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時尚

 > 沒有發明的洗發水怎麼洗頭

沒有發明的洗發水怎麼洗頭

時尚 更新时间:2025-01-30 22:22:47

沒有發明的洗發水怎麼洗頭(用洗衣粉洗頭的時代)1

我是木蘭良朝,一個閱讀寫字愛好者。今天說說頭發的故事。期待您的關注和點贊。

目下,網上流行不用洗發水,就用清水或洗潔精洗頭發。大家的論據是,過去用堿水甚至洗衣粉洗頭發,姑娘們幾乎人人有兩根又粗又黑的大辮子。現在洗發水名目繁多,價格昂貴,秃子和白發卻比比皆是。

人到中年,常有人誇我沒有一根白頭發,我會馬上說:“可是我秃頭了呀。”

現在的年輕人已經開始早早研究生發、護發和染發了,我們中老年人咋個能不白不秃呢。想想我們也曾青春年少,有過折騰那一頭小黑瀑布的随心所欲和自由自在啊。

我記得一個叫胡彩華的初中同學,雖然我們隻同學不到一年。不是因為我們關系有多好,她多有特點,實在是因為當年梳怪發型的事,令我記憶深刻,永生難忘。

那時我們都梳短發(當時叫運動頭)、兩隻羊角辮(叫抓抓兒)或兩條辮子,這是官方公認的女生發型,絕無第四種可能。那是一個審美感覺貧乏和受壓制的年代,學校對衣服發型要求之嚴格,穿喇叭褲要被剪開,短發長了不梳起來就會被教導處批評。至于燙頭染發,那簡直是天方夜譚,膽敢嘗試就是不要你的小命兒了。

早在小學時,母親就給我梳一條長馬尾,然後把一隻粉紅色大蝴蝶結系在額發上,我頂着蝴蝶結在路上走,回頭看我的人很多。我不在乎被看,隻在乎自己高興。于是我的同學們也有樣學樣,要求她們的媽媽也給自己系一隻大蝴蝶結。萬萬沒想到,升入中學,條條框框的限制反而增多了。

某天下課,坐在我後桌的胡彩華對我說:“木蘭,咱們老這麼梳頭真沒意思。下周一,說好了,咱們都梳一個辮兒。”

我興奮地點頭。她又叫來了她後桌的陳甯雨,陳甯雨是我們班的小公主,長得美,穿得漂亮,她也舉雙手贊成。放學時,胡彩華叮囑我們倆:“你倆千萬别忘了。”

我說:“放心吧,忘了寫作業也不能忘了梳一個辮兒!”

周一早上,我們三個人,齊刷刷梳了一根馬尾辮坐在座位上。那是一個春天的早晨,校園裡比我們年紀都大的生長了幾十年的杏花都開了,虬勁的枝頭綻放着嬌豔的花朵,花影映在窗外,人在教室裡也心情愉悅。

那天班上同學都顯得很興奮,有一種不易察覺的騷動。而一整天,我們三個人都很高興,下課時也同進同出,仿佛正在練習比翼齊飛。

其他女生見了,都要約起來:“明天咱們也那樣梳吧!”

也有女生說:“她們三個頭發好,又黑又亮的,咱這黃不拉叽的頭發不知難看不?”更多的女生說:“管它呢,先梳起來。”

花朵般的女生們,想象着第二天全班同學梳馬尾辮的情景,胡彩華和陳甯雨就對着我得意地笑,她們都長得白淨秀氣,梳馬尾辮是真好看。

沒想到,這個計劃還沒付諸行動就破産了。

下午自習課時,教導主任劉大胡子踱着方步,走進教室來巡視。劉大胡子是我父母的好友,每年正月初五我父母都會請他來我們家吃飯,每次見了我都不無滿意地問:“聽說這次考試你又是第一?”每次我隻點一下頭,心裡卻說:“一個普通中學,又不是重點,第一有啥好說的?”

劉大胡子目光炯炯地在教室裡走了一圈後,一個大步跨上了講台,把黑闆擦狠狠地拍在講台上,像縣官升堂拍驚堂木,驚起一股粉筆灰的白煙兒。他一開口,聲若洪鐘,嗓門特别大:“你們一年一班怎麼回事兒?”

站在前面的班主任老師也一驚,和全班同學都擡起頭來看他。他又拍一下驚堂木道:“看看你們班這一排女生,竟然都堂而皇之地梳起了怪發型!還一長串兒都梳,你們串糖葫蘆呢?我們學校都強調多少遍了,不能穿奇裝異服梳怪發型!你們這是串通好了呀!”

