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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血女将嫁入帥府後的故事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1-09 03:58:15

鐵血女将嫁入帥府後的故事(被迫和親我親自挑選夫婿)1

本故事已由作者:菀彼青青,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賬号“每天讀點故事”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成榮十八年,大良皇室向南越求娶嫡公主。

南越王君是四海之内出了名的情種,他一生癡戀王妃,從未納妾,而他們夫妻膝下的嫡公主僅有一位,那就是我宋音婵。

收到求親書的那一晚,母妃撫摸着我的頭問道:“婵兒,你可願嫁?”

我在她懷中笑得爽利:“女兒願意。”

“哦?”許是我的這個回答太過幹脆,令母妃驚詫萬分,她用一雙鳳眼緊緊端詳着我,似是要探尋我的心底,“原以為你會拒絕,婵兒,若你不願意,母妃定會如你所願。”

我搖頭:“不,女兒真的願意。”

“這是為何”,她更驚奇了,“你生在南越、長在南越,難道這裡沒有你心儀的公子?難道你舍得離開我和你父王?”

“自是不舍得,”我笑得明豔無方,坦蕩率直,“可是母妃,當年您遠離大良和親南越,心中可有不舍?”

母妃“噗嗤”一聲笑了,天地匆匆,轉眼間她來南越已有二十五年,可她的那張臉依舊光潔如錦,神采飛揚,絲毫沒有半分被歲月浸染的痕迹。

她用手指點着我的鼻尖嗔道:“你這鬼精靈,還質問起我來了?母妃當年是情非得已自尋生路,但你不同,你貴為南越嫡公主,你是自由的。”

“可母妃卻憑着治國之才在南越成了最受百姓敬仰之人,便是父王在您面前也要遜色三分,女兒也想和母妃一樣,輔佐夫君治國安邦,在後世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如此方能不負此生。”

我這一席話說得軟糯溫情,可卻令母妃瞬時驚得目瞪口呆,少頃,她喃喃自語:“想不到我的婵兒竟然有如此大志。”

我在她懷裡撒起了嬌:“其實,婵兒也是為了解母妃的心結,婵兒知道您思念大良的山水風物,不如就讓女兒替您去大良繼續生根發芽吧。”

“真是個壞丫頭!”母妃輕敲我的額頭,深深歎了口氣,她知道我素日便是個有心性的,既然打定了主意,便不會更改。

而我亦知道,在南越,但凡母妃應允的事情,父王便不會反對,那麼我遠嫁大良之日,便也不會遠了。

“你自幼嬌生慣養頗有主見,母妃心中有數,隻是日後你到了大良,定要尊重太後,若不是她,母妃也不會有今日,自然也不會有你。”

“婵兒知道,不僅要尊重太後,還要尊重皇帝舅舅,他們都是您的恩人,這話您都說了十幾年了。”

我笑着揶揄母妃,卻見她的雙眸隐隐含淚,無限感傷。她一向要強,不肯輕易在人前示弱,但我知道,其實她的心,一直惦記着大良的舊相識。

2

我的母妃閨名叫阿鴻,曾經是大良後宮的一名普通宮女。

景春十一年,她在宮裡失手傷了人,幸虧當時的玉貴嫔對她心生憐惜,她才能以和親之名逃過一劫,還被封了德安長公主。

在南越,她披荊斬棘步步驚心,趟過的每一條路都淌滿了鮮血、堆滿了屍骨,她有菩薩心腸,卻也有霹靂手段,若不是母妃,也不會有南越的國泰民安,而我的父王恐怕早就不知被人暗害多少回了。

我喜歡父王的仁厚深情,卻更深愛母妃的雄才偉略,我自幼以母妃為傲,自然也不屑于做一個養在深閨的嬌嬌兒。

南越,有父王和母妃坐鎮,日後便是我弟弟懷恩的天下,哪裡還有我的用武之地,便是我強留在南越,也難保夫家不仰仗我的威勢而威脅皇室。

而大良則不同,那裡山河廣闊,日月明朗,正是我大展風華的好地方。

要嫁,當然要嫁,若能嫁進大良皇室,便是遠離故土又何妨。

大女子,心懷四方,所踏之地皆可為家,何況,大良是母妃的故鄉,其實那裡也是我的根。

我鐵定了心要遠嫁大良,父王雖萬般不舍,卻也隻得修書給大良的皇帝孟成繼,同意了這樁婚事。

母妃正如當年玉貴嫔為她仔細籌謀一般,為我做足了長遠的打算。

她親自為我挑選了随嫁隊伍,個個都是精明能幹之輩;她還為我準備了數不清的嫁妝,其中不乏世間稀有之物;甚至,她還将自己訓練多年的暗衛送給我,隻為能保我在他鄉一世平安。

