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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中做到推己及人的句子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07 17:03:00

個人德性的修養一直是儒學關注的中心,梁啟超認為儒家哲學中心思想“可以《論語》‘修己安人’一語括之”。《中庸》提出的“成己成物”也是這個意思。所謂成己,就是成就自身的德性,在儒家學說中個人德性的成就不是無根據的,而是在認識自己的過程中實現的。

知與智

“知”是儒家學說中一個非常重要的概念。依清代劉寶楠的《論語正義》統計,《論語》中“知”字共118見。在《論語》中“知”字多以“了解”“知道”為義,如“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在此基礎上又引申出“賞識、任用”的意思,如“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知”也有“知識”的意思,如“子曰:吾有知乎哉?無知也。”此外,“知”通“智”,有“聰明”“智慧”的含義,如“知者樂水,仁者樂山”。孔子十分重視作“智”解的“知”,将其與仁、勇并列為“三達德”。

論語中做到推己及人的句子(從知到)1

荀子對“知”與“智”作了明确區分:“所以知之在人者謂之知,知有所合謂之智。”這種觀點認為“知”是認識能力,“智”是認識結果。除荀子外,儒家其他學者也對“知”這一概念進行了研究和解說。例如,北宋張載将“知”分為“聞見之知”和“德性之知”,并認為“德性之知”要高于“聞見之知”。可見,含有“智”意味的“知”既是一個認知範疇,也是一個道德範疇。

近代以後,随着西方知識論等學說的傳入,人們開始用西方的“知識”(knowledge)來反觀儒家的“知”這一概念,認為“聞見之知”對應“知識”,而“德性之知”更接近“智慧”“德性”和“道德”。因此,許多學者在讨論時就用“知”表示“知識”以及“知道、了解”等含義,用“智”表示“智慧”以及作為一種德性的知。在“知識”與“德性”“智慧”,“聞見之知”與“德性之知”之間所作的這種區分為我們研究《論語》中的“知”與“智”關系提供了一個可行的視角。“在儒家看來,智慧是在人格成就不同層次上實現出來的對人性和周遭世界的自覺。所以,人格的成就對于‘知’來說是先在的。”為知求知是知之次,為德求知才是知之本。從“知”到“智”的過程就是由“聞見之知”向“德性之知”的轉化過程。

智者不惑

《論語》中孔子直接言說“知”(智)的地方約有14處,大概分三種情況。其一,用以說某人聰明、有智慧,如“若臧武仲之知,公綽之不欲”。其二,單獨論“知”(智),最典型的是樊遲兩次問“知”(智)。其三,以“知”論“知者”,并将其與“仁”作比較,如“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正因為孔子常将“知”(智)“仁”并舉,所以大部分學者認為《論語》或者整個儒家思想中,“知”這一概念不僅是知識論或認識論範疇,更是人學範疇或道德概念。

樊遲兩次問“知”(智),孔子第一次回答“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之,可謂知矣”。朱熹對此注解:“專用力于人道之所宜,而不惑于鬼神之不可知,知者之事也”。也就是說,智者能夠區分可知和不可知,所當知和所不當知,緻力于人道之所當知。樊遲第二次問“知”(智),孔子答“知人”,樊遲沒有聽明白,孔子進一步解釋說:“舉直錯諸枉,能使枉者直。”朱熹在《朱子集注》中指出:“愛人,仁之施。知人,知之務。”又引“曾氏曰:‘遲之意,蓋以愛欲其周,而知有所擇,故疑二者之相悖爾。’舉直錯枉者,知也。使枉者直,則仁矣。如此,則二者不惟不相悖而反相為用矣”。與仁者愛人相比,智者知人有所擇,能夠分辨直枉并舉直錯枉。從孔子兩次對問“知”(智)的回答中,可以看出“辨”是“知”(智)的一個重要内涵,也就是說“智”本身包含着辨别的認知判斷能力。《論語》中孔子兩次言“知者不惑”,皇侃《義疏》引孫綽曰:“智能辨物,故不惑也。”與此一脈相承,孟子曾明确将“智”界定為人辨别是非的能力,他說:“是非之心,智也。”又說:“是非之心,智之端也。”

