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楊慶江
廬劇是安徽省四大劇種之一,已經有二百多年的曆史,傳播範圍包括江淮之間及江南部分地區、甚至輻射到江蘇、河南、湖北的部分地區。長期以來廬劇被稱為倒七戲、小倒戲、小戲,另有别稱花籃戲、采茶戲、燈戲、二小戲、三小戲、倒祭戲、稻季戲等,江蘇南京一帶稱之為和州戲,北方蚌埠、渦陽和蒙城一帶稱之為小蠻子戲、六安州戲等,1955年,由時任安徽省委書記的曾希聖同志提議,以流行地區古地名為由,改“倒七戲”為廬劇,同年7月經安徽省宣傳委員會批準,正式定名為“廬劇”,2006年5月,經國務院批準,廬劇被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
如此有影響力的劇種,其原名别稱衆多,部分名稱其義不明,有的似曾相識似有盜名之嫌,有的晦澀拗口難解其義,好像是外來語種一樣,感覺莫名其妙。廬劇在命名上有很大的随意性和偶然性,給廬劇研究帶來困惑,許多廬劇著述中多以“名稱由來無考”、“名稱的含義不确”等語一筆帶過。
人對自己擁有的古怪名字,一定會多方打探為什麼會這樣取名。廬劇原名别稱的這些近乎神秘的雲山霧罩,無疑更能激發人的探知欲望。
廬劇的每一個稱謂都不會是憑空産生的,一定是有其出處和含義,隻是年代久遠,在流傳中漸漸失去了稱謂的本義。當然,廬劇的衆多稱謂,也不可能是在一時一地同時出現的,它是在廬劇發展過程中逐步被标識的,往往是“一唱衆和”,逐步約定俗成。
如果把廬劇衆多稱謂按照時間順序串在一起,那麼,與這些稱謂相對應時間的廬劇演出、廬劇處境及社會反響等聯結在一起,就是一部廬劇史。弄清廬劇每一個名稱的由來和含義,對于我們認識了解廬劇的産生發展過程,甚至于對我國地方戲産生發展過程的研究,都會有一定的幫助。
本文試圖另辟蹊徑,在對流傳下來的廬劇稱謂逐個甄别、厘清廬劇真正原名别稱的基礎上,以廬劇的地域方言為切入口,以曆史事實為依據,探析廬劇原名别稱的來曆和含義,體會廬劇發展艱難曲折的曆程,觸摸廬劇已經結痂的傷疤,激發廬劇工作者珍視文化資源,推陳出新,為人民提供豐富的精神食糧。
一、厘清廬劇的原名别稱
就流傳下來的廬劇稱謂來看,數量較多,但魚龍混雜,有不少稱謂不能對應廬劇獨有的地域、聲腔等特色。
(一)“二小戲”、“三小戲”并不是廬劇獨有的稱謂
廬劇之初,演出以花腔小戲為主,曲調多來自當地民歌,主要演出“二小戲”(舞台上隻有小生、小旦,也有表述為小醜、小旦的兩個角色)、“三小戲”(舞台上隻有小生、小旦、小醜三個角色)。演員三五個人湊在一起,就能演出,俗稱“雜湊班子”,他們大都是半職業的,農忙時種地,農閑時唱戲,清一色的男性。伴奏簡單,主要靠鑼鼓營造氣氛,往往一人承擔幾個角色,謂之“兩打三唱”。
從流傳下來的廬劇二小戲、三小戲劇目來看,情節單一,題材短小,活潑風趣,内容接地氣,觀衆喜聞樂見。内容主要是再現勞動、生活情景,表現男女愛情,諷刺時弊,以及一些逗樂搞笑的小鬧劇,比較有代表性的有《補缸》、《小放牛》、《放鹦哥》、《打煙燈》、《勸賭》、《女看相》、《罵雞》等。
