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時尚

 > 母親的新衣服散文

母親的新衣服散文

時尚 更新时间:2024-12-20 02:45:27

  文/朱玉富

  母親的新衣服散文(母親的老粗布布鞋)(1)

  季節更替,晝夜相惜,唯有回憶,不曾褪去。 鑒于今年受“拉尼娜”現象的影響,導緻今年的天氣變化忽冷忽熱,節氣錯位。家鄉濟南市鋼城區的魯中山區溫度一下子降到了零度;讓人有點無所是從。也不知道是女兒對父親的感知,還是對天氣預報的重視,天冷的當日便收到了女兒從泰安快遞過來的一雙棉布鞋。捧着女兒給我買的棉布鞋,讀物思情,記憶的網線把我牽到了曾經的往事。

  我打開日記文檔,還未敲出一個字,曾經的往事就像動畫片一樣在淚水模糊的眼前跳動。“母親”對别人來說,或許是種“溫暖”,或許種“感恩”,可對我來說,“母愛”不僅是一種舔舐更是一種“懷念”,在我7歲時母親就因病去世了。那時候盡管我還記憶不深,但母親給我做的老粗布布鞋記憶,像膠片上的幻影,深深印在了我的腦海裡,成為我永生難忘的記憶。上世紀六十年代,農村物質條件不是很好,父母辛辛苦苦一年,僅是能維持溫飽而已,尤其是像我這樣兄弟姐妹七個的大家庭,生活就更加困難了。衣服往往都是老大穿過給老二穿,老二穿過縫縫補補再給老三穿,一次類推。如果能穿上一雙新鞋子,那就别提多開心高興了,走路沾上去的灰塵,也總是想在褲子上蹭幹淨,遇到下雨天,怕弄壞了鞋子,便把鞋子往書包裡一塞,赤腳跑在鄉村的泥土路上。

  老粗布鞋子,是母親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那時候母親為縫制一雙鞋子,都要忙乎上大半個月。記得那時,每到雨天,父輩們因無法去田裡幹活,便聊天拉呱娛樂,而此時母親則是忙着做全家人穿的鞋子。做鞋子前母親先要把穿得不能再穿的破衣服剪成塊,撿那些破損不太嚴重的,平鋪在木闆上,之後用高粱面熬成地糊糊,糊在布塊上,曬幹。母親管這叫打“打袼褙”,因為做鞋時,鞋底和鞋幫都要用到它,所以母親打起“饹補”來非常認真,高粱糊都要抹上好幾遍。

  “袼褙”曬幹後,母親便把早就用報紙裁好的鞋底鞋幫“樣子”,平放在“袼褙”上,用剪刀依樣裁剪出鞋底或鞋幫。鞋幫是在“袼褙”上蒙上一層新布,(條絨布或青布)之後用針線從底部往上縫起,讓布和“袼褙”充分結合在一起。在這裡“袼褙”便起到了支撐作用,好讓鞋幫不至于軟踏下去。縫好的帶有“袼褙”的鞋幫,就是成品鞋幫了,留待于和鞋底結合後,“脫胎換骨”成鞋子。所以那種老粗布鞋做起來非常地麻煩,所以一雙鞋不是一時半時能做出來的。

  我出生在卧虎山腳下的羅漢峪村,村子三面環山,隻有通往向東到萊鋼的一條羊場小路。童年時候常常光着腳丫在山上跑來跑去;記得在每次槐花盛開的日子,總要跟着小夥伴到山上摘槐花,一不小心,腳上紮進了洋槐刺,因為洋槐刺有毒疼痛難忍,看到二叔家的二哥腳上穿着一雙麻線納得到老粗布鞋底沒有被刺槐紮着,我便心血來潮跑回家和母親要鞋穿。母親當時正在家趕着小毛驢推磨。母親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笑着對我說:“哦,俺的五子是到了該穿鞋的年紀了,等着哈,娘忙過這幾天就會讓你穿上一雙新鞋……”

  小孩子總是忘性大,隻因為一時腳底闆紮了刺才對娘說了句‘急話’,話說完也就‘煙消雲散’了。有一天大清早起床上學,忽然發現我和弟弟的枕頭邊分别放了一雙新鞋,因為事情來得突然,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當把鞋子穿在腳上感受一番後,才真真切切的感覺是真的。這是一雙什麼鞋喲,鞋幫是條絨面料,鞋底全部是用袼褙和麻線納的。我感覺是那樣的高興,可是弟弟有些不滿意,噘嘴找母親鬧着非要穿緊扣鞋。母親開始還笑着哄弟弟,後來把娘惹急了,照弟弟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弟弟嗚嗚哭着對母親嚷了一句:“哼,等着吧,等你将來你老了,我也不給你買鞋穿。”母親笑着喂豬去了。

