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分局。讓我們知道了處理愛情的一個秘籍:距離可以産生美,也給愛情增加一點朦胧的色彩。
“親愛的,我們分居吧。”丈夫一臉的笑,但我怎麼看也覺得那笑裡藏着刀。
“分居?我怕!”抓起他的枕頭便往外扔。丈夫一邊像守門員一樣左騰右躍地抓西服、襯衫,一邊解釋:“隻是‘軟分居’而已,咱們的婚姻該保養大修了。”
丈夫的話讓我默然。我們結婚隻有短短三年,沒有孩子,在别人眼裡是甜蜜的“二人世界”。實際上,我們的婚姻已經進入岌岌可危的狀态。好幾次争吵,“離婚”二字都在我嘴邊打旋,差點兒就要脫口而出。我心裡明白,我們沒有孩子,也沒有什麼共同财産,維系我們的僅僅是愛情,可是愛情已經捉摸不定,“離婚”二字隻要說出口就容易變成現實。可是我覺得自己心裡還是愛丈夫的,所以,我不敢輕易說出離婚二字。丈夫可能和我有着同樣的心态。大學時期我們曾愛得如膠似漆,畢業沒多久就迫不急待地進入了婚姻。我以為兩人會過上美滿的生活,可誰知,婚後我們常常因為不能容忍彼此的缺點而無休止地争吵。
争吵的導火索就是那總也做不完的家務事。我們的事業都剛剛起步,每天在單位忙進忙出,下班回家隻想倒在沙發上好好休息一下。可丈夫總是一叠聲地催我做飯、洗衣,一想到我和他在單位裡一樣累,回到家還要侍候他,我便火冒三丈,反過來逼着他做家務。矛盾就這樣一天天激化,到後來我們也懶得争吵了,我們的婚姻進入了非常時期,沒有争吵,也沒有和諧,平靜的生活中暗藏着冷漠,婚姻陷入尴尬的局面,毫無幸福溫馨可言。
我想這就是愛情的墳墓吧。當我們不得不終日面對着柴米油鹽、鍋碗瓢盆時,争吵成了我們唯一的交流方式。我們能看到對方的存在,卻怎麼也感覺不到彼此的溫暖。
想到這裡,我對丈夫的提議發生了興趣。丈夫指着一本雜志上的文章讓我看:“軟分居”是相對于“硬分居”(如夫妻之間因為工作等原因兩地分居)提出的新概念。它涵蓋一切因人為因素制造出來的夫妻“分居”的行為,這類分居不以分開為目的,是人們為了解決夫妻之間的情感疲乏、婚姻亞健康狀态而想出的“診治”辦法。
為了拯救婚姻,我和丈夫商定實行為期一月的“軟分居”工程,除了分開睡,财政獨立以外,我還堅決要求把“分開吃飯”寫進分居細則裡。當晚丈夫便抱着枕頭睡進了書房,那張柔軟的沙發成了他的床。寬大的婚床上,我一個人自在地舒展雙臂,真舒服啊,這個晚上再也沒有如雷的鼾聲幹擾我的睡眠了。丈夫不在身邊,我才敢大膽地說一句,這三年來我很少睡過一個安穩的覺,有幾次都是以趕文件為由躲進書房才能睡個好覺。當着他的面,這話說了他也不會信,多傷自尊啊。
第二天是星期六,丈夫一大早便發現自己決策失誤,怎麼着也不能從星期六開始實行啊。我說那怎麼行啊,昨天晚上已經分居了今天又同居,那不顯得我太沒節操了?
丈夫一看沒轍,哼着小曲說買菜去也。一會兒,丈夫大包小包的回來了,挺自覺地就鑽進了廚房。聽着廚房裡的歌聲越來越小,我好奇地一看:一片狼藉!
因為讓人心煩的吃飯問題,星期一丈夫住進了公司提供的單身宿舍。
暫時回到單身狀态,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輕松:工作上沒有家庭問題幹擾,可以專心緻志;上司要求我加班時,我可以爽快地答應,而不必擔心有人等我回家;下班了,和三五知己逛街、喝茶,上網找網友聊天,自由自在,不亦樂乎。我把這種感受告訴了幾個好朋友,她們開玩笑說:“你本來就結婚太早,幹脆把你們‘軟分居’的期限延長,重新回到我們單身行列裡來。”
有一陣子,我對朋友的建議心動了。我覺得這是個挺不錯的主意,反正我們沒有孩子,假裝忘了我們已經結婚,和丈夫重新回到戀愛時期,想念對方的時候就在一起,平時各顧各,這樣不是挺好嗎?
