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多了人類世界裡的好男人或渣男,“成了精”的男演員,總歸多了點新鮮感。
有的還未開演,憑幾張路透就火上熱搜。
#檀建次演九頭蛇妖相柳#
可有的,卻讓人發出感慨:
再也不想看男妖精了。
今年兩部古偶《與君初相識》和《鏡雙城》,男主都是鲛人(中國古代神話中的神秘生物,本文暫将之歸為妖)。
任嘉倫和李易峰,一個曾被喊話“古裝半永久”,一個“國民校草”。
如今演起鲛人,一個比一個不合格。
但,就算男妖精成為男演員顔值的照妖鏡。
這兩年前赴後繼,往這上面紮堆的,越來越多。
從地上跑的,到天上飛的,再到水裡遊的。
妖精品類越來越豐富,審美卻一個比一個拉。
捋捋過往的國劇就發現:
比起美貌動人的“女妖精”,男妖精不僅少見,好看的男妖精更是稀缺——“女妖精都很美,美麗男妖精卻很少”
貴圈美男不少,可偏偏一演妖精,顔值就不夠用。
奇怪。
男演員要“妖”起來,怎麼那麼難。
自古裝醜男被嘲出圈後。
男妖精,也成了古偶市場裡另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演員不僅得顔值高,扮相好,更要看,有沒有妖氣。
可看回現在的男妖,别說有沒有妖氣了,就連最簡單的美感,都很難實現。
還是拿新鮮熱辣的鲛人來說。
影視劇中的女鲛人,大多曼妙柔美。
而男鲛人呢,似乎隻要裸露上身,就必須要有結實流暢的身材,才配得上。
可效果呢?
撇開肌肉衣的問題,光看任嘉倫這個鲛人造型,頭小體壯,加上詭異的藍灰色高光。
哪裡是鲛人,分明是硬邦邦的“膠人”。
造型沒有美感就算了。
靠劣質特效和死亡濾鏡,更能把人尬出戲。
你以為這AI一樣的特效就是極限了?
男鲛人造型再醜,好歹靠着一條大尾巴,能看得出是何種妖。
有些男妖,可是連這一步都省了。
《古劍奇譚》裡僅披着一襲黑衣的貓妖,跟貓有半點關系嗎。
當下古偶裡的男性角色越來越偏愛非人類設定,可造型卻越來越“人”化。
甚至,妖與神的造型,都傻傻分不清。
就看從發冠、劉海到面具,都在強調鳥的屬性的禹司鳳,和龍形發冠、鱗片盔甲的青龍神君。
哪個是妖,哪個是神?
誰能一眼辯清。
甚至不同種類的妖精,也能巧合地“撞造型”。
《琉璃》裡的神獸騰蛇,跟隔壁《遇龍》裡的龍王。
一樣的發色,一樣的發髻。
你說他是蛇就是蛇,說是龍就是龍。
多簡單。
當下的男妖精缺了妖氣,除了長相大多不夠邪魅或精巧之外。
造型敷衍,是一大原因。
為了省事,妖也好,神也罷,視覺上和一個普通的古偶男主毫無差别。
越像人,就越缺“妖”的辨識度。
沒有了辨識度,“妖氣”當然無從談起。
那合格的男妖是什麼樣的?
首先,從造型上,得有妖的特點。
《活佛濟公》裡的烏鴉精。
頭頂添個獸型頭套,眉間劃上幾條象征翅膀的黑線,濃濃的煙熏妝
烏鴉屬性一目了然,還帶了幾分詭魅。
《妖貓傳》裡的白鶴少年,也是如此。
劉昊然的白淨清瘦,和白鶴的潔白無瑕很相配。
但輕盈飄逸的氣質,還得歸功于頭飾和服裝上的鶴毛。
其次,演員的長相氣質,得多少帶點“妖”。
如《西遊記》裡的大鵬雕變身前,戴的也是全包式獸型頭套。
但化成人形後,演員自帶鷹鈎鼻,配上plus版美人尖,再加上隐藏在眼皮上的亮白色眼影。
也多少能看出大鵬鳥的影子。
陳威翰扮演的兔兒神,更是神形兼備。
一雙狹長水靈的大眼睛,眼尾上揚,且眼眶泛着紅。
演員原生的兔牙,更有渾然天成的服帖感。
氣質貼了,造型像了,這個妖便成了六分。
剩下的四分是什麼?
