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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unshine哪個公司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11 10:42:52

本刊記者 王一博 /文

李莎 /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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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unshine組合成員:Abby(左)、Cindy(中)、Dora(右)

大屏幕上放映着粉絲提前錄制的VCR,全是對偶像的鼓勵。三位18歲的女孩,準确地說,是三位明星,站在舞台一側,眼裡噙着淚。這是她們第一次開演唱會。

視頻結束,她們走到舞台中央。台下的800多位粉絲不斷喊着她們的名字。大屏幕上出現幾個字:2018“創造”3unshine演唱會。

站在中間的是隊長Abby。在粉絲眼裡,她是最酷的那個。演唱會開始前,工作人員曾向她透露,有一個環節你們可能會哭。Abby反問:“為什麼要哭?第一次演唱會我不想哭。”現在,她站在台上泣不成聲。

成員Dora上台前手裡隻攥了一張紙巾,這會兒,眼淚把紙巾浸透了。左邊的Cindy,頂着一張肉呼呼的圓臉,自稱是“門面擔當”。她沒想到其他兩個人哭得這麼厲害,覺得“再不哭有點沒良心”,也跟着落淚了。

接着,3unshine在台上對粉絲們表達了足足20分鐘的感謝。

一位負責控台的工作人員,準備提醒她們注意時間。演唱會制作人、X-LIVE創始人Freja回道:“搞不好就是最後一次演唱會了,讓她們說完。”直到那時,Freja心裡還不确定這是否會是一場圓滿的演唱會,“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什麼突發狀況發生”。

三位女孩在2015年底出道。出道方式是找人制作了一首單曲,又拍了一套槽點滿滿的寫真,并注冊微博自行宣布成團。随後三年間,她們經曆了網絡暴力,和經紀公司鬧解約,參加《創造101》被群嘲……總之,3unshine有流量,也有争議。

2018年12月21日,她們在萬代南夢宮上海文化中心舉行了第一場演唱會。演唱會結束後,Freja在現場處理工作,一位同事拿着手機對她說:上熱搜了。

Freja沒有特别興奮,“隻是覺得完成了一小步”。

黑得發紅

為3unshine辦演唱會,這個想法誕生于去年夏天,她們在綜藝《創造101》剛被淘汰。當時,3unshine經曆了職業生涯的又一次低谷:素顔上鏡,荒腔走闆地表演《小青龍》,導師團的失望,Cindy、Dora被迅速淘汰,Abby退賽……三個從一出道就争議滿滿的女孩,再次體會到輿論的壓力。

事後,她們解釋稱排練時間短,導緻動作不到位。“我們設想的首秀完全不是這樣子的。”隊長Abby對本刊說。那是去年6月下旬,她們的綜藝首秀剛剛結束,本刊記者對3unshine進行了第一次采訪。她們穿着寬松的T恤,沒有化妝,三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Cindy接上話頭,自嘲說:“以前别人就說我們醜,現在覺得不僅醜還沒有實力。”遠處坐着的3unshine制作人張铠麟也插話道:“好不容易我們《朵蜜》(3unshine的單曲)洗白了一點點,結果《小青龍》打回原形。”

對于張铠麟來說,當務之急,是用作品向大衆證明她們或許實力不夠,但不是不行。他聯系到X-LIVE創始人Freja。那時,X-LIVE正和騰訊視頻合作一檔主推原創音樂的節目《COLORVIBES》,錄制嘉賓大多是95後年輕音樂人。張铠麟想讓3unshine上這檔節目。

Freja對張铠麟的到來很意外。和大多數人一樣,她對3unshine的印象也停留在《創造101》的表現和出道時的那套寫真。Freja聽完3unshine所有歌曲後,“所有的歌都很悅耳,還有一點點時髦,跟國際流行的東西還挺靠近的”。

就這樣,Freja提議幹脆給3unshine做一檔三周年演唱會,由她的公司X-LIVE投資并制作。

某種程度上,演唱會成為張铠麟和3unshine的背水一戰。“如果演唱會不成功的話,可能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對于我來講的話,可能事業就失敗了。”張铠麟說。

不過,18歲的女孩們還沒有意識到,演唱會的分量相當于最後一根稻草。她們的第一反應是,開演唱會?開玩笑吧!會有人買票嗎?起初Freja對售票情況也不抱太大希望,她的心理預期是50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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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21日,上海,2018“創造”3sunshine演唱會舉行

出道三年,一路争議,在大多數人眼裡,3unshine有流量,卻是“黑紅”。

其他女明星上熱搜往往和“美”“作品”“戀情”有關,3unshine的熱搜總是奇奇怪怪。“3unshine素顔”“Cindy的腰”“3unshine首演砸了”“Cindy主辦方沒給錢”……“3unshine不能用傳統意義上的标準來定義她是怎樣的女團,她需要自我定義。”張铠麟說。

