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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能開直升機嗎

教育 更新时间:2024-11-26 00:32:46

《開航母上學》

------------文章來源自知乎

開學前我在新生群裡問了一句:

「咱學校有停機坪嗎?可以開直升機去嗎?」

馬上有人嘲諷:「你怎麼不開航母來?」

學校停不了飛機,真可惜。

後來我家車隊來了,勞斯萊斯、邁巴赫、保時捷……應有盡有。

所有人驚呼:「頂級富二代竟在我身邊!」

小學生能開直升機嗎(開學前在新生群裡問了一句)1

1

我叫顧青,人送外号「B 姐」。

要說起來,這都怨我哥。

他暑假剛學會開直升機,想炫個技,開直升機送我去學校。

我不想這麼招搖。

可他呢,一意孤行,

偷偷摸摸解開我的手機,頂着我的名字,在新生群裡問了一句:

「咱們學校有停機坪嗎?開直升飛機來,能不能停?」

等我搶回手機的時候,群裡消息已經是 99 了。

大多都是嘲諷我的。

「這位同學,你格局小了,開航母來吧。」

「是啊,直升機能坐幾個人啊,開航母!也讓咱們參觀參觀,見見世面!」

「太好笑了,怎麼會有人裝這種 13 啊!」

……

最後還是輔導員開口:「顧同學就是開個玩笑,大家沒必要當真。但是啊,身為當代大學生,應當腳踏實地,不要總是天馬行空……」

這麼一段話總結下來就 6 個字——「多做事,少做夢」。

我看着我家三百畝的莊園,陷入了沉思。

但好在,這場風波算是止住了。

而我哥,見大事不妙,跑到巴厘島度假去了。

我和我哥,有親情,但不多。

看在他送我愛馬仕包包的份上,我就勉勉強強,原諒他吧。

2

學校寒碜了點,沒停機坪。

我爸呼朋喚友,想給我找回場子。

「爸給你整個車隊,一溜地開過去,這還不得堵住他們的嘴?」

我拒絕了。

咱就是去讀個書,鍍個金,沒必要搞什麼攀比炫富。

而且吧,風頭出得越多,出事概率就越大。

我就想好好上個學,懶得整這些有的沒的。

我自己拎着行李,就去上學了。

第一天就遲到了。

本來安排得好好的,但航班取消,改到了第二天,這不,就遲到了。

我到的時候,寝室空無一人。

我随手把行李往地上一放,就連忙趕到開班會的教室。

輔導員正在裡面高聲說着什麼。

我敲了敲門。

「進來。」

門開了,裡面烏泱泱的,全是人。

輔導員推了推鼻子上的眼睛:「顧青?」

「是我。」

看來全班就我一個人沒到了,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準确地叫出我的名字。

有個寸頭男生聲音洪亮:「顧青你咋遲到了?開飛機也堵啊!」

大家都笑起來,原本稍顯拘謹和嚴肅的氛圍,頓時熱鬧了。

就連輔導員,也隐晦地笑了。

「顧青!你家飛機停哪了?!」

「我還沒坐過直升機,讓我坐坐呗!」

都在起哄。

我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不友好。

竟然會抓着一個玩笑不放。

他們咧着大白牙,對我指指點點。

長這麼大,我還沒見過這種陣仗。

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但我隻是局促地笑了笑,沒解釋。

眼看着班會偏離主題,輔導員道:「大家都安靜點。」

他又看向我:「顧青,你先去找個位置坐吧。」

教室基本都坐滿了,我隻能坐在靠後的角落裡。

接下來就是競選班幹部的環節。

寸頭男生率先走上講台:「大家好,我是李聰,這次我想競選班長……」

我總算知道他為什麼要率先嘲笑我了。

為的就是給人留下一個幽默的印象,好競選班長。

本來我也想競選的,中學六年,我品學兼優,一直都是班長。

但看現在這情況,大家對我的印象不太好。

應該都不會投我,我沒必要自取其辱。

果不其然,李聰的票數最多。

大家初次見面,還比較矜持,競選也不熱烈。

越到後面,好職位都被挑完了,參加競選的人也就越少了。

到競選生活委員時,氣氛徹底冷了下來。

李聰還沒上任,卻已經有了班長的樣子,開始指點江山。

「顧青你去呗,你家開得起飛機,條件應該挺不錯吧,沒準還能補貼一點班費哈哈哈。」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卻還針對我?

