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瓶高來 酒杯杯低

這輩子咋就愛上個你

一次次的短信你不回

淚蛋蛋掉在酒杯杯裡

酒瓶瓶倒來酒杯杯碎

前半夜喝酒我後半夜醉

夢見那哥哥你親我的嘴

抱着那手機我當成個你

......

偶然聽到馬美如演唱的陝北民歌《淚蛋蛋掉在酒杯杯裡》，一股子親切感熱烈地撲面而來。這是好多年沒聽到過的聲音曲調了。上世紀八十年代，我曾在陝北有過十年蹉跎歲月。盡管那時的工作生活非常艱苦乏味，但對陝北民歌的熱愛，卻使我存留了一絲甜美。幾十年過去了，陝北成了我偶爾的記憶。隻是這一首歌的打入，讓我重回陝北，重回青蔥歲月……

其實，青年人愛上一個人很容易，忘掉一個人也很容易。但對于當時的社會和世風，愛是一種内心感受，愛無需言語表達，愛上了愛過了以及不愛了，都是很私密很個人的事，甜蜜與痛苦都得個人或彼此二人獨自品嘗。但地處黃土高原深處的陝北很特别，日子雖苦，人的性子卻很奔放，年輕人敢愛敢恨，而且還敢放大嗓門兒唱出來。陝北民歌最能說明這一點。

生活在陝北的窯洞裡，漫步在山上的羊腸小道上，你常能聽到地裡的漢子，坡上的攔羊娃，河畔畔上的卒女子，樹底下有小媳婦，在有意無意地對着歌，酸溜溜相互調情着。起初，我還有些看不慣，後來和當地老鄉熟悉以後，谝起此事，老鄉說唱出來了就想開了。的确，對于偏僻閉塞的山裡農民，他們得有一點精神寄托吧，要不然，他們常年累月面朝黃土背朝天，累不死也憋死了。我理解了陝北老鄉的心思後，再去理解陝北民歌，感覺就發生了變化，并漸漸地喜歡上陝北民歌，還跟着老鄉學唱起陝北民歌。

至今，我還保存着當年我收藏的一本已經發黃了的1955年版的陝北民歌集。不瞞各位，我談女朋友時也給女孩子唱過陝北民歌酸曲曲呢。

當然不是現在版的《淚蛋蛋掉在酒杯杯裡》。現在，人家把手機、短信這些新概念都唱進了歌裡。隻是那調子，那情緒，那股子土氣和酸勁兒，一點也沒變，很地道，很有滋味兒。見我反複聽這歌兒，老婆子說，這歌去年就網紅起來，你現在才聽。這話裡有話，好像是我一滿跟不上個形勢。我說，管它網紅不網紅，我愛聽，我還要學，學會了好給你也唱一唱！老婆子說，好，學會了給我唱，我聽！老婆子也有過插隊經曆，隻是沒在陝北。

後來，我在網上一查，這并非是一首新歌，原唱是野強強，好像唱了有好幾年了。隻是最近，被馬美如網上唱紅。我對比着聽了幾遍，感覺馬美如唱得更原生态些，更富陝北民歌味道些。當然，更主要的是，馬美如唱得投入，好像在唱自己。而野強強更專業，表演性更強。看來，一首好歌，歌兒本身要好，唱的人也要投入，聽的人還要用心。

不寫了，我還要學歌呢，學會了好給老婆唱。

程曉東，業餘時間看看書，走走路，想點這樣那樣的問題。一旦有想法就記錄下來，或自己獨享，或與朋友分享。現供職于長慶培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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