就這樣,成榮十八年的初夏,我辭别了父王與母妃,在一支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的陪伴下,踏入了大良的土地。

我本應坐在華貴的馬車裡,但其實這一路,坐在車裡的都是我的婢女。

馬車走走停停,慢得出奇,人人隻道公主嬌貴,受不得颠簸之苦,但其實我早已喬裝打扮成旅人,一路暗自探訪了許多風土人情。

這不訪不知道,一訪還真是驚到了我。

早知大良富庶安定,卻沒想到民間風氣竟至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地步,而且百姓們對大良皇帝贊不絕口,都說他在位十八年,是難得的明君良主。

皇帝英明,皇子們自然也不會差,我忽然對未來的夫君多了幾番期待。

若能嫁給如父王那樣儒雅仁厚又深情的人,倒也不錯。

隻是,像父王那樣的癡情男子,世間還能有第二個嗎?

大良隻說為皇室求親,卻沒有指明是為哪位皇親貴胄而求。

山河如畫,一輪紅日映江流,我走累了,倚在馬車上嘴角上揚,内心忽然湧出一個念頭。

此番遠嫁,我的夫君,我宋音婵要自己挑!

3

成榮十八年九月初七,我終于抵達大良的京城。

馬車在城門處緩緩停下,我挑簾而出,一擡眼,嗬,好氣派的城門,再一看,呦呵,前來迎接我的人還真是不少。

我暗歎:大良皇室有心了。

城門外,有十幾位穿着不俗的貴公子騎着白馬靜靜等候,在他們身後站着百餘名随從,人人手中皆高舉着華仗,臉上喜氣洋洋。

見我下了馬車,其中一位公子揚鞭策馬行至我面前,他躍身從馬上飛下,頭上的玉帶随風飄揚,俊逸風流。

“公主遠道而來,在下孟玄瑾特奉命在此迎接公主,公主萬分辛苦,但還請先至啟仁宮,太後牽挂公主多日了。”

他向我躬身施禮,眉目間謙和溫厚,聲音亦朗朗如琴音。

我笑着向他還禮:“多謝大皇子,煩請您帶路。”

聞聽此言,孟玄瑾微微一怔,旋即唇邊多了幾分笑意。

既是要自己挑夫君,那麼自然要提前下番功夫。

這孟玄瑾是皇帝的庶長子,他的生母身份不高,至今仍是昭儀,但他自幼養在皇後膝下,雖無嫡出之名,卻是宮中最尊貴的皇子。

隻是這位大皇子生性不争不搶,至今都沒被封王,真是可惜了。

他朝身後一招手,那十幾位貴公子都嘻嘻哈哈向我抱拳施禮,頗有盛世之風,我不卑不亢毫不驕矜,沖他們大大方方地回了南越之禮,這才重回馬車,随着隊伍進了城。

大良京城甚是熱鬧,我撩起簾子向外觀望,百姓們擠在道路兩旁,人人争相要看南越公主,我笑着向他們招手緻意,人群中頓時發出山海一般的歡呼。

就這樣,馬車緩慢,半晌才進了皇宮,而啟仁宮裡,太後早就翹首以盼了。

踏入啟仁宮,我見一位穿着華貴的婦人滿臉慈祥地凝望着我,便立即跪倒在地。

“晚輩宋音婵給太後請安。”

“婵兒——”,太後未語淚先流,她腿腳似是不太好,示意身旁的嬷嬷将我扶起拉到她面前,她摸着我的手,對我百般端詳,“你竟和阿鴻長得一模一樣。

“你母妃身子可好?她能有今日,其中血淚,着實不易。”

我笑着伏在她的腳下,故意想引她發笑,沖淡她的感傷:“母妃時常念叨着太後的救命之恩,此番送婵兒來大良,就是讓婵兒來報恩的,太後,您可不能趕我走啊。”

