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慶雲

11月6日晚間，電視劇《歸鴻》在江蘇衛視首播。該劇講的是航空諜戰故事，49年前後，兩大民航先是從上海轉移到香港，經過我方地下黨努力，兩航最終回國參加建設。這是一部三方力量交織的電視劇，在當年的香港，中國共産黨的進步力量、國民黨的殘餘力量和港英政府的力量相互制衡，因此為諜戰戲碼做足了準備工作。

不過，題材的領先優勢，并未反應到《歸鴻》具體的劇本創作當中來。這部電視劇當中，演員們的演技，大多是可圈可點的，而導演的鏡頭語言，也是較為流暢的。該劇最大問題，便出現在劇本的技術性嚴重不足上。作為諜戰劇，《歸鴻》缺少應有的叙事技巧，大量的橋段推進，都過分笨拙。

首播劇情當中，淩潇肅飾演的男主角坐飛機回香港，遭遇暗殺。優秀的諜戰劇當中，這應該是一個較為緊張刺激的橋段，并且前後聯系應該非常密切才對。但是，在《歸鴻》當中，這個暗殺行動顯得“叙事倉促”，無頭無尾。

首先，便是沒有“頭”，上來就砍，根本不是諜戰劇的味道。優秀的諜戰劇，講求的是叙事節奏感上的緊張刺激才行。這種緊張刺激，需要劇本在“故事總攻”之前，做足鋪墊工作。如果說飛機暗殺男主角算是一次小的“故事總攻”的話，那這場戲缺少最基本的前情鋪墊。

其次，便是沒有“尾”，砍完也就完了。在《歸鴻》當中，不設計暗殺之前的故事鋪墊，試圖制造一種懸疑性，這也是劇本創作的小技巧。但是，懸疑性講求的是後續有“尾巴”原則。誰搞的暗殺，男主角一方的力量對這次的被暗殺做哪些應對，如何挖出真兇等等。這都是劇本叙事技巧上的問題。

在《歸鴻》當中，飛機暗殺完了就完了，男主角及其一幹人等跟沒事兒人一樣，該舞會的舞會，該寒暄的寒暄了。而組織暗殺的幕後大佬，也隻是通過一句台詞就暴露了身份，毫無懸疑味道可言了。無論是諜戰劇，還是懸疑劇，都講求放線和收線原則。《歸鴻》在這場戲當中，放線無力，收線更是倉皇的很。

類似的問題，在《歸鴻》首播劇情當中，還有幾處。比如，舞會突然斷電，各界人士倉皇逃走。這場戲，首先便是前情鋪墊不夠。到底有幾方力量交織在此處，沒有呈現明白。制造突然斷電的力量，最終目的是什麼，亦沒有任何呈現清楚。而這麼大的事件發生之後，各方力量到底作何反應，也沒有後續。這是諜戰劇和懸疑劇的大忌諱。

對于《歸鴻》而言，劇本有意識地塑造了大量的沖突戲碼，但這些戲碼大多無頭無尾，隻有一個大肚子。這種創作模式，并不符合諜戰劇的基本創作規律要求，會給觀衆帶來錯覺，叙事過分混亂，不構成劇情期待等等。因此，諜戰劇成功的關鍵，除了演員之外，更在劇本的叙事條理和節奏感把控上。

當然，《歸鴻》當中的演員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尤為搶眼的，則是富大龍老師飾演的角色。這個角色，在首播劇情當中，是正是邪，存疑。這是電視劇劇本的有效叙事線索，為後續的劇情做了鋪墊工作。而富大龍老師的表演，則是以陰柔為主。這種表演風格，讓角色更具備獨特氣質。尤其陰柔的表演方式，容易給觀衆産生反面角色的既定印象，不知《歸鴻》後續劇情，這個角色能夠逆風翻盤。

在首播劇情當中，富大龍和劉一含有一場舞會斷電之後的晚餐對手戲。這出對手戲，富大龍老師陰柔的表演方式，被呈現地非常巧妙。但這出戲的問題，依舊出在劇本上。富大龍老師飾演的角色，依據台詞來看，有大量的一語雙關意。但劇本本身的設計不夠巧妙，需要調整修改的地方很多。台詞當中，反複的“一語雙關”，其實是編劇想炫技又不自信的表現。有效的劇本台詞“一語雙關”，隻需要“一錘定音”，不需要反複摩擦。

淩潇肅的表演，則可以和富大龍老師的陰柔形成對照。淩潇肅的演技，明朗陽光。他非常适合一些喜劇類的角色。在《歸鴻》當中，淩潇肅為這部電視劇提供了明朗的演技氛圍。這位演員，後續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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