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一曼剛入職,厲氏便迎來了一個大投資案,厲靳廷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自己加班到深夜不說,還連帶着整個投資團隊都在生命加班。
白橘默不懂風投,隻能在他們密集開會時,端茶遞水,隻是,這深夜漫漫,她真的困了,一邊會議桌上,十幾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着方案,白橘默趴在一邊的小方桌上不争氣的睡着了。
厲靳廷摁了摁眉骨,擡頭時,眼角餘光便瞥見角落裡趴在小方桌上打着瞌睡的女人。
他皺了下眉心,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正聊到idea興奮點上的員工,愣了下,卻也不敢再說下去,匆匆閉嘴。
坐在厲靳廷左手邊的裴一曼,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簽字筆,目光循着厲靳廷的視線,落在那趴在小方桌上睡着的女人身上。
白橘默栗色濃密柔軟的長發從小方桌上傾洩下來,她一邊的臉頰壓着一條手臂,另一隻手臂随意耷拉着,偶爾蹭一下,換個姿勢,像是睡的不舒服。
裴一曼喚了一聲厲靳廷,“厲總?”
厲靳廷這才将深邃眸光收了回來,“今晚就到這裡吧,散會。”
等辦公室裡的投資人員都離開,裴一曼站在會議桌邊,道:“厲,白橘默是你什麼人?”
她總覺得,厲靳廷對白橘默特别,到底特别在哪裡,她說不出。
厲靳廷面無表情,聲音不鹹不淡的開口:“她是我的前妻,現在是我的情人。”
裴一曼眼底滑過震驚,厲靳廷有過一段為期兩年的婚姻,她不是不知道,隻是當時她一直身在國外,而他又諱莫如深,開口閉嘴從來不提他的妻子,沒想到……他的前妻,就是白橘默。
她也以為,當時厲靳廷不談的原因,是因為不屑,不過是商業聯姻,厲太太不過形同擺設。
裴一曼蹙眉,“厲,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會允許無足輕重的女人纏着你。你喜歡這個白橘默?”
男人沒有回答她,而是起身,邁開長腿走向那小方桌。
白橘默睡的迷糊,小臉被手臂壓出幾條紅褶,比起白天和他頂嘴的那個女人,此時的白橘默乖巧安靜,落在厲靳廷眼裡,竟然生出一分可愛。
男人彎腰,将白橘默打橫抱起,她沒被弄醒,隻是皺了皺眉頭,小臉下意識的往他懷裡蹭了蹭。
厲靳廷抱着懷裡的女人往休息室裡走,“我不喜歡任何人,與其說喜歡,不如說我習慣白橘默。”
能被厲靳廷習慣人,又有幾個?何況,還是個女人。
靠在厲靳廷懷中的白橘默,她緊緊閉上眼睛,唯恐一睜眼,洩露了自己的心事。
她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愛任何人了嗎?
她又在期待什麼?
于厲靳廷來說,她不過像是個路邊撿來的阿貓阿狗,陪他的時間久了,被他習慣了,于是就算不是那麼喜歡,也不允許她被别人搶走。
她就像個可憐的小寵物一樣,被他親手折斷了自由。
閉着的眼睛裡,熱乎乎的,她的鼻間發酸,一股一股的朝着喉嚨湧動。
比忍着笑更難受的,一定是忍着哭。
厲靳廷将懷中的人放在大床上,白橘默一碰上大床,便立刻翻了個身子,狀似無意的尋找舒服的睡姿。
等她背着厲靳廷時,忍着的眼淚,終于從眼角嘩然落下。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其實内心并沒有感覺到多少天崩地裂的傷痛,就像是感冒了身體不舒服一般,不劇烈,但是卻很難受。
……
厲靳廷出了休息室,輕手帶上門。
以一個敏銳女人的觀察,厲靳廷的每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像是生怕将休息室裡的白橘默吵醒。
裴一曼咬了下紅唇,“厲,你現在把前妻放在身邊做情人,這點我沒什麼權利反對,但是你還把她帶到公司來上班?如果被厲氏高層知道你們的關系,像什麼樣子?你辛辛苦苦打拼了那麼多年,你花了多少心血和努力我都知道,我不想看着你因為一個女人聲譽被毀。”
厲靳廷雙手抄兜,他眯了眯黑眸,嘲弄笑道:“白橘默還沒那麼大破壞力。”
“可是她會幹擾你,譬如說今晚,如果不是她在小方桌上睡覺,你就會繼續開會,或許我們今晚就能拿出一個好的計劃。”
厲靳廷從西裝褲兜裡掏出打火機和一根煙,點燃,他的長指夾着香煙,吸煙時,深眉微微蹙着,每一動作都完美的無可挑剔。
裴一曼不得不承認,厲靳廷連抽煙時,都是她見過最帥的男人。
“公司不是靠着剝削就能創造利潤,如果今晚開到淩晨,的确會出一個好方案,但是第二天員工的工作效率會降低,一曼,你在國外待的太久了。”
連厲靳廷自己說出這些“虛僞”的話時,都覺得有點可笑。
他本來就和白橘默說的一樣,是個萬惡的資本家,剝削是他的本能,将剩餘勞動價值壓榨到零為止是他的使命,可現在他卻說着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厲,到底是我太苛刻,還是你有了軟肋?”
厲靳廷撚滅了煙蒂,吐出一圈白色煙霧,“如果有一天白橘默成為我的軟肋,我會選擇剔掉這根骨頭。”
裴一曼眼底狠狠一顫,她深吸一口氣,注視着男人孤冷挺拔的背影,說出自己心底盤桓許久的心事,“我……我以為,有一天我會有機會成為你心裡的那一個。”
如果他願意,她将會是他生活上的好伴侶,還将會是他開拓商業王國版圖裡的好幫手。
“跟我這種人做同事比較好,做情人,你會傷心的。”
他聲音淡淡的,寡漠又溫柔的說出令人無法置喙的話。
裴一曼勾着紅唇,輕輕笑了笑,“那白橘默呢?她是你的情人,你就不怕傷她的心?”
厲靳廷黑眸裡閃過一抹決絕,“至于她的心,早就被我傷的千瘡百孔,再多傷一點又何妨?總比我禍害别人強。”
……
隔着一道門,門外有他“憐惜”到不舍得傷害的紅顔知己,而門内一人,揣着一顆支離破碎的心,眼淚淹沒了滄海桑田。
白橘默曾以為自己在厲靳廷那裡,會有那麼一丁點的不一樣,原來這一丁點的不同,是厲靳廷隻想傷她的心……
可她的心,不是早已被他傷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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