“全球找不到一個跟3unshine一樣的藝人”

這幢二層小樓位于朝陽區一個文化創意園裡,門口挂着“熱手文化”的牌子。租來的房子扮演着多重身份:舞蹈室、辦公室、卧室、會客室、休息室、錄音棚。隻要沒有工作,3unshine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度過。

2018年10月的一天,這幢房子來了一位“不知名”的大咖。白色運動帽,藍色運動服,說話前先雙手合十鞠躬,一開口是聽不懂的日語。

這是Freja通過個人信譽背書邀請來的日本知名編舞辻本知彥。他将為3unshine設計開場舞。開場舞的背景音樂是日本音樂人world'sendgirlfriend(前田勝彥)的《Girls》。Freja第一次聽到這首純音樂,就聯想到遭受校園暴力的孩子。而3unshine正是在網絡暴力中長大的。

這首作品長達7分50秒,Abby聽了3分鐘就想關掉它,“越聽越揪心”。Cindy開玩笑說:“可能我比較膚淺,我就隻能感覺到這首歌比較悲哀,因為那個老師說最後一點是我們三個人在一起不離不棄。”

根據三個女孩的基礎,辻本知彥把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去掉了,整支舞蹈簡潔、柔和。在Freja看來,開場舞的魅力并不在于3unshine跳得多麼整齊,而是“她們帶一點點‘拙’,就很有力量”。她覺得,這至少能向國内演出市場證明,并不是隻有韓國那一套舞蹈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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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unshine演唱會的開場舞表演

打造演唱會的過程中,Freja一度感到難度系數很高,因為“全球找不到一個跟3unshine一樣的藝人,學習的對象都沒有”。“她們比較像一個概念團,并不是說流水線的偶像團。”

在公衆面前文靜内秀的Dora,可以視為這個“概念女團”的縮影。Dora一直喜歡唱歌,初中時,同學說她五音不全,她不相信。出道來了北京,得到專業制作人和聲樂老師的鑒定,她才知道自己真的五音不全。在張铠麟眼裡,五音不全不會限制Dora成為歌手,反而是她的特點。在過去的作品裡,他用電音的方式掩蓋了Dora唱功的不足。在她們1月初發布的單曲《巴拉》中,Dora甚至在歌詞裡直接唱出:“我五音不全啦”“充滿負能量的人生才是正能量”。

事實上,3unshine的很多歌曲都用歌詞消解意義,表達另類的态度。比如歌曲《你姐》用歌名宣誓“我不是小女孩,不要看不起我”。再如歌曲《朵蜜》,這個詞出自少女魔幻電視劇《舞法天女》,是劇中“朵蜜天女”的法術咒語。後經網友惡搞引申出“讓我來朵蜜你吧”的說法,意思是“讓我來辣你眼睛吧”。張铠麟刻意選擇了這個表達,“有一點自醒和自嘲,但又有股力量想要征服你。”

為了保證制作質量,張铠麟找過很多制作人幫他完成作品,其中不乏一些大牌制作人,但都遭到了婉拒。拒絕的原因差不多,“3unshine不符合我的審美,她們的形象不符合我的曲風”。但3unshine的制作人名單裡,還是出現了一些年輕的獨立制作人,比如和蔡依林合作打造《Play我呸》的鬼才陳星翰,被稱為中國最傑出的90後制作人之一的冷炫忱等。

在非洲做翻譯的安東尼尼就是被3unshine的作品打動而轉粉的。安東尼尼也曾跟風嘲笑過3unshine。後來,他無意間聽到歌曲《我要做你女朋友》。“當時覺得她們唱得并不是特别好,但是編曲特别抓耳,尤其是中間模拟唢呐那一段,我就覺得被驚豔到了。”樂評人耳帝也曾給予這首歌“鄉土與洋氣并存、重度制作與粗陋唱腔合體堪稱‘工業幽默’”的評價。

“她們的音樂優于國内水平,但是可能是國外一兩年前流行的東西,在當下是處于(國内)非常領先的地位。這側面印證國内的音樂環境非常落後。”Freja點評道。

這也是她願意投資、制作3unshine演唱會的初衷。她希望這場演唱會至少在音樂制作和演出制作上,帶來不同于目前國内流行的理念。讓行業意識到,如果3unshine都可以做得不一樣,為什麼其他音樂人不可以。

3unshine像是一塊難得的流量試驗田,制作人們把大膽的風格塞在她們身上。新奇的理念和三個稚嫩的聲音碰撞,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當全新的音樂理念,隻能在三個天賦不算上佳的女孩身上找到施展空間時,這是3unshine的幸運,也是行業的悲哀。

“3unshine的靈魂主要是一張大臉”

距離演唱會越來越近了。

中途,辻本知彥給Freja打電話,委婉地表達了擔憂。她立刻和三個女孩溝通,指出她們訓練時的不足,包括她們錄制作業視頻時,“一頭一尾的禮儀或者是精氣神這些東西都很重要”。

女孩們解釋,很多舞蹈動作她們并不理解。Freja有些惱火:“這支舞已經跳了十天了,第一天就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麼不直接問?”