所謂“二小戲”、“三小戲”,隻是針對角色構成而言,是戲曲發展過程中的階段性産物,并不是廬劇所獨有的,各地民間小戲裡都有這樣的演出形式。從流傳下來的廬劇“二小戲”、“三小戲”劇目來看,《點大麥》、《賣紗線》本是黃梅戲的傳統小戲,《讨學錢》源于湖北花鼓戲,《打砂鍋》劇目在秦腔、河南墜子戲裡都有,《賣雜貨》、《打補丁》、《賣栀子花》、《郭華買胭脂》、《吳三寶遊春》等劇目,皖南花鼓戲等其它劇種也都有演出。
所以,“二小戲”、“三小戲”,都算不上是廬劇的别稱。
(二)“小戲”最多隻能算是對廬劇的愛稱
稱廬劇為“小戲”,最先出自從六安市霍山縣石子河鄉發現的《塗氏宗譜》(編修于清嘉慶十八年即公元1813年),該譜也是證明廬劇曆史的主要依據。譜中記載了塗氏先人任上海道台,道台母親祝壽要求看家鄉“小戲”的故事,《塗氏宗譜》多次提到的“小戲”,均指源于霍山縣的早期廬劇。
在廬劇誕生之初,并沒有名字,草台班底,地攤演出,用鄉音土語,以“二小戲”、“三小戲”的形式,演繹老百姓熟悉的小故事,自娛自樂,故而,民間稱之為“小戲”。
“小戲”隻是一種俗稱,是相對于昆腔、高腔以及梆子、皮簧之類“大戲”而言的。除了廬劇外,其它地方也有稱他們的地方戲為“小戲”的,老北京的市民階層就把“聽小戲、逛小市、吃小館”謂之三樂,陝西合陽提線木偶戲也被稱作“小戲”。“小戲”的稱謂還有一種含義就是表達了對該劇種的喜愛,就像家家生了孩子都叫“寶寶”一樣。“小戲”并不專指廬劇,所以不能算是廬劇的原名,最多隻能算是廬劇的愛稱而已。
(三)“花籃戲”等稱謂隻能說明早期廬劇殘留了一些借鑒的痕迹
廬劇本就是以大别山和淮河一帶的山歌、門歌(門頭詞)和民間花籃舞、花鼓燈舞為基礎,借鑒吸收了鄂東花鼓戲、采茶戲,阜南和河南固始一帶“嗨子戲”、淮河一帶“端公(男巫)戲”的部分劇目和唱腔發展起來的。
廬劇有極強的博采衆長、兼收并蓄的能力。廬劇《休丁香》原是端公戲的劇目,廬劇不僅把劇目移植過來了,還保留了端公戲中的經典唱腔“端公調”、“丁香調”,“端公調”還逐漸發展成為廬劇的主調。廬劇老藝人王本銀在與淮劇藝人同班演出時,吸收了一些淮劇調門,并把其中的“淮城調”用到了廬劇《珍珠塔》中“小方卿道情”一個唱段上,成為廬劇經典唱腔“道情調”。
其它諸如:《賣蘭花》的唱腔,就是淮河一帶流行的花鼓燈調,早期廬劇大多采用唱一段舞一段的形式,舞蹈如“繞籬笆子”、“繞門轉子”、“一條龍”、“剪子股”、“荷葉翻身”等,形式與淮河一帶的花鼓燈相似,以至于在鹹豐年間,廬劇傳入舒城時,班社名稱就直接被稱作“花籃班”。
把廬劇稱作“花籃戲”、“采茶戲”、“燈戲”等,隻是側重于強調早期廬劇演出中,以及廬劇的成長過程中,在唱腔上和舞蹈上借鑒了花籃舞、花鼓燈舞、采茶戲的藝術元素,在吸收消化的過程中,還殘存了一些比較明顯的被借鑒劇種的痕迹,但它已經不再是原來意義上的“花籃戲”、“采茶戲”、“燈戲”了。随着不斷的自我完善,廬劇逐漸形成了自己的藝術體系,并且有了自己鮮明的個性特色,這些别稱也就沒有意義了,況且後來也聽不到有把廬劇稱為“花籃戲”、“采茶戲”、“燈戲”的了。
如此,剩下的“小倒戲”、“倒七戲”,“倒祭戲”、“稻季戲”等名稱,就可以稱得上是廬劇的原名别稱了。
二、廬劇原名别稱的由來及含義探析
