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飄飄的後台,頻頻出現一個男人的名字——
原因?
自然是最近那部,可以說是今年最有看頭的下飯劇——《變成你的那一天》。
男女互換靈魂的老梗,張新成卻憑借活靈活現的“扮女人”演技,為這老梗哈了一口靈氣。
不信?看一個片段,你就知道他有多“會”。
互換之後的男主迎來了生理期,姨媽疼,女主替他揉肚子。
邊揉,一邊帶着兩分傲嬌三分關懷三分駕輕就熟外加兩分“你也有這一天”的小得意。
是可愛又靠譜的女孩子,沒錯了。
由于實在太會,許多人心甘情願當張新成的自來水,張新成演女人的片段,就上了好幾個熱搜。
張新成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我們不知道的?
關于這位在95小生梯隊裡,實屬低調踏實的新生代演員,飄飄之前也零的整的寫過很多次。
神奇的是,每次寫他,都有新意可寫,因他實在是個成長型選手。
從《大宋少年志》的元仲辛到《以家人之名》的賀子秋。每一個角色,都能刷新一次對他的認知。
今天,借着《變成你的那一天》(以下簡稱《變你》),飄飄想再來好好唠唠張新成。
若談《變你》的劇情設置,或許沒有什麼新穎之處。
設定和立意沒有落入刻闆印象,是《變你》雖為男女互換老梗,卻不至于俗氣的原因。
男主江熠(張新成 飾)是頂流男團“小宇宙”的隊長。
原生家庭破裂,性格孤僻缺愛。
反觀女主,娛樂公衆号編輯餘聲聲(梁潔 飾),坐擁神仙父母,一直生活在被愛包圍的環境裡。
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兩人靈魂互換。
江熠互換到餘聲聲的生活裡,體驗到從未有過的親情和友情。
而餘聲聲除了和自己的偶像(“小宇宙”另一成員,裴伽樹)同住一屋檐下,還體會到了作為公衆人物的不易。
她的職業态度,也從釣專訪、造噱頭,轉變為追求真實和血肉。
雖說設定有些老套,但幾集《變你》追下來,還是覺得津津有味。
它沒有刻意表現靈魂互換後對于性别的讨論,而是把關注點放在兩人互換後,對彼此人生的影響。
而其中的點睛之筆,當屬張新成扮演的餘聲聲靈魂了。
同樣是“演女人”,張新成的表演,勝在了一個“去狹隘、點精髓”。
油膩的性轉,熱衷于“扮”女人。
表面上在演女主角,骨子裡不過是在扮關于女性的刻闆印象。
上來就是“胸、長發、裙子”,男性思維中的女性特征三闆斧。
圖源 |《别那麼驕傲》
扮女人生氣,“揣手、跺腳、捋頭發”,仿佛已經是男演員對女性生氣最豐富的想象了。
圖源 |《變身男女》
而好的性轉,不演“女”,演人。
不是像個女生,而是像角色本身。
不是扮演他們心中的女性刻闆印象,而是演片中的具體女性角色。
畢竟,性别隻是靈魂互換後發生變化的元素之一。
變化最大,應該是不同的人生軌迹、閱曆和背景,以及因此迥異的角色性格。
想要扮演好身體互換後的對方,應該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每個動作的合理性。
同樣是典型的女性動作,捋頭發,張新成怎麼演?
看到自己偶像和女主持人間的愉快互動,用捋頭發的動作掩飾自己的失落,不安。
視線卻追随着他們,表現出不甘。
(此時是餘聲聲的靈魂)
區别在哪?
就在于,别人演的是動作,而張新成演的是情緒。
這也是為什麼其他人的表演顯得很突兀,而張新成能夠自然地給這副江熠的軀殼注入餘聲聲的靈魂。
飄認為張新成在《變你》中有這麼高的角色完成度,是由于他對角色有清晰的畫像,和對細節的細膩觀察、描摹。
在被問到怎麼演靈魂互換後的江熠(靈魂餘聲聲)的時候,他說他一開始會先看梁潔演一遍餘聲聲,自己再演。
後來就變成自己靜靜觀察,再加入自己的理解。
從模仿,到理解,這是一種嚴謹的聰明。
來源 |《神劇亮了》
張新成的這種模仿,準确到什麼地步?