Abby把原因歸結于動作有過變化。“第一次教我,就一定要把精準的(動作)交給我,要不然我就會認定不改。就是那種很容易認死理,很偏執的一個人,這也是很不好的習慣。”

那段時間,緊張的排練壓縮了她們的休息時間。有天上課時,有人沒忍住,打了哈欠。日語翻譯看到了,說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如果是在我們這邊,上課打哈欠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們解釋,“禮儀表達方式跟我們平時的生活習慣,還有上課的語言交流都是不一樣的,感覺還是有些困難。”

有時,那幢兩層小樓裡彌漫着争吵聲。沖突爆發的原因可能是“偷懶”,“排練作業沒有完成”“進步不明顯”。 “處于一個家長的心态在教育她們,有時候就會恨鐵不成鋼,你知道吧,說一些狠話。”張铠麟眨了眨眼,“努力還是努力了,但是要以我的标準的話,她們還應該更勤奮一些。”

作為“家長”,張铠麟帶着三個性格迥異的“孩子”。

同為2000年出生,Abby是公認最成熟的。采訪中,她是唯一一個坦露有年齡焦慮的人。“18歲之後誰還會覺得你還小?你必須要情商高一點,你必須要會說話。女團要做到26歲覺得已經很大了,年紀在女團很重要。”《創造101》之後,她對本刊說:“人一定要變強,要不然不行。在娛樂圈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你紅我就巴結着你,不紅就沒人理你。”

身為隊長,接受采訪時的Abby滔滔不絕。但到了舞台上,一層看不見的殼出來了,把她裹着。她無法像Cindy那樣在聚光燈下收放自如。即便是錄制開場舞的排練視頻,她看到畫面裡的自己,感到“特别羞恥”。

她很清楚,有些話能讓别人聽起來更舒服,但是她不願意說,“過不去心裡那一關”。有時候,她喜歡用反問的句式和外界對話,比如提起輿論對她們容貌的不禮貌評論,她會反問:“我醜我礙着你了嗎?”

自認“自信心是與生俱來”的Cindy,擅長用解構的方式化解問題。剛出道時,針對Cindy容貌的攻擊最多。張铠麟問過她介意嗎?她說從小到大,沒有人說過她醜,大家隻說她可愛。

在一些業内人士眼裡,Cindy是獨一無二的。Freja曾把3unshine的資料發給包括荒木經惟在内的外國攝影師,很多人都很喜歡她們,尤其是Cindy,“這張臉非常有造型”。耳帝也寫過:“3unshine的靈魂主要是那個一張大臉宛如藍調大師EttaJames的Cindy。沒有Cindy的3unshine毫無意義。”

但Freja也發現,樂天派的Cindy也有不自信的一面。去年秋天,Cindy的個人單曲《不正确的審美》上線後,一天深夜,她給Freja留言說:“評論區好像都在誇這首歌的制作,編曲包裝特别好,沒有說我唱得特别好的。”

張铠麟則記得,剛接觸3unshine時,她們不愛說話,眼睛不敢看人。直到現在,年齡最小的Dora依舊在公衆面前保持羞澀。三個人一起接受采訪時,她習慣用點頭的方式支持隊友。但私下裡,她完全展露了另一面。Abby在辦公室接受本刊采訪時,Dora和Cindy在客廳玩配音軟件,Dora的笑聲充滿了整個房子。她說,文靜隻是性格裡的一部分,她以前不太會說話,“因為比較膽怯”。

現實版醜小鴨變天鵝

2018年12月21日下午2點,很多人就在門外等候了。

演唱會馬上開始。此時,3unshine在側台做最後的準備。正在戴耳麥的Dora,側身朝台下瞟了一眼。前排的粉絲看到了她,有節奏地喊着“3unshine”。一旁弄發型的Cindy,心裡想着:“一會兒可千萬不要喊那麼大聲,我聽不到音樂”。換鞋子的Abby突然有點慌,平時她不喜歡身邊圍太多工作人員,但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需要一個人是多麼重要”。