中國戲曲劇種繁多,據不完全統計,中國各民族地區的戲曲劇種約有三百六十多種。劇種名稱如京劇、越劇、黃梅戲、贛劇、川劇、粵劇等,多以地名命名,後來命名“廬劇”也是參照了這個原則;也有以有特色的伴奏樂器命名的,如各種梆子戲、柳琴戲、舒城胡琴書、花鼓戲、墜子戲、碗碗腔等;有以演出的主打内容命名的,如:高甲戲、傩戲;有以主要演出形式命名的,如:二人台、皮影戲;有以曲牌名命名的,如耍孩兒;有以唱腔音樂命名的,如漫瀚調,等等。
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劇種名稱皆有出處,且簡單明了,這就更加凸顯了“小倒戲”、“倒七戲”、“倒祭戲”、“稻季戲”等稱謂有些另類。當然,即使其語焉不詳,不知所雲,卻也一直沿用至今。
廬劇源自民間:早期廬劇的劇情内容來自民間的鄉民生活,唱腔舞蹈取自民歌燈舞,劇情來自民間,觀衆在民間,傳承也在民間。因此,探究廬劇原名别稱的由來和含義,也必須把它放在民間的大環境裡抽絲剝繭,去僞存真,找到結論。
在民間對廬劇老藝人的走訪中,多次聽到這樣一個傳言:“小倒戲”、“倒七戲”等稱謂是一種對廬劇的貶稱,至于為什麼是貶稱,大家也都說不上來。霍山盲藝人李儒瑤也曾口述:合肥一帶稱廬劇為“小倒戲”、“倒七戲”,就是“倒七倒八,難登大雅之堂”的意思,是封建統治者對該戲的污蔑性的稱呼。
從字面上看,“倒七戲”、“倒祭戲”、“稻季戲”,不是出自普通話,且幾個名稱讀音相近,應該是同一意思的不同寫法,極有可能是漢字對方言發音的記錄。
由此明确了探讨的方向:深入民間,在審視統治者對廬劇态度的基礎上,從方言中搜尋真相。
(一)統治者對廬劇的封殺
在中國戲曲史上,就有過著名的“花雅之争”,所謂雅,就是正的意思,當時奉昆曲為雅樂正聲;所謂花,則為雜的意思,指弋陽腔、秦腔、羅羅腔、二黃調等地方戲,聲腔花雜不純,多為野調俗曲。“花雅之争”從康熙中葉一直持續到乾隆末年四大徽班進京以後,最終“花部”取得勝利,取代了昆曲在曲壇上的霸主地位,自此京劇開始形成,地方小戲也如雨後春筍般地湧現,廬劇就是在這種大背景下逐步興起的。被列為“花部”的地方戲雖然取得了主導地位,但在相當長的時期裡,地方上的小劇種仍受到上層社會、士大夫的歧視而登不了“大雅之堂”,被上層社會貶抑。
廬劇的遭遇在地方小劇種裡應該是比較凄慘的一個。
廬劇出身草根,由自娛自樂開始,逐步發展成為鄉民在農閑時出門行乞謀生的手段,唱出了勞動者在生産、生活中的喜怒哀樂,表達了勞動者對美好生活的渴望和追求,唱腔明快激烈,曲白通俗易懂,符合底層勞動人民的欣賞水平和藝術情趣,由于缺少雅樂正聲,而不為上層社會接受。
在早期的廬劇演出中,特别是在“二小戲”、“三小戲”演出中,不少演員為了留住觀衆,博得觀衆的喝彩,好多賺些銀子,漸漸加入一些格調低俗,甚至于與封建統治階級價值體系相悖的内容。
從“二小戲”、“三小戲”到折子戲,再到本戲,廬劇經曆了一個從小到大,從單一到豐富,從支離到系統的發展過程,舞台越大,觀衆越多,廬劇的影響力也就越強,一再挑戰到所謂的正統思想,這就招緻統治者對廬劇的封殺。
《塗氏宗譜》第二十則第九條就規定“婦女不準入廟燒香、誦佛念經、聽小戲”。