我忍無可忍,怼他:「你以為你自己很幽默嗎?」

他頓時拉下臉。

有人偏幫他:「哎顧青,班長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呢?」

那我開玩笑的時候,你們怎麼揪着我不放呢?

「顧青你這人真開不起玩笑!」

他們開的玩笑讓我不舒服了,反而說我開不起玩笑?

這群人的教養在哪裡?

見氣氛不妙,輔導員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同學嘛,沒必要因為這個不開心。

「李聰,你是班長,得多擔待一點,先給人家道個歉吧。」

李聰這人也能屈能伸,很快就給我說了對不起。

輔導員轉而看向我:「顧青,你也給班長道個歉吧。」

我笑了。

輔導員的心眼子都快偏到他外婆家了。

李聰道歉是因為他是班長,得多擔待。

而不是因為他故意針對我,說出的話讓我不舒服。

「我沒做錯,沒必要和他道歉。」

輔導員皺眉,顯然很不滿意。

李聰這會兒倒是大度了。

「王老師,算了,我不生氣,不道歉也沒關系。」

我懶得搭理他。

3

回了寝室也不安生。

我剛才太急,把行李放下就走人。

這會兒我才發現,我的床位被人占了。

寝室裡一共四個人,上床下桌,櫃子上都貼了名字。

占我床位的人顯然沒有和我商量的意思。

床單鋪好了,桌子上也擺滿了化妝品。

俨然一副安家的樣子。

我偏要和她講講理。

等了沒一會兒,她回來了,戴着耳機,和手機裡的人有說有笑。

我不好意思打攪她,就先去洗了個澡。

結果洗完澡出來,她還是那副樣子。

再等下去,待會沒法睡了。

我敲了敲她的桌子。

她沒搭理我。

我隻能出言提醒:「你好,同學,這個床位是我的。」

她終于摘下一隻耳機,臉色卻很不耐煩。

「你沒看到我正在打電話嗎?

「你這人懂不懂禮貌啊?!」

禮貌?

如果我真不懂禮貌,就把你的東西一股腦兒扔進垃圾桶裡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再說。」

她瞪我一眼,「懶得理你。」

說着,又戴上了耳機。

我怒上心頭:「你不願意讓位,我就喊宿管來了啊。」

她聲音尖銳:「顧青你這人怎麼這麼事兒精啊?」

服了,真愛倒打一耙。

她拔下耳機:「跟你一個寝室,我真 TM 倒黴!」

手機裡的聲音傳來:「顧青,你别得寸進尺啊。」

好家夥,是李聰。

這兩人是一起的。

室友小 A 是個老好人:「顧青,我把我的位置讓給你吧,我也是靠裡的。」

室友小 B 也勸我:「薇薇她神經衰弱,門邊太吵了,我們都是室友,互相體諒體諒吧。」

我這人也不是不通情達理。

她跟我好好說,我自然會酌情處理。

但她呢?

和李聰一類人,一上來就給我扣帽子,說我事兒精。

她根本沒打算好好解決這件事情。

那我也沒必要做這種爛好人。

我冷哼:「是你自己把你的東西搬出去,還是我丢出去?」

「你丢啊,我一瓶護膚水,就抵你一個月生活費!你敢全丢,我看你也别讀書了,專心還債吧!」

她有恃無恐,一副「看你拿我怎麼樣」的表情。

她桌上這點東西,頂多就六位數,我随便一個包都不止這麼點兒!

小 A 大概是怕我沖動,不動聲色地擋在我身前。

我沒那麼沖動。

能動嘴的事情,堅決不動手,怕被人訛上。

正巧宿管在門外,我開口提醒:「你不願意搬,那我就讓宿管和輔導員幫你搬了。」

小 B 說:「我聽說這個宿管很兇的,咱們以後還得評優秀寝室,還是别得罪宿管了吧。」

小 A 見我勸不動,轉而對她說:「薇薇,我和你換床位吧。」

這件事情任薇薇不占理,已經有兩個人給她找了台階,她也就順着下了。

下台階前,她還對我放狠話:「顧青,你等着。」

我笑死了。

都是大學生了,怎麼還有這種小混混習氣?

