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紅少（作者原創授權）

引子——《西遊記》第一回 “靈根育孕源流出 心性修持大道生”

大覺金仙沒垢姿，西方妙相祖菩提。不生不滅三三行，全氣全神萬萬慈。空寂自然随變化，真如本性任為之。與天同壽莊嚴體，曆劫明心大法師。

菩提祖師是西遊記裡最神秘的人物，沒有之一，有關菩提祖師的解讀也由來已久。菩提祖師本人似道非道，似佛非佛，似儒非儒，三家又都精通，但又自成門派，所以我們最終隻給說他像是個全真。這不禁讓人生出一種疑慮，西遊的世界裡到底是佛、道在先而後有全真呢，還是全真在先而後分化出佛道呢？總之，如果真要是把菩提老祖拿出來研究，這疑點可真就是層出不窮了。

在西遊裡神秘的人物有很多，不管是誰傳下個弟子來也屬正常現象。像二郞神、牛魔王師從何處就不明，但是既然能和孫悟空戰個成平手或上下略有些差距，推斷他們的師父也不是平庸之輩。師父教徒弟有個規律，就是徒弟一般比不上師父本事高。徒弟出師後會有各種迹遇，所以最終的成就高低就不再是個定數了。菩提祖師教了很多徒弟，因為祖師說過門中的排序是“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十二個輩份，輪到孫猴子是個悟字輩所以起名為悟空。我們發現這個排序其實是佛門排序，所以最終孫悟空成佛。為什麼菩提祖師家的排序是佛家順序呢？這是疑問一。

大家都說孫悟定是個猴子，其實不是，他的真實形象是猢狲。豬八戒姓豬就是因自身是豬，毫無争議的姓豬。但是孫悟空姓孫是因為菩提祖師想讓他姓胡，又覺得古月義理不祥，才勉強姓孫，如果他真是猴子，應該姓猴才對。猢狲跟猴有什麼差别嗎，其實挺大的，孫悟空就因為自身的原因，他沒有修成人體，就直接升級成仙體了。這可以解釋為猢狲和人很像，至少比猴子要更像。菩提祖師傳藝時說悟空“比人少腮”，孫悟空想了想覺得嗉袋也可以抵過。為什麼孫悟空與菩提祖師有師徒之緣呢，這是疑問二。

在83版西遊記中五莊觀時孫悟空為了救活人參果樹回了一趟方寸山，結果菩提祖師那裡已經人去樓空。但是在原著中孫悟空實際從未再回過方寸山，就像他再未回過齊天府一樣。把菩提祖師傳道處解讀成人去樓空是正确的，但是未必是殘垣斷壁，因為方寸山是洞天福地，在菩提祖師的主持下那裡的時空是可以扭曲的。如果菩提祖師願意他會封閉空間，别人想找都未必能輕易找得到。菩提祖師為什麼要放孫悟空出山，這是疑問三。

孫悟空最後是成佛的，佛跟仙有什麼不同呢？對豬八戒來講很好解釋，因為他是重新投胎的，怎麼看這個後天的身體都是個凡體，就算他有以前的記憶，很容易修練，但是從凡體到仙體是質的變化，要靠很多的仙丹或者蟠桃或者人參果也說不定。蓬萊三星就說鎮元子得之甚易，正常修練要難得多。沙僧就是天上的神仙，被貶流沙河之後并沒有轉生，那他為什麼也要上靈山呢？我們前篇分析過天宮和靈山的時空都是扭曲的，不管是上天成神仙還是去靈山做佛當菩薩，最大的功效不是哪種職位，而是環境因素，隻有在這種時空扭曲裡才能保持仙佛與神聖的長生，否則在地上即便不死也隻能越來越老。解釋完沙僧，最後還有一個疑問，悟空為什麼成佛？他保唐僧取經後如果不授如來的佛位，似乎如來也沒什麼理由再懲罰他。他也還有齊天大聖的封号在，即便不上天，去蓬萊或者什麼地方，也未必沒有去處。他為什麼甘心做佛呢，這是疑問四。

以上四個疑問即便解開，其實也和菩提老祖沒什麼邏輯上的必然聯系。關于菩提老祖從來何而來，我們是解不出的，因為原著中有“曆劫明心大法師”，由此可見，菩提祖師是這一世的祖師，他的真實身份是菩提老祖，這位老祖是可以曆劫的，我們隻能知道他這一世是教徒弟的，至于此劫以外是不可知的。那為什麼紅少要列出上面的四個疑問呢？因為菩提老祖來處不可知，我們還是願意推斷一下他的去處的。