我這一番話果然奏效,縱是太後眼中有淚花,此刻也忍不住笑了,她輕拍着我的手,像極了尋常人家的老奶奶:“好孩子,歡迎你回家。”

4

大良将南越的送親隊伍安置在城内的皇家别院,但太後舍不得我,便強留我在啟仁宮居住。

她真的很有心,我住的屋子就是曾經母妃住的小跨院。

當年這個小跨院是宮女的日常休息之所,但自從母妃出嫁,太後就将她的屋子收拾幹淨空了出來。

聽說,皇上每次路過這個小跨院,都會不由自主地說一句:“大良不會再有和親的公主。”

我母妃曾經是專門伺候皇上的宮女,她長他八歲,他視她如親姐,多年來,她的和親始終是他心上的一根刺。

摸着屋子裡的舊窗棂,照着陳年的老銅鏡,我多日的疲憊被一掃而空,内心覺得分外熟稔與安定。

在母妃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女時,她就是這樣在清晨的鳥鳴聲中醒來,推開窗子,對鏡梳妝,開始一天忙碌的嗎?

自我記事起,母妃便是個不苟言笑、一心憂國憂民的女子,可她也曾經有少女的嬌憨明媚吧。

幸虧她還有世上最柔情的夫君,為她一次次地破例,可以給她溫暖,護她周全,令她一生平安喜樂。

她的夫君,是她自己争取的,而我的夫君,我也要自己來挑。

入宮第二日,皇帝孟成繼便在啟仁宮召見了我,他見我性情坦蕩直率,便笑意盈盈地問我:“婵兒,前日去城外迎你的都是皇族公子,你可有中意的?”

我大大方方地搖頭:“城外遙遙一面,婵兒不能輕率。”

“哈哈,”他發出一陣朗闊的笑聲,“說得沒錯,那朕便在皇家林苑舉辦一場狩獵會,婵兒你看可好?”

我的這位皇帝舅舅是個行事利落之人,我與他一見如故,頗為默契,沒過幾日,狩獵會便開始了。

這場狩獵會盛大無比,衆人皆知這不僅僅是狩獵會,更是南越公主的相親會,若誰能在獵場拔得頭籌,很有可能抱得美人歸。

因此這一日,皇族公子們除了二皇子孟玄珏在宮裡為慧貴妃侍疾之外,其他人全來了,朝中的名門子弟們也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裘馬錦衣,少年風流,我高站在獵台之上,望着大良的這些年輕男子,内心湧出别樣的豪情。

“本公主要親自選夫婿,今日若哪位英雄拔得頭籌,我必另眼相看。”

山風穿過我的衣袖,揚起白色的衣雲,台下的少年們聞聲發出震天的歡呼聲,皇帝舅舅豪氣幹雲的一聲令下,他們便像脫籠的豹子一般,各自騎馬揚鞭,疾速奔進了皇家林苑。

“婵兒公主似是與尋常閨閣女子不同呢。”皇後柔和的聲音随風入了我的耳。

今日,帝後一起出席狩獵會,他們對京城少年們的表現都甚是感興趣。

“婵兒頗有男子之氣,更勝她的母妃,”皇帝舅舅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幾回,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說,“與阿瑾甚是相配。”

5

京城的公子們自幼進官學,所以大多文武雙全,不過一個時辰,他們便紛紛策馬而歸,個個得意洋洋。

皇帝命他們排成一排,各自将所獵之物呈在馬前,然後他笑着對我說:“婵兒,今日你便替朕做主裁官吧。”

皇帝此舉甚合我意,我立即笑着應允,闊步來到一衆少年的面前。

我在他們面前緩緩走了幾個回合,最先在一位灰衣小公子面前停下:“公子今日所獵之物最多,不過”,我指着其中幾隻山雞說,“這些傷口早已凝結,血痂不太新鮮啊。”

這少年被我揭穿,立即嬉皮笑臉地撓起了腦袋。

“聖兒,你又胡鬧了,小心舅舅揍你!”皇帝在台上忍不住訓斥他,但奇的是,語氣間卻充滿了溺愛。

随後,他指着這少年對我說:“這是大夏國君與慈月公主的兒子,别看他長得高大,其實還不滿十歲,聖兒,趕緊跪下給公主姐姐賠罪。”

