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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演變過程動畫

生活 更新时间:2025-02-06 02:54:36

漢字演變過程動畫?這是個很奇怪的字(見圖1),它由兩個部分組合而成,上邊是個代表太陽的“日”字(甲骨文因為是用刀刻于龜甲牛骨之上,因此不容易出現漂亮的圓形),下邊稍小那個也同樣是個“日”字,天有二日,是三千年之前天有異象被人們忠實記錄下來了呢,還是造字的人們花腦筋想表示什麼?,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漢字演變過程動畫?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漢字演變過程動畫(尋蹤甲骨文)1

漢字演變過程動畫

這是個很奇怪的字(見圖1),它由兩個部分組合而成,上邊是個代表太陽的“日”字(甲骨文因為是用刀刻于龜甲牛骨之上,因此不容易出現漂亮的圓形),下邊稍小那個也同樣是個“日”字,天有二日,是三千年之前天有異象被人們忠實記錄下來了呢,還是造字的人們花腦筋想表示什麼?

在進一步談下去之前,我們好像有個大哉問的正經問題,非得先問問不可,這其實是非常令人頭痛不知從何講起的——文字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或者說,是怎麼被發明出來的?

有關這個問題,中國人狡猾地躲閃了幾千年之久,辦法是把它推給一個叫倉颉的人。把發明文字的榮光連帶所有疑問全數推到一個人身上,這當然不會是真的。今天,我們一般傾向于相信,文字是在長段時間中逐步演變發展成的,不管它是起源于結繩或刻痕的記憶,還是在行之更久遠的語言和圖繪之間緩緩找出穩定的意義關聯,都牽動着衆多的人,這些人所分居的衆多地點,以及因此不可免的諸多時間,絕非一時一地一人的事。

吊詭的是,傳說神話隻供參考,文字的起源終究還得由文字自身來回答,也就是由我們手中所能掌握的文字或未成文字的“類文字”來想辦法回溯,意思是,用文字的“有”來回推文字的“無”。

我們有什麼呢?這讓我想起另一個漂亮的甲骨文(見圖2),就是今天的“昔”字,往昔,從前,逝去的時光,它的下方仍是個“日”字,可憐巴巴的日字,上頭壓着壯闊汪洋的大水,漫天蓋地的水淹過日頭的心版魔幻意象,如同小說家馬爾克斯筆下的畫面,商代的人以此來表達他們對遠古的記憶存留,充滿美感,充滿哲學況味,也充滿啟示力和想象力,但非常遺憾,就終究得幾分證據講幾分話的文字起源問題,卻是個很糟糕的狀态——記憶湮渺,隻留一片鴻蒙的汪洋。

我們常說甲骨文是中國所發現最早的文字,大緻的時間是距今三千年到三千五百年的晚商時期,但甲骨文卻不會是最早期的文字。事實上,它相當成熟,不論就文字的造型、文字的記叙結構來看都是這樣。更具說服力的是形聲字在甲骨文中所占的比例意義——形聲字是中文造字的最進步階段,讓大量地、快速地造字成為可能,于是,聰明的文字學者遂把形聲字當文字的碳同位素般作為時間檢視的标的——有人估出,在已可辨識的一千多個甲骨文中,形聲字的比率已接近百分之三十,這毫無疑義說明甲骨文已昂然進入造字成熟的晚期階段了。

甲骨文之前我們有什麼?很少很少,就隻有一些陶器瓶口部位的刻痕、記号或花押而已。其中,最光彩煥發的是山東莒縣陵陽河大汶口文化晚期遺址所挖出來大口缸陶器的美麗記号,這個字(見圖3)形象上是重山之上有雲,太陽傲然浮于雲上的圖像。這個單獨存在的記号,我們很難講它就是文字,因為文字如蜜蜂,它難以落單存活,毋甯更有可能是陶器主人的專屬記号,或部族的族徽,但還是有學者樂觀地說,這個記号很可能正是“旦”字的原始字形,是山居的大汶口人所見日升山頭時雲上的光燦黎明圖像,遂用為人名或族名。

這是多久前的事呢?大約四千年到四千五百年前的事,也就是說,從這個孤獨的、可疑的美麗“旦”字,距離我們所謂文字發明已然成熟到接近完成的甲骨文,隻一千年左右的時間;更是說,在這僅僅一千年我們文字記憶完全空白的極短時間之中,中國文字的發展事實上忽然馬達啟動并高速運轉開來,而且還偷偷地進行,不是躲藏在這麼久以來還挖掘不到任何蛛絲馬迹的隐秘地點,就是使用易腐易爛不留犯罪證據的書寫記錄材料,直到有了相當成果才好意思展示在牛骨和龜甲上頭,給我們驚喜,事情會是這樣子嗎?

