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學兒童畫該練線條嗎?“兒童畫考級”問題是從教育領域生發而遷移到社會中去的現象從1995年開始,我國出現了“兒童畫考級”社會各界對其的争論與質疑從未間斷1999年,廣州市少年宮美術學校在給社會的一封公開信中,抨擊兒童繪畫考級評級的不可取之處,成為反對考級的先鋒此後的20多年來,“考級”的贊成者與反對者各執一詞,成為中國社會一個有争議的“社會文化”現象自1998年開始,《光明日報》《中國教育報》《中國青年報》等中央級别的報刊有若幹篇對“兒童畫考級”是否可行的學術論證文章2001年,有60多位專家和政協委員聯署提案至全國政協,建議取消美術考級教育部也曾專門對此進行調研,最後定位為“社會文化”行為,學校不參與,也不作為升學的依據對于美術考級,華君武斥為“荒唐”但這一荒唐竟持續到20多年後的今天(尹少淳,《不種地的收割者——論美術考級之不合情理》〈下同〉),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初學兒童畫該練線條嗎?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兒童畫考級”問題是從教育領域生發而遷移到社會中去的現象。從1995年開始,我國出現了“兒童畫考級”。社會各界對其的争論與質疑從未間斷。1999年,廣州市少年宮美術學校在給社會的一封公開信中,抨擊兒童繪畫考級評級的不可取之處,成為反對考級的先鋒。此後的20多年來,“考級”的贊成者與反對者各執一詞,成為中國社會一個有争議的“社會文化”現象。自1998年開始,《光明日報》《中國教育報》《中國青年報》等中央級别的報刊有若幹篇對“兒童畫考級”是否可行的學術論證文章。2001年,有60多位專家和政協委員聯署提案至全國政協,建議取消美術考級。教育部也曾專門對此進行調研,最後定位為“社會文化”行為,學校不參與,也不作為升學的依據。對于美術考級,華君武斥為“荒唐”。但這一荒唐竟持續到20多年後的今天(尹少淳,《不種地的收割者——論美術考級之不合情理》〈下同〉)。
閱讀從中國美術考級網下載的《兒童畫考試大綱(試行)》中對5-6級水平的描述,會有令人驚訝的發現:“命題創作——5級:能運用繪畫語言表現畫面,構圖比較合理,畫面比較完整;内容豐富,主題明确;色彩比較協調,具有一定的想象力和感染力。6級:能運用繪畫語言表現畫面,構圖比較合理,畫面比較完整;内容豐富,主題明确;色彩協調,具有一定的想象力和感染力。”第5級和第6級的級差僅僅是“比較”兩字,在實際的考級中,真不知道考級方是如何找到和判斷其中“色彩比較協調”與“色彩協調”的差别的。其他級别的描述,也普遍存在這樣的問題,恕不贅述。如此不可操作,是為不合理。目前國家正在基礎教育中推行核心素養本位的美術課程體系,運用美術的方式解決現實生活中的問題成了這一體系的核心。可以預見,這一美術教育理念和課程思想将會對我國的校内外基礎美術教育産生巨大的影響。美術考級完全适應不了這一美術教育理念和課程思想,不僅不能産生促進作用,反而會形成逆勢力,消解其影響(尹少淳,2018)。2013年教育部頒發的《中小學書法教育指導綱要》明确指出:“中小學書法教育不舉行專門的考試,不開展書法等級考試。”相比較而言,書法考級比起美術考級似乎更具有合理性和可行性,因為它有特定的“書體”可以依傍和參照。書法尚且不主張考級,美術就更不應該考級了。如果我們真正從美術事業考慮,對孩子成長負責,美術考級自當可以休矣。相關的考級人員和機構,是否可以不當不合情理的“收割者”,而将“收割”的權力還給在少兒美術教育的土地上辛勤耕耘的“勞動者”(尹少淳,2018)。