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翹被人攔在門口,揚眉,看向那小二,“你們店是開着門的,怎麼我就不能進?”
那小二看了她一眼,見她容貌不錯,色眯眯一笑,“姑娘,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玉石坊?玉石坊可從不許普通人入内。”
“普通人?”
“對,除皇室以及三大家族的人,其他人都不得進入。”小二一臉高傲。
夏連翹眉頭蹙了蹙。
這玉石坊架子倒挺大,還玩階級區待。
見她皺眉,卻站在門口不動,那小二眼珠子一轉,摩挲着下巴淫淫一笑,“其實,姑娘若真想進去開開眼界也可以,不過得陪小爺玩玩,小爺就帶你進去。”
夏連翹微微一笑,“哦?怎麼玩?”
小二一聽她這話,立刻起了心思,伸手就要朝她臉上摸去,“這小皮膚……啊呀呀……疼!疼!”
小二忽的慘叫起來。
卻是夏連翹一把抓住他的手,險些給擰成麻花。
“這麼玩?”她輕笑,反問。
那小二臉疼的煞白,“你你你,你在幹什麼!居然敢在玉石坊鬧事!”
夏連翹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輕笑,“狐假虎威的本事倒學的不錯。”
“大大大大膽!放放放放肆!你、你還不趕快放手,我要叫人了!”店小二又怒又疼,叫聲結巴,“來來來來人啊!”
他這一嗓子嚎出去,鋪子裡果然氣勢洶洶跑出來幾個孔武有力的打手。
夏連翹精神力一掃,心中暗道這玉石坊來頭真不小,随随便便幾個打手就是一階巅峰靈師。
“何人在此鬧事!”
“快快快,把這個小蹄子給我拿下!哎呦好疼啊你個賤……”那店小二一句話尚未嚎完,夏連翹手腕一轉,咔擦一聲,店小二的胳膊直接被她擰脫臼了。
瞬間,店小二張大着嘴一臉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下,連嚎的力氣都沒了。
那幾個打手站在門口,手拿兵刃,看着這一幕,正要動手。
“誰那麼大膽在玉石坊門口鬧事?咦,是你!”
忽然傳來的清脆女聲既驚疑又氣憤。
幾人一愣,齊齊看了過去。
夏連翹卻連頭都不用轉,就知道來人是誰。
有這個聲音,看到她還氣憤難耐的,除了夏佩佩,還會有誰?
夏佩佩在皇城名氣頗大,夏府的掌上明珠天之驕女,與最受寵的五皇子上官晨楓暗生情愫走的極近,加上她容貌向來豔麗,幾乎整個皇城的人都認識她。
她一出現,四周看戲衆人紛紛自主散開。
身後腳步聲匆匆接近,夏佩佩幾步上前,就要去抓夏連翹。夏連翹眸光一暗,松手,側身。
她一系列動作輕松自然、不着痕迹,好似隻是湊巧躲過夏佩佩的攻擊。
夏佩佩一下抓空,臉色一沉。
店小二一跟頭摔在了地上,哎喲直叫喚,“你們都站着幹嘛,還不快去把她拿下!”
其中一個魁梧打手上前一步對夏佩佩拱了拱手,“五小姐,請您避讓一下,免得我們動手誤傷了你。”
夏佩佩并非一個人而來。
在她身邊,還有夏家二長老以及幾個供奉,各個地位超然,最看不順眼的,便是夏連翹一家。
此時看到夏連翹,皆皺了眉,一臉嫌惡和厭煩。
夏佩佩妩媚的眸一眯,瞥了他們一眼,再看夏連翹,聯想到剛才的情景,頓時明白了什麼。
她笑了,“連翹妹妹,你這是被拒之門外了麼?你怎麼不告訴他們,你是夏家的七小姐啊?”
此話一出,周圍頓時一陣嘩然。
“什麼?她是夏家七小姐?那個傻子?”
“不可能吧!夏連翹不是廢靈根麼?怎麼看她動手那麼利落?”
“嗤,你知道什麼。你見她用靈力了?剛才那是她對手太弱,若是碰到靈師,你看她有沒有還手之力!”
“難怪她要戴面紗,原來是個醜女!”
“我呸,虧得本少爺還以為她是什麼美人,裝模作樣,混淆視聽!”
本驚豔于夏連翹氣質非凡的路人紛紛嫌惡地吐起口水。
夏佩佩聽着他們的話語,嘴角的笑不自覺揚的更深。
測靈根之日算是她十多年來最屈辱的一日,雖說最後她挽救了自己的形象,但那一日被夏連翹制住一直是她心中的刺。更讓她氣憤的是,夏連翹甚至一反常态膽大包天地換了她的靈石,還說會奪回五皇妃之位,讓她恨不得直接撕了她!
再加上不知道怎麼的,自那天晚上在練武場被夏連翹紙傘戳到胸口,她日日都鑽心的疼!
她能确定夏連翹打她那一下沒有任何靈力,而且她這些日子找了好多藥師,幾乎每個藥師都說她沒有任何内傷外傷。
可古怪就古怪在這裡了,她胸口到現在還疼着!然而那疼卻隻發作個一炷香時間,讓她一度懷疑是自己心理作用!
