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文字結緣的美麗人生
一一簡評鐵城小說集《那年 那月 那些事》及其他
文/老 村
欣聞鐵城兄新近又出了一本題為《那年 那月 那些事》的小說集,我很高興,當即電話向他表示了祝賀!
當我拿到裝幀精美、洋洋灑灑近二十萬字、尚存墨寶飄香的贈書粗略浏覽後,便愛不釋手。
因為這是一部主題鮮明、藝術性強、趣味性濃、讴歌時代、贊美人性、值得一讀的好書。
一
《那……》是一部由中國聯合出版社出版的短篇小說集,且不說編輯、編審眼光深䆳獨到、選題精準,單這書名就很是新穎。
因為當下小說題材的命題,往往是用一兩個字或三五個字,進行含蓄而高度概括。像鐵城這樣多字的書名,實不多見。他之所以要這樣的書名,也許是考慮讓人們看到十分直白的那年那月那些事,就能勾起自己對過去一樁樁酸甜苦辣往事的回憶,以此産生與時代合拍的共鳴。
人生的美麗,各有各不同。與文字結下不解之緣,是鐵城人生不一樣的美麗和快樂。
同仁們知曉,文學藝術的主要功能,是啟迪心智、蕩滌沾有污垢的靈魂,讓善良的人們在生活的道路上少走彎路。文學又恰是一盞燈,專門照亮人們心扉上那些黑咕隆咚的地方。
生命中,每個人都有芬芳的記憶;腦海裡,也會不時閃現出美好的過去。且看鐵城在題為《挪窩》的小說中那精彩描述:“……可無論怎樣,龍二娃總是改不掉那落座一個坑的臭毛病。一個烈日高照的正午,在房前曬壩照看谷子的龍二娃,被長篇小說《青春之歌》中林道靜因叛徒出賣被捕現場而深深吸引的他,全然不顧電閃雷鳴,偏東雨即将來臨,曬壩上的稻谷有可能被大雨全部沖走的危險,他仍全神貫注、顧自遊走于書中字裡行間……”。“龍二娃他爸所說的挪字,就是挪動的意思。武陵山一帶從未走出過打龍溝的輩輩代代,都會把搬家說成挪窩……。”
常言道:人挪活,樹挪死。
該小說講的是一個農村孩子,為了實現走出深山老嶺而勤勉讀書,最終走出大山,改變人生命運的動人故事。此作品中諸多細節和故事情節推進的藝術演繹,讓人們從中領悟到,博覽群書,曆練自己,用知識抉擇人生的重要性。龍二娃先是在國家經曆過“蹉跎歲月”後恢複高考那年,他一躍成為全縣第一批天之驕子,跳出了“農門”。大學畢業後,被分回家鄉玉龍公社中學任教,并與城裡來的支教老師羅紅玫結成連理,自然就搬了家,挪了窩。後來,龍二娃因教學才華出衆,表現突出,成績顯赫,又相繼被上級組織調到縣中學和市中學教書育人。最後,他的家搬進了大都市,住進了花園洋房。為此,家鄉的父老鄉親們,都為他感到無比的自豪。
鐵城創作的故事,總是充滿着濃烈的泥土芬芳,意象明顯。所刻畫的人物栩栩如生,躍然紙上。他的絕大多數作品,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緊貼時代脈搏,與時代同頻共振。也正如重慶籍作家、詩人、資深文藝評論家田詩範在本書序言《吹糠見米說鐵城》中所寫道:“鐵城小說的最大特點是,叙述語言帶着濃厚鄉土味,真正做到了語言樸實無華,故事真實可信,傳統文化深厚,鄉土氣息濃郁,具有較強的代入感,能讓每個讀者有所得、有所取……。”
鐵城的作品故事性強,人物塑造、人物虛構或故事情節的懸念叢生、沖擊力強,一定是在生活原型基礎上的升華和藝術再創造。或許,是因他自己不凡的人生經曆和毫不遜色于他人的創作功底,才逐步形成了鮮明的獨特的思維定式和創作風格。我覺得,他的小說之所以吸引人,是因為他以農村山水為元素,以普通百姓為創作源泉,才使得筆下人物活靈活現、血肉豐滿、耐人尋味!