可是僅僅過了一個星期,我的念頭就動搖了。這個世界裡,所有人都忙忙碌碌,沒有人願意為不相幹的人浪費太多的時間,歡迎我加入單身行列的朋友忙着工作,忙着談戀愛,不是随時都可以陪着我,有時候加班晚了,一個人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我會想到自己有家卻沒有等我回家的愛人,心裡傷感透頂。
最最重要的是,丈夫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和我聯系。
這個社會,為男人提供了那麼多的誘惑。像丈夫這樣優秀的男人,面對的誘惑不是更多嗎?要是煮熟的鴨子飛了怎麼辦?
就在我心驚膽戰的時候,丈夫約我一塊兒吃飯。這是我們分居半個月後的第一次相聚。丈夫看起來神采飛揚。我酸溜溜地說:“看來,單身男人的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丈夫笑而不答,反而問道:“你呢?這半月來也很逍遙吧。你看上去比以前漂亮了。你要是戴上這枚胸針會更漂亮的。”
丈夫從皮包裡拿出一枚漂亮的胸針。我有些奇怪,問:“你怎麼突然想起送禮物給我呢?”
丈夫似真似假地說:“你現在是我的情人嘛,我當然要殷勤點兒啦!”
“你要是平時也這麼殷勤就好啦。”我說。
吃完飯後,丈夫送我回家。我以為他會借機要求和我相聚一夜,但他隻送我到樓下就說時間太晚先回去了。
看着夜光中他的背影,我心裡失望透了,突然想到他要是就這樣一去不回頭,我該怎麼辦?
因為我和丈夫的分居,有些不知情的人以為我離婚了,看在我又年輕又漂亮的分上,竟往我的辦公室送玫瑰花。我故意打電話告訴丈夫,觀察他的反應。沒想到他說:“這說明你很有魅力嘛。”
那天下班後,我又遇見丈夫的一位同事。她非常好奇地詢問我和丈夫是怎麼回事。雖然我很反感别人打聽我的私生活,但因為很想側面了解丈夫的情況,就如實告訴了她。她一聽,大驚失色地說:“你太失策了。你丈夫在我們單位可是好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你這不是放虎歸山嗎?”
我說:“不會吧,我們是軟分居,又不是當真的。”
“可你這是在人為地給你丈夫制造機會啊。他當然不是存心要背叛你,可經不住人家女孩子軟纏硬磨,又寂寞難耐,一時沖動就永遠翻不了身啦!”
人家女孩子?誰是人家女孩子?這說明丈夫有情況了。
當初我們約定,在軟分居期間,每個人有自己獨立的社交圈子,當時一激動就答應下來了,現在仔細想想,這肯定是丈夫給我設的圈套。他根本早就明了自己的魅力嘛!
回到家裡,我坐卧不甯。我們之所以實行“軟分居”,就是希望以這種生活方式促使我們積極地修補婚姻的缺陷。但我忽略了它的另一個方面,那就是“軟分居”極有可能轉化成“硬分居”。
聽那女同事的口風,丈夫今晚必有約會,極有可能就在今晚“失身”。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撥通丈夫的電話,我輕微地呻吟着。電話那邊的人漫不經心地問:“怎麼了?”
“唉喲,我胃疼……”我呻吟得更大聲了。
“那就買藥吃嘛。我今天晚上有事。”還是無動于衷。
“不行,我疼得走不了。唉喲,我要疼死了。”
丈夫終于同意過來送我上醫院。
放下電話,我迅速地沐浴,然後換上一套性感的睡衣,躺到床上。今夜,我要誘惑丈夫。
丈夫非常迅速地出現在我的床前,讓我懷疑他根本就在我家附近。當他俯下身來問我哪裡疼時,我撒嬌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像一塊膏藥緊緊地貼在了丈夫身上。丈夫轉過頭就吻住了我。
那夜,我們又找到了初婚的感覺。
一月的期限漸漸近了,我也尋思出了一些我們的婚姻為什麼處于“亞健康”狀态的症結。有時,我也精心煲一鍋靓湯,然後請丈夫回來喝湯,制造一些小小的“浪漫”,和丈夫不斷地體驗戀愛時的感覺,并且進行了幾次深入的交流。雙方都為以前太關注自己的感受,放任婚姻“亞健康”的做法作了反省。
有一次聊天的時候,丈夫一時得意,說漏了嘴,讓我知道了那位女同事原來是他請的“托兒”。我故作生氣地打了他一拳:“那你什麼時候搬回來?”
“馬上,我馬上搬回來。”他跑到門口,拉開門,他的旅行箱就放在門口!
通過一段時間的“軟分居”,我們似乎找到了婚姻的平衡點,重新開始了我們幸福的婚姻生活。我和丈夫約定,當婚姻生活再發生矛盾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一段時間,好好反省彼此的過錯。
愛情需要用一次方式來維持,這種方法可以奇葩點沒關系,重要的是是否能對愛情有促進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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