  穿上嶄新舒适的新鞋子,我們會興奮好多天,幫母親幹起活來也格外賣力;在同伴羨慕的目光下,也覺得特别有面子。我的童年心就像是秋高氣爽的天空那麼晴朗!六七歲的年齡,也正是“七歲、八歲狗都嫌”的年齡,所以,往往是母親做鞋的速度,趕不上我們腳長的年齡,當看到地上有一塊石頭或瓦片,非要把它踢得無影無蹤才罷休。鞋子往往爛得快的是腳前。每一次母親給我們縫補鞋子時,總會愛憐地說:“你這孩子的腳穿鞋着麼費,不知道将來找個媳婦能不能做上你穿”?但母親沒有想到的是,在我結婚後,祖國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做鞋子不但不用人工了,而且全部是機械化流水線。鞋子的花樣不僅繁多,皮鞋、膠鞋、馬靴、布鞋、緊扣鞋、方口鞋應有盡有。不在用打袼褙、納鞋底和搓麻線。

  由于我們兄弟姊妹7人,一年四節全部要穿母親做的鞋,因此母親做鞋的手藝越來越精,母親的感悟性能随着市面新款變化着鞋形,後來遠近鄰居大娘大嬸親戚朋友都找母親幫忙指點做鞋。母親往往是舍己為人,将剪好的鞋底袼褙用白布包邊兒,或三層或四層地疊壓在一起,然後一錐子一錐子地按行紮眼兒,用大針牽着長長的麻線一趟趟地納實勒緊。一雙鞋底兒常常要納好幾個晚上才能完成。在我少年的漫漫冬夜裡,昏暗的煤油燈下母親納鞋底兒的情景在我心中豎起一座心碑。

  常記得母親有一本厚厚的用父親記工分本子做成的書夾子,裡面夾着大大小小一家人“腳型”的鞋底樣子。那是母親給我們做鞋時用的樣闆。母親用手丈量了我們的腳丫,就開始照着合适的鞋樣子在袼褙上畫出粉筆道兒,然後用剪子剪下,在表面覆上新的黑燙絨布,再用細密的針腳沿着周邊縫好,“U”字内口用事先備好的厚布條做绲(滾)邊兒。這是成型後的鞋口,所以要做得格外講究,而且針線功夫也多體現在這兒。也許是對母親的懷念,也許是布鞋的舒适,直到今天,我還是喜歡穿布鞋。結婚後妻子曾經到集市割皮底給我做過幾雙,再後來就到夜市的地攤上或網上花上十塊八塊的購買雙黑布鞋,沒事時在家,感受布鞋的寬松和溫存。

  歲月總是推陳出新的發展,不經意間市面上已全是現代派機械化鞋,為了适應潮流和時尚的心理,我們再穿老粗布鞋時感到有點‘背時’和‘土氣’。記得我剛剛參加工作的那年夏天,我回老家看望母親,看見母親竟又在衲鞋底,看我一臉的困惑,99歲的奶奶笑着解釋說,我跟人家學了倒針夠鞋,夏天來了,我閑來無事,想給你們兄弟幾個鈎幾雙涼鞋。看着奶奶慈祥忙碌的樣子,我也随口誇母奶奶的鞋舒服、時尚和腳。每每想起這些我的心就感到萬刀刺疼的難受……

  今年是母親去世55周年祭日,我和弟弟在整理母親的遺物去燒時,打開母親生前用過的櫃子,裡面竟存放着二十多雙一家人的布鞋鞋樣,思緒萬千,我和弟弟顫抖着手拿着鞋樣,早已是淚流滿面。現今我仍然把母親的鞋樣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儲藏室的一角(兒子參軍用的)軍用挎包内。一雙雙鞋樣不僅顯示着母親的智慧,更是一份家庭非物質文化遺産延續和封塵……

  【作者簡介】朱玉富,大學文化,出生于1962年5月份。中國散文家協會員、山東省青年作家協會會員、《神州文藝》簽約作家、《中國鄉村》認證作家、《望月文學》特約作家《中國陶瓷報》、《山東醫院報》特約記者。曾供職于《首都公安報》《淄博晚報》編輯/記者。現任《中外法制網》編輯、記者。散文《那山、那村、那狗》獲全國征文金獎;論文《淺議機動車輛第三者責任保險》獲山東省政府獎;小小說《酸澀的葡萄》獲山東省五個一文化三等獎。自參加工作至今先後在《人民日報》《光明日報》《中國青年報》《農民日報》等60餘家中央省市媒體刊用新聞、文學和攝影新聞稿子上萬餘篇件

  壹點号當代散文

  新聞線索報料通道:應用市場下載“齊魯壹點”APP,或搜索微信小程序“齊魯壹點”,全省600位記者在線等你來報料!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時尚资讯推荐

热门時尚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4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