早就聽聞大夏國君如今膝下有三子,大王子身子不好,曾經性命垂危,幸好有位大良神醫經過救了他,自那之後,大王子便随着神醫來了大良,在宮中獨得太後恩寵。

我笑着回應:“無妨,小孩子若不調皮,就不可愛了。”

随後,我又來到一位青衣公子面前,他今日也收獲頗豐,可我望着地上那一隻腹部隆起的野兔皺起了眉。

“若公子手下留情,不出半月,這山間便會多幾隻奔跑的小野兔了。”

青衣公子相貌英武,聽了我的責怪,臉上不禁露出尴尬的笑意:“這——在下也是射箭之後才發現這是一隻懷了孕的母兔。”

“胡扯!你這個莽撞的性子跟你爹柳子信一模一樣,你娘親的優點你是半分沒學到!”

原來這是皇城都尉柳子信與沈家小姐沈知君的公子,傳聞十幾年前柳子信與皇帝舅舅曾是情敵,如今一看,果然傳聞不假。

我心中暗笑,卻不露聲色,将少年們的戰績一一檢閱,之後卻發現少了一人,大皇子孟玄瑾還沒回來。

我不由得向林中張望,那調皮的聖兒笑嘻嘻地搶着回答:“公主姐姐是在找阿瑾哥哥嗎?他被林子裡的狐狸精迷住了,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他這一席話惹得在場之人哄然而笑,連帝後兩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可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嘲笑之中,自林子中走出一位錦衣男子,他衣袖翻飛,眉眼溫柔,懷中抱着一隻受傷的小白鹿。

他慢慢走到帝後面前跪倒:“兒臣今日一無所獲,還險些誤入陷阱,若非這隻小白鹿突然竄出替我受難,恐怕受傷的便是兒臣。兒臣覺得此白鹿是吉星,所以将它救下,想獻與公主。”

說完,他站起身來望向我:“公主可願意接受在下的心意?”

他望向我的眼神,溫柔又多情,比九月天宇裡的繁星還要光彩奪目,我的心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溫暖之意,不由便伸手将白鹿自他懷中抱了過來:“南越視白鹿為神物,大皇子之禮,婵兒甚是喜歡。”

6

這次狩獵會,獵物最多的是廬陵王家的孟公子,我說過,若誰奪得頭籌,定會對他另眼相看。

南越公主怎能失言,因此我将随我一起來大良的女伴劉思姜介紹給了他。

劉思姜的父親是南越左将軍,母親是趙醫女,趙醫女原也出自大良官宦之家,後來太後派她随我母妃一起和親南越,多年來,趙醫女始終跟在母妃身邊,兩人是最好的閨中密友。

此次回大良,趙醫女依舊派女兒與我随行,巧的是,廬陵王妃也出自趙家,對思姜格外關照,而孟公子對思姜亦一見鐘情,沒想到,她居然先我一步得了好歸宿。

而我與孟玄瑾的婚事,也很快定了下來。

他雖無過人的才幹,卻仁善知感恩,謙和有分寸,不忍輕易傷害任何一個小生靈,這樣的男子,值得托付終身。

最重要的是,我似是在他身上看到了父王的影子。

母妃這一生有多幸福,我是看在眼裡的,世上千金容易得,可有情郎難尋,若孟玄瑾能像父王那般深情,我這一生便不算錯付。

皇帝舅舅對這樁婚事很歡喜,婚期定下之後,他立即下旨封阿瑾為信王,并将京城内最好的一處宅子賜給他做府邸。

成榮十八年臘月初九,帝後親自為我們擇了婚期,太後親送我出嫁,我十裡紅妝,萬般如意地嫁進了信王府。

可沒想到,在我的大婚之夜,府内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向我發難。

紅燭在堂,溫柔缱绻,我和阿瑾喝了合卺酒之後便要安置,可正在濃情蜜意之時,卻有婢女急切敲門來報,說住在西跨院的柔兒犯了心疾,希望能見信王最後一面。

見我皺眉,阿瑾慌忙解釋:“公主莫怪,柔兒是我乳娘王嬷嬷的女兒,她素日身子不好,性情驕縱,無需理會。”

我見他緊張得要命,瞬即笑出了聲:“如今婵兒已是信王妃,自然是要打理王府的,若信得過我,我去去便回。”

說完,我穿衣起身,像風一般帶着婢女們來到了西跨院。

我叫人推門一看,呦,好一個嬌弱佳人,寒冬臘月,那柔兒穿着薄薄的亵衣,露着白藕似的手臂,眉頭緊皺嬌喘不停,不像是得了心疾,倒像是要勾引爺們。

我不由得冷笑,一揮手,我的婢女迅疾地将一顆丹藥塞進了她的口中,她“啊”的一聲驚呼,瞬間便咽了下去。

“這,這,這是何物?”

