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大都彙北邊新開了個地下超市,裡面蘿蔔、白菜、豆腐都比别處便宜。周末沒事,我們夫妻慕名而去,買了些東西。我們付了錢,提着東西正要上回程的電梯,被電梯口的一個年輕女子喊住,提醒我們憑購物小票在收銀台外頭拿個獎券可以兌獎。她旁邊還有一女子站在那兒。
我倆一人拿了一張回到她那兒,我這位兌了個紮辮子的皮筋,也就值三毛錢吧。我拿的那張刮開一看,竟然是兩千元。那女子驚呼我很幸運,說這是最高的獎項,隻占總獎券的千分之一。又鄭重其事地說:“出現這大獎還得上報店長實名登記呢。”天底下真有這等好事嗎?我問這獎怎麼兌,她指着面前櫃台裡的首飾說:“你随便挑一件,用兩千元抵現金,隻花剩下的錢就行。”我不由得有些動心,我倆一塊看着櫃台裡的各種項鍊墜,也有手镯。她熱心地為我們介紹着:“這小佛和如意是純正的和田玉,佛保你平安,如意讓你事事如意,這玉白菜是發财的意思。姐你适合戴佛,這如意和白菜你和哥誰戴都行。這邊是翡翠鑲銀,那邊十二生肖是金鑲玉,喜歡什麼的都有。如果你什麼時候相不中這款式了,拿着首飾和收款單可以随時來換,一樣價格的随便換,換了稍貴點的就補差價。都知道玉養人啊,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玉跟你時間長了,養的透亮,叫你換你也不換了……”她的同伴也給她幫腔。我倆遲疑着,她又說:“這都是有品牌的不會哄人,你看這每一件都是經國家權威鑒玉機構發證的,證書上有照片和編号,這證書就是玉器的身份證。我們在威縣是頭一家,以後一定會有第二家、第三家。我們在邢台許多大商場有分店,在邯鄲有十多家分店呢,如果賣得不好也開不了這麼多家不是?”她從一大摞證書中拿出那件玉如意的證書,叫我們看上面的照片和編号,一邊進一步介紹:“這玉如意是贈穿繩的,紅的、棕色的等相中什麼顔色都行,這繩髒了不願自己洗可随時來免費換。”我試量着,看着那些首飾也挺可愛,可還是怕上當。因為這不像買蘿蔔白菜或油啊鹽啊都有标準價,對我們外行人來說,玉器蒙人的空間太大。再說這麼一件小玩意,在小店裡也就三十五十甚至十塊八塊吧,這兒卻每件都兩千多,最便宜的還2360呢,扣除兩千,被坑幾百也不行啊!一邊聽她介紹,我這位一邊在手機上查,發現不少人說這個牌子的賣價應是三五百元,進價也就一百多。見我倆還不說買,她又說:“姐,你總這麼看不如戴上試試,試哪一款呢?”見我倆要離開,她倆又說這獎券出店作廢,後悔就晚了。我們不管那麼多,提起自己的東西就出來了。
我倆一路讨論着:她說憑購物小票拿獎券卻又不查購物小票,我倆一人拿了一個獎券她也不計較,她這兒應該跟裡面沒關系。那飾品沒一件便宜的,都是兩千好幾,就算那玉是真的,價格也太貴。這時代什麼都有假的,不貪小便宜不吃大虧。
到家後告訴女兒,她說:“保險是騙人的,在城市這都是過時的套路了。前幾年我在蘭州就遇上過。也是在超市買東西後抓了個兩千多的大獎,當時還挺興奮,一問兌獎還得掏許多錢,就沒要。”
她爸有些遺憾地說:“咳,沒想起逗逗她們,咱如果說難得抓個大獎,我們用不着轉讓給她們吧,不拘多少給咱些錢就行,她們會怎麼說呢?”我說:“咱沒上當就行了,别想逗人家了,人家反正也得說不用就作廢不能換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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