人就是她們不快樂的起因吧!
為他心動
一個中秋節,我遇見了曉風。
那天好巧,素未謀面的我們不謀而合地穿上了“情侶裝”:他穿着一件紅色的T恤,上面有黑色的圖案,一條淺藍的牛仔褲,而我則穿着帶有紅色花紋的黑色T恤,也配了條仔褲。雖然和曉風是初次見面,但朋友們還是調侃了一番。或許就因為這樣,我才多看了幾眼曉風。
曉風長得不是很帥,但很有男人的味道,雖然看起來他也就不過二十四五歲(唉,做美容行業,看人年齡一直很準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竟然看離了眼)。他坐在我的身邊,身上有淡淡的煙草香味。鬼使神差,突然想起《味道》,心裡霎那好像也就有了異樣的感覺。
盡管對曉風印象不錯,但當聚會結束他問我要聯絡方式時,我還是婉拒了,因為我不想那麼草率就開始一段感情。
一周後的一天,突然接到曉風的電話:“心妍,幾個朋友相約去旅遊,你有時間嗎?”原來,曉風從朋友那兒得到了我的号碼。感覺這個男孩子挺有心,我就答應了他的邀請。
記不清一路的風光,隻記得曉風對我像大哥哥式的關懷,隻記得和曉風在一起的開心快樂。是,一次旅遊讓曉風走進了我的心裡。曾經,我是一個不被媽媽看好的女兒,上有姐姐下有妹妹的我總覺得自己“可有可無”,再加上頑皮刁蠻,學業自然也難如人意。被人忽略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啊!可如今,曉風是那麼重視我,那麼關心我,我怎能不為之心動呢?
承諾如花
回到徐州,我們在車站告别。曉風體貼地說:“心妍,記得到家給我個電話,我好放心。”真的好高興能有一個人如此牽挂我啊!“飛”到家,我就撥通了曉風的電話。“曉……風”——我好詫異,電話那端傳來的竟然是女人的聲音。忐忐忑忑挂上電話,感覺好蹊跷,講給爸媽聽。爸爸給了我答案:“心妍,他肯定是有家的男人。要不,他怎麼不送你回家呢?”
滿腹狐疑,晚上,又給曉風電話。曉風還算坦誠,在我的追問下,他說,“我今年已經30了,是個離異男人,孩子9歲。一直想告訴你,可是難以啟齒……”“難以啟齒?”我不明白,離異有孩子就難以啟齒?曉風嚅嚅嗫嗫:“心妍,八年前孩子一歲的時候,小華紅杏出牆,抛夫棄子。可前不久,她又回來了,要複婚。我沒同意,隻答應她留下來照顧孩子……”盡管有些意外,但他是離婚之身還是讓我稍感欣慰,畢竟,我沒有一個不留神就成了不光彩的第三者,這可是值得慶幸的啊!(現在才知道,我太單純了,以為他不和她複婚就萬事大吉。其實,隻要有孩子,絲絲縷縷如何能完全割舍?)