研究兒童畫考級20年之争的支持與反對方觀點,可發現論證多從美術學科本體與兒童發展規律(美術、教育)、參與主體(主辦方、家長、兒童)、價值(經濟、社會)、考試内容(組織與評價)等角度出發。根據對已公開發表的資料來看,從美術學科本體看兒童考級的争論,持反對意見的藝術家和藝術史家有這樣的觀點,藝評家陳默認為:“(美術考級)似在挪用鉗工車工考級方式,把尋求原創尋求個性尋求自由的藝術,進行野蠻惡劣的技工式切割……”美術史論家王林認為:“藝術考級這個事做得很荒唐,因為如果小孩要學美術、要學畫畫、要學藝術方面的東西,最首要的應該是激發他們自己的創造力,讓他們自由發揮,學會用材料與各種方式去表達。所以,用學院化的技術指标去要求這些熱愛藝術的小孩,讓他們去考試,這在我看來是一種傷害。”而秉持支持态度的藝術家文章中對此很少有回應。根據羅恩菲德(Viktor Lowenfeld)、阿恩海姆等人的研究,學生在不同發展階段有不同的學習需求,而這種需求是需要通過教育而得到的。學生美術學習的創造類型可分為視覺型和觸覺型(羅恩菲德,1993)。兒童在發展過程中,需要大量的藝術刺激,而考級的内容單一,要求标準化,縮減了兒童學習材料的範圍,更無從談及對不同類型的兒童給予相應的教育指導。長此以往,學生的學習需要不能被滿足,學習需求被壓制,在不斷受挫的學習經曆中,形成對美術學習的“習得性無助”。要避免“習得性無助”,就要尊重美術學科本體與兒童發展規律,美術考級顯然與此背道而馳。
“習得性無助”是美國心理學家塞利格曼(Martin Seligman)1967年在研究動物時提出,意思是如果個體試圖逃避具有威脅的情境并反複遭遇失敗,那麼他們便會停止嘗試,這被稱之為習得性無助(Zimbardo,Johnson&McCann,2017)。結合兒童美術教育的現狀,針對兒童繪畫考級争論的主要論證角度,即美術學科本體與兒童發展規律、參與主體、價值、考試内容等,筆者做如下分析:無論專家如何呼籲,考級經久不衰,組織考級的是考級機構,參與的是孩子,但是決定要不要報考的卻是家長。因此,家長是考級經久不衰的關鍵因素之一。在支持考級的文章中,多從考級能給予孩子及時的反饋與評價的角度出發,認為這種形式有利于家長了解學生發展情況,促進其學習的積極性,有利于學生的自我認知。這種觀點有其合理性,但是偷換了評價的概念,迎合家長對兒童發展的關注。因為大部分家長對于美術教育知識欠缺,于是考級部門通過這種方式簡單、粗暴地為孩子設計一個看似合理的考試,以滿足家長掌握孩子發展程度心理。有這種心理的家長,多數自己沒有或較少接受美術訓練,在成年後的生活工作中,因為美術能力的缺失,在工作、學習、情感交流、社交中出現各種不适應、障礙。這種能力的長期缺失,就使得家長産生對美術的“習得性無助”心理。到了育兒階段,家長為了讓孩子能避免自己的童年缺失,在習得性無助心理的作用下,急需為孩子提供美術學習的機會。而由于自身美術資源的薄弱,就非常需要明确的指标、指示、權威的評價标準來幫助其解決因美術習得性無助而産生的自卑,從而讓自己能夠在育兒上有正确的方向。而考級部門多帶有某部、某大學的官方支持,這就為這一類型的家長提供了救命稻草式的選擇。
從以上角度分析,“兒童畫考級”弊大于利,但是簡單的取消考級與社會需求也有矛盾存在,應考慮升級這種考試形式,滿足兒童、家長、教師對于此類考試的需求。美術測評之路任重道遠,也許隻有叠代了新評價形式,“考級之争”方能休矣。(朱健)
來源: 美術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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