事情發生得太快,不僅柔兒吓得花容失色,連在一旁無可奈何的王嬷嬷也驚得目瞪口呆。

我微微一笑:“嬷嬷别急,這是晚輩自南越帶來的萬壽丹,專治心疾,隻是這萬壽丹藥效極強,若非心疾者吞食,恐怕會——”

“怕會怎樣?!”她們母女同時臉色劇變,我故意遲疑,隻不過一瞬間,鮮血便自柔兒的七竅緩緩流出。

“怕是會七竅流血而——”,話音未落,那王嬷嬷已然癱倒在地,沒了半條命。

我忙轉換話鋒:“嬷嬷别怕,萬壽丹吃不死人,柔兒一會兒便可安好,不過有句話嬷嬷應當知道,什麼藥醫什麼病,什麼身份做什麼事,世間萬物皆要守規矩,您說此話可有道理?”

有婢女掐着王嬷嬷的人中将癱軟的她扶起,聽完我的話,這位老嬷嬷再次跪倒在地哭成了淚人:“王妃所言極是,是老奴無能,竟連自家女兒都管不住,令她對王爺生了非分之想,還請王妃處置。”

我起身扶起她,與她推心置腹:“您言重了,不過王爺是您奶大的孩子,您要珍視他的名聲才是,大良還未立太子,世人的眼睛都盯着信王府,若有半點差池,毀的可不隻是王爺一人啊。”

“王妃!”王嬷嬷緊抓住我的手,老淚縱橫,“王妃大人有大量,日後老奴定會舍身護着王爺,拼力輔助王妃。”

“好,”我笑着說,“那王府事務,就辛苦嬷嬷了。”

7

大婚之夜,我恩威并施收服了王嬷嬷,王府衆人見了我的手段,全都安分守己,再未有過風波。

也再沒有婢女意圖攀附王爺,因為人人都被那夜的七竅流血之相吓破了膽。

王嬷嬷是宮中舊人,一向對阿瑾忠心耿耿,此事之後,她迅速為柔兒找了婆家,從此一心一意打理王府。

我冷眼瞧着她是個可信之人,因此對她愈加看重。

區區一個信王府,我志不在此,無需過多費神,我要做的是輔佐阿瑾,助他盡早登上太子之位。

大良國泰民安,如今也到了立儲之際。皇帝舅舅膝下有五子六女,除了阿瑾和二皇子孟玄珏,其餘皇子都年幼,而阿瑾與阿珏兄弟情深,阿珏的舅父周令簡又是阿瑾的恩師,所以阿珏不會與兄長相争。

但為何皇帝遲遲未立太子呢,我想,大概是因為阿瑾沒有政績吧。

沒關系,我會幫他,不僅僅因為他是我的夫君,更因為他的仁厚對大良百姓而言,是莫大的幸運。

一個甯肯放棄佳人也不肯殺生的人,正是衆望所歸的天下之主。

沒想到,我很快就等到了機會。

成榮十九年春,東朔有使者自遠道而來,這一路上,每經一地他都要向官吏讨要當地的地志風物圖。

待使者來到京城時,聽說他已收集了大良三十多個郡縣的地圖,阿瑾奉命接待使者,使者獻上東朔貢品之後,提出想要一份京城的地志風物圖。

大良與東朔交好多年,邊境建立了互市,使者解釋此舉隻為讓東朔更加了解大良的秀麗河山。

阿瑾雖有疑慮,但使者殷勤,他便應允下來,而當他在深夜皺着眉頭繪制京城地圖時,我端着茶來到了他的書房。

“東朔使者手中已有很多地圖,阿瑾不如将那些圖借過來作為參考,如此繪制起來也方便得多。”我向他輕聲提議。

阿瑾覺得我言之有理,第二日便向使者借來了地圖,而我在接過的瞬間便将它們撕得粉碎。

“婵兒,你這是?!”

