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0年8月5日,居伊·德·莫泊桑出生于法國諾曼底地區。
莫泊桑毫無疑問是我們最熟悉的法國作家之一了,畢竟他的短篇小說《我的叔叔于勒》和《項鍊》我們在中學語文課本中就已經學過,《羊脂球》也是家喻戶曉的名篇。這張照片流傳很廣,羅曼·加裡在《童年的許諾》中寫道:“就這樣,這位漂亮的莫泊桑,穿着白襯衫,翹着小胡子,進入了我的明信片集子,在那裡占據一個優越的位子……”這是因為他的母親尤其偏愛莫泊桑:“女人都特别喜歡他。”
還是很帥的!
十九世紀末葉,莫泊桑“像流星一樣進入文壇”,在他短暫的創作生涯中留下了六部長篇小說、三百五十多篇中短篇小說和三部遊記。他擅長從平凡瑣屑的事物中截取富有典型意義的片段,以小見大地概括出生活的真實。語言風格簡潔而優美,生動而形象,清晰而犀利。莫泊桑主要因短篇小說的成就而聞名于世,法朗士稱他是“短篇小說之王”。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在其他方面才能平庸,比如我們今天要介紹的這部遊記《水上》,就被托爾斯泰譽為莫泊桑“最優秀的作品”。
1888年春天,莫泊桑乘“良友号”遊艇,沿地中海之濱做了一次短期航行,并在日記中寫下每天的見聞和感想。之後,這些日記被集結成冊,以《水上》為題出版。這不僅僅是一部描繪水上風光的遊記,更是作家對人類境遇的思考,談論文學、社會、女性、曆史、政治……當然,還有海和風。
翻譯家許淵沖在前言中指出,莫泊桑這本水上日記“比他的小說更加真摯,更加親切,更加深刻……無論是大人物的小事,還是小人物的大事,他都談得娓娓動聽,令人讀來津津有味”。如果說莫泊桑在小說中就像他的老師福樓拜那樣,盡量保持客觀、無動于衷,輕易不流露自己的感情和意圖,那麼他在這部六萬字左右的遊記中就可以說是“放飛自我”了,直抒胸臆,有啥說啥,簡直嘲諷技能全開,處處都是“金句”。
他描寫戛納街頭追捧王孫貴族的附庸風雅者:“而在戛納遊客的腦袋裡,卻隻會看到冠蓋如雲,好像漂浮在菜湯裡的菜葉。”
他們和你見面還不到五分鐘,就要講某某公主和他們說了什麼話,某某大公告訴了他們什麼事,他們約了這一位漫步海濱,聽見那一位妙語如珠。人家感得到,看得出,猜得着,他們是談笑有王族,往來無平民;如果他賞臉和你談話,那隻是為了一五一十地告訴你,這些高不可攀的貴族做了些什麼事。他描寫小職員“匆匆忙忙地去吃午餐,就像兩匹如釋重負的牲口趕着去帆布口袋裡吃燕麥一樣”。
他們不知道什麼是生活,什麼是世界!他們甚至不知道街上有歡樂的晴天,鄉下有無拘無束的生活,因為他們從來沒有在規定的下班時間之前放出來過。從早上八點起,他們自動坐牢;牢門下午六點才開,那時天已黑了。不過,作為補償,一年有十五天,他們有權關在自己家裡——說起來真可憐,這點點讨價還價争來的權利還引起了非議——因為他們沒有錢,能到哪裡去度假期呢?
求别說了,“社畜”要哭了好嗎……
他剖析自己的寫作:“在文人身上,不再存在任何簡單的感情。他不論看到什麼,不論是歡樂、愉快、痛苦還是失望,都自然而然地成了他觀察的對象。”
他似乎有兩個靈魂,一個靈魂是男女老幼生下來就有的,另一個靈魂卻在記錄、解釋、評論第一個靈魂的各種感覺;他的一生,不論什麼時間,不論什麼場合,都注定了要做自己的鏡子,同時還要做别人的鏡子,這面鏡子注定了要反映自己的感覺、行動、愛憎、思想、痛苦,但卻又不像一般人那樣一是一、二是二,簡單地感受到痛苦、思想、愛憎、感情,他的歡樂也好,悲泣也好,沒有一次不伴随着對自己的分析解剖。
當然,在這些一針見血的評論之外,更少不了詩意的海上風光:
我正沉醉在睡夢中,伯納船長拿了一把沙子,撒在我的窗子上。我把窗子打開,立刻在臉上、身上,甚至靈魂深處,都感到春夜沁人心脾的涼爽氣息。天空清澈如洗,藍裡透白,星光的閃爍使天空變得生意盎然了。
“好天氣啊,先生。”
“什麼風呀?”
“從陸地吹向海上的風。”
“那好,我就來。”
炎炎夏日,随手翻一翻這本清新的小書最适合不過了,跟着莫泊桑去海上吹吹風吧。
《水上》
[法]莫泊桑/著 許淵沖/譯
2018年5月
莫泊桑“最優秀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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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譯家許淵沖代表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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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幅原版精美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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