孫悟空從沒有回過方寸山，所以我在原著中我們是找不到菩提祖師的最終去處的，但是我們可以猜想一下。其一，祖師關閉了方寸山的時空，所以别人也找不到了；其二，祖師如影視中解讀的一樣，換了地方，甚至換了身份，這也是有可能的，因為老鼠精的無底洞也是洞天，這樣的地方在西遊中并不難找。紅少從沒有想要把菩提祖師解讀成某某神仙的化身，因為不符合利益沖突，菩提祖師從來都是單獨存在的。如果硬要解讀為某神的化身，那就原始天尊好了，反正是猜，猜誰都一樣，都毫無根據，就是别猜玉帝和老君。如來還達不到那個級别，就更别猜了。

如來說過西牛賀洲“雖無上真”，這裡的上真指的應該是跟如來相當的級别或者還要高的神仙。菩提祖師的出現隻在孫悟空大鬧天宮前後，雖然祖師教了那麼多徒弟，從沒有聽說孫悟空遇到哪位師兄弟，這就有一種菩提祖師的存在就是為了成就孫悟空的感覺。

自從紅少解讀西遊時發明了時空扭曲理論，就對菩提老祖有一個大膽的猜想，菩提老祖是來劫外，然後又回到原來時空了。這個問題怎麼理解呢，就是時空穿越。各位看官老爺是不是覺得這個腦洞有點不靠譜呢，其實是可以自圓其說的。神仙到了可以曆劫的程度時，都會知道過去未來的。菩提祖師當然是可以知道孫悟空未來是要鬧天宮的。老君和玉帝知道菩提祖師嗎，是很有可能知道的，對于能曆劫的神仙，大家還是要照顧一下面子問題的，所以這可以解釋為什麼老君和玉帝都對孫悟空不出重手了。對于一個可以穿越時空的大神仙，是不可能沒有衆人信仰的，但是菩提老祖雖然也開山授徒，可是在這一世裡是不可能有廣大信衆的，他的信仰之力隻能來自其它時空。老君、玉帝，甚至如來都會在N多劫後遇到菩提老祖。到那時菩提老祖的信仰可能會和他們抗衡，所以對于穿越這件事大家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來自未來的一位大神，到這個時空裡表現出來的力量甚至比現在的所有人都大，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樣的大神送走了就行了，沖突是不必要的。有關穿越的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菩提老祖禁止孫悟空提及自己名字。知道的人不說，能感知到的人不會說，所以菩提祖師就成了迷一樣的存在。

如來知道菩提祖師的存在嗎，這個很有可能是知道的，所以如來會留孫悟空在靈山，很有可能是為了研究時空問題。即使如來不知道，菩提老祖也會想辦法讓如來感知到，他是為了給孫悟空找個可以容身成長的地方。這個可以用以解釋本文開篇的疑問一。

比孫悟空本事大的妖怪并不是沒有，為什麼隻有孫悟空鬧天宮，這事怎麼看都透着古怪，決沒那麼巧合。當然孫悟空自己也得到了不少好處，比如金剛不壞之身，無窮戰力等等。這些都不是菩提祖師教出來的，所以這就要理解成是菩提祖師要孫悟空具有這樣的機遇。這個用來解釋疑問二，是菩提要收孫悟空為徒。

為什麼孫悟空會被未來的一位大神仙看中呢，不惜穿越時空而來，要成就他種種迹遇。未來的事情是說不清的，可能在未來孫悟空和菩提老祖還有另外的奇緣，那都是不可解的。紅少有另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菩提老祖就是悟空本身。在經曆N多劫之後，仙界格局再一次變化，說不準菩提老祖的法力已經超過所有神仙，到那時制度已經進化成圓桌會議選舉制了。

老君和玉帝這個級别的神仙們，對于未來的事情已經了然于胸，其實日子過得極其無聊，大家猜個拳，出個一二三，至于死多少蝼蟻般的小人物是不在乎的。像如來這樣未來有可能擠身圓桌會議資格的新興勢力，大家既不能太過打壓，也不能太聽之任之。這個猜想是回顧玉皇大帝是如何戰勝老君的三清勢力成為三界統帥時想到的。在老君統治的時代，可能是道統三界，那時并沒有君臣官職，大家都是師徒關系的絕對服從方式，這就點像原始社會的族長制。社會是要進步的，封建制度相對奴隸制是先進的，會議制度相對于皇權統治又是先進的。當我們實在解不出來菩提祖師之迷時，不妨開個腦洞，權當娛樂大家了。

這樣一想，疑問三、疑問四也自然解開了。佛派在西遊世界裡之所以能興起，沒有被老君的道派勢力或玉帝的儒派勢力剿滅，是有根本原因的，隻有可能知道過去未來的仙佛們才可以這樣平和接受權力變更。那些沒有這種政治遠見的勢力，為了争奪一些毫無價值的東西，往往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所以做人做事當神仙也是一樣，要符合曆史的大趨勢。

最後給自己再找一點論據，“靈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靈根在哪裡，源流又在何處呢，是不是花果山呢；心性修持的什麼大道，大道是不是曆經輪回之後的天地變化呢？菩提祖師為什麼不能是孫悟空曆劫之後的成就呢？這樣一想是不是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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