阿瑾大驚,而我則冷冷地說:“東朔巧言令色,實則狼子野心,觊觎大良的國土,哪怕是一份地圖也不能落進他們手中。明日你便進宮去向父皇請罪,父皇定不會怪罪你。”

果然,第二日當阿瑾跪在皇帝面前時,他非但沒有被降罪,反而得到默許将那使者打發走。

皇帝不能與東朔撕破臉,但阿瑾此舉,卻正中他意。

這隻不過是件小事,可在皇帝眼中,阿瑾卻成了一個敢作敢為的皇子。

我知道,這隻不過是個開始。

當年秋天,聚集在大良京城的景族人失手傷人惹了衆怒,皇帝派阿瑾前去平息風波。

景族是境外的附屬小族,每年都會有一支百人的隊伍來京城納貢,但多年來,景族與大良中間竟然起了一個兇狠的泊族,泊族人狡詐善戰,經常截殺景族的貢隊。

景族人膽小,所以貢隊便滞留大良遲遲未歸,漸漸地,他們在京城娶妻生子紮下根來,幾年間竟然壯大成了一千多人。

而這千餘人的生活用度,皆由戶部撥款,戶部不堪重負,幾次向朝廷上書請求支援。阿瑾此次奉命平息風波,而我則督促他趁機順便解決這多年的大難題。

我獻上一計,每家按人數撥一筆安置銀子,囑他們自行離開大良,若不想離開,可在京城的各衙門給他們安排差事,按月拿俸祿,但生活用度,日後一切自理。

制度一出,景族人幾乎都願留在大良,大良富庶,又有機會成為官職人員,有哪個還願冒險回故鄉呢?

8

不出半月,多年來的景族難題便被阿瑾巧妙化解,皇帝龍心大悅,對他大加封賞。

朝廷上下對信王的才能贊不絕口,廬陵王趁機聯合老臣上書請立太子,而皇帝在多番思量之後,終于下旨,立皇長子孟玄瑾為當朝儲君。

阿瑾成了太子,而我則成了太子妃,可我知道,這仍不足以成事。

若要阿瑾成為人人心服口服的儲君,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成親之後,我始終如同謀士一般站在他的身旁,事事為他思慮周詳,督促他體察民情,而阿瑾也漸漸由一個仁厚純善的大皇子長成了憂國憂民的皇太子。

成榮十九年秋,我懷孕了,太醫說是個男胎。

太後和皇後都很看重我這一胎,因此囑咐我在太子府安心養胎,但我卻私自跑出京城,與阿瑾一起去了刀劍無眼的戰場。

泊族為禍已久,若任其壯大,遲早會成為大良的心腹大患,因此我向阿瑾獻計,讓他自請帶兵征讨泊族。

皇帝在位多年,是令敵國聞風喪膽的馬上天子,而阿瑾身為太子,怎能不心懷天下、浴血奮戰?

唯有身先士卒,才能令朝臣信服,才能令皇帝心安,才能令百姓敬仰。

所以,即便危險重重,這一戰,他也必須親自上陣。

而我身為太子妃,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雖身懷六甲,但他上陣殺敵,我可以在側擂鼓助威,我相信若太子妃親自擂鼓,将士們定然舍生忘死,不負皇恩。

泊族狡詐,想将其清繳并不容易,但好在,伴我一起來大良的有幾位軍事奇才,在他們的鼎力相助下,泊族人被阿瑾逼進了野人谷,但他們天生兇悍,抵死相抗。

野人谷一戰,是我一生親見的最慘烈的戰争,泊族人被斬殺無數,戰到最後卻無人肯降,在他們的拼死抵抗下,大良将士也死傷過千,阿瑾的手臂也中了箭。

但幸好,将士的命沒有白丢,阿瑾的血沒有白流,最終,大良大獲全勝,世上再無泊族。

我和他一起凱旋而歸,彩旗獵獵,宛若笙歌,京城之外,他高騎在白馬之上,我則挺着肚子騎馬相伴一旁,将士們勝利的呼喊聲令整個大良都為之振奮。

我轉頭望着他,含笑問道:“阿瑾,此番多次曆險,你可曾怪我逼你?”

