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固國

早晨起來，天冷，霧霾大得很，十幾米遠的地方，就什麼也看不清了。

因去辦事，我開着車，打開了四角閃，慢慢行駛在公路上。霧霾把窗玻璃打得濕漉漉的，視線更模糊了。沒辦法，我又打開了雨刷，吹起了暖風，心想：“安全才是最主要的！”

前面出了車禍，警燈一閃一閃的，進行了交通管制。既然這樣，我就把車停在了路邊，聽指揮。在路邊，站着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看樣子是在等車，他們的頭發都被霧霾打濕了，一绺一绺的，耷拉在額頭上，甚至還有水珠滑下來。

刹那間，我動了恻隐之心，打開車門，說：“你們兩個坐到車上來吧，裡面暖和！”他們看看我，猶豫了一下，那個男的說：“謝謝你老弟，我們在等公交車，按鐘點，也該來了。”

我說：“這麼大的霧，公交車怕不運行了！”

女的有點急，說：“晚了火車，就麻煩了，提前幾天預定的票呢！”

見他們真有當緊的事兒，我也正好去菏澤，說：“我帶你們一段路吧，順便把你們送到那兒。”

男的見我這麼說，拉着女的就要上車。女的卻一把拽住他說：“看你急的，還沒有打價呢！”

男的見她這麼說，就問我：“老弟，搭順風車需要多少錢？”

“不要錢，”我說，“我就是路過那兒，舉手之勞。”

“那怎麼行呢？”女人嘟噜着。他們不好意思上車了。

此時，我才明白，他們都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不想無緣無故占别人的便宜。“這樣吧，”我說，“拿個公交車費吧，就算給我加了點油。”他們這才上了車。

我順着車流，慢慢駛向了國道。太陽升起來了，霧霭也慢慢消退，但依舊看不多遠；有的路段霧霭忽地變濃了，車不得不慢慢爬行。

車上那對夫婦，緊繃着嘴，看着窗外，心裡一定很急。那男的，實在憋不住了，就和我唠嗑：“老弟，你幾年駕齡了，看你車技挺高的！”

我苦笑一聲，真的想告訴他：“我剛拿到駕證，還處于實習期呢！”欲言又止。

女的見我不語，就責怪男人說：“多嘴，人家開車呢，别打擾！”

接下來，我們誰也沒說話。他們兩個急着趕路，一定心急如焚；我呢，是個新手，又碰到這麼大的霧霾，小心翼翼，還打開了導航，做到萬無一失。

進入牡丹區地界，太陽升高了，霧霭不那麼濃了，車速也在不知不覺中高了上來。就那麼轉了幾個彎，我們就到了火車站。

他們給我掏錢，可沒有零錢，聽他們的話音快該檢票了。我說：“别耽誤時間了，我把微信号給你們，加我好友，轉給我紅包就行了！”

因時間關系，我幫他們從無人售票機那兒取出了票，又把他們送到入口處。在分别的當兒，女人一直唠叨着說：“我們不會玩微信，等我們見到孩子，讓他加你微信，給你發紅包！”我笑笑，并沒有當回事。

過了一天，有人主動加我微信，我想起了那對憨厚的夫婦，就拒絕了申請。此時，我又想起了那天濃濃的霧霾，不管天氣怎樣冷酷無情，但願留給對方的是信任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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