由于不清楚3unshine粉絲的購買力,X-LIVE設定了130元、330元、630元三個檔位的票價。最終共售出800餘張票,其中100張VIP票售罄,330元價位的購買人數最多。根據團隊的經驗,330元價位的購買力大,說明藝人具有一定的商業價值和潛力。

讓Freja意外的是,有些粉絲是從日本、英國專程飛回國内的。最小的粉絲隻有十一二歲,由家長陪同來看。Freja表示,粉絲的男女比例基本各占一半,95後人群占比較大。

大四學生阿七,在售票通道開通時,立刻搶了VIP門票。這是他第一次追星,也是第一次看演唱會。3unshine站上舞台的那一刻,阿七十分興奮,他和旁邊的粉絲高舉着雙手,爆發出尖叫。那天晚上,3unshine一共唱了10首歌,除了互動環節時間延長,沒有發生Freja擔心的“突發狀況”。

還有一些人沒能前往現常在非洲做翻譯工作的安東尼尼在微博上寫道:“遺憾不能回國看3unshine的演唱會,真的很佩服所有能夠擁有巨大的勇氣面對這個社會的人。”

安東尼尼告訴本刊,他是LGBT人群的一員,他的“性取向,外貌也都是人們批判的點”。“某種意義上,我們都是被大衆所批判的。她們敢直面這個社會,不斷提升自己的業務能力,來回應大衆對她們的批判,很真實可貴。”

阿七則認為,3unshine吸引粉絲的原因是“勇敢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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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結束後,3unshine與全場觀衆合影

某種角度來看,粉絲們對3unshine“非主流審美”的定位,與她們剛出道時遭遇的網絡謾罵有關。Freja說:“我不明白為什麼有巨量的惡意聚集在她們身上,她們是大衆平均長相,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不放過她們。因為外貌否定掉一個人的全部很狹隘。”

也正因此,3unshine讓一些普通年輕人看到了自己。幾乎沒有經過打磨的女孩,帶着這個年紀特有的真實和瑕疵,從縣城來到大城市打拼。一些年輕人把對成功的渴望,投射在3unshine的身上。

“這個時代需要這樣的普通人可以接近的愛豆”。Freja說,“她們能吸引到如此多的粉絲,正在于她們的不完美,粉絲希望她們能上演現實版的醜小鴨變天鵝的故事。”

背水一戰

演唱會結束後,3unshine上了微博熱搜。

擁有250萬粉絲的音樂博主HeyWarWars去了現場,他寫道:“比起一般動辄上萬幾千人的演唱會,這場演唱會場子很小,人也很少,但是全場爆發出來的能力絲毫也不比那些很紅的歌手差。”

Freja發了一條和演唱會有關的朋友圈,不少業内同行給她點贊,國内一些大牌藝人團隊,還有一些平台公司主動聯系她說,他們一直關注這件事,終于看到好結果了。

張铠麟覺得,他和3unshine的背水一戰,獲得了好結果。起碼,半年前還被冷嘲熱諷的3unshine,得到了更多的正面鼓勵。

但Freja坦率地說,演唱會并沒有達到她的要求。“我不能違心地告訴你說她們真的跳得很好,唱得很好,我覺得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是她們合格地完成了這個事情,粉絲還挺開心的。她們還需要繼續學習積累更多的知識,有朝一日可以架得起這些東西。”

她最擔心的是,“不知道把她們拔得這麼高,是不是在害她們”。“如果她們去到一個更大的舞台的話,她們現在的素質水平可能承載不了那樣的東西。不知道她們未來會怎麼樣,但是不能一直消耗自己的運氣,如果沒有一定的實力配上這個運氣,這個運氣很快就沒了。”

有一天,張铠麟收到一封郵件,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發來的。一通長篇大論後,郵件的落腳點是希望張铠麟來包裝自己。收件箱裡還躺着不少類似的請求。張铠麟覺得“很可憐”,又感到壓力,怕給那些學生帶來負面的影響。“這也是為什麼3unshine現在要培訓,要提高。”

無論如何,張铠麟和Freja都認為,國内不會出現第二個3unshine了。“你要成為藝人,一定要有實力,3unshine恰恰樣樣都不行,這是她們的獨特之處。但是在她們慢慢變好的過程中,讓大家發現她們有趣的地方,讓大衆自己去接受,而不是我們宣傳她怎麼好。”

接受本刊第二次采訪時,演唱會已經結束一周。當記者讓Cindy和Dora給三周年演唱會做總結時,Cindy打了130分,一旁的Dora吃驚地看着她問這麼高?“有30分是從你那劃的。”說罷身子後仰,呵呵笑了起來。

Dora則給了及格分。“為什麼扣了40分?”記者問。Cindy搶話道:“長得醜。”Dora拍了她一下,說:“40分是以後還有成長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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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2019年第2期《Vista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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