他向我緩緩伸出手,滿眼止不住的心疼:“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我隻怪自己沒能勸動你,若你和孩兒有半點損傷,我一生莫贖。”

他的眼神溫柔,手掌溫暖,我們十指相扣,至死不休。

那一刻我真想對着南越的方向說一句:母妃,婵兒也和您一樣,尋到了世上最好的夫君。

9

回到太子府,阿瑾成了大良人人稱頌的太子,而我則成了最不聽話的太子妃。

太後和皇後三番五次派人問責,問責之餘卻将補品流水一般地送進了太子府。

阿瑾的生母劉昭儀也來過幾次,但她一向拙嘴笨腮,不知該如何訓誡我。

隻是有一次,她留在太子府為我腹中的胎兒做肚兜時,忽然将針線包摔在榻上,氣呼呼地說了句:“阿瑾真是個混球!”

我在一旁愕然,我這個親婆婆,還真是不護犢子。

可分明是我非要挺着肚子去戰場的啊。

成榮二十年暮春,我生下了我和阿瑾的第一個孩子,意外的是,不是男孩,是個粉雕玉砌的小女娃。

我以為阿瑾會失望,孰料他卻驚喜萬分,翻箱倒櫃将他出生時得的一塊玉佩找了出來,他要把這玉佩當成女兒的見面禮。

那是一塊半圓形玉佩,陽光下如絲錦般光潔,而玉佩上還刻着四個字——“樂隻君子”。

我瞧着那塊玉佩很是眼熟,不由得便打開自己的首飾盒,将曾經私藏的一塊玉佩也尋了出來。

我的玉佩,是當年大良皇帝得知我出生,派人千裡迢迢送到南越的賀禮,它也是半圓形,也刻着四個字——“始有德音”。

我和阿瑾将兩塊玉佩合在一起,它們竟然珠聯璧合,圓潤天成。

原來,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原以為他是我自己挑選的夫君,可沒想到冥冥中我們早有緣分,本就該是一對夫妻。

有妻有女,阿瑾非常滿足,閑暇時便在太子府陪着我們曬太陽,看着白鹿悠閑地在庭前轉來轉去。

他曾經送我的那隻白鹿,如今已長大了,我奉它為太子府的吉祥物,隻因它是我們的定情之禮。

我望着懷中的女兒,她嬌憨可愛,吃奶後睡得甚是香甜,我忽然忍不住問阿瑾:“如果日後我不能生下嫡子,你會納妾嗎?”

阿瑾将頭搖得像撥浪鼓:“絕對不會。”

“可你是太子,日後便是一國之主,沒有子嗣,這萬裡江山該如何?”

“便是你我沒有兒孫繼承,難道皇族還能沒有孟氏子弟?阿珏明年完婚,幾個弟弟也漸漸長成,再說我們還年輕,婵兒,你擔心得有點遠。”

“可是,”我假意憂愁,歎了口氣,“終究是自己的孩子繼承皇位比較好。”

阿瑾望着我的臉,俯下身來捏我的鼻子,親昵着嗔怪:“你一向心懷天下,怎得今日這般惆怅?

“大良皇室從不以嫡庶論才幹,要知道大良原本該姓王,是王氏看重我孟氏先祖的才能,這才将皇位相讓,而且,我給你講個秘密,父皇其實也不是皇祖父的兒子,他是先齊王的兒子啊。”

“啊?”我當真是沒有聽過這個秘聞,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父皇不是獨子,他的幾個兄弟如今都被封了王,可原來,他竟然不是正統皇室嫡傳血脈,皇祖父真是了不起,他竟然将皇位傳給了自己的侄子。

“所以啊”,阿瑾将我和女兒摟在懷中:“你還擔憂什麼呢,我發誓一生隻愛你一人,就像你父王對你母妃那樣情有獨鐘。”

10

我親自挑選的夫君,大良的太子孟玄瑾,他真的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子。

因為他的好,我才能自由地施展才能,才能真真正正地做自己。

自女兒出生後,我更加視他為一生可信賴之人,因此事事為他籌謀,處處為他打算,鞭策着他成為大良未來的明君良主。

可是漸漸地,朝野上下有了許多難聽的傳言。

他們說,南越狼子野心,名義是嫁來個公主,實則是意圖挾持太子掌控大良;他們說,太子妃幕後專權,太子隻不過是個傀儡;他們還說,太子妃有女帝之心,牝雞司晨,應及時逐出大良才是。