曉風說,“心妍,如果你願意,就等我兩年,孩子上初中就可以住校了……”我笑了,為曉風對小華的寬容。雖然他沒有接受她,卻沒有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我對曉風說,“我愛你,就會愛你的孩子。為什麼不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呢?我會愛他的……”曉風不說話,想想畢竟認識沒多久,先處兩年也好,我就說:“曉風,如果注定我們有緣,孩子不會是問題的。我會等你……”
曉風如釋重負。從此曉風常出現在我租住的小屋。我想,耐心地等上兩年,我就會和曉風天長地久了。我全心全意地付出我的愛,因為他是個曾經受傷的男人。我要他快樂幸福。
分分合合
2006年的第一場雪,原本想和曉風一起賞的,可他因為義氣幫朋友打架出事了。小華知道消息後不聞不問,而我為了讓他早點回家,在派出所門口不停地打電話,輾轉聯絡朋友——4個小時後,當曉風看見風雪中快要凍僵的我,一下撲了上來,緊緊地,緊緊地把我摟在懷裡:“心妍,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那個人,我會愛你,愛你……”
的确,我對曉風的好所有朋友都看得見。哪怕是淩晨兩點半,隻要接到曉風酒醉的電話,我都會立刻打車去接;沒有見過他的兒子,但愛屋及烏的我會跑去金鷹給他兒子買衣服;時刻想着他身上還有沒有錢,因為他雖然收入不少,但總是江湖義氣,大手大腳,常常捉襟見肘……
曉風也很憐惜我。年初他出車禍,為了不讓我擔心,竟然連續關了三天機。第四天見到滿身創傷的他我不由深深地内疚:要不是我連着兩天沒給他電話,他開車的時候就不會給我電話,也就不會走神,怎麼會出車禍呢?曉風開玩笑地說:“以為再見不到你了呢!”我淚如滂沱:“曉風,如果因為我你不在了,我又怎能苟活?或許,我就是你的克星!”曉風笑了,“心妍,不許胡說,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你,我愛你都還來不及。放心,我對不起誰都不會對不起你……”
曉風的承諾還在耳邊回蕩,可小華的殺傷力卻愈來愈強大,這一點從4月以來曉風手機裡日益增多的電話足以顯現。于是,我和曉風之間不再僅僅是卿卿我我,濃情蜜意,我們開始為此争吵。曉風說我太多心,我說:“那是因為我太在乎你,我太在乎自己對你的愛。既然不再是夫妻,幹嘛要那麼頻繁地聯系?”曉風說:“你是打翻了醋罐子,不可理喻。”于是我說,“那我們分手吧,這樣潛在的壓力讓我太累,太累。”曉風就跪下來求我。于是,一次次争吵,一次次心軟……
風中的承諾
終于,我快要崩潰。我不想自己的感情總是在三個人之間徘徊。于是我約見了小華——有些事,終究要面對面解決的。
去年5月27日,我見到了小華。看得出來,小華很想這段婚姻失而複得。她很尖銳地問我:“你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他可能為你舍棄孩子、舍棄家嗎?”或許是我的年輕讓小華輕視了我,她沒想到我會一語中的:“那麼,如果他愛你,一年多了,又為什麼不和你複婚呢?”小華顯得很受傷,開始出言不遜。争吵開始蔓延——唉,兩個女人的戰争啊!
很希望曉風能夠出現,能夠表明自己的立場,可曉風卻“蒸發”了。見面後不久,仿佛要把我徹底擊敗,小華發來一條短信:你死了心吧!他死都不會見你了!他是為了你的錢才和你在一起的!
我潰不成軍。難道小華說的是真的?是,我和朋友合夥開了美容店,間或還到其它美容機構客串講課,我的收入還可以,我對曉風一直很大方,可我始終都不曾想到這一點啊!于是淚水決堤。我多麼希望曉風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那麼小華的話不就不攻自破了嗎?可是沒有,沒有,曉風失蹤了!
我整天以淚洗面。曉風的手機号碼也換了。我如墜冰窖。6月4日,曉風一定知道我發瘋似地滿世界找他,終于打來電話:“心妍,我是為了孩子,不要為難我,你要好好工作,不要再打我電話,否則我還會換号碼的。我會和你聯系……嗯,我要做點小生意,能不能幫我湊點錢呢?”聽到曉風的聲音,我是那麼開心,以為他會回到我的身邊。可他為什麼要提到錢呢?我實在不想想得太多……
每天心痛欲碎,于是狂哭。唉,終于提起精神去店鋪,終于可以做到想曉風少一點。可為什麼看不得别人的卿卿我我?為什麼不能在那間小屋獨坐片刻?為什麼我的淚水時刻都有決堤的準備?曉風,真的不想你用這種方式宣告我們感情的落幕,真的希望你能夠和我見一面,那樣即便你告訴我你的決定,我也會微笑着祝福你和你的家人,畢竟,我曾那樣深深地、深深地愛過你;畢竟,我曾那樣深深地、深深地愧疚于你的兒子——我總感覺是我從他的手裡把你搶過來;畢竟,我們有過美好的日子。可你,為什麼就不願見我呢?
我現在真的很矛盾。我想等曉風,但我也怕受到更深的傷害,怕體無完膚;可就這樣放手,我又感覺不甘。我到底該怎麼辦呢?我希望這篇傾訴他能看到,我希望那時我們可以做個徹底的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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