演技。
妖難演,難在對神态的把握。
例如,沈曉海演的竹子精陶醉。
竹子特性的凸顯,除了服裝上的豎條紋,更倚仗演員的身形體态。
沈曉海的身形挺拔如竹幹,翩翩公子的飄逸氣質如竹葉。
如果說植物成精,講求神韻。
那動物成精,則需要更外露的獸性。
陳威翰還演過白蛇妖,白發白皮白眼線,配合蛇形頭飾和手勢。
眼神狠厲,透着蛇的敏銳和警覺,妖氣十足。
而更考驗演技的,是半人半妖的角色設定。
演得好半人半妖的男演員,身上都有一種中和性的氣質。
妖孽感過輕,難以與人或神體現出區别,過重則是矯揉造作的油。
《陰陽師》裡安倍晴明就是一個好例子。
扮演晴明的野村萬齋,眼型狹長,眼角構陷,天然一股邪魅和狡黠,扮演有狐仙血統的晴明,長相上就占了優勢。
而他的中和性氣質,是以儀态上看似正派的舒展穩健,去中和眼神的狡黠和嘴角那抹神秘的微笑。
如果說萬齋版晴明身上,更多的是淡定自若的神氣和超然世外的神秘感。
那《侍神令》裡陳坤扮演的晴明,則多了一層對自我身份的猶疑。
他的中和性體現在,在自我割席和自我接納之間遊離。
陳坤的妖感,是舉手投足間的狐媚與警覺。
又因為渴望融入人界,尤其在面對曾經的主人百旎時,眼神裡也有了更為複雜的濃烈赤誠。
以及最後自我接納的無奈與落寞。
既是妖,卻妖而不濁。
化為人形的妖,辨識度固然比不上全副武裝的妖。
而當氣質、神态和動作都做到位,就算是頂着人的造型,一樣不失妖媚之氣。
其實一直以來,影視劇裡男妖精,大多以醜示人。
就說童年經典《西遊記》。
絕色女妖精遍地都是。
可男妖呢,幾乎都是半獸人,面目猙獰。
而且,大多隻是用來吓唬吓唬人罷了。
然而,過往這些取經路上的絆腳石,如今卻一躍成了古偶劇的香饽饽。
戲份越來越吃重,形象也越來越正面。
不論男主男配,才貌過人的男妖們層出不窮,而妖的奇幻色彩也僅在那一點法術。
從某種程度上說,這種轉變,其實昭示了男妖審美的提升,頗有為“男妖即醜惡”正名的勢頭。
但對男妖的過度美化,也同樣抹殺了妖的特性。
以妖之名,行人之事,無趣之餘,多少有點上當受騙的感覺。
如今,不僅女妖變成小白花、傻白甜。
就連男妖,越發地不敢作妖了。
不僅不敢醜,還不敢壞。
當主角的男妖精,可是要善良到成為古偶人設天花闆的。
就算敢壞,也隻是急轉而下的非白即黑。
《天乩之白蛇傳說》裡的妖帝斬荒,是劇中的大反派,卻圈粉無數。
武力值max,但因為天生的貪狼命格被排擠,又是個癡情冤種,妥妥的“美強慘”人設。
頂着妖的外皮,卻拍不出男妖精角色真正有趣的地方。
妖不僅有法力,更有欲望,而且往往比人的更強烈。
13年,喬振宇在電視劇《畫皮2》裡,也演過為狐妖和人類所生的狐妖,鄭吉。
初期以人形示人,眼神澄澈。身為侍衛,忠心護主。
而後得知自己的身世,加上對女主愛而不得,才漸漸暴露出狐妖獸性的一面。
邪念上頭時,便會露出狐爪。
這部劇劇情一般,但它難得點出了,男妖的壞,在于敢暴露“獸性”。
當然,男妖并不是非得往醜裡扮,往邪惡裡演。
隻不過,在“顔值即正義”“戀愛大過天”的古偶劇中。
男妖被閹割了妖性,由本能欲望催動的行為,也消失了。
不管是男妖,還是無所不能的天降霸總,武力值滿點的仙魔,純粹換湯不換藥。
想起以往的妖精,之所以能讓人念念不忘。
靠的,不是善與美,而是妖性與人性的碰撞。
以及人妖虐戀的沖突與糾纏。
或凄美動人,或轟轟烈烈,但無論如何,“妖氣”都是不舍得丢棄的。
非但絲毫不影響觀感,反而更增添了一層沖擊力和禁忌感。
隻可惜,女妖虐戀經典頻出,而男妖虐戀,一時竟找不出正面例子。
反觀如今的古偶劇,男妖設定已成了流水線作業的一種常見模闆。
披着動植物屬性的皮,内裡依舊是仙俠虐戀那一套。
一世比一世長,一部比一部虐。
卻看不到作為外來者的妖,闖入人界後碰撞出的火花,也看不到妖與妖之間,釋放各具特性的真實反應。
當妖漸漸淪為大同小異的高光人設,不斷堆砌讨喜元素。
觀者食之無味,男妖也變成了擺設,白白被浪費。
古偶男妖們的這場無效内卷,是時候消停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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