從智者知人的角度來看,“辨”不僅是明辨是非,更重要是“辨己”。《荀子》講“子路入,子曰:‘由,知者若何? 仁者若何?’子路對曰:‘知者使人知己,仁者使人愛己。’子曰:‘可謂士矣。’子貢入,子曰:‘賜,知者若何?仁者若何?’子貢對曰:‘知者知人,仁者愛人。’子曰:‘可謂士君子矣。’顔淵入,子曰:‘回,知者若何?仁者若何?’顔淵對曰:‘知者自知,仁者自愛。’子曰:‘可謂明君子矣。’”這裡,孔子實際上指出了“智”的三個漸進層次,即“使人知己”“知人”“自知”。雖然在樊遲問“知”(智)時,孔子回答“知人”,但實際上“自知”的知己才是“知人”的最高層次,也是“智”的重要内涵。

這兩種意義上的“智”之所以成為儒家思想中重要的德性,與“仁”有關。如前所說,《論語》中對“智”的論述大多“仁智并舉”。所謂“仁者安仁,知者利仁”,在仁智關系中,“智主要是作為達仁的手段而存在的,這也就是說在中國知或智具有更鮮明的德性意味,其重點不在于強調其認知方面的能力特别是對自然方面的認知能力”。因此,我們可以從“辨”與“知己”兩個角度看“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對自己知道什麼和不知道什麼的清晰認知,意味自身有了“智”這種德性,在認識自己的同時成就了自身德性,也即實現了知己成己。

知己成己的關鍵是誠

知己成己的過程就是從認知的“知”到德性的“智”,“自我認知不僅是理性的分析判斷,更是一種實踐意義上的成己”。從“智”所具有的認知和道德實踐兩層含義,可以理解儒家的“知己成己”的一體性。“由于假定對自我的真正認識必須通過改造自我的行動來實現,因而,在這個意義上的知,就不僅是反映和理解,而是塑造和創新。認識自我同時就是完善自我。”

雖然在認識自我的過程中能夠成就自我的德性,但是“知己”終究不等于“成己”,那麼這個一體的過程是如何實現的呢?對于如何成就自我的德性,《中庸》給出了答案——“誠”。“誠者自成也”,《中庸》認為,“作為總領性的觀念指引,‘誠’超越了一切具體的道德品質,或者說為一切具體的道德品質奠基,使這些具體的道德品質成為可能,惟‘誠’才可以實現人性之‘成’。”《荀子》中也講“君子養心莫善于誠”。那麼,“誠”是什麼呢?

《中庸》講:“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朱熹注解說:“誠者,真實無妄之謂,天理之本然也。誠之者,未能真實無妄,而欲其真實無妄之謂,人事之當然也。”因此,“誠”最基本的含義就是真實無妄。《論語》中雖然沒有“誠”字,但這并不意味着孔子不重視“誠”。在面對自我時,“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就是“誠”,“言汝實知之事則為知之,實不知之事則為不知”,既不知而隐曰不知,也不不知而妄言我知,以“誠”知己為“智”,才能成就自身的德性。

除了真實無妄,“誠”的第二層含義是“真實擁有”。與儒家具有兩層含義的“誠”相似,特裡林在《誠與真》中區分了“真誠”與“真實”,真誠就是公開表示的感情與實際的感情之間的一緻性,即社會中的“我”和内在的“自我”相一緻,一個真誠的人,就是一個忠誠于自我的人。但是我們所要忠實的自我是什麼?這就出現了真實性問題。面對自己知道的就說知道,不知道的就說不知道,這是認識自我時的真誠态度。但更進一步講,所 “知”所“成”的這個“己”還需要是真實的“自己”。因此,以“誠”來實現知己成己,還需要反躬自省的修養功夫。

德性之知是道德主體自我意志的呈現,因而必真不假。但“德性之知雖然是道德主體與生俱來的不假修為的自知之明、自知意識,但如果我們不進行反躬修己的學思功夫,道德主體所擁有的德性之知,最多不過是始燃之火、始達之泉,終必在日常生活中消亡殆盡”。《論語》中講“吾日三省吾身”“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内自省也”等都指通過這種反躬自省的方式來成就自身的德性。總之,“智”意味着不僅真誠地去認識自我,并且認識真實的自我,通過這種人格的用“誠”之法,在認識自我的同時成就自身德性。

(作者單位:中國人民大學哲學院)

來源:中國社會科學網-中國社會科學報 作者:喬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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