他,走過了風雨飄搖的童年,走過了忘我奮鬥的青年和壯年。可不甘寂寞的鐵城,仍想在老年馳騁文壇、争取奮鬥和拼搏出一片既屬于自己,又屬于别人的美麗藍天!
二
不問收獲,但求耕耘。
一部小說集的質量高低,與一個作家的人格、人品優劣息息相關,文如其人,就是這個不争的道理。
鐵城,本名餘德成,重慶市長壽區人,現是中國散文學會、華夏精短小說學會、重慶市作家協會等多個學會會員,其作品頗豐。最近十年,他先後出版過報告文學集《我和我的老鄉們》、社科論文集《探索之痕》、長篇通訊文集《筆尖下的傳奇》和散文詩歌集《故土留痕》等著作。
筆者與他相識,可謂是共同愛好一一文學的機緣巧合。倆人相遇,就有一見如故、一見鐘情、相見恨晚的感覺。
那是去年盛夏,欣聞鄭萬高鐵(河南鄭州至重慶萬州)即将建成通車,這是美麗山城第一條出境時速高達三百五十公裡的高鐵線。重慶鐵路作家協會與重慶市散文學會聯合組織了一次到重慶工電段的采風活動。無意間,我在20多位采訪作家名單中看見了“鐵城”這個如雷貫耳、在各大報刊和網絡平台上神交已久的鼎鼎大名,心裡甚是高興。
在短短的三五天采風活動中,同吃、同住、同采訪,彼此的友誼和感情急劇升溫。這是因為他和我一樣,性格開朗、耿直豪爽、為人坦誠。與此同時,我們還患了一種不輕的、同病相憐的“文學病”。我倆漸漸熟悉後,神侃時我問他為何取“鐵城”作筆名?他心直口快地告訴我,原來不是起的這個名兒,原來那筆名,有些含蓄軟綿,喊起來不響亮。後來一琢磨,将姓名中的“成”字改為諧音帶言旁的“誠”,前面再加個“鐵”字而成。不難想象,鐵城就是一座不一般的城,更是一座難以用“炮火”攻克和摧毀的城!其寓意是:鐵肩擔道義,秉筆著文章。一生與文學結緣,自己無怨無悔。
人間愛情,是創作的永恒主題。世間描寫愛情的大咖比比皆是,經典之作也不勝枚舉。而鐵城潛心創作的短篇小說《心債》,則從一個獨特的視角另辟蹊徑,完成了這篇獨具匠心,也是其他作家難以複制的上乘之作。且看他在作品的細節白描片段,作者在開篇記述道:“……雄心勃勃的華峻,想用自己一生所積累的人脈資源、組織管理和統籌協調能力,去助力同宗兄弟一把,試圖速成—個大器晚成的民營企業家,圓他自己早年做夢都想成為一個名震家鄉的大富豪,然後反哺父老、回報桑梓的雄心志……”。小說開宗明義,埋下了伏筆。那麼,究竟是一筆什麼心債呢?這就不得不使閱讀者,情不自禁地接着往下看。
其實,這是一個畢業于貴州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系,顔值不算太高,蓄一頭披肩長發,聲音甜脆、聰明伶俐、善解人意、十分取巧的苗家妹子盧阿蓮工餘時間講給鐵城聽的一段與她自身有關的凄美動人、感人肺腑、催人淚下、真實可信的真情故事。在故事情節的推移中,有這樣一封信值得回味:“……我和老公疑惑不解地展開信箋一看,信紙上嚴肅、工整地寫着:阿蓮,我想你們了。這張銀行卡裡的三十萬元人民币,望你們拿去買一輛代步車,以償還當年阿蓮冒着霜雪、步行八個多小時從普底老家到大方縣醫院看望和照顧我的那筆芯債。一一冉忠義敬獻……。”看到這兒,讀者可能有些不明白其中蘊含的深意。這是因為在20世紀的荒誕年月裡,一貧如洗的冉忠義,因盧阿蓮慷慨捐出100元巨款,保住了因無錢交學費而差點被老師趕出學校的冉忠義的學籍,使冉忠義誤解為是盧阿蓮愛他而為,并偏執地暗戀盧阿蓮而演繹出一幕幕悲情故事。
很多年過去了,彼此仍對過往之事心存感激,這就是重情重義和人性的光澤。同時也充分展現了走出大山的人們,依然保持着彪悍、淳樸、厚道的傳統美德。
一般來說,《心債》故事講到這裡就可以收筆,戛然而止了。然而,鐵城兄卻沒有把筆停下來,而是繼續着墨,續寫主人翁的傳奇人生。多年以後,在外憑借知識和智慧力量緻富的冉忠義,一刻也沒有忘記家鄉父老鄉親。衣錦還鄉後,他找到普底鄉黨委書記,出資一千五百萬元,助力鄉村振興,建設鄉村公路和文化廣場,翻新苗家吊腳樓興辦普底鄉空巢老人康養福利院。小說的結尾這樣寫道:“……他言辭誠懇地向王書記建議,聘請從甘肅蘭州返鄉創業,心地善良、人品高尚的盧阿蓮出任福利院院長……”。
