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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症患者抗癌日記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19 15:07:17

癌症患者抗癌日記?#頭條創作挑戰賽#(2022,4,19——2022,4,25),我來為大家講解一下關于癌症患者抗癌日記?跟着小編一起來看一看吧!

癌症患者抗癌日記(與癌起舞我的抗癌日記)1

癌症患者抗癌日記

#頭條創作挑戰賽#(2022,4,19——2022,4,25)

275,“封建餘孽”辜鴻銘(略)

276,得好友來如對月

昨天,李毅兄專門發來微信,說:“與弟未謀面久矣,雖然每天在微信上照面,但仍不解悶念、惦念、想念之情。明天我想去你家,與弟見上一面,不知方便否?”我當即說好。

今天上午,老兄果然如約而至。一見面,我就一本正經地問他:“來就來呗,幹嘛非得等我方便的時候再來,讓我一方便的時候就看見你?”老伴插嘴說:什麼時候都方便。我斥道:“你懂什麼?大便還是小便?”說畢,我與毅兄相對哈哈大笑,而老伴則愣在那裡,不明白所以。其實,她哪裡懂得,這是我與毅兄慣用的交流方式,最大的特點是不說人話。

我與毅兄相識于上世紀七十年代,他長我五歲,因文學而結緣,當年也屬于交河縣四大缺德”之一:李炳瑩是龍頭老大,李毅是X頭老二,老三乃一女流,不佞我叨陪末座——一幹牛鬼蛇神。後來,縣市合并,毅兄任教育局秘書科副科長,主管文字資料工作,在他的極力推薦下,當時還是民辦教師的我進了教育局寫材料,文友變成了同事;後來,我倆都被調出去;再後來,又先後被調回來,重新做了同事。關于我倆的關系,我曾經寫過一篇短文,題目就叫《狼狽為奸》,意思是說我倆就像一對狼狽,為了糊口,遵命幹了一些壞事,順手也幹了幾件人事。尤其是到了酒桌上,我倆你一言我一語,如同聽相聲,并且傳出來很多的“金句“,被人當做笑料。

賦閑之後,我倆仍然經常聚會,照樣在酒桌上胡吃海喝,胡說八道。本以為這輩子就如此下去了,佢料老天弄人,我被迫與病魔起舞,得一刀之剮。有人問我得的什麼病,我說:“就憑咱,要得病,還不得個大的? ”瞬間已是橙黃轉綠,我與毅兄也近一年沒見面了,他在微信上問過我的情況,我也是支支吾吾,敷衍過去。不過,在此期間,他過得也不太好,頭上長瘡,腳下流膿的那種。因為腳化膿,好幾個月不能出門。數月不見,牙齒掉了一半,吃嘛嘛不香。我說也對,說好的同甘共苦,我在那裡受苦受難 ,你那裡怎生獨自得香?

多日不見,今朝見了,難免感慨系之。想當初結緣,我還是個不滿二十的愣頭小子;他長我五歲,也屬 青蔥少年;轉眼間,我倆都是頭上飛雪,“鶴發衰顔 ”。即便想說個笑話,大笑已不能哈哈,改為噗噗有聲;牙稀齒黃,滿嘴透風漏氣。衰男對病漢,相看兩無言。我欲道聲珍重,他卻說早已看開,死就死,活就活,愛咋咋地吧。

音不同頻,車不同軌,愛咋咋地——送客!2022,4,22.

277,春天有風

春天多風。然後,春風并非悉如嬰兒的小胖手,摸在臉上,熱乎乎,暖融融的。如果用個形象的比喻,我倒是願意把它比作寡婦的臉,說變就變,一會兒陽光燦爛,一會兒電閃雷鳴的。比如說早春的風,帶有幾分寒意,甚至有點料峭;而春末的風,已是初夏的味道,陽光如芒刺面,火辣辣地疼。一天當中也不一樣,更像是老人的臉,早晨,慈祥而溫暖;中午,熱烈如火;到了傍晚,則是滿臉的衰氣,令人不寒而栗了。

但不管怎麼說,春風畢竟是春風,既不同于冬天的寒風,刺人骨髓,也不似夏天的熱風,蒸人欲熟。冷熱之間,春神的這個分寸拿捏得還是很好的。所以,你想散步,盡可出門,不必為冷熱擔心:熱也熱不到哪兒去,冷也冷不到哪兒去。

這幾天,我很願意到外面走走,散散心,透透氣,身體也恢複得快。但老伴總是擔心我的身體吃不消,既怕熱着,又怕凍着啥的。這不,距上次出去散步已經好幾天了。這兩天從早到晚,風一直未停,一會兒大一會兒小的。我幾次提議出去,都被老伴攔住了。其實,哪有那麼嬌氣?