巢湖市烔炀鎮當時繁華的南街和東街交叉口,有一塊“正堂陳示碑”,系由當時的巢縣縣令陳炳于清同治七年(公元1868年)八月所立。碑文的第二條明示:“近有倒七戲名目淫詞醜态,最易搖蕩人心,關系風化不淺,嗣後如有再演此戲者,紳董與地保亦宜禀案,本縣捉拿,定将此寫戲點戲與班首人等,一并枷杖”。明确把廬劇定性為傷風敗俗,并把廬劇演出與私自宰殺耕牛、開煙管、賭場、命案處理等列在一起,這至少可以看出統治者對廬劇的高度戒備,以至于封殺廬劇的演出。
《塗氏宗譜》裡不準婦女看“小戲”,隻是在族規裡明令禁止,有些“防火防盜防小戲”的意味。而在縣府的“正堂陳示碑”裡,知縣大人明令要對“涉戲人”進行連帶治罪,且縣府特地勒石刻碑,嵌于牆中,意在表明所陳示的政策長期有效。
有關廬劇的内容在各縣地方志裡均沒有留下痕迹,所謂“府縣不載,名人不道”,民間也一直流傳一句民謠“合肥人,沒出次(出息),到哪都哼小倒戲”,“正堂陳示碑”稱廬劇為“倒七戲”,也是官方文字記載廬劇的第一次,這些從另一個角度反映了當時統治者對廬劇的蔑視态度。
不可否認,廬劇在發展初期,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甚至于觸碰到當時社會的道德底線,但是,勞動者把這些土生土長的地方戲曲看成是自己最好的娛樂形式,聽小戲是底層群衆最起碼的精神需求,統治者不加疏導,一棍子打死,顯然不是明智之舉。縱觀官府的這些舉措,不難看出統治者對廬劇的防控力度。
由此,“倒七戲”是對廬劇污蔑性稱呼的說法也就有了可信的佐證。
(二)以“倒七戲”命名劇種匪夷所思
廬劇本就是從山間田野裡走來的,講的唱的都是方言,廬劇地域方言延及哪裡,廬劇就傳播到哪裡,這就是戲曲地域與方言地域總是疊合的原因——也有一些不在廬劇方言地域内卻流傳着廬劇的,主要是因為廬劇方言地域内的人成群遷徙,順便帶去祖籍地傳統文化的緣故——同樣,統治者以及上層社會、士大夫們說的也基本上是地域内的方言。由此可以看出,稱廬劇為“倒七戲”,其方言含義應該是統治者和底層百姓都能聽得懂的,否則侮辱就沒有了意義。
廬劇的傳播地域主要在江淮之間,該地域的方言屬于北方話系統的江淮次方言。如果我們在江淮次方言的污蔑性用語裡,能搜尋到與“倒七戲”、“倒祭戲”等發音相近的詞或短語,那就是找到了廬劇原名别稱真相的敲門磚了。
今天的江淮民間,特别是合肥、巢湖、蕪湖一帶,按照廬劇流派的劃分,也就是在東路、中路廬劇地域裡,人們表示看不起、不認同的情緒時,往往是眼皮一耷,頭配合着眼皮,歪向一邊,輕輕地說一個字:“得”,也有說“特”的(在該地域方言裡,往往聲母“d”、“t”不分,如“擋炮子子的”,意思是作死擋炮彈的,相當于北方話的“挨槍子的”,也有讀為“淌炮子子的”),發音好像讀英語音标[d]或者[t]似的,聲輕、短促、幹脆,不拖泥帶水,在看似溫柔的表達中,流露出不屑、輕視甚至鄙視的神情,這是該地域女孩子們日常生活中會經常用到的感歎詞。
如果說“得(音)”或“特(音)”這樣感歎詞的使用,隻是表明一種态度,不經意地流露一種情緒,還沒有給對方造成多少傷害的話,那麼由“得”或“特”進一步引申的感歎詞“倒唧唧”,就成了罵人的污語了。需要注意的是,此處的“唧唧”兩個字在江淮次方言中要讀成輕聲。