阿瑾被這流言氣得幾近發瘋,而我卻隻淡淡一笑,未将這不入流的言詞放在心上。

自古男尊女卑,頑固的士大夫們但凡見到女子稍有些才幹,便恨不得舉着狼牙棒将其瞬時狠狠打死,然後寫上萬字讨伐書再将其挫骨揚灰,令其百世不得超生。

想當初,母妃也是如此備受诘難與诋毀,可她亦毫不在意,用二十多年的光陰,将餓殍滿地的南越變成了如今的禮儀之邦。

心中藏有日月星辰之人,怎會被無謂的流言蜚語迷了雙眼,亂了心智?

隻是,我雖不在意,卻仍要為阿瑾打算。

隻因我是他的妻,而他是我一生一世的良人。

我對鏡貼花黃,臨窗理雲鬓,一襲盛裝跪倒在鹿淵閣前,請求面見皇帝陛下。

皇帝舅舅正忙着批奏折,他見我如此鄭重其事,當即明白了三分。

我給他重重地磕頭,行了大禮,然後心胸坦蕩地問道:“世人皆稱太子妃有女帝之心,父皇可也曾心生疑慮?”

皇帝笑了,他的一雙劍眉裡藏滿了風霜,卻都是善意,他鄭重地說:“從未。”

從龍椅上站起身來,他輕輕行至我面前将我扶起:“婵兒冰雪聰明,心懷天下,你自南越千裡而來,為我皇室開枝散葉,輔助夫君成就功業,這是阿瑾的福氣,也是大良的幸事。

“何況,你既叫我一聲‘父皇’,便是我孟成繼的孩子。朕,又怎會疑心自己的孩子?”

這番話,他說得真摯熱切,感人肺腑,令我瞬時便濕了眼眶。

“父皇——”,我忍不住哽咽,再次跪倒在他的腳下,“父皇深明大義,是婵兒小看了您。隻是父皇,婵兒确實有私心。”

“哦?所謂何故?”

“母妃常說,滴水之恩當湧泉以報,何況您和太後對她有救命之恩。婵兒千裡而來,一則為婚事,二則替母報恩,若父皇不嫌棄,婵兒這一生願心系孟氏,攜手阿瑾為大良山河再添錦繡。”

我的淚水滾滾而落,字字皆是肺腑之言。

父皇是一代明主,他知我懂我信我,從未對我有過半分懷疑,士為知己者死,那麼我宋音婵必定用一生的殚精竭慮來相報。

許是被我的言語震撼,半晌,父皇再次扶起了我,他眼中的淚花閃爍,如今我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

“朕這一生,最大的心結便是無力阻攔你母妃遠赴南越和親,而做得最正确的事,便是向南越求親,讓阿瑾有福娶了你。”

11

一轉眼,我來大良已有兩年。

成榮二十年冬,皇帝下令封我為一品太子妃,許我上朝輔佐太子孟玄瑾治世理國。

被迫和親我親自挑選夫婿,2年後貴為太子妃,榮寵加身

此旨一出,朝中嘩然,别說大良,便是放眼四海,還沒有見過哪個太子妃能夠被封當朝一品,還能夠正大光明地參與政事。

他們紛紛上書請求陛下收回成命,甚至還有頑固老臣以撞柱相要挾。

但陛下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撞柱請去殿外,太子妃畢竟是女子,别污了她的眼睛。”

阿瑾則悠悠地随聲附和:“父皇且放寬心,太子妃乃女中豪傑,當初滅泊族,她曾見過血流成河、屍堆成山,這點子血又算什麼。”

我站在阿瑾身旁,眉眼如畫,天定風華,他轉身拉住了我的手,柔聲問:“是吧,太子妃?”

在衆臣的驚愕聲中,我微微一笑,豪情萬千:“太子說得極是。”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親自挑選的夫君,他說的話,又怎麼會錯。

我千裡迢迢,與他姻緣一線牽,那麼今生今世,我都會與他攜手并肩,親見這大良的錦繡山河,福澤萬代,千載不衰。(原标題:《宮中有良人:公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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