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北京暴雨,500個粉紅色的手持式小風扇、數百個粉紅色的熒光棒損毀。
它們原本是用于7月28日的喜馬拉雅主播掉掉的演唱會上,但因為大雨,車庫被淹,這些粉紅色的可愛小東西還沒拆封,就泡了湯。
“熒光棒 小電風扇,一個人近20塊錢!500份的話就是一萬塊!是這麼算的吧?!”掉掉開着他租來的車,痛心疾首、咬牙切齒地跟老天爺算着這筆賬。
掉掉是音頻節目《非常不着調》的主播,這個節目的點擊量超過了190000000次,每天有55萬人收聽,簡直成了一些聽友的精神支柱,不聽吃不下飯,不聽開不了車…
同一頁面上,人氣第一的節目《糗事播報》,掉掉也有參與;緊接着排第二的就是高曉松。
1988年生人的掉掉,即将年滿三十,在這個人生節點上,他想來點不一樣的,而給自己辦一場演唱會是最好的。
他想老了之後跟孩子說,他是主播圈裡第一個開演唱會的。
他很看重這個“第一”。因為平時聊到自己的輝煌過去,掉掉總說自己是一個“千年老二”,“總得亞軍,各種亞軍,最大的一個獎是藝術青年選拔大賽青年組聲樂銀獎。”
當然,說完這個“老二”的經曆後,掉掉會在這個獎後面綴一句:“全國的。”
現在,掉掉回憶起自己一狠心一跺腳,決定要辦演唱會的那個時刻,語帶着一絲羞澀地佩服自己:“現在回想這個事,辦得挺勇敢的。”矜持而驕傲。
胎死腹中的歌手夢 掉掉原本一心想當歌星。他對音樂的熱情,源自青春期早熟的頓悟 —— 成績好不是唯一出路。
中學時掉掉班上一位女生特别熱愛音樂,卻因為成績普通,而被老師瞧不起。就是這位女同學最後出乎所有人意料,申請上國外學校,學音樂去了。
“這個時候我們發現老師也會胡說八道呢。”
當時的掉掉體弱多病,三天兩頭就往醫院跑。每天晚上八點到十二點的病床上,周傑倫趁虛而入,陪伴掉掉譜出一首又一首的少男情懷。
他模仿周傑倫唱歌,心中懷揣着一個夢想,未來也要成為像周傑倫這樣的人,不僅作詞作曲,還要唱歌演戲。
2007 年,高考填報志願時,他看着體重近兩百斤的自己,捏了捏肉肉的肚子,毅然決定放棄偶像歌星的路。
這是第一次,掉掉因為外表而妥協了自己的夢想。
采訪時他故作輕松地分享,曾經有粉絲看了他的照片後,幻想破滅而直接退群。面對這樣唐突的反應,他其實差點哭了出來,畢竟他分享的已經是自認最帥的照片了。
還有一次拍戲的時候,攝像老師連講了三次要他“收一下下巴”,完全沒看出他已經收到最極緻了,不能再收了。
“那個時候其實有點打擊,但是怎麼說呢?其實我也有在想辦法,這不是一天兩天能辦到的事。”
放棄成為歌星的掉掉并沒有就此澆熄心中熱情,他選擇了另一個可能 —— 音樂制作。
至少,這對外表的要求沒那麼高了吧?