希望事情不真的是這樣。但說真的,如此詭異的發展樣式,似乎一直是古生物史、古人類史乃至于考古學常出現的發展圖像:一、很奇怪,在最最關鍵之處之時的環節,不知為什麼總是失落;二、更奇怪,這最最關鍵處的“跳躍”,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擠在一段極短極窄的時間之中。

仿佛,人類一直異于禽獸幾希地默默遊蕩在廣漠的大地之上,達幾百萬年之久,然後,忽然隻花幾千年時間就什麼都會了,會使用文字記錄自己已發了幾百萬年的聲音,會使用數學抽象地計算看了幾百萬年的腳下大地和頭上星體,會用物理學的角度重新看待他們已相處相安幾百萬年再熟悉不過的事物而覺得興味盎然,會使用圓形的、隻一點接觸的轉輪來制陶(陶,美麗的象形字,見圖4),汲取井水(錄,即辘轳,另一個美麗的象形字,見圖5),用于車子,學會織布,還開始一陣胡思亂想,想一些眼前根本不急但又自認為茲事體大的東西。

這像個奇迹,就像我們前面說過的,法國了不起的人類學者列維-斯特勞斯也這麼說過,稱之為“新石器時代的矛盾”——如果要在這全面啟動的神秘現象中找出一個最關鍵的因素,我個人直覺地會把文字的發生和發展當最可能的候選人。我們可以想象,文字如同明礬,它讓有聲的語言以及無聲的思索和想象沉澱下來,有了文字,人類的思維和表述便掙脫開時間的專制統治,可以不再瞬間飄失在空氣之中,從而開始堆積,讓思維和表述有了厚度;它擴大了語言聯系的延展力,包括空間的距離和時間的距離,人的靈感、發現和發明,以及更重要的,人的困惑(也就是持續思考的最重要根源),可以更不孤獨,有着更穩固更持續更綿密對話的可能;還有,它讓人抽象地長時間思維,從此有了中途的歇腳反思之處,有了可回溯修補的航标,從而,思維得到整補,可放心大膽地再往前走,再深入,一再越過原有的邊界,而不虞迷失回不了頭。

粗魯點兒來說,有了文字,人類于是得到了一種全新而且全面的保存形式,可以把記憶、對話、思維置放于一己的身體之外,這個新的儲存倉庫比我們的身體更耐久,因此不會随我們失憶、老去以及死亡而跟着灰飛煙滅。

記憶、對話、思維掙脫了人的軀體而獨立存留,這當然是有風險的,用我們頂熟悉的現代語言來講,這其實就是異化,讓人逐步喪失主體性位置的異化。

确實如此。對某些敏感容易激憤的人,尤其是崇尚素樸自然、對人類文明轟轟然線性向前始終憂心放不下的人,總不無道理地把文字的出現和使用敵視為人的最重大異化,甚至人全面異化不回頭的開始。但同一件事溫柔點兒來看,這卻也是人的再一次“陌生化”,包括對相處了數百萬年已成理所當然的外在世界,包括原本“力大不能自舉”的自身,整個因熟悉而已呈現停滞重複的世界因此全面地“再新鮮化”而重新劇烈轉動起來,因着記憶、對話和思維位置的轉移而得到新的視野、新的圖像,并賦予新的解釋。

這轟轟然的一場,在中國人的傳說記憶中說的是,相傳倉颉造了文字,“鬼夜哭”,究竟是懼怕人類從此得着巨大的、除魅的力量而哭,還是悲憫人類走上不歸路而哭沒講清楚,總而言之是發生大事情了——這種不清不楚一直是非文字式記憶的特色,它總得把事實加以戲劇化、神話化才得到口耳相傳、穿透時間的續航能力。

當然,也許你會說,南美的瑪雅人就始終沒依賴過文字的力量,人家還不是照樣建構出輝煌如黃金的文化來?造成參天的金字塔,有着了不起的宗教、帝國統治能力和工匠技藝,還擁有動人的高山農業技術,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美軍才據此學會并運用于戰場的精彩的食物脫水技術。

無論如何,我們手中僅有的那個來自大汶口的美麗記号(見圖3),毋甯更像個詩意十足的隐喻,日出山頭,文字的曙光乍現,也許它真的就是個“旦”字吧!

(摘自九州出版社《文字的故事》,唐諾/著)

《中國教育報》2020年07月10日第4版

作者:唐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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