但我沒想到,找茬這事兒,任薇薇和李聰這兩人,是專業的。

4

第二天,李聰就在群裡公布了班幹部的名單。

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生活委員。

昨天就這最後一個職位沒選出來,輔導員見氣氛不對,就讓李聰多費心。

言下之意就是,讓李聰私下裡和同學商量,找個人出來當生活委員。

可他不打一聲招呼,就讓我頂了。

有這麼專制獨裁的嗎?

我立刻私聊他:「我沒答應當生活委員。」

他裝死,根本不回我消息。

讓我吃悶虧?根本不可能!

他們寝室對面就是食堂,我拿着本書,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李聰可以不下樓吃飯,可以讓室友幫忙拿外賣,但他不可能不見任薇薇!

他和任薇薇正蜜裡調油呢,所以他一定會下樓。

果不其然,臨近傍晚,我堵到了他。

一看就是打扮過的,刷得幹淨的皮鞋,淡淡的洗發水香氣。

啧啧啧。

我都快站到他面前了,他也當沒看見,繞過我就要走。

我當然不可能,就讓他這麼糊弄過去。

「李聰,你什麼意思?」

他這才停下來看我:「這是大家的決定。」

哦豁,好一個大家。

我冷哼:「原來你手機沒問題啊,我還以為你手機壞了,收不到消息呢。」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裝死行為。

他的臉色有點不太自然:「忘記回了。」

這不是重點,我也沒揪着不放。

「你是班長不錯,但你也不代表大家吧?」

如果真是大家的決定,他怎麼不問小 A 和小 B 的意見?

怎麼也不過問過問我的意見?

「信不信随你。」

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大步向前走。

我擋在他身前。

他繞開就走。

這麼一來一回幾次,他煩了:「為班級做貢獻你都不願意?你這人怎麼這麼自私啊!」

我的天,又給我貼标簽!

我深吸一口氣:「我自己想當,和被人強迫着當,完全是兩碼事好嗎?

「你事先和我打招呼了嗎?有問我願不願意嗎?」

李聰滿臉通紅:「我還有事,懶得和你扯。」

我雙手環胸,皮笑肉不笑:「我挺閑的,大不了當個電燈泡。」

「你!」

李聰被我這句話打敗了。

「行,晚上我在群裡讓大家重新選個生活委員出來。」

打了一場勝仗,我高高興興回了寝室。

但我沒想到,李聰真的很不要臉。

他的承諾就是權宜之計。

他不僅沒在群裡重提這件事情,還轉頭告訴了輔導員!

這和小時候動不動就打小報告的那群人,有區别嗎?

輔導員把我請到了辦公室喝茶。

「顧青同學,我聽說,你不願意擔任班幹部。」

我不知道李聰對輔導員說了什麼。

但以他的尿性,肯定沒說我什麼好話。

肯定是,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身上。

我開誠布公:「王老師,我不是不願意,是班長根本就沒過問我的意見。

「我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當了這個生活委員。」

我語氣誠懇:「他這種行為,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輔導員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果然,李聰根本就沒把事實告訴他。

輔導員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對,其實我很樂意為班級付出,但是被人在背後莫名其妙推一把,我總要讨個說法,這才找了班長。」

這句話,既擡高自己,又說明事實。

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輔導員戰術性喝了口茶:「我的意思也是生活委員應該讓女生來當,你們女生普遍要比男生要細心。

「那這樣,顧青同學,你就吃個虧,算是老師請你來當這個生活委員,成嗎?」

輔導員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辦法再推脫。

第一次開班會,我就拂了他的面子。

這會兒再拒絕,就顯得太不識相了。

我爸常說,做人得活絡點,能屈能伸,才能幹大事。

我勉勉強強答應了,但心裡,還是有點憋屈。

5

剛回寝室,就聽到任薇薇在抱怨:「我才不參加軍訓呢,熱死了,誰願意去啊。」

小 B 也附和:「這玩意兒就是折磨學生的,完全沒必要!」

任薇薇繼續道:「我爸幫我在市醫院弄了證明,紫外線過敏,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受折磨了。」

「天呐,薇薇你爸真好。」

她的語氣裡滿是驕傲:「那當然,我爸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以後他的事業還得靠我繼承。

「其實隻要我爸和校長打聲招呼,我就不用軍訓了。但是吧,我爸覺得,還是不要搞特殊,安安心心走個流程,搞個證明,也免得被人抓到把柄。」

笑死,你爸和校長知道,你就這樣把他們賣了嗎?

