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些前一分鐘談笑風生,後一秒鐘哭得稀裡嘩啦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奔喪一定得哭嗎?哭不出來怎麼辦?是不是不哭就是讓人看笑話?
風塵仆仆地從上海回來,剛下車,遠遠看到家門口十幾米長的巷道兩邊蹲滿幾十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村子裡的人、親戚朋友的都有.
情商不太高的我竟然有點不敢經過這個巷道,幾十人或蹲着或坐小闆凳靠牆而坐,就留在中間空白小路過人,這陣勢就像夾道歡迎誰似的,誰走進來都會行注目禮。
猶豫着一會兒該怎麼與他們打招呼,是不是要做好表情管理?畢竟是自己婆婆去世,才會有那麼多人來。
在拐角處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理狀态,剛低頭進去巷口一兩步,鄰居大嫂誇張的聲調對我說:“哎呀!你總算回來了,你怎麼那麼狠心啊?丢下兩孩子真可憐啊!
完了!我的心理建設白做了 。°
這才是第一步。接下來
整個巷子裡的人目光都看着我這邊,旁邊又一個60 歲左右的婦女我不知道怎麼稱呼她,站起來問我:
“你到哪裡去了?沒帶孩子嗎?孩子可憐嗎?”
又有人站起來問這是老付家的哪個兒媳婦啊?
她從哪裡來的?
她是幹什麼的?
她不知道老婆婆“走”了嗎?
平時沒見過她的人!
她怎麼現在才來?
面對村裡人“關切”的目光,我言語匮乏,微微
- 笑,統一模式答非所問的回答:
“是的、大叔
是的、大嫂!
是的大娘!
也不管我這些稱呼有沒有對上他們相應的輩分憑感覺喊就是了。此巷口不宜久留,我不打算回答她倆莫名其妙的問題,面對這一大堆問題,我隻想快速跑過去,深刻體會到什麼是社恐
幸好兩個孩子聽到我的聲音興奮地沖出來,圍繞着我一個勁的喊媽媽,解決了我的困境。
外甥女歡笑着過來拉着我的手說:走!給我奶奶哭一個去。我就心裡奇怪了,你奶奶去世了,你怎麼還在笑?
接着大姑姐也笑着過來拉着我的手說:“帶着孩子去哭個去。
還有很多侄子都是在笑,我心裡在犯嘀咕,
我應該以什麼表情來回應他們。
反正在我心裡覺得家裡的老人去世了,不能笑。
我就跟着她們一起,走到婆婆棺材前,然後大姑姐和外甥女侄子一起突然嚎啕大哭。
這下我就不會了,這情緒來的太突然,我哭不出來。外甥女狠狠的盯着我、看她着急的眼神。
我就趕緊醞釀情緒,可是還是哭不出來。大姑姐他們可能看我實在哭不出來,他們都站起來了,又笑着跟我說話了,哎呀!來吃飯!吃飯,喝點水。累不累?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表情應對了,不知道他們此時是真笑,還是剛才假哭。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笑哭自如的?
然後旁邊小桌子上坐的客人在笑,但是臉上還挂着淚水。
哎,還是我的功力不夠啊。我可以心情沉重,表情凝重。但做不到前一秒笑啊後一秒哭。
這不是演戲嗎?再說老人是得癌症去世的,這樣走了,對于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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