今天午飯後,在床上眯縫了一會兒,醒來已是兩點半。望望窗外,天朗氣清,陽光沛然,天氣不錯;就是有點風,柿子樹枝一會兒靜一會兒動。我說:“咱出去轉轉吧。”老伴不好意思再攔,就用探問的口氣說:“有風,行嗎?”我很堅決地說:“沒問題!”于是,相與跟着出了家門。

天氣是真好,天藍如緞,白雲似雪,日頭給空氣加溫,走路走得有點汗津津。風并不大,但足以吹幹了汗漬;熱乎乎的,如慈母般的手,急促地撫摸着愛子的臉。有句成語叫"如沐春風”,加之路邊花草樹木花紅葉綠,給春天更加增了幾分明媚。自然界的花開了,人心裡的花也開了。

距家一千多米,就是超市。戴好口罩,進了超市的門。裡面人不算少,也是熙熙攘攘的,這要感謝國家防疫政策的成功,才能使人們可以自由進入超市這樣的聚集場所(雖然也要求測體溫、戴口罩)。家裡的采買,我一般都不過問,進超市基本上都是奔着吃得去。今天采買的内容也算豐富:鳕魚、青蝦、風幹蝦、山蘑菇、水蘿蔔、無花果等等,都是我愛吃的;見櫃台有賣螺蛳的,毫不猶豫地買了一份,準備回家一邊看電視,一邊用牙簽挑螺蛳肉吃,多爛的電視劇也覺得有意思了。挑選衣服是女人的專利,老伴為我選了一條夏天穿的褲子,布料很薄,穿在身上肯定涼爽得很,毅然拿下。

出了超市,看看拎着的購物袋,可謂滿載而歸。天好,物好,人更好,心情自然大好。又想起那句“如沐春風”,春風在哪裡?其實,在心裡。

2022,4,23.

278,草木皆兵

今天下午,老伴讓我看,她的乳房附近,突然有一片青紫。我的第一反應是淤血。但是,因為我對醫學是外行,所以,不敢肯定。因為這些年來經曆得太多,讓我對所有的身體不正常反應都有了一種陰影。于是,我就催她去市醫院檢查一下。她覺得不過是一片青紫,又不痛不癢的,認為我有點小題大做。我說:“從去年以來,咱家就不順。現在我這個樣子,你在有個病災啥的,這日子就甭過了。你去檢查一下,如果沒事,心裡也就踏實了。”

我說的也是實情。對我家來說,2021年是黑色的一年,各種的不順。有一個場景,很像是黑色幽默:去年我在滄州住院期間,我的大姐、四妹以及三妹夫都在這裡住院,而且病情都不輕。姐妹們平時想聚個會很難,但在這裡卻集合了,真讓人有點哭笑不得,然後就是深深地心酸。到了我們這個年紀,該來的病都來了,不該來的,也來了。每當自己或親人們稍微有點風吹草動,我的心裡就緊張得要命,典型的草木皆兵。所以,盡管覺得老伴的症狀不太要緊,隻要得不到确切的結果,我還是免不了心慌。所以,就催着老伴去醫院。老伴知道我的心思,也就順着我的意思,去了。

老伴出門沒有二十分鐘,我在家裡就坐不住了(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我肯定陪着她一起去了),給她打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為什麼不接電話呢?這讓我更胡思亂想起來,打了幾遍,仍然打不通。我幹着急也沒用,電視看不下去,書讀不下去,隻能在床上“烙餅”。後來,終于打通了,聽到裡面亂得很,隻聽她問醫生片子什麼時候出來?我一聽,更慌了:皮膚的病,照什麼片子?趕緊問她怎麼回事。她說太亂聽不清,馬上就回去,回去再說。說完,電話挂了。

沒有辦法,隻能在家靜等。好在時間不長,她真的回來了,拿着一張彩超片子叫我看。我看不懂,就叫她彙報診斷結果。她說先去的婦科,婦科大夫說做個彩超。彩超出來了,又讓去内科看看。内科主任看了看,說可能是不小心碰着了毛細血管,産生了淤血。不過不要緊,連藥也沒開,就打發回來了。

果然是虛驚一場。我盼的也是虛驚一場,現在我的神經太脆弱了,經不得半點的風吹草動。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事後想想,其實我不應該如此緊張。因為女兒曾經看過我的星盤,說2022年開始轉運。春節過後,确實一切都很順利,便愈發相信起女兒的預言來。老伴的淤血,就是很普通很普通的現象,不足大驚小怪,沒有事,一切大吉。

一切大吉。

2022,4,23,

279,還是那碗面

距我家五百米,有一家“牛大碗拉面館”, 這裡的面,價錢比較親民。面分大小碗,大碗8元,小碗6元。碗裡隻有一點牛肉粒,如果需要加肉,付費5元。按照自己的需要,還可以再加香腸、豆腐卷或雞蛋,當然,這都是要另外加錢的。小菜是店家自己腌制的,有芹菜與醬蘿蔔,免費。也許是因為免費,店家故意把它腌制的很鹹,甚至鹹的有點發苦,應該是怕客人浪費的緣故。說起味道,算不上驚豔,但也絕不難吃,總之,是普通百姓填飽肚子的地方。