一個細節。
在表演心情郁悶的餘聲聲趴在床上時,這是江熠軀殼的餘聲聲。
而這是餘聲聲本聲。
不能說毫不相幹,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連把手收進身體裡這樣的細節都能敏感捕捉,可見他對角色的設計和把握。
以至于在演他不熟悉的形象的時候,也能舉一反三,揣摩出該有的情感。
比如見到偶像時的激動和緊張,通過眼神、笑容和緊握的雙手。
是追星時的本飄,沒錯了。
有細節的捕捉,有性轉的信念感。
就算是容易表演過度的情緒,張新成也處理得流暢舒服。
比如“我摸我自己”的性轉定番橋段。
這種橋段,是最容易演得浮誇油膩的,張新成在這裡的處理恰如其分。
餘聲聲頂替江熠去完成雜志拍攝前換衣服時,先用一根手指輕輕一碰,再從兩邊往下。
好奇、竊喜,但一定有幾分不自如的克制、生硬。
演出了“身體雖然長在我身上,但卻像是剛安上去”的陌生感。
“最佳女主角”的網絡提名,絕非浪得。
于95小生梯隊裡,張新成不算是“星氣”特别突出一位。
但絕對是這個,大多以古偶、校園劇發家的隊列裡,最有“地氣”的一位。
而這種“地氣”,恰恰也是張新成有心營造的。
在衆小生都在追求古偶美男、校園男神的距離美、出塵蘇感,唯有他一人,執着于把這種架空的美感打破,賦予角色瑕疵和質感。
《大宋少年志》的元仲辛,本是那種男頻劇最普遍的痞帥男神。
張新成對這個角色的塑造,卻不願隻停在耍帥就好的層面上。
他主動向導演提出,把潇灑的刀劍,換作流氓氣更強的蝴蝶刀,這才符合元仲辛在市井中混大的成長經曆。
比起刀劍,張新成認為元仲辛應該用蝴蝶刀,他對導演的解釋是:“我是個小痞子,是個在泥土裡長大的孩子,不是大俠,不應該用那些武器,我覺得我手上應該玩些什麼。”伊峥同意了,張新成開始不停地練。劇裡他的第一場打戲就是用蝴蝶刀對上雙刀,刀身自袖口滑出,單手甩開,向前突刺,耍起來得心應手。
聶陽欣,公衆号:南方人物周刊
張新成 少年偶像的一種可能
演帥,而不隻演出帥。
這多想的一層,決定了張新成比很多偶像劇發家的小生,更具備演員的特質。
最顯眼的一個,就是他身上的不安全感。
《表演者言》中,周迅和段奕宏都深刻認同一個點——
自卑、沒有安全感,是一個演員的基本品格。
都說張新成清醒,而這種清醒的底色,恰恰是一種不安全的焦慮感。
害怕自己被趕上,隻能不斷地推着自己走,他不止一次在采訪裡提到希望不斷去接戲。
戲播出得太快,還會擔心自己第二年沒有作品出現在熒幕上。
這種不安全感,和張新成在表演藝術上的野心和熱情相結合,形成了他對表演的敬畏心。
但從另一面看,當這種不安全感,碰上了他對于藝人事業上的高目标感,就容易滋生出一種過度保護。
張新成的這種過度保護傾向,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對于自己的事業,過于具體強烈的規劃感。
95年的他,已經自己複盤出了一套,類似于“職場35歲現象”的職業生涯規律。
他太執着于“正确”。
對于自己的事業,他不斷地自我複盤,試圖把自己過去一些成效不足的嘗試,合理化,納入一個可控、可預測的軌道上。
比如,他曾把自己過去,因為沒有安全感而頻繁進組接戲積累的經曆,歸納為“前五年計劃”。
當他經曆了從林楊,元仲辛這些角色紅而人不紅的角色,他發現,混亂的選角,無法讓他出圈。
于是,他開始設置“後五年計劃”——
為自己貼标簽。
他說自己要在30歲之前,打造一個專屬于自己的“符号”,給自己貼上“标簽”。
不想被淹沒在不斷湧現的後浪之中。
讓大家提到某種角色,就能想到張新成。
《娛理》張新成:我要用五年時間給自己貼上“标簽”
不得不承認,規劃感,是一個演員經營自己的藝人事業,必須要具備的智慧之一。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發現,在《以家人之名》的出品人一欄,已經出現了張新成的名字。
還有他未播的電視劇《光芒》,張新成也是出品人之一。
這種對于事業高度的緊迫感,在演藝事業層面是必需的,但對于表演的藝術層面,卻會在不同程度上,造成一定障礙。
最明顯的。
在前五年的計劃中,張新成提到,自己是“作品論”:由于市場淘汰的不安全感,不停地進組、拍戲,生怕錯過了一部好戲。
如果一天有48小時
張新成的第一反應是休息和玩
但很快修正了答案:
如果真有48小時,我還是會選擇去拍戲
而這種高強度的“作品論”,換來的,是連張新成自己都自省到的“養分不足”。
張新成的這種清醒勁,讓飄飄想起了以前上學的時候,班上那些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有自己努力的方向和合适的學習方法的好學生。
在學校多啃啃書、做做題,就有提升10分的可能。
“他希望自己成為那種特别突出的演員:
要麼是有獨樹一幟的标簽,要麼演技可以技驚四座。”
但演員這種特殊的職業,若好演員的門檻是80分,張新成想成為的“那一種演員”,是90分。
在表演上,這10分的差距,卻不是嚴謹的規劃、高強度的執行能夠達到的。
飄覺得,張新成是絕對有潛力達到90分的那批演員之一,但目前來看他的局限性在于,想要簡化質變的過程。
想要對每種角色都能掌控自如,還是得先放慢腳步,甚至停下來。
更豐富的體驗,更有助于理解情感,更有利于诠釋形象。
若不能真情實感地體味人間百态,僅停留在角色中感受,張新成這10分需要累積多久?