她的牛 13 越吹越大,我推門而入,對話戛然而止。

任薇薇馬上從床上下來:「洗澡去咯。」

昨天,她也是我一回來就洗澡。

寝室裡就這麼一個衛生間,每次從外面回來就汗津津的,誰不想一回來就洗個澡,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呢?

但她,偏不讓我如意。

算了,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和她撕 X。

沒多久,軍訓就緊鑼密鼓地開始了。

我們在陽光底下暴曬訓練,任薇薇就躲在陰涼處,吸溜着奶茶。

到了下午,她帶着好幾個奶茶店員工,提了一大堆果茶來。

浩浩蕩蕩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們坐在滾燙的水泥地上休息,她站在我們面前,笑意盈盈。

「大家辛苦啦,我請大家喝飲料 ~」

是雪王的檸檬水。

「薇姐大氣!」

「天呐薇薇你也太好了吧!」

任薇薇也很享受這種贊美聲,面帶笑容,給大家分發檸檬水。

教官那邊也有人在分發果茶,他們時不時往我們這邊看幾眼,也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在幹嗎。

我沒放在心上,但很快,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當天晚上,任薇薇就讓我給她轉五百塊錢。

不是說她請嗎?

合着她用班費裝 13?

「我們班的奶茶我請了,還有給教官的,你報銷一下吧。」

「你還給教官買了奶茶?」

她的語氣理所應當:「對啊,要不然讓他們看我們喝?」

「你這件事完全沒和我商量。」

「我和李聰說了。」

「……」

給教官買奶茶也無可厚非。

但是,一杯雪王檸檬水也才四塊,她花了五百,是買了一百多杯?

全校教官的奶茶,她都包了?

我問:「怎麼這麼貴?」

她不耐煩地「啧」了一聲,從床上下來,翻出小票遞給我。

買了二十多杯,給在第一田徑場的教官都買了。

好家夥,教官們喝二十幾一杯的古名水果茶,我們喝四塊一杯的雪王檸檬水。

你沒事吧?

我忍無可忍:「你買這麼貴的幹什麼?」

「教官辛苦了啊。」

靠!我忍不住爆粗口。

這人打的算盤太響了!

她拿班費裝大款,去讨好教官們。

到她自己這,就摳摳搜搜,花了一百塊,赢得大方的好名聲。

真 TM 劃算!

小 A 和小 B 去老鄉會了,寝室裡就我們倆。

我也不和她裝友好了,大聲質問:「你真有意思,教官喝古名,我們喝雪王?而且全程你也沒和其他人商量一聲,合着李聰就代表全班?」

全班總共三十個人,第一次交錢,我也不好意思讓他們交太多,就每個人交了五十。

結果她一出手,就花了三分之一。

還不是花在我們自己身上的!

她顯得很委屈:「我那也不是為了你們嗎?我又不用軍訓,還不是想讓教官好好對你們?」

我氣笑了。

教官也沒見得,就因為一杯奶茶,給我們減訓啊。

她想把白富美的形象貫徹到底,她就自己花錢打造啊,用班費是什麼意思?

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是她這種充法吧?