生病之前,這裡是我與老伴經常吃早餐的地方。我是大碗,另外加五元錢的牛肉,老伴是小碗,隻加一點香菜。吃的時候,我都要加上辣椒油,再點一點醋,吃起來香辣酸鹹,味道十分豐富。中間我還要加一次湯,兩大碗湯下去,頭上早已是汗津津了。但是,自從生病之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前前後後有近一年的樣子。不但這裡沒有來過,在别處也沒再吃過拉面,其實,心裡是很想的。但有病在身,沒有辦法。

現在,我又搬來回來,加之身體大為好轉,吃面的心思就又活動開了。昨晚,還做了一個夢夢到在飯店吃拉面。今天早晨一睜眼,我就對老伴說:“咱去吃拉面吧。”老伴很贊成,随即起床、洗漱、出門。

店面一如過去,并沒有多少改變。師傅還是原來的師傅,價格還是原來的價格。但我有了些許改變,不再要大碗,改為小碗,一場病把飯量減小了。牛肉也不加了,現在對油膩的東西不感興趣;辣椒油也不再擱,醫生至囑,不能吃辛辣之物。但是,湯還是要加的:喝了一碗,再加一碗。

好久不吃,再吃就覺得親切。一親切,味道就顯得好。吃着面,我還在感慨:店還是原來的店,味道還是原來的味道;我作為顧客,人還是原來的人。然而,隻是原來的皮囊,内核裡卻已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不管怎麼說,比起生病的滋味,一碗拉面便足以讓我滿足。人的欲望可以很大,大到無限大;但也可以很小,小到一碗面而已。關鍵就是看自己如何去調節了。

2022,4,25.

280,落英缤紛

一夜的風狂雨驟,到天亮卻雨霁雲開。

走到院子裡,一陣冷風吹過來,不由打了個寒戰。雨後的空氣是清新的,花花草草愈加鮮豔。隻是山楂樹下,卻仿佛落了一層雪:本來山楂樹花事已衰,被風雨一搖,便紛紛揚揚跌落下來。細碎的白色花瓣鋪了一地,俨然魚身上刮下的鱗片。花的凋落,總會給人一種衰敗的感覺,令人想起“落花流水春去也”的詩句。

對花落淚,見月傷心之類,本來屬于太太小姐們的專利,莽夫糙漢如果亦是如此娘們兒唧唧,是要被人笑話的。但是,男人也是人,多麼粗狂的性子,内心深處也會有柔軟之處,更何況一個年逾花甲且病病歪歪的病夫。看不清遠方的路,但對眼下的東西是看得明明白白的。花該開的時候要開,該謝的時候也得謝,時也,命也。人是生命之樹上綻開的花朵,開謝有定,不可能永遠賴在樹枝上,做永生的夢。

但是,人不如花。花開在樹上,花落在樹下,零落成泥碾作塵,盡管不會“香如故”,但會就地幹枯、腐朽,化為泥土,與樹作永恒的守望。人不行。過去講究“葉落歸根”,現在是樹根随着樹身子走;不,不是樹身子,是随着樹枝走。樹枝到哪兒,樹身子就跟到哪兒,順便把樹根也拔走了。一棵行走的樹,蔭下不可能有恒定的落英。

想起自己的際遇,忽然起了憐花之心。他想效仿多愁善感的林妹妹,為凋落的花瓣建一個冢,以安放花的魂靈。但是,一想到五短莽漢要做柳質小姐的事情,連自己也覺得有點荒唐,乃罷。

一陣風吹過,将地上的花瓣揚起來,飄飄搖搖,慢慢悠悠,向遠處飛去。它是在找自己的歸宿嗎?它連自己的歸宿都不知在哪裡,哪裡還會有心思去管八杆子打不着的落英的歸宿呢?

他殘忍地冷笑一聲,毅然走回到室内。

2022,4,26.

281,家災逢國難

近幾天,造口排出的都是些透明質的腸粘膜,在網上查了查資料,專家說有兩種可能:一是腸道受了刺激,問題不大,吃點藥就好了;二是腸癌複發或轉移。我不敢怠慢,趕緊給主治醫生耿大夫打電話。他說應該不要緊,是不是最近吃了什麼食物引起的。随即又問:“你是不是又到了複查的時候?”我說是,手術已經九個多月了。

按理說,早應該到了做回納手術的時候了。可是,因為疫情的影響,兩個孩子在外地回不來。兒子在上海,上海的情況大家都知道,恐怕一兩個月之内沒有解除風控的可能,根本指望不上;女兒在北京。北京的情況也不樂觀,尤其是最近幾天,說是發生隐秘性傳染,形勢又緊張起來。女兒所在的小區,前天也被封了,現在回來,恐怕也不現實。姐妹們都勸我不要再等了,怕的是夜長夢多;外甥與外甥女們也說,有他們照顧就行了,請我放心。我知道他們說的都有道理,但心裡還是放不下。自己兒女雙全,輪到做手術這麼大的事情,卻沒有一個在身邊,心裡總歸不是個滋味。老伴勸慰我:孩子們又不是不想回來,但形勢所迫,誰也沒有辦法的事。她說的是對的,但感覺的事,理智解決不了。

再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我計劃過生日的時候,将姐妹們聚集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然後,就不再等待兒女們,直接到醫院複查、手術。事已至此,一切交付給命運;至于結果,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202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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