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仰起臉,窗外日光正盛,一朵,一朵,如盛開的大片木棉,灼熱甜香。她在痛楚的蔓延滋生裡,忽然憶起一點從前。
柳橋花塢,落花飛絮,長與春風作主。
嬿婉轉過臉,見是淩雲徹,知道方才的窘迫都已經落進了他的眼裡,越發覺得難堪,恨不得鑽進宮牆的縫隙裡才好。嬿婉微微橫了一眼,春蟬知趣地退開幾步,雲徹掏出懷中的手帕遞給她:“擦一擦吧。”
如懿半支着身子斜靠在錦绫緞桃葉紋軟枕上,翻看着内務府喪儀用度的簿子,神色疲倦:“皇上這麼經心,是真對大行皇後動了悔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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