「顧青,我又沒讓你一個人出錢,你這麼激動幹什麼?每個人出十幾塊錢就好了,你連十幾塊都舍不得?」

她的老傳統了。

不論自己幹了什麼離譜事,一定要指責别人。

我深吸一口氣:「好,我把小票拍了發群裡,看其他同學怎麼說,看他們願不願意。」

「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她見勢不妙,竟然把我手機搶了。

原來她也知道,自己這事做得不地道啊。

她有些心虛地說:「以後什麼事都問大家,那我們這群班幹部有什麼用?」

我冷笑:「你當這個副班長當上瘾了是嗎?要你為大家服務的,不是讓你狐假虎威,濫用職權讨好教官的!」

「你話說這麼難聽幹什麼?不就是舍不得這五百塊錢嗎?!」

還真舍不得。

我們班有幾個貧困生,就連大學學費,都是貸款來的。

輔導員特意說了,讓我留心一點,如果那幾位同學交不起班費,他可以替他們交。

同學們把這些錢交給我,我身為生活委員,就得替他們管好,把錢用到該用的地方。

「我們憑什麼為你的行為買單?」

她從我手裡抽走小票,狠狠地瞪我:「那好!算我倒黴!我自己出!」

6

這事還不算完。

沒過幾天,李聰就在群裡 diss 我。

「顧青你太過分了吧,薇薇是土豪不錯,但你也不能一直逮着人家薅羊毛啊。」

「給教官買奶茶是大家的一番心意,别的班都買了,咱們班不可能不買吧。你倒好,讓薇薇一個人出這個錢,不給報銷。」

李聰可真行。

隐去最重要的細節,就「不報銷」這個點瘋狂輸出。

偏偏我手裡還沒證據,那張小票,我都沒來得及拍照,就被任薇薇收回去了。

同學們都收到過任薇薇的恩惠,這會兒也都向着她說話。

「顧青,薇姐已經請我們喝奶茶了,教官那份,班費出就行了。」

「切,還開飛機,這點小錢都貪,可别是省下來裝進自己口袋了啊。」

……

得,在他們眼裡,我成了那個以權謀私、貪小便宜的人。

我一句話都沒說,直接去了古名,請他們把當天的監控和訂單調出來。

店長對我愛答不理:「不好意思,這樣不符合規定。」

來龍去脈解釋起來太麻煩,我瞎編了一個理由。

「我們班那人故意把小票丢了,随便用了個數目糊弄同學,想利用奶茶貪班費……」

他斬釘截鐵:「不行。」

沒辦法,隻能用鈔能力了。

我直接打電話給我哥:「哥,古名是不是你朋友創的?」

我哥沒啥愛好,就愛廣泛交友。

「嗯,咋了?」

「我有點事情想請我們學校這家的店長幫忙,他不願意。」

「哦,這好說。」

沒過幾分鐘,店長就來請我了。

他滿臉堆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同學,您早說認識我們老闆啊。」

他将手裡的奶茶遞給我:「您先喝着,不合口味直接找店員,給您另做。我現在就去調監控。」

很快,監控和訂單就調出來了。

店長充當事後諸葛亮:「我當時就覺得這女同學不對勁!看上去賊眉鼠眼的!

「班費都貪,什麼人啊這是!」

我無奈笑了笑,付完奶茶錢就走了。

我在群裡解釋:

「任薇薇的确給教官買了奶茶,二十二一杯的古名水果茶,給一田教官都買了,總共五百,店長給她抹了零。這是當天店内的監控和訂單詳情。」

「我沒有給她報銷的原因是,她事先沒和其他班幹部商量,而且這錢,花得很不值。」

群裡沉默了幾分鐘。

大家一對比,心裡都不是滋味。

自個兒喝四塊一杯的雪王,請别人喝二十多的古名。

擱誰誰都不舒服吧。

我繼續拱火:「而且,教官他們從始至終,也沒對我們班說過奶茶的事情。」

一般情況下,人家給你送了禮,你說句謝謝不過分吧?