身體疼痛與心理折磨交加而來,令她這些天脾氣暴躁、憋屈不已。
今天,她憋了幾天的火終于有了發洩之地!
再看周圍人的嘴臉,她心中暢快至極。
看吧,連玉石坊都阻止她入内!
戴面紗又如何?
能遮得住她貌醜的事實?
能讓她廢靈根變成風火水靈根?
除了裝模作樣外,沒有絲毫用處。
廢物永遠是廢物!
就算她不傻了,她還是廢物,還是夏家最低等的存在!
東陵國的天之驕女永遠隻有她夏佩佩,夏連翹算哪根蔥?也配和她争?
這邊,店小二與打手們也是一愣。
那店小二一張臉更是青紅交加,說不出的心情。
感情他調戲了半天,竟調戲了個無鹽醜女?
店小二想吐。
夏佩佩身邊是夏家長老、供奉,身後跟了好些個唯唯諾諾的奴才,就如衆星捧月,高貴傲氣,讓周圍衆人不禁心生愛慕。
“連翹妹妹,你不是搬到墨府伺候墨沉嵩去了麼?怎麼會來這裡?難不成是想來買靈石,為下個月的家族擂台賽做準備?”夏佩佩勾唇而笑,話語卻隐隐透着一絲諷刺意味。
夏家的事傳到外界并沒那麼快。
在此之前,外人并不知道夏連翹與墨沉嵩訂了親,更不知道夏連翹與夏佩佩之間的擂台比武。
而經過夏佩佩這麼一說。
整條街再次沸騰。
聚集而來看熱鬧的,也越來越多。
衆人議論紛紛,很快,雙廢訂親、擂台比武二事便好似長了翅膀,飛遍整個皇城。
還有什麼比不舉男娶老婆、比廢材嫁廢材更勁爆的麼?
還有什麼比廢材和天才比武更可笑的麼?
看來他們東陵皇城今年一年都有笑料可談了!
對上夏佩佩得意的目光,夏連翹笑了笑,不急不忙,“五堂姐,該為擂台賽做準備的是你吧。你難道忘了三日前被我掐住脖子的事了麼?”
她話音堪堪落下,夏佩佩臉色頓時大變,“你胡說什麼!”
“我這個人從來不愛胡說。”她嗓音清淡柔和,卻聽得夏佩佩大怒。
而四周,也因她的話,靜了一下。
什麼?
夏五小姐被夏連翹掐着脖子?
搞錯了吧?
夏五小姐堂堂三階靈師,天賦極高,怎麼會被一個廢物掐住脖子?
一側有人嗤笑一聲,“夏連翹你在放什麼厥詞,五小姐若能被你掐住脖子,我就去吃屎!”
這人話音堪堪落地,夏連翹眯眸,衣袖狀似無意地一拂。
内力放出,那說話之人隻覺自己小腿一緊,整個人便不受控制直直向前倒去。
就在他身前不遠處,有一坨黃黃的東西。
那是什麼?
——狗屎!
而且是一塊新鮮的狗屎!
那人瞪大眼睛一臉驚恐,眼看着自己離那塊狗屎越來越近,下意識就緊閉嘴巴。
涼風一轉,一道無形之力打在他下颚。
他嘴巴就像被人捏住,大張,“啊——砰!”
那人倒在地上,整個嘴巴都被那坨狗屎糊住。一動不動。
衆:“……”
什麼叫摔了個狗吃屎。
沒有别的比此刻的情景更形象了!
夏連翹勾了側嘴角,輕笑,“喏,你現在不就是在吃屎麼?”
有人下意識擡頭望天,一臉驚恐。
難不成是老天故意為之?
不然怎麼解釋那人剛撂出吃屎狠話,就真摔了個狗吃屎?
就連一側的夏佩佩,也驚地張大了嘴巴。
夏連翹卻笑的清淺,“所以說,有些話可不能亂說。你們看看,這說明了什麼?”
衆人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說什麼,生怕老天對自己發怒,再來個狗吃屎……
夏佩佩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夏連翹,你若再在大庭廣衆之下辱沒我的名聲,爺爺不會饒了你!”
“五堂姐,别拿爺爺吓唬我,我可沒有辱沒你的名聲,我說的從來都是事實。我們夏家之人向來都是敢作敢當。不過如果你真忘了那日的事,我不介意把練武場上說過的話再拿出來說一遍。”
她語速緩慢,不鹹不淡,聽在夏佩佩耳裡,卻是赤裸裸的威脅!
夏佩佩怒極,正要張嘴說些什麼。
人群外圍卻傳來一陣騷動。
夏佩佩拳頭緊握,想也沒想轉過頭去厲喝,“何人在此喧嘩!給我趕走!”
她話音剛落地,那頭,一陣嚣張大笑,“哈哈太可笑了,小鶴,聽到這小廢物胡說八道沒?這小廢物若能制得住夏佩佩,我就拜她為師!”
這聲音铿锵有力,張狂至極。
夏佩佩一聽,臉色頓變。
“是楚八爺!還有楚家的小小姐!”
“這下又有好戲看了!聽說楚八爺嚣張跋扈,楚家這位小小姐脾氣也極大,這幾個人撞上……”
“噓!小聲點,不要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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