小說《心債》,當屬精品之作,它不僅客觀而真實地反映了不同時代人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而且折射出時代變遷中的時事政治。不是高手,單憑創作技巧,是很難駕馭的。由此而表明,鐵城是一個天賦尚好,有極高道德修為和家國情懷,深知民衆疾苦的好作家。這也是源于他有在農村土生土長的經曆,又源于他進城後為官亦文、不忘初心的豐富人生閱曆。
我贊揚鐵城兄,是心系故土,魂系民衆的好歌者!
《心債》,僅是他這本書中的精品之一。令人捧腹大笑的《樂和尚傳奇》、讀來讓人心酸且甜的《那年那月那些事》、《老庚童年趣事》、《鹞子岩》和社會現實感極強的《收官之作》雲雲,他對人物性格的刻畫,故事情節的起伏跌宕,人物形象的描寫以及事物的邏輯聯系都十分精準到位。他的作品,恰恰印證了俄羅斯文藝理論家庫爾尼雪夫斯基的那句至理名言:藝術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
文學創作,必須是寫自己身邊熟悉透了的人和事,不熟悉的生活,最好不要寫。要不然,寫出的作品隻能是一堆臭不可聞、遭人唾棄的文字垃圾而已。
鐵城的小說,雖還沒達到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登峰造極的完美境界,但至少讓人讀起來感到親切,具有閱讀的快感和惬意,更可讓人從中悟出人生的意義和價值。
《那年 那月 那些事》收錄的三十篇作品中,還有不少作品言簡意赅、字字珠玑、富有哲理、具有很高的欣賞和審美價值。不妨,我們接着往下讀。
三
針砭時弊,弘揚正氣,傳遞正能量,乃是時下每個作家的必備素質和神聖使命。
人是有頭腦、有思維、有靈性的高等動物。不同的人,卻有着不同的欲望和追求。有人喜歡講原則、懂規矩、講秩序、不亂來;有人喜歡投機鑽營、阿谀奉承、追求高官厚祿及奢靡的生活;有人則追求知足常樂、平平淡淡才是真。
鐵城兄其品質不賴的官場微小說,很值一讀。如若不信,看了《福也是數,禍也是數》就會明白。他截取生活的一個橫斷面,用犀利的文字進行描述。他在作品中寫道:“……黎副縣長栽了。近幾天,整個武陵縣城的人們都在交頭接耳、神神秘秘地相互傳揚着這樣一個不幸的消息。……是的,黎副縣長确實栽了,栽到了明月山市紀委、監委的手裡……”。這是作者的開場白,采用娴熟的文學倒叙手法設置懸念,吸引虔誠的讀者繼續往下看。至于黎副縣長為什麼會栽?又是為啥事而栽?将受到怎樣的懲罰?他沒有急着告訴讀者,故意賣了個關子,就像一個謎團或蠶繭,需要娓娓道來,一層層剝絲才能見分曉,才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在荒唐的時代,官場中“假大空”、瞞天過海之事不計其數。這個故事,講的是黎副縣長自幼天資聰慧,特别是對“數字”十分敏感,小時跟着母親上街賣菜買菜,他算賬就會一口清。高中畢業又适逢鄉鎮幹部體制改革,被應聘為鄉鎮幹部。幾年功夫,黎路發(綽号一路發)就平步青雲當上了鎮長。而為人真誠、說話直率、一起當上鄉鎮幹部、親生舅舅在縣委組織部當幹部科長的萬事興,卻一直在鳳山鎮農機站站長崗位上原地踏步。
20世紀90年代第三個年頭填寫年終報表時,鄉鎮企業産值明明隻有五千二百萬元,而黎鎮長卻在會上大膽地說:“今年幹脆就報一點一個億”。事後,這個鎮就成了全縣第一個“億元鎮”,年底鎮機關每人還發了個大紅包。嘗到了甜頭的黎鎮長不收手,在第二年年報時又故伎重演,産值一下子又升到了兩點兩個億,一躍成為全縣令人刮目相看的“雙億元鎮”!