但是沒一個教官對我們班同學表達感謝。

反倒是,他們總有事沒事,跑去和樹蔭底下的任薇薇聊天。

所以,這個人情,應該沒算到我們班頭上。

而是以任薇薇個人名義,送出去的。

大家能考上這個大學,當然都不是傻子。

一下就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

有個男同學說話直:「就 TM 離譜,老子也想喝古名。」

「任薇薇你沒事吧?班費是這麼讓你嚯嚯的?」

被大家狂怼幾分鐘後,任薇薇回複:「我隻是想讓教官對大家好一點……」

還是熟悉的綠茶味兒。

直男同學不吃這一套,怼道:「反正都是大家出錢,你怎麼不請他們喝洋酒?把他們都灌醉,這樣咱們也不用訓練了。」

我樂出了聲。

任薇薇:「這件事情是我辦得不好,我給大家道歉。」

這一波屬于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誰讓她想倒打我一耙呢。

直男同學又說:「我也不占你便宜,我現在就把檸檬水的錢還你。」

底下幾個跟風的。

我也把錢轉她了。

誰也不欠誰,整挺好。

這事以後,任薇薇消停了不少。

而我,最近加了個機器人實驗室,整天早出晚歸、忙得起飛,也懶得和她鬥智鬥勇。

但我沒想到,這家夥原來在憋大招。

7

周五晚上,我從實驗室回來。

一開門,就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音。

噼裡啪啦的,吓了我一跳。

任薇薇一聲尖叫:「靠!」

我看了一眼,碎的是她的護膚品和化妝品。

灑了一地,大部分都沒法用了。

任薇薇的化妝品和護膚品賊多,所以特意買了個落地的置物架裝着。

而這次,置物架放在了門後,我一開門,就把架子推倒了。

「你故意把東西放這的?」

不怪我陰謀論,實在是她平時作風不行。

心眼子多,愛害人。

而且吧,開學那天她還對我放過狠話,說這堆護膚品夠讓我還債的。

這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麼。

任薇薇蹲下來,一臉心疼,看向我時,又怒氣沖沖。

「你有病吧?!我在收拾東西,就把東西往小 B 這裡放一下,誰知道你這時候回來!」

的确,今天實驗室師兄臨時有事,所以我比平時回來得早了一個小時。

而且她看上去是真心疼。

小 B 拿了掃把過來:「薇薇!你小心手啊!别劃到了!」

我也不好意思光站着,先收拾了起來。

三個人忙活了老半天,才把地上清理幹淨。

「說吧,你想怎麼辦?」

任薇薇恨恨地看着我:「你賠。」

小 B 也說:「薇薇,這事吧,主要原因不在小青……」

任薇薇自知理虧,不說話了。

「你先算一筆賬吧,我賠,但我也不可能全賠你的,這事你負主要責任。」

說完,我就去洗澡了。

根據我的觀察,她家應該是個中等偏上的生活水平,為了害我,而毀壞這一大堆護膚品,屬實沒必要。

畢竟我隻賠一部分,其他費用都得她自己承擔。

很不劃算。

第二天,任薇薇就把賬單和購買記錄都發我了。

毀壞的瓶瓶罐罐總價三萬多。

她讓我賠一半。

主要責任不在我,一半太多了。

我又不是冤大頭。

在小 B 的勸說下,最後變成了八千。

我一想,這事可能真就是個意外。

她平時也不算财大氣粗,沒必要自己虧兩萬多,讓我賠個八千。

機器人已經讓我夠頭疼了,這次我也沒和她過多拉扯,痛快地轉給了她。

這事過去沒多久,李聰就提議班級活動。

任薇薇老樣子,愛搞面子工程,想去一些性價比不高的酒店吃飯。

被我否決。

上次軍訓完以後,我們請教官吃過一次飯,班費已經用得差不多了。

後來全班又交了一次錢,每人一百,班費還挺充足的。

團支書提議:「那去遊樂場?」

我說出顧慮:「去遊樂場大家也隻會和熟識的人組團玩兒,沒法做到集體活動。」

「那試試農家樂呗。裡面有 KTV 有台球桌,還可以自己做飯。」

這個提議很不錯,班幹部一緻同意。

這事算是定下來了。

8

這天晚上,大家都躺在宿舍裡。

小 B 開了話頭:「我朋友上次買了個 LV,真的很漂亮,她說能感覺到大家對她的态度都不一樣了,女人這輩子一定要有一個奢侈包。」

小 B 和任薇薇挺玩得來的。

而且吧,我能感覺到,小 B 的價值觀正在發生潛移默化的改變。

越來越向任薇薇靠攏了。

小 B 家就普普通通的水平,實在沒必要追求這種奢侈品。

我提醒過幾次,她卻說:「人窮志不短。」

這個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吧。

見她不聽勸,我也就不說了。

任薇薇問:「你朋友一個月生活費多少啊,不是就兩千嗎?怎麼買得起的?」

「用的『樂分期』啊,很好貸的,之後努力點,每個月還一點就行了。」

那不就是校園貸嗎?

搞這玩意兒,就為了一個包?

這種三觀我不敢苟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覺得,校園貸在我這的出現頻率,越來越高了。

不僅是她倆在說,還有人給我打電話,問我要不要貸款。

偶爾從實驗室回來,也能看到我們寝室門口放着校園貸的傳單。

雖然覺得奇怪,但我也沒放在心上。

這周六就是農家樂,周五我們去看了場地。

交定金時,我很痛快地給老闆轉了錢。

李聰的神情有點奇怪:「你還有錢?」

這個「還」字就離譜。

看到我有些疑惑,他立馬找補:「都月底了,我們寝的都沒錢了,我還以為你們女生和我們一樣,也是月光族哈哈哈。」

說完,他還看了任薇薇一眼。

那我爸一個月給我五十萬,我也用不完啊。

-本文來源自知乎《開航母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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