“倒唧唧”是“得(音)”或“特(音)”感歎詞的升級版,且語氣越是加重,臉色越是烏黑,則越是表示強烈的不滿。如對人工作進度不滿意,就會用質問的語氣說“倒唧唧的東西,怎麼還沒有做好啊”,這裡的“倒唧唧的”就相當于“他媽的”意思,稱老人“老倒唧唧的”,意思相當于罵“老東西”、“老不死的”,稱小孩“小倒唧唧的”,則是罵“小王八蛋”、“小兔崽子”的意思。“倒唧唧”不僅可以對人,也可以是對厭惡的或蔑視的事,比如:“什麼倒唧唧大不了的事,值得你忙半天的”、“家裡這麼忙,你還看個什麼小倒唧唧的戲呀”。
當然,感歎詞“倒唧唧”随着人物關系、語言環境以及語氣的變化,也可以是一種昵稱。如老年人之間常常戲稱“老倒唧唧的”,有“老夥計”、“老朋友”的意思,老年人高興的時候,稱孫子輩“小倒唧唧的”,就有一種對孫子輩引以為傲、流露出不可言狀的喜愛之情。
許多方言是沒有相應的文字可以準确記錄的,靠的是口口相傳。同一個字的兩個輕聲讀法連在一起,後面再加上一個名詞,往往會把兩個輕聲字聽成一個字。于是在需要文字記錄的時候,“倒唧唧戲”就衍生成了“稻季戲”、“倒祭戲”、“到集戲”等不同的記錄版本,再以訛傳訛成了“倒七戲”。
至于“小倒戲”的名稱,有種說法是其應該叫做“小搗戲”。原因主要是在廬劇的花腔小戲裡,特别是在諷刺劇和鬧劇的“二小戲”、“三小戲”裡,多有搞笑成分,甚至有些無厘頭,民間稱這些戲為“搗蛋戲”,像《女看相》、《張古董借妻》、《曹瞎子鬧店》等等,持這種說法的人認為“小倒戲”應該是由“小搗蛋戲”演變而來。
對于這種觀點,筆者不敢苟同。即使有這種可能,“小倒戲”的确是由“小搗蛋戲”演變過來的,那麼“小搗(倒)戲”也就算不得廬劇的原名了,最多算個“戲稱”罷了,不在本文讨論的範圍内,因為“搗蛋戲”是就劇情内容而言的,每個劇種都有這樣的“搗蛋戲”,它并不是廬劇所獨有的,況且在江淮次方言中,還極少有這樣簡稱的習慣。“小倒戲”也是由“小倒唧唧戲”演變而來的,由原先的污語演變成了廬劇的名稱。
把廬劇命名為“倒唧唧戲”,“小倒唧唧戲”,銘刻着廬劇一段艱難曲折的發展曆程。
以罵人的污語命名一個劇種,如同一個咒語陪伴該劇種的終身,這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小倒戲”、“倒七戲”、“倒祭戲”、“稻季戲”等稱謂,原本是帶有相當多鄙視、侮辱色彩的,但是,經過近兩百年的口口相傳,随着時間的推移和社會的變遷,這樣的污語名稱,逐漸淡化了原有的貶抑色彩和打壓功能,成為一個隻用于識别辨認劇種的符号了。時至今日,廬劇仍流傳于江淮大地并為廣大群衆喜聞樂見,說明了它的存在價值以及旺盛的生命力。
“文化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靈魂”,廬劇已被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名錄,廬劇的傳承發展任重道遠。保留自身風格,結合時代特征,不斷融入新的文化元素,與時俱進,廬劇一定有輝煌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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