在北京念了四年的音樂制作後,掉掉發現他負擔不起音樂器材的費用。流轉于電視台和唱片公司之間,但礙于稀缺的資源和人脈,他再度對夢想妥協,摸摸鼻子離開北京。
其實直到現在,心情煩悶的受不了時,掉掉就會坐進車子,沉浸在與世隔絕的狀态中,大唱自己做的曲。
每次錄播之前,他還會在播音間對着話筒放聲唱歌,然後告訴自己:“播音這事兒隻有我行,我無人能敵。”
不能靠臉吃飯,那去講笑話吧 2011 年,掉掉的音樂夢以失敗收尾,但他對聲音創作的熱愛沒有消失。隻是這次,他決定不露臉,也不做音樂了。
年少時的掉掉,就曾經仗着自己富有磁性的嗓音,錄情詩和情歌傳送給心儀的女孩子聽。沒想到收到的回應卻是叫他别再唱了,去講笑話吧。
東北人自帶喜感細胞,娛樂主播也是出了名的多。想要脫穎而出,必須有鮮明的特色。“你不被記住就會被人遺忘。”
從模仿到逐漸走出自己的風格,掉掉花了兩年多的時間。
他低沉魔性的嗓音是一個優勢,再加上過去音樂底子的加持,他能在不同節奏中靈巧地來回切換,精準地在某個意想不到的點上埋下包袱,又再最佳時機把包袱甩出來。
為了将每次二十分鐘的節目打磨到完美,他曾經六度推翻自己的稿子,反複修改,希望每個精心雕琢的段子都能直戳人笑點。
2013年喜馬拉雅電台的“怪蜀黍”(《糗事播報》制作人)發現了他,怪蜀黍向他打包票:“你一個月播多少節目我就可以給你帶來多少收益。”
對當時的掉掉來說,靠播音賺錢簡直就像天方夜譚。
簽了合同的一個月後,掉掉去刷了刷彙款記錄。錢,果真沒發來。原定的發薪日剛好碰上周日,銀行不作業。怪蜀黍向他保證周一肯定打錢。
直到錢入了帳,兩千塊的底薪加上兩千塊的獎金,掉掉才意識到,自己或許真能以播音作為一份事業。
主播圈裡第一個開演唱會的 對掉掉而言,維持聽衆新鮮感的方式,是多方跨界嘗試。
他渴望跨界的野心從主播一路拓展到了配音、歌手、演員的領域中。他不隻希望圓一個過去沒完成的夢,更希望看到喜馬拉雅的名聲出現在多元的領域裡。
遇上其他工作室的挖角,他一律拒絕;曾有投資人想砸重金為他組建更專業的團隊,他說他的原則是不脫離喜馬拉雅電台,并且在每一次的名字露出前面,都要加上喜馬拉雅這四字。
在喜馬拉雅的辦公樓内,提前兩個月,掉掉就把他的演唱會海報貼到了前台的牆上。
不過他還是很克制的,一樓隻張貼了一張。雖然隻有一張,但前台嘛,總是人來人往的,我想如果公司有個員工熱度排行榜的話,給自己打海報的掉掉,肯定穩居第一。
這幾個月,掉掉為了這個演唱會,可以說是食不甘味、寝不安席,據他的助理講,隻要他們一提演唱會的倒計時,掉掉就緊張到哆嗦。
他自己也說:“整天睡不着覺,頭撞牆,整天哭。”這個180斤的漢子,寫不出歌,哭。因為演唱會,經濟受影響了,也哭。
不過,180斤的體重,還是180斤,沒有瘦掉一斤一兩。
當然,哭了之後,歌詞、歌曲是寫出來了,但哭不能解決掉掉面臨的最大問題——缺錢。
自從掉掉開始籌備演唱會,這個搞笑的人,口頭禅就從“别鬧了好嗎”,變成了“預算”。
不過預算不足,“刷臉”補足,臉雖然黑了點,但仍然可刷,人緣好——現場的拍攝團隊,是他刷臉刷來的;一些歌曲是他刷臉找同學做的;現場的兩個嘉賓,也是刷臉請來的……
一句話,苟利效果生死以,豈因刷臉避趨之。隻要效果好,就把臉來刷。
他的這場演唱會共有15首歌,他打算着在演唱會後,要在節目《非常不着調》中講述每一首歌背後的故事。
因為“每首歌都是一個故事”,說這話的時候,他像一個兜裡揣着一把糖的孩子,他急着要分享。
距離演唱會沒幾天了,眼看着自己的夢想就要實現了,但是掉掉胸懷大志,希望為更多的同事、主播操辦一場演唱會,在他看來,實現夢想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關于喜馬拉雅: 有聲圖書館,中國知名音頻平台,5.3億用戶的共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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