俗話說:久走夜路必撞鬼。紙裡包不住火,沒有不透風的牆。就在黎路發春風得意時,令他萬沒有想到的是東窗事發。
鐵城在小說中這樣素描道:“……要求該礦礦長,又玩了一次自認為得心應手的“數字遊戲”,不顧一切後果,采取加倍提高遇難者賠償金。熬更守夜,秘密、強制疏散外地遇難者家屬,對外封鎖事故消息,掩蓋事實真相,将遇難者人數14名瞞報為2名,從而避免相關人員為事故擔責……”。最後,小說點題:“……真是福也是數,禍也是數。為這數,恐怕黎路發也隻能在那高牆之内度過餘生啰……”
這個構思巧妙,韻味十足,發人深省的故事,無疑是對那個年代官場醜惡現象的辛辣諷刺和嘲笑。我想,從這個意義上講,那篇不足兩千字的微小說,一定會對當下的為官者起到不小的警示作用。
一個作家,能把小說寫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也自然有着深層的曆史原因。據我所知,鐵城不僅是在農村成長起來的,而且在他漫漫人生道路上,還當過鄉鎮文化中心主任、辦公室主任;報刊記者、編輯和總編輯;也任過房地産企業總經理,他知識儲備厚重,生活閱曆積澱較深。所以,他寫鄉村和官場題材的小說,輕車熟路不足為奇。不僅如此,鐵城還才思泉湧,靈感敲門,創作過大量的詩歌和散文。他說:我真正從事文學創作,是從三年前才起步的。文友們知曉,如今的鐵城,不僅有多個門類作家的頭銜,而且還是《作家新視野》雜志社,《今日作家》官網平台的特約作家。
用鐵城的話說:那些所謂的頭銜和光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家隻能靠寫作實力和創作的作品說話。
德國哲學家有句名言:沒有那個勝利者信仰機遇。鐵城兄在文學上取得的豐碩成果,不是靠機遇,而是靠智慧、勤奮和血汗。也正如他在本書《夢醒無悔》的後記中所言:“三年時間的傾心寫作,既愉悅了自己,又快樂了他人,還收獲了滿滿的成就……
鐵城兄年逾六旬,中等精瘦個頭,尤其是他那雙炯炯有神、能洞穿世事滄桑的眼睛,時時閃爍着睿智而又溫和的光澤。他不想荒廢晚年的寶貴光陰,讓之白白流逝。
古人曰:老骥伏枥,志在千裡。值此,我衷心希望鐵城兄繼續堅定信仰、踐行初心、不辱使命,在向着“第二個百年目标”奮進的新征程中,邁開铿锵有力的步伐,有生之年用智慧和勤勉,飽蘸着生命熊熊燃燒的激情,源源不斷地為人類提供最新、最美的精神食糧,以更加美麗的人生,為中華民族偉大複興,貢獻自己的畢生精力!
作者簡介:
老村,本名丁友成。重慶市作家協會全委會委員、重慶市散文學會副會長、重慶鐵路地區作家協會主席。曾有報告文學集《動脈之魂》、中短篇小說集《晴空下的缺憾》、散文集《生命之燈》八部作品出版,另有若幹作品散見于《紅岩》《中國鐵路文藝》《重慶散文》以及《工人日報》《人民鐵道》報、《四川經濟日報》《重慶日報》、新華網、中新網、中國詩歌網等報刊、和網站,并偶有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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