在飄看來,他缺少一種東西:
疤痕。
說到這,飄飄想到了另一個好學生型的演員——
胡歌。
《仙劍一》的李逍遙大火後,胡歌後來幾個角色,坦白來說,并沒有太大的記憶點。
造就他的職業生涯裡,第二次高光的。
正是他車禍後的《僞裝者》和《琅琊榜》。
尤其是,《琅琊榜》的梅長蘇。
車禍留下眼角的疤痕,反而成了胡歌突破的裂縫。
在自己寫的《幸福的拾荒者》裡,胡歌談到了那場車禍後的自己:
“車禍把我撞離了原本的軌道,讓我能夠以最真實的狀态去尋找新的動力和方向。”
他與梅長蘇,一個的疤痕在表面,成為重新審視自己的記号。
一個的疤痕在内裡,磨煉出了氣勢與風骨。
飄并不是想歌頌苦難的意義。
隻不過,在演員這個特殊的職業裡,受傷(包括心理和生理的),對于一個好演員來說,的确具備價值。
典型的傷疤型表演者,張頌文,就感慨過演員這種職業的殘忍本質。
《人物》張頌文 一個名為“表演”的殘酷遊戲
張頌文老師能達到甚至超越“教科書級别”的演技,“歸功”于他一路上,各種苦痛的經曆。
年少母親離世的悲痛、職高畢業後在社會低層的摸爬滾打,在電影學院因普通話不好受到的嘲笑,畢業後3年被700多個劇組否定的絕望……
都是張頌文的疤痕。
演員是一種情緒記憶力很強的動物。
真實生活中零稀釋過的碾壓碰撞,遇上一顆演員的敏感的心。
使得圈裡,沒幾個人演小人物的辛酸,能比張頌文诠釋得更戳人。
《我就是演員》上,他臨場示範一場戲。
戲目是,一個試戲失敗的演員,給母親打電話。
張頌文怎麼演?
試戲失敗,從片場出來,一邊不舍地往裡張望,一般窘迫地撓頭掩飾失意。
戲服都脫下了,還小心翼翼地撫平上面的褶皺。
是對表演的敬畏,也是對失去的角色的不舍。
簡單的兩個處理,把一個受傷失意,且明顯受傷失意過很多次的試戲者的辛酸,表達得精準。
而,僅僅在角色、工作中汲取的受傷情緒,濃度顯然難以達到這種刻畫高度。
反過來看張新成,他勝在年輕,而起點不低。
但在好學生的思維下,他把自己保護得太好了。
執着于每一環的正确,沒有一定的容錯度。
過度的危機感,潛意識,其實就是害怕受傷。
而演員,又恰恰是一種,最不能夠害怕傷害的職業。
張新成說過,自己和江熠,有着相似之處。
私下寡言,節奏偏慢。
他認為這是演員的孤獨感,能更好的沉浸在角色中。
但,演員的孤獨不在于閉門造車,在于嘗遍生活五味,閱盡生活的風浪,味覺仍舊敏銳,内心仍舊敏感如新。
好比《變你》裡的江熠,通過交換,從娛樂圈重新回歸生活的他,人格才變得自由且完整。
希望習慣從各種角色中汲取生活經驗的張新成,也能從江熠身上,悟得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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