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猶豫要不要做近視手術?讨論導盲犬能不能上地鐵時?隻是因為我們還有幸擁有看見的能力。如果世上所有的人都看不見,世界會發生什麼?更好或是更壞?
紅綠燈路口,綠燈亮了,一輛車卻絲毫未動,後邊的車輛急促地按着喇叭,也毫無意義。他是第一個失明者。有“好心人”主動提出開車将他送回家,待妻子歸來送他去看了眼科醫生。這是一種沒有任何預兆的失明,隻發生在頃刻間,不同于先天的生理性疾病,“我看一切都是白的”第一個失明者對醫生說。顯然,眼科醫生也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隻好暫說是一種白眼疾。晚上回到家的眼科醫生伏案查閱相關資料時,也什麼都看不見了~
第二天,醫生的直覺和使命讓他意識到白眼疾的嚴重并直接報告衛生部的高級負責人,官員“傲慢無理的态度無異于打在醫生臉上的一記耳光。”醫生冷靜後報告給了所屬醫院的醫療部主任,而一句“時機不成熟”耽于了向衛生部報告。随後,在眼科醫生處問診的小男孩、戴墨鏡的姑娘、戴眼罩的老人,第一個失明者的妻子,“好心人”一個接一個的失明了~
當當局意識到白眼疾的傳染性後,這些失明者被陸續地送往了廢棄的精神病院隔離,眼科醫生的妻子也随了去,災難随時會降于她,但一直沒有降臨,她目睹了一切,還有什麼比這更痛苦了。
精神病院派重兵看守,一旦有失明者企圖靠近大門,準能聽到槍響,廣播定時循環地播放着守則。他們好像做了很多,但實際什麼也沒做。他們不在乎精神病院裡面正發生着什麼,他們寄希望于失明者自生自滅,他們以為,當人死亡,病毒也就跟着死了。
精神病院裡,違反規定挨槍彈的死屍,到處是大小便的痕迹,各種味道混雜着。當局承諾的食物并沒有如數按時的送達。第三間房的失明者全是男性,為首的還有一把槍,他們聚攏食物,收刮财産,提出要求第一和第二房間女性“服淫役”,被迫地推上斷頭台,所有人好似在臨終前的最後狂歡,眼科醫生的妻子眼睜睜地看着她的丈夫走向了戴眼鏡的姑娘,戴眼鏡的姑娘進了戴眼罩老頭的被窩~黑暗沒有讓人們變得收斂反而更加的放肆。
終于,連看守的人也失明了~
眼科醫生的妻子帶着一号房的人走向了街道。街道上餓殍遍野,一群群餓狗争搶着啃食腐屍,堆積的排洩物和垃圾,失明前駕駛的車,等等。失明的人大都成群結隊,挨家挨戶搜索着可以吃的東西,他們不在找尋自己的家,随地而居,他們的家很可能也被同樣不幸的人撬開占用。
所有的人都失明是薩拉馬戈所著《失明者漫記》一書中所描述的場景。是作者在遭遇一次眼疾後所著的書,作者憑借此書獲得諾獎。讀完被作者的想象力折服,作者對人性的善惡,人的本能欲望精準把握啟人深思。書中的所有人都沒有名字,對于失明者來說“名字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聲音才是他們的身份證。
所有人失明是作者的一種想象。但人類共同面臨的許多威脅的的确确正在發生着。
2020年年初,突如其來的疫情席卷全球,許多的生命被就此定格,許多企業遭遇反複關停,許多人下崗,但同時也有許許多多的人不畏懼奔赴在抗疫的第一線。縱然一些事件的處理結果并不如所有人意,但不能抹去所付出的善意。誰也無法斷言當下是未來一段時日裡是最好的時刻還是最糟糕的時刻。對于偏常的生活軌道,
——“如果我們不能完全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那麼至少應當盡一切努力不要像動物一樣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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