胡彩華、陳甯雨和我聽了,都紅了臉,使勁低頭,仿佛犯了十惡不赦的大錯。

劉大胡子繼續咆哮:“尤其是你!”他的手指向我:“還學習委員“三好”學生呢,你說是不是你帶的頭兒?不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倒梳上怪發型了!像個馬尾巴似的,有什麼好看?跟街上的女流氓似的。你期中考試考了第一名,這梳怪發型也想當第一名嗎?明天全把頭發給我梳回來!不然流動紅旗你們班别想得了!”

班主任老師在一邊溜縫兒:“梳這頭真不好看,我早就說過。你們可别再梳了。艱苦樸素你們都忘了麼?抓緊都梳回來!”

劉大胡子走後,班主任又長篇大論口若懸河地說了一大通道理。一向被老師視為好學生的我,在全班同學面前第一次遭受如此嚴厲的批評,羞愧、委屈頓時占據了我的内心。我一直專心看課桌上的木紋理,覺得那其中藏着我當時還不能參透的什麼秘密。那天我上學時有多興奮,放學時就有多沮喪。

從此,女生們再也沒了梳“怪發型”的心思。我們的最美好很短命,僅僅持續了一天的時間就被生生扼殺。

不久,胡彩華轉學走了。我們畢業離開的那個月,那些美到極緻的杏樹就因為讓給重點高中建新教學樓而被砍伐殆盡,校園裡再也沒有參天大樹和林蔭大道了。

三十多年的光陰過去,人到中年的這一代人,在懷舊情緒激勵下,積極組織搞同學會。但是我們同學會絕不會去學校舊地重遊,因為讀書時的舊址早已面目全非,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要保護和傳承一所學校的過去。

同學會前,我去理發店,要求小帥哥理發師把頭發給我剪短。他一邊剪一邊猶豫:“這麼好的發質,這麼長的頭發,姐你真的要剪?”

我毫不猶豫:“真的要剪!”看他下剪子小心翼翼,我就再鼓勵他:“剪得再短一些!”

正月裡是淡季,隻有我一個顧客。我雖然有舅舅,但他們都開明,才不在乎正月裡外甥女剪不剪頭發。店裡破例沒有放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其他幾個理發師都閑坐着,昏昏欲睡。給我理發的這個小帥哥就有足夠的時間在我每一根頭發上花費心思。

最後剪成了中長碎發,因為發質柔軟,由長的直發變成了微卷的碎發。理發師有些忑忐地道:“這樣子行麼?”

我甩甩頭發,感覺極輕松,告訴他這就是我想要的。小帥哥又建議我做個護發,說護理後頭發會更好。

我說我的頭發是野生的,不燙,不染,不護理,一年也隻剪這一次,因為頭發後面自己夠不到。我自己會卷發,會打理。今年物價上漲,城裡理發據說都三十元起了。稍稍高端一點的店,最簡單的洗剪吹,沒有一百元出不來店門。我一個朋友被忽悠做了一套一千九百八十元的護發和造型,在我看來,她頭上仿佛頂了個大筐。而這大筐經年護理還是不斷生出白發來——最美好的正在遠去,我們能做主的時候究竟不多。

此刻,我的頭發是獲得充分自由的頭發了,不再有人來幹涉,卻錯過了梳怪發型的美好時光,而且勢必變作再也折騰不起的枯草在風中淩亂。現在,就算我們有錢有閑可以盡興折騰,又白又秃的頭發還有啥可折騰的資本呢?嗯?

劉大胡子人早已作古了,當年的事兒也許隻有我還耿耿于懷。忽然想起我們地理學院的幾個學生,家亮、銘陽和大曹陽。

因為頭發染過燙過折騰過,他們仨被其他同學嘲笑仿佛頭頂祥雲和鳥巢,我便幹涉人家,說頭發太亂太黃。他們聽話,把頭發全都打理成利落黑發,令我得意非凡。而且馬上有女生驚呼:“哎呀,以前真沒看出來他們都是帥哥哎!”家亮因此被音樂學院一個女生窮追不舍,送他一本自己寫了整整兩個月洋洋兩萬多字的戀愛日志。

但願他們是真心這樣做,而不是迫于我偏執的審美。N年前的悲劇我可不要重演。

沒有發明的洗發水怎麼洗頭(用洗衣粉洗頭的時代)2

聽說本市最有名的吉祥如意馄饨連鎖店是胡彩華開的,但同學會她沒來,我一直沒見過她。不久前,我搬家到一個新的小區,在小區門衛室看到快遞盒子上有胡彩華的名字,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聽說陳甯雨在加拿大溫哥華定居,事業有成,家庭美滿,有兩個可愛的混血雙胞胎兒女。

我不确定她們兩人記不記得當年怪發型事件,但是很想告訴她們,面對權威,有時我們不得不選擇妥協,但一天的美好也是美好,我懷念